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衣袍的女子不屑地睨著她這副無能狂怒的樣子,“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這次的事大家可都看著呢,你若是真這麼做了,傳到你母親耳朵裡,你猜猜,會發生什麼?”
藍色錦袍女子臉色一變,似想到了什麼,毫無威懾力地瞪了她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金色衣袍女子嗤笑一聲,抬腳便要離去,卻不想走不動,回頭一看,竟是被人扯住了衣擺。
“做什麼?”
男子仰頭望著她,淡色的唇抿著,緩緩道:“請小姐幫我個忙。”
女子一愣,將自己的衣擺從他手中扯出。
“讓我幫你?你能給我什麼好處?還是說你要把自己送給我?”
男子眼眸微垂,平靜道:“隻要不是我這副身子,您儘管開口。”
女子有些不耐,又見他這個任打任罵的模樣,有些煩躁開口。
“說吧,讓我幫你什麼事?”
男子那雙澄澈的眸子望著她,讓她有些不自在地彆過眼去。
“求小姐帶我見那位小姐,您帶我去就好,其他便與您沒有任何關係。”
女子這才又轉過頭,正式開始打量他。
看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略有些涼意地開口。
“你還當真是癡情。”
男子不語,再次垂首,有些木訥的樣子。
“行吧,你先去把你母親安葬好,一個時辰後這裡集合。”
“謝謝小姐。”
隨後起身將地上裹著草席的屍體抬走。
丫鬟又湊了上來,順著她的視線看男子離去的背影。
“小姐,你喜歡就趁此機會綁回府唄,反正您也給了他銀票。”
女子回頭給了她一個爆栗,“說些什麼屁話,你家小姐我是那種人嗎?人家心有所屬,我會乾那種拆散彆人的事嗎?”
丫鬟捂著腦袋,神情委屈。
想說什麼,被自家小姐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趕緊回府,彆在外麵給我丟人現眼。”
丫鬟想反駁,奈何那是她的主子,她的衣食父母,她家小姐說什麼,隻能應著。
這邊納蘭鏡聞到達客棧,便吩咐下人燒水泡澡。
將身上的衣物褪去,懷中的青玉簪放在手中,貪戀地細細摩挲。
柳淒山如今屍骨未寒,她身邊也危險重重,在暗處的人她都不知是誰,也不知何時會再卷土重來,她就像是困在層層疑雲之中,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
她在明敵在暗,令人防不勝防。
她想活著,便需要有自己的勢力,想要尋柳淒山的下落,也需要足夠強大的勢力,如今的她什麼也沒有。
到現在,她仍不願相信柳淒山已死,他這麼天資聰穎,豈會這麼輕易就死了?
她也做過最壞的打算,即使柳淒山死了,她也會將他的魂魄抓回來,她說到做到!
將青玉簪小心包好,放置在梳妝台上,隨後踏入浴桶內,熱水將身體包裹的瞬間,倦意上湧,閉眼休息。
穿越過來這麼長的時間,除去同柳淒山在林中那段時日,便再沒有好好休息過,一直都在奔波的路上。
她還當真是勞苦的命。
水汽氤氳中,有些模糊了意識,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等再醒時水已經冷了,春寒料峭,這個天氣稍不注意也會感染風寒,但納蘭鏡聞如今的身體,還沒那麼容易生病。
“扣扣。”
屋外傳來敲門聲,納蘭鏡聞起身,晶瑩的水珠從白皙瑩潤的身體滾落,滴落到地麵,膚若凝脂,不似凡人。
撈過屏風上的紅色衣裙,隨意披在身上,帶子鬆鬆垮垮地係著,白皙的肌膚在飄蕩的衣袍下若隱若現。
倒了杯水喝下,被熏得有些乾的嗓子得到了滋潤,坐到椅子上。
“進。”
紅雲一進來,看到納蘭鏡聞如此模樣,小麥色的臉上可疑地升起一抹紅雲,下意識移開眼。
這位賢王的容貌在京中一直備受爭議,大部分人說她不像女子,長得跟男子似的,柔柔弱弱的,誰家女子長這麼漂亮?
也有一小部分的人認為,女身男相,不免是另一種風情,美人哪管什麼男女?
紅雲也隻是聽說,對她的容貌有個大概的了解,也不關注,不過一副皮囊而已,遠沒有她的身份來得令人看重。
不過今日,她才徹徹底底地認識到,賢王的容貌有多大的衝擊力,美豔到極具攻擊性,令人不敢再窺視半分。
雖貌美,卻讓人不敢忽視身上那似有若無的強大氣場,二者兼得。
紅雲斂下心神,垂首行禮。
“王爺,柳小姐來了,可要現在上菜?”
納蘭鏡聞將茶杯放下,寬大的袖袍因動作而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請人進來,上菜吧。”
“是。”
紅雲不敢再多呆,急忙出去請人,納蘭鏡聞見狀未有多語,隻道定力不夠。
很快,一名金色衣袍的女子踏步進來,便是剛剛街上那名女子,名為柳清序,明顯回府換了衣服,隻不過還是金色的罷了。
柳清序剛走進來,目光瞬間被納蘭鏡聞吸引,隨即腳步一頓,稍稍遲疑,退了出去,看了看門口的牌匾。
像是確認一般,又走了進去,到納蘭鏡聞麵前坐下,直勾勾盯著人家瞧。
納蘭鏡聞也不惱,任她看個夠,手中倒了杯茶放到她麵前。
“柳小姐,請。”
柳清序端起茶,可以聞到杯子上納蘭鏡聞碰過的地方留下的香味。
她嘖嘖兩聲,將茶水一飲而下。
“你這人,怎麼長得……”
她突然頓住,想到些什麼,有些尷尬。
納蘭鏡聞自然知道她想說些什麼,人都是視覺動物,第一眼便是外貌,對外貌姣好的人莫名多些寬容,這也是現實。
而在這裡,不能說女子長得漂亮,這對於女子來說是一種侮辱,她們並不需要彆人讚賞她們的外貌,因為除了外貌,還有更多值得令人誇獎的地方。
男子才需要提升外貌,畢竟大多數男子都是以色侍人。
納蘭鏡聞神色淡淡,“長得像男子?”
柳清序也意識自己可能有些冒犯到對方了,正想道歉,便聽納蘭鏡聞毫不在意道:“就當柳小姐是在誇我了。”
“啊?”
“柳小姐不喜歡漂亮的人嗎?”
柳清序有些呆滯。
“喜歡。”
“既然喜歡,那便是誇獎。”
柳清序嘴角一抽,哪有人借著彆人這麼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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