第十六章(1 / 1)

納蘭鏡聞聽罷,眉頭皺得更深了。

“你現在有什麼不舒服?帶解藥了嗎?!”

柳淒山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她,“沒事,隻是腿有些麻,沒知覺了,隻能麻煩你背我回去了,抱歉。”

納蘭鏡聞眼中戾氣翻滾,卻不忍責怪,隻他的腦袋按到自己胸口,看到他白皙的臉上紅了幾分,心中的不快才稍稍散去,摟住他的腰將人抱起。

她嗓音微沉,垂眸掃了乖乖靠在她懷中的人一眼,道:“抓緊些,等會兒掉下去了。”

柳淒山垂眸抿唇,手卻乖乖地摟住她的脖子。

被他這個動作取悅了,才重新勾起笑容,背著背簍往回走。

陽光正好,落在二人相交的身影,溫柔了歲月,影影綽綽間,青衫麻衣,勾勒出一幅絕美的畫麵。

………

納蘭鏡聞一直覺得,柳淒山性格溫柔平和,所以讓她認為他很聽話,她說什麼,他也會乖乖照做,但著實沒想到,他還有如此固執的一麵。

望著坐在自己麵前,表情倔強的男子,不禁歎了口氣。

“非去不可嗎?”

柳淒山點頭。

二人回來吃過飯後,才休息了一會兒,他便打算下山到鎮上給人看病,但他現在腿還是麻的,動不了,便隻能求助她。

她原本想讓柳淒山好生休息,誰能想他竟這般倔強。

“你若是不願意,麻煩找根木棍給我,我可以自己下山。”

納蘭鏡聞嗤笑一聲,讓他自己下山?他的腿現在沒有知覺,連路都走不了,何況下山地勢險峻,稍不注意便會腳下踩空,跌下去不殘也得傷。

他除了手上有繭,其餘地方都是細皮嫩肉的,稍微磕著一下便會青紫,哪能受得了這種?

真想敲開他腦子,看看裡麵裝的是什麼。

可是偏生他笑得如此溫柔,令她壓根無法下手。

雖是這麼說,還是沒有拒絕他,畢竟她沒法做到看他自己拄著拐杖自己下山。

“走吧。”

聽到她的妥協,柳淒山唇邊的笑容愈發大了。

下山的路顛簸,也不知柳淒山之前是堅持怎麼來回跑如此多趟的。

因為怕看不到路,所以將柳淒山背在背上,背簍讓他背著。

好在這具身體練過武,底盤較穩,也不算太吃力,倒是柳淒山會時不時地問她累不累,下巴抵在她肩上,嗬氣如蘭,若不是她心智較強,早被迷得五迷三道不知東南西北了。

柳淒山也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在他人看來,自己如此誘人。

按著柳淒山極強的方向感,他們準9確的下了山,來到了一個小鎮上。

照著他的指示,來到一處攤位,這擺放著一張桌子和兩張凳子,就沒了,很簡單。

柳淒山示意她放自己下來,坐在凳子上,又將背上的背簍放到一邊。

納蘭鏡聞看著他熟悉的動作,將背簍中的東西拿出一一擺放好,眼中莫名的情緒閃過,旋即轉身站在他身側。

看見柳淒山,很快便有人圍了上來。

“柳大夫,你可算來了,我們等了你好幾日呢。”

柳淒山回以一個抱歉的笑容。

“讓你們久等了,被一些事耽擱了,所以來晚了幾日,抱歉。”

那老婦人擺擺手不在意道:“說什麼抱歉啊,您給我們看病配藥,讓我們這些老百姓也能瞧得上病,還不收診金,治好了這麼多人,應該是我們向您道謝才是。”

周圍的人紛紛附和,皆是以一種感激的目光看著柳淒山。

柳淒山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容,令人頓生好感,拉近了醫患間的距離。

“我收了診金的,大娘您莫要如此說。”

老婦人趕緊道:“那算什麼診金啊?不過就幾個銅板,幾小袋米而已,算不得數。”

柳淒山還想說些什麼,納蘭鏡聞趕緊攔住,他們再扯幾句,後麵的隊伍都要排到對街了。

這才一會兒功夫,竟來了這麼多人,男女老少皆有,看來柳淒山在這怕是挺出名的。

“淒山,趕緊給人看病吧,莫要耽擱了。”

柳淒山這才停下,專心給人診脈。

那老婦人聽到納蘭鏡聞的聲音,狐疑看過去,頓時眼睛一亮,又看了看柳淒山,眼中曖昧橫生。

“你是柳大夫的妻主吧?”

納蘭鏡聞不動聲色掃了眼專心給人看診的男子,看到了他微紅的耳尖,還真以為他不為所動。

她朝著老婦人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那老婦人似乎是肯定了她的身份,對著她開始道:“哎喲我就說,柳大夫如此善良漂亮的人,豈會這個年紀了還沒嫁人,我們都說哪家姑娘要是能娶到柳大夫,也不知幾世修來的福分。”

老婦人拉著納蘭鏡聞左看看右看看,極為滿意的樣子。

“小姑娘長得真漂亮,跟柳大夫簡直天生一對。”

納蘭鏡聞倒是有些詫異,原主雖然長得很漂亮,極為美豔,屬於世間少有的長相,但是在鳳天國被人暗地嘲笑過。

因為這個大陸幾乎推崇女子強壯,粗獷的長相,少以有像原主這麼漂亮的女子,這長相自然而然被人拿來做文章,所以原主也討厭自己的長相。

可她納蘭鏡聞不讚同,為何女子一定要有個標準,不論任何模樣,都是女子不是嗎?

在現代,都說她是女孩,沒有繼承權,管理不好家族,可她偏不,硬生生通過了殘酷的試煉,獲得了兩個哥哥生來便有的繼承權,付出了如此多,僅僅隻是得到了彆人一出生便有的東西。

她不甘心,為什麼女子從出生起就不被寄予希望,為什麼看能力還要看男女?

所以她拚了命的往上爬,為了活命,也為了證明,男女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同,隻是性彆不一樣罷了,能力強弱完全屬於個人,更無關男女。

她一步一個血腳印,多少次處於生死關頭,在鬼門關走了多少趟,付出了多少心血,才爬上那個位置。

到後來,她也不需要彆人的認可了,他們的認可於她來說,無關痛癢,她有絕對的能力和權利,隻要她想,便能讓所有質疑她的人永遠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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