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1 / 1)

“你若是不說實話,那我便走了。”

她說著就要起身離開,塵衣慌亂地拉住她的衣袖,差點從床上摔下來,又是露出大片的春光。

“阿聞彆走,我說……”

納蘭鏡聞坐了回去,神情漠然。

“說吧。”

塵衣湊上前來抱住她,生怕她一個生氣便離開了。

“我隻是想讓你快點回來,他們都看我,你便會生氣。”

後麵的話他不說,納蘭鏡聞也明白了。

他們看他,將事情鬨大傳到她耳朵裡,她便會立刻趕回來。

倒是聰明。

塵衣抱著她,輕輕親了親她的臉頰。

“阿聞是生氣了嗎?”

他眼中漫起笑意,像星光點點,點綴在黑夜之中,奪目璀璨。

“阿聞生氣,便說明阿聞在乎我。”

納蘭鏡聞不知該說什麼,甚至於不阻攔他親密的動作,總覺得他們本該如此,沒有一點違和。

這也是她覺得奇怪的一點。

抬手將他拉開,正色道:“以後記得穿褲子,不準再用這種方法。”

塵衣笑了出來,笑得花枝亂顫,風情萬種。

“阿聞說什麼我都聽,隻要阿聞不要將我丟棄。”

他再一次靠在了納蘭鏡聞身上,柔若無骨,攀附著她的肩膀,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處,泛起一陣瘙癢。

“塵衣很不喜歡阿聞身上的味道。”

“那你要如何?”

“我想要阿聞身上,全染上我的味道。”

脖頸處是溫熱濡濕的觸感,納蘭鏡聞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我想要阿聞疼我。”

“我的一切都是阿聞的,身體每個部位,我的血我的肉,甚至每一根頭發,都屬於阿聞,我的名字也是阿聞取的,我從生來就是為你而存在的。”

納蘭鏡聞想到了什麼,後退兩步同他拉開距離,問道:“你全名叫什麼?”

塵衣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忘記了嗎?你將我忘記了嗎?我的名字是你取的,你說我同你有緣,都偏愛紅色,所以給我取名赤塵衣,你都忘記了嗎?”

納蘭鏡聞腦海中好像是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突然渾身一震。

花光明醉眼,草色淨塵衣。

“花光明醉眼,草色淨塵衣。”

塵衣口中呢喃著,納蘭鏡聞猛然抬頭,看著他。

“你叫赤塵衣?!”

她夢中那個女子,收養的那隻紅色狐狸,不就叫赤塵衣?

而眼前的男子也叫這個名字,到底是巧合,還是……

她很快鎮定下來,恢複了自若的神情。

倘若不是巧合,而這個男子會不會就是她夢中的那隻狐狸?

一個荒唐的想法,在她腦海之中誕生。

這件事聽起來非常荒謬,可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被她碰上了,還差這一件嗎?

如此看來,倒也不足為奇。

如果說他真的是她夢中的那隻狐狸,所以眼前這個男子是狐妖?

而他口中的阿聞,是她夢中的那個女子?

那她豈不是被他當作了替身?

意識到這一點,納蘭鏡聞莫名感覺心口處沉悶至極,像是快要呼吸不上來,她極不喜歡這個感覺。

或者說,她不喜歡被當作替身。

納蘭鏡聞什麼都沒說,徑直離開了這個房間,任憑塵衣在身後如何喊也沒有回頭。

她覺得,她要自己待一會兒。

回到房中,錦瑟早已洗漱完畢等著她,見她回來,端了水伺候她。

納蘭鏡聞沒有拒絕,任由他伺候自己。

房門突然被敲響。

“進。”

是紅雲。

她將兩張帖子遞給納蘭鏡聞,道:“王爺,今日二皇女,還有三皇女,都給您遞了拜帖,邀請您去赴宴。”

納蘭鏡聞接過來打開,南宮九宴邀請她明日下午去遊湖,南宮慕晚則邀請她明晚去青樓。

南宮九宴會邀請她,這倒是意料之中,倒是這個南宮慕晚,居然也這麼急切,這是為什麼?

見她不說話,紅雲繼續道:“王爺,剛剛探子來報,齊臨陛下病重,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如今四個皇女都在拉人站隊。”

納蘭鏡聞指尖一頓,看向她。

“消息準確嗎?”

紅雲點頭,“千真萬確。”

看紅雲篤定的樣子,應該是容衡玉傳來的情報。

“那四皇女呢?”

“四皇女的姑姑,是齊臨的鎮國將軍,掌管兵權。”

納蘭鏡聞關上拜帖,心下有了計較。

若是說齊臨陛下病重,那麼她的選擇就關乎她是站的哪一方,之所以南宮九宴兩人這麼迫不及待的邀請她,就是想要拉她進去趟渾水。

南宮時語父親是當朝鳳後,父族強大,自是不需要她,而四皇女姑姑是鎮國將軍,也是一個強硬的後台,隻有南宮九宴和南宮慕晚父族沒有足以匹敵的權勢,落了下風。

而齊臨陛下病重之事,沒有傳出一點風聲,被捂得緊緊的,又還大張旗鼓的舉行生辰宴,看來這次生辰宴,也是為了方便這些皇女能夠拉攏各國勢力。

可她一個王爺,手中也並無權勢,拉她進去除了趟渾水,還能乾嘛?

她不想參與他國之間的皇室鬥爭,更不想惹得一身騷,甚至連各國派出了哪些人參加齊臨此次的生辰宴都不知道,她此行目的隻是為了弄清楚南宮九宴為何要追殺她。

她想了想,道:“都接下吧。”

既然不想被拉站隊,那就兩方都去。

“是。”

紅雲退下後,納蘭鏡聞將拜貼隨意丟到桌上,不想再看一眼。

錦瑟貼心的給她揉按太陽穴,替她掃去心中的躁鬱。

納蘭鏡聞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入他的小腹之上,深吸一口氣。

“謝謝錦瑟。”

“都是奴應該做的。”

納蘭鏡聞輕笑一聲,聲音悶悶的,隨後一把將人抱起往床上走去。

錦瑟下意識摟住她的脖子,神情有些疑惑。

“王爺?”

納蘭鏡聞垂頭親了親他的眼尾,道:“明日就要開始忙了,今晚錦瑟便好好補償本王吧。”

錦瑟白皙的臉上染上紅暈,如煙雨朦朧中海棠花,嬌豔動人。

低低道:“好。”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又是滿地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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