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擦手,納蘭吟有些不滿。
“我還要。”
“你不能再吃了,繼續吧,你剛剛的話。”
納蘭吟雖眼饞,倒也沒再多說什麼,緩緩道:“紅情閣有一個規矩,每半年進行一次花魁競拍,價高者不僅可得美人初夜,更是可以得到一個任意情報,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
納蘭鏡聞眸色驟深,盯著他道:“本王拍了那麼多次花魁,為什麼沒聽說過這件事?”
“這件事知曉的人本就不多,寥寥無幾,而且你也沒問過不是嗎?”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納蘭吟朝著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如一朵純白無瑕的花朵,不諳世事。
“我自幼便在宮中最醃臢之地,什麼沒有聽說過?這算什麼?”
納蘭鏡聞聞言,看了看鏡池,後者對她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
納蘭鏡聞再次看向納蘭吟,“此話當真?”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試一試便知。”
“隻有這一個方法?”
“還有一個。”
納蘭吟笑得神秘,“聽說隻要你出到一定的價格,便有一次機會,不過具體是多少,無人知道,可能也就幾兩銀子,也有可能上萬兩黃金,全憑那人心情。”
這個價格可謂是差異巨大,即使是王公貴族,也不可能一次性拿出上萬兩黃金。
納蘭鏡聞很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話中的關鍵詞。
“那人是誰?”
納蘭吟搖頭,“莫約是這紅情閣背後的主人吧。”
納蘭鏡聞沉思,紅情閣在京中存活如此之久,且沒有被彆的勢力拔出,要麼就是背後之人背景極強,要麼就是對方本身深不可測。
他們聲音很小,又有琴聲掩蓋,像春和花月這種沒武功的,是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內容的。
很快,底下便傳來鴇父的聲音。
“各位客官們好,想必大家也知道今夜是什麼日子吧?”
很快有人接話。
“彆墨跡,趕緊將人抬上來!”
鴇父笑著看著底下的人,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仿佛看到金燦燦堆成山的錢。
“我知道大家很期待咱們紅情閣的新花魁,但競拍還有一會,現在就讓咱的紅鳶上台給各位舞一曲,一曲過後,正式開始競拍。”
他說罷,退了下去,音樂聲漸起。
一根紅色的綢帶從天而降直直地立在台上,隨即天上開始飄落紅色的玫瑰花瓣,所有人下意識地去接。
一道身著紅色輕紗的男子順著紅色綢帶緩緩飄落,半蒙著麵,隻露出一雙魅惑勾人的雙眼,眾人都看直了眼,連手中的酒都忘記了喝。
納蘭吟在男子出場時便開始觀察著納蘭鏡聞的神情,發現她隻看著台下,眼中沒有任何情欲,仿佛隻是在看一件物品。
紅情閣每次的花魁,容貌都是千裡挑一,無數人爭搶,更有甚者不惜一切代價,賠上全身的家當,隻為了共度一夜。
怎麼看納蘭鏡聞的態度,冷淡至極,與傳聞中的她根本不符。
察覺到一旁灼熱的視線,納蘭鏡聞側目,淡淡道:“我臉上有什麼嗎?”
“你覺得這次的花魁如何?”
“很漂亮。”
她給出了客觀的回答。
納蘭吟眸色微暗,繼續問:“那你打算拍下他嗎?”
納蘭鏡聞繼續點頭,她要驗證一下納蘭吟說的話是否屬實。
納蘭吟不說話了,納蘭鏡聞也不在意,繼續看著底下的表演。
一舞畢,鴇父再次上台。
“既然舞跳完了,那麼就到各位客官們最期待的環節了,五百兩起拍,現在開始!”
紅鳶摘下了麵紗,坐在了台中央的椅子上,如同一件物品,等著被人買下。
他摘下麵紗後,場中所有人都沸騰了,立馬有人開始競價。
“六百兩!”
“六百五十兩!”
“七百兩!”
納蘭鏡聞神情淡漠,隨意地看著台下的哄亂,她還看到了幾個朝中熟悉的麵孔。
競價逐漸攀高,一直到一千五百兩,對麵包廂的人突然出聲。
“兩千兩。”
納蘭鏡聞微微挑眉,若是納蘭歌也競價的話,就說明納蘭吟的話基本是真的了。
不然怎會如此巧,一直不出府的納蘭歌在今晚約見段渝,而今晚正是每半年一次,花魁出閣的日子。
全場被這個價格驚到了,這左右不過是個男子,再漂亮也不值那麼多銀子,一時間全場寂靜無聲。
不過還是有幾個頭鐵的,想要將人拿下。
“兩千一百兩。”
對麵包廂再次出聲。
“兩千五百兩。”
全場再次噤聲,這已經是這麼多年來,拍賣花魁的最高價格了。
鴇父笑眯眯地上台,“天字三號房競價兩千五百兩一次,兩千五百兩兩次,兩千五百兩……”
他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一道男聲。
“兩千五百零一兩。”
鴇父愣住,看向聲音來源處,變了臉色。
納蘭鏡聞唇角噙著淡淡地微笑,看著底下不可置信的眾人,對著鏡池點了點頭。
對麵包廂的人隻是沉默一瞬,再一次開價。
“三千兩。”
全場倒吸一口冷氣。
鏡池繼續道:“三千零一兩。”
僅僅隻是以一兩銀子的壓倒,如果說是競價,不如說是在羞辱對方,即使是王府有錢,也絕不多花一分錢。
“三千零一兩一次,三千零一兩兩次,三千零一兩……”
“三千五百兩。”
“三千五百零一兩。”
眾人算是看出來,今晚已經跟她們無關了,這是兩位大佬之間的較量,不過天字三號房那位明顯更加憋屈,次次被多一兩銀子壓製。
對麵傳出一道女聲,“閣下可將紅鳶讓給在下嗎?在下實在是喜歡他,若是閣下能同意,在下必定厚禮答謝。”
她明顯是在生氣,卻還是得忍著。
納蘭歌此時不敢冒然暴露身份,全京城無數的勢力盯著她,提早回京本就受爭議,在外人看來,她一直安分地待在府中,便不會有人多說什麼,可若是……
納蘭鏡聞聞言輕笑一聲,道:“可是怎麼辦,我也喜歡紅鳶,對他一見鐘情,非他不可,還請閣下不要為難我了,不過閣下可以繼續喊價,我也不差錢。”
納蘭歌的封地不算富有,隻能說是綽綽有餘,但今晚這三千五百兩,恐怕是她能拿出的極限了。
而納蘭鏡聞確實不差錢,納蘭鳳行時不時地便派人送東西給她,說是獎賞她,錢啊珠寶什麼的,府中的庫房都快塞不下了。
話落,便聽對麵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
納蘭鏡聞眸色幽深,無動於衷,納蘭吟看著她,一時間竟看出了神。
雖覺得她以一兩銀子壓製對方的舉動很無賴,卻還是忍不住將視線落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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