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她那狗嘴一張,什麼汙言穢語就都往外蹦,聽得圍觀人群頻頻皺眉,卻都不敢說什麼。

一旁的老婦人看不下去了,指著王華道:“你怎麼這樣,毀壞男子清譽!”

王華拍掉她指著自己的手,“我毀他清譽?他之前不是死活不肯跟我走,結果轉眼就勾搭上彆人了,還用我毀嗎?!”

蕩夫羞辱果然在哪個時代都是不過時的。

納蘭鏡聞聽著,眉間戾氣愈發濃重,她能感覺到身後柳淒山氣息的變化,抓著自己的手愈發緊了,掌心甚至出了汗。

她實在不願讓柳淒山聽到如此肮臟的話,所以這人,必須死。

王華一臉挑釁,看向納蘭鏡聞。

“不如這樣吧,我出五百兩,你把他賣給我,我玩膩了再還給你,如何?”

她如此說著,絲毫不顧他人感受,仿佛柳淒山隻是一件任人買賣的物品。

再者,五百兩,在這個地方來說可謂是一個天文數字,多少人幾輩子都賺不到那麼多,普通人說不定就動心了,不過一個男子罷了。

這裡男子地位低下,確實可通過買賣,也不過幾兩銀子,可這是鳳天律法不允許的,隻能私下交易,沒有人敢如此大膽買賣人口。

可王華居然敢明目張膽出五百兩買一個男子,還如此囂張,看來這些地方的官府,內裡都被蛀蟲腐蝕爛透了。

納蘭鏡聞沉默著,大家都以為她在猶豫,被這出價動心了,畢竟是個人都會動心。

可隻有她知道,自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壓製住想要出手將王華殺死的衝動,可大庭廣眾之下,她不能這樣,不能落下把柄。

柳淒山也知道,一直沒有說話,拉著她的手更緊了,死死拽著她,似怕她衝動。

可她怎麼會呢?若是她是這種衝動愚蠢的性子,在現代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王華滿臉猥瑣,勢在必得。

“怎麼樣,那可是五百兩,保普通人幾輩子吃喝不愁了,跟你換一個男人而已,你知道該怎麼選了吧?”

她身邊的狐朋狗友也跟著附和,“勸你彆不識好歹,若不是王小姐心善,這幾日不能見血,豈會在這跟你浪費口舌?”

王華不悅,踹了那人一腳。

“誰讓你說這個的!”

幾人卻討好諂媚地朝著她連聲道歉。

周圍的人有的看不下去了,紛紛站出來,“你這人怎麼這樣,有錢了不起啊?那是人家的夫郎,真是喪心病狂到人家的夫郎都搶。”

“那又如何?隻要我喜歡,搶了又如何?你們能拿我怎麼樣?隻有窮人才會說有錢沒什麼了不起的,可我有錢就是了不起!”

說罷,她衝著身邊的人遞了個眼神,那群狗腿子立馬會意,朝著那幾個出頭的人走去,後者連連後退,驚慌道:“你們想乾嘛?!”

“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華神情倨傲,“在這我就是王法!”

她衝著幾人道:“把人拖遠點,你們知道的,我這些時日不能見血。”

在那幾人要被拖走時,一直沉默的納蘭鏡聞說話了,她直直地看向王華。

“等下。”

王華挑眉,猥瑣一笑。

“怎麼,想通了?想通就對了,有錢不賺的才是傻子。”

周圍人都一臉震驚地看著納蘭鏡聞,不敢相信她就妥協了,那老婦人也是如此。

“小姑娘,你當真為了五百兩就要把柳大夫賣了嗎?”

所有人都用震驚,失望的眼神看著她,隻有她身後的人。

柳淒山從始至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就好像無條件信任她一樣,她做出什麼決定,他都不會反駁一句,拉著的手沒有鬆開半分,就如他對自己的信任一般。

納蘭鏡聞抬眸。

“先將他們放了。”

王華給了個眼神,那些人立刻被放開。

“行了吧?”

納蘭鏡聞沒有回她的話,反而是轉身蹲下來,與柳淒山平視,望著他那雙無神的眼睛。

“你信我嗎?”

柳淒山衝著她溫柔一笑,點了下頭。

“信。”

他一直都是如此,如春風細雨般浸潤人心,卻又堅韌如竹,溫柔卻不失傲骨,讓人在他一顰一笑中失了心神,如此的他,怎會不讓人喜歡?

納蘭鏡聞重新站起身,對著王華一展笑顏。

“王小姐,借一步說話。”

王華狐疑地瞧了她一眼,總覺得她在憋什麼壞,可見她一臉真誠的模樣,找不出半點不是,可又轉念一想,這裡是自己的地盤,料她也不敢在這對自己怎麼樣。

她轉頭對著幾個狗腿子道:“都在這把人給我看好了!”

“王小姐,您放心。”

王華這才跟著納蘭鏡聞過去。

老婦人站在柳淒山旁邊,看著二人的背影,有些著急。

“柳大夫……”

柳淒山知曉她想說什麼,卻隻是搖搖頭。

“我信她。”

老婦人見狀,人家都這樣說了,她作為一個外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歎了口氣。

也不知納蘭鏡聞和王華二人說了些什麼,去了許久才回來,納蘭鏡聞來到柳淒山麵前,將人抱起。

“我們走吧。”

柳淒山乖乖靠在她懷裡,雙臂摟住她的脖子。

眾人一臉懵,那幾個狗腿子更是滿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王華沒有回答,反而是笑得一臉猥瑣,令人幾欲作嘔,她朝著納蘭鏡聞揮揮手。

“記得我們的約定,明天見。”

納蘭鏡聞沒有回她,垂眸看了眼乖巧的柳淒山,抱得更緊了些。

一路上,柳淒山都格外安靜,也不問她同王華達成了什麼交易,更不害怕她會將自己賣了,正如他說的,他相信她。

回到破廟,將他放好,給他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服。

“淒山,我們應該不能再在這裡待了。”

柳淒山仰頭,什麼也沒問,隻道了聲,“好。”

他如此通透聰明,豈會不知納蘭鏡聞有什麼打算。

納蘭鏡聞見他如此,憐愛地揉了揉他的腦袋,“不問我跟王華說了什麼嗎?”

他搖頭,“我知你不會害我便好。”

聞言,納蘭鏡聞笑了一聲,嗓音清亮,將有些沉悶的氣氛渲染,變得輕鬆。

“一會兒我出去辦點事,你乖乖在這等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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