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鏡聞用晚膳,沐浴後,直接睡在了容衡玉的院子。
二人什麼都沒做,隻是靜靜地相擁著,直至天明。
翌日。
納蘭鏡聞罕見地沒有早起,醒後看向懷中人,他安安靜靜地埋在自己懷中,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睡顏安靜。
以往這個時候,容衡玉早該醒了,他對自己的要求一直很高,很少見他這個時候還在睡。
納蘭鏡聞抱著他,還是覺得他太瘦了,不太滿意,就好像怎麼吃也吃不胖。
走之前,該吩咐成禾,多給他補一補。
莫約過了半炷香,懷中人才悠悠轉醒,他有些迷糊,睜著眼看了會兒,隨後眼神逐漸清醒。
他微微抬頭,看見納蘭鏡聞那精致的臉,微微一怔。
納蘭鏡聞一直看著他的反應,輕笑一聲,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早。”
容衡玉也彎起唇角,湊近了些,在她唇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個吻。
“王爺早。”
納蘭鏡聞起身,被他伺候著更衣洗漱,又陪他用完早膳後,回到書房。
“王爺,宿水二皇女求娶吟皇子,陛下差人來問您的意思。”
納蘭吟是她救的,納蘭吟的去留自然該問過她。
納蘭鏡聞微微挑眉,赫連子瑜的速度倒是挺快。
“本王沒意見。”
“那老奴這就去傳達。”
納蘭鏡聞看著桌案上的堆積的書信,打開來看。
基本上都是一些訓練的情況,當鋪的經營收入情況,還有一些不重要的情報,不過其中有一條,讓她上了心。
“徐青已成功進入紅情閣。”
原本是想讓徐青進入紅情閣打探情報,畢竟紅情閣作為青樓,是收集情報的最佳地,他若是進去,能方便不少。
不過……
她心中隱隱有個猜測,隻差驗證她的猜測是否正確,若是正確,她或許可以共享紅情閣的情報,可若是錯誤,那徐青這條線,也可以繼續使用。
房門被敲響。
納蘭鏡聞將信放置燭火中,很快便燒為了灰燼。
“進。”
成禾推門進來。
“王爺,您之前讓屬下去查的,四國之外那些勢力中,這幾月從未有突然多出的男子,也沒有查到您要找的人。”
納蘭鏡聞皺眉,怎麼會這樣?
“確定?”
見納蘭鏡聞神色不佳,成禾趕緊道:“不過四國之外不好查探,或許有許多隱世的家族也不一定。”
納蘭鏡聞沉默著,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可若是隱世家族的話,便更不好查探了。
“不過這次查探過程中,發現有一勢力,名叫水若鏡天,很神秘,無人能夠進去,我們的人也都是通過一些特殊方式打探到的。”
“這個勢力不是突然出現的,據說已有幾十年,可是建立如此之久,竟沒人知道有這一勢力的存在。”
納蘭鏡聞原本是對不相乾的勢力不感興趣的,可卻莫名對這個名字上了心,心中有著隱隱的不適感。
“無人能夠進去?”
成禾點頭,“無人知道入口在哪,更不知如何開啟入口,很神秘。”
這聽著,怎麼這麼像不在同一個維度?還要有開啟入口的方法。
她思索片刻,壓下心底的不適,道:
“隻要對我們的人沒有乾擾,便不用管,繼續去查,有消息了第一時間告訴本王。”
“是。”
“過幾日,本王要去齊臨一趟,府中有什麼事,便書信傳給本王,照顧好王夫。”
“王爺何時回來?”
納蘭鏡聞看向她,成禾忽然意識到自己越界,猛地跪下。
“是老奴越界了,還請王爺責罰。”
納蘭鏡聞揮揮手,“無妨,歸期不定。”
成禾眼中有著不舍,卻還是斂下所有情緒,恭敬道:“老奴這就去替王爺準備行李。”
納蘭鏡聞點頭,嗯了一聲。
書房再次安靜了下來,她處理了會公務,起身朝著自己院子走去。
在快要走進房間時,腳步突然一轉,朝著另一間房走去。
她在門口頓了頓,隨後推門進去。
一開門便看見結實赤裸卻布滿傷痕的背對著自己,鏡池轉過頭來,眼神淩厲,卻在看見是她時,立即變得慌亂,急忙穿上衣服。
納蘭鏡聞眉頭微皺,上前攔住他的動作,將衣服扒了下來。
鏡池不敢阻攔,害怕傷到她,隻能任她看。
“你的傷怎會還未好?”
以他的恢複速度,他身上的傷早該好了才是。
“到底怎麼回事?”
鏡池看了她一眼,晶藍的眸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半晌,才道:“昨日刺客的劍上,塗有藍絮草。”
“藍絮草?”
納蘭鏡聞聲音疑惑,她從沒有聽過這個。
鏡池嗯了一聲,繼續道:“藍絮草,對普通人無效,卻對屬下有效,確切來說,應該是對屬下及屬下的族人有效,是天生克製我們的東西。”
納蘭鏡聞看著他身上猙獰的傷疤,沒有一點愈合的趨勢。
怪不得,昨日明明紅雲也受了傷,可是鏡池看著卻要虛弱許多,臉色蒼白。
“你到底是什麼人?”
鏡池沉默了,如同木頭似的,沒有打算對納蘭鏡聞說的意思。
“那本王換個問題,有人知曉你們嗎?”
鏡池搖頭。
納蘭鏡聞眉頭皺得更深了,“既然無人知曉,又豈會有人知曉藍絮草是天生克製你的,更知道你的身份?!”
鏡池沉默片刻,似是想到了什麼,緩緩道:“或許,對方也跟屬下來自同一個地方。”
這下輪到納蘭鏡聞沉默了,按照鏡池這一身極強的恢複能力,以及身上同自己同根不同源的玄力,不難猜出,鏡池口中說的那個地方,以及他的族人,是神秘莫測的,不是世人能夠知曉的。
可若是出自同一個地方,便更難以對付,那人或許就是納蘭歌背後之人,可是對方為何要幫納蘭歌?到底有什麼目的?
目的是她?還是鳳天?又或者是整個天下?
“你們自己的族人,自己不知道?”
鏡池看著她,眼眸沉沉,再次搖頭,“屬下在族中,地位低微,沒有說話的資格。”
納蘭鏡聞懂了,意思是,他地位太低,許多事情,他都無法知曉。
“那你們族中人,武功都如你這般高嗎?”
“屬下的武功,不敢同族中人相比。”
納蘭鏡聞臉色更不好了,按照鏡池的話,他這麼高的武功,都比不上族中其他人的話,那其他人,豈不是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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