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關在籠子裡,讓我學狗叫,讓我學狗吃飯,高興了給我飯吃,不高興就拿東西打我,為了活下去,我隻能聽話,禮義廉恥是什麼東西?你說你能保護我,我就跟著你。”
隻要能得到庇護,他什麼都可以給。
“現在讓我學那些東西,不覺得晚了嗎?”
“說不定你嘗過,就想通了呢?”
他說著,便開始脫自己的衣服,納蘭鏡聞神色複雜,蹲下身攔住了他的手。
納蘭吟抬起頭對著她露出一個笑容,漂亮到晃眼。
“我是乾淨的。”
納蘭鏡聞強製性將他的衣服穿好,道:“若是彆人也對你這麼說,你也會如此?”
納蘭吟隻是笑,笑得極其詭異,“若是她長得跟你一樣好看,我說不定會考慮考慮。”
納蘭鏡聞有種想扶額的衝動,她原本隻是想過來套話,誰曾想納蘭吟根本不按照她的設想走,他的思維異於常人,甚至於更加瘋狂。
她歎了口氣,道:
“以後莫要再這樣了,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你若是不想學習,我便讓太傅不再來了。”
“好好休息吧,本王先走了。”
還沒邁出步子,便感覺到有隻手扯住了自己的衣擺,她垂頭看去。
“怎麼了?”
“你還會來看我嗎?”
“嗯。”
“我送你出去。”
納蘭鏡聞沒拒絕,剛出殿門,便有宮人想要給她撐傘,被納蘭鏡聞攔了下來,將傘接了過來。
二人同撐一把傘,行在雨幕之中,遠遠看去,當真像一對璧人。
走出殿外,納蘭鏡聞停下了腳步,“回去吧,不用送了。”
納蘭吟笑著看她,“我說的那個,你當真不考慮一下嗎?”
“不了。”
納蘭鏡聞麵無表情道。
納蘭吟倒是沒生氣,朝著她招了招手,“你不是想知道我隱瞞了你什麼嗎?你過來我告訴你。”
納蘭鏡聞神情有些疑惑,剛靠近的一瞬間,便察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麵龐,快要觸碰到,猛地退回,納蘭吟的舉動落了空。
納蘭鏡聞瞳孔驟縮,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下意識地掃了眼周圍,便見所有宮人的頭都垂了下去,明顯是看到了那一幕,可偏偏納蘭吟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笑意盈盈。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的唇瓣,神情有些可惜“就差一點點呢……”
“納蘭吟!”
納蘭鏡聞深吸一口氣,對著所有宮人道:“今日之事,誰若敢傳出去半個字,第二日城門之上掛的就是你們!”
嘩啦啦,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是!”
納蘭吟卻退出了她的掌控範圍內,朝著她笑得燦爛。
“下次見。”
納蘭鏡聞沒看見他轉身的那瞬間消失的笑意,以及冰冷的眼神。
納蘭吟這人,當真是瘋子。
沉著臉上了馬車,鏡池看出她心情不好,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回府之後,看見依舊跪在院中的容衡玉,火氣更大了,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喚來了成禾。
“王爺,您找我。”
成禾感受到周圍的低氣壓,連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的。
納蘭鏡聞陰沉著臉,道:“上次派你去調查納蘭吟,可有找到之前在華侍君身邊伺候的宮人?”
“有有有,王爺要見他嗎?”
“帶來見本王。”
成禾得令,立即下去,門外又傳來鏡池的聲音。
“王爺,裴公子來了。”
“請他過來。”
裴雲徹聽到納蘭鏡聞讓他過去時,還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隨即一溜煙就跑沒影了,徑直朝著納蘭鏡聞院子方向去。
在看到院中的容衡玉,腳步停頓了下,神情疑惑,“你怎麼……”
容衡玉緩緩抬頭,對著他露出一抹虛弱的微笑,“裴公子。”
裴雲徹還想再說什麼,便聽到屋內納蘭鏡聞的聲音。
“裴雲徹,進來。”
“來了!”
清徊打著傘站在一旁,看著裴雲徹進去的背影,跺了跺腳。
“主子您彆跪了,王爺她根本……”
“清徊,你忘記我說過什麼了嗎?”
容衡玉緩緩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清徊止住聲音,低下了腦袋。
“是。”
……
裴雲徹看到納蘭鏡聞的一瞬間,眼睛一亮,快步跑過來,將人抱了個滿懷,腦袋在她頸項間不停地蹭著。
“納蘭鏡聞!本少爺很想你!”
納蘭鏡聞拍了拍他的背,“下來。”
“我不下!”
“再不下來,本王以後便不見你了。”
聞言,裴雲徹這才乖乖地從她身上下來,垂著腦袋站在她身邊。
“你彆生氣,我隻是太想你了。”
納蘭鏡聞端詳了他一番,倒是不似之前那般憔悴,臉色也好了許多,隻是還是瘦,但是比之前看到的時候好多了,人都精神了許多。
“坐吧。”
裴雲徹搖頭,拉住了她的手,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她。
“你之前是不是來府上看我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所以你才答應姐姐,讓我來府中找你的,對不對!”
納蘭鏡聞搖頭,“沒有去看你。”
“不可能!我明明記得你抱我了,你還給我治病,你和姐姐一起騙我!”
他當時迷迷糊糊的,意識不清醒,以為是在做夢,可後麵想起來,總覺得如此真實。
他說著就要去扯納蘭鏡聞的衣服,後者攔住了他的手。
“做什麼?”
“我要看你肩膀,我記得我在你肩膀上留了印記的!”
納蘭鏡聞無奈,剛剛的煩躁因為他消散了許多。
她扯開衣服,將肩膀露了出來,肩膀白皙光滑,沒有他所說的印記。
“怎麼會這樣?真的是夢嗎?”
他喃喃道。
餘光觸及那白皙細膩的皮膚,臉上一紅,瞥開臉去。
納蘭鏡聞輕笑一聲,“可看清了?”
“看,看清了。”
將衣服穿好,成禾帶著人回來了,她看了看裴雲徹,又看了看納蘭鏡聞,有些猶豫。
“在門口守著吧。”
“是。”
門被關上,納蘭鏡聞看向站在中間局促不安的中年男人,道:“說吧。”
裴雲徹有些不明所以,來回看了看,好像明白了點什麼,“我也可以聽嗎?”
“坐著聽吧。”
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裴雲徹心裡甜滋滋的,臉上的笑容收都收不回去了,一臉傻笑地坐在椅子上。
覺得納蘭鏡聞肯定是因為信任他,才不讓他出去的。
意識到這個,他唇角的笑意愈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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