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1 / 1)

納蘭鏡聞很少對他們冷臉,甚至可以說他們要什麼給什麼,隻要不觸及她的底線,納蘭鏡聞便可以一直寵著他們。

裴雲徹被納蘭鏡聞冰冷的眼神嚇到了,一下子噤了聲,眼淚掉個不停,眼巴巴地看著她。

他雖然任性驕縱,卻不代表他是個不知分寸之人,他知曉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心中懊惱怎麼這般管不住自己的嘴。

可他就是委屈,她身邊明明有那麼多人了,為何還要帶人回來,偏偏這人還是……

他偷偷看了納蘭鏡聞一眼,見她麵容冷肅,又立即垂下眸子,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袍,“我錯了,你彆這樣……”

納蘭鏡聞見他認錯,臉色緩和了下來,抬手拭去他的淚水,道:“原本打算處理好府中一切再去看你,倒沒想到你自己先來了,可要留在這用晚膳?”

裴雲徹看了看一旁的錦瑟,又看了看納蘭鏡聞,知曉若是自己再鬨下去,會引起納蘭鏡聞的反感,不如順著這個台階下去。

“要!”

納蘭鏡聞點點頭,吩咐下人去準備晚膳,隨即對那邊的錦瑟招了招手。

錦瑟來到她身邊,抿唇不說話,低眉順眼,納蘭鏡聞歎了口氣,拉起他的手,輕聲道:“他對你沒有惡意,彆將那些話放在心裡。”

錦瑟點頭,朝著納蘭鏡聞露出一個大方的笑,“沒關係,奴不在意的。”

他的笑容看似無懈可擊,實則破綻百出,錦瑟一向心思敏感,旁人無意之言都會在他這無限放大,更何況剛剛裴雲徹那話中之意如此明顯的呢?

裴雲徹也不說話,乾脆不去看他們二人。

納蘭鏡聞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吩咐人帶裴雲徹下去換衣服,裴雲徹原本想鬨性子不去,又想起剛剛納蘭鏡聞冰冷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隻是不情不願道:“那……那你等我!”

納蘭鏡聞點頭答應後,裴雲徹才跟著下人離開。

錦瑟則一直呆在納蘭鏡聞身邊,乖乖的,低眉順眼的模樣看得納蘭鏡聞心都軟了幾分,她拉住他的手,微微用力,錦瑟一個踉蹌,落入她的懷中,馨香滿懷,溫香軟玉。

錦瑟臉頰微紅,乖乖靠在她懷中,白皙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抓住納蘭鏡聞的衣領,

納蘭鏡聞指尖輕抬,拂過他的麵頰,指下觸感極好,令人愛不釋手。

納蘭鏡聞也不說話,描摹他的每一寸,從眼睛到嘴唇,每一處都如精雕細琢般,錦瑟也不反抗,不論納蘭鏡聞做什麼,不論再過分之事,他都會無條件順從,甚至可以說是毫無底線。

他就是屬於她的,從上到下,從身到心,完完全全屬於她,哪怕納蘭鏡聞現在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哪怕萬劫不複。

納蘭鏡聞一抬眸便撞進那雙滿是愛戀的眸子,是卑微過後極是的愛戀,她的手頓了頓,拿起他的手,同他十指緊扣。

“本王送你的戒指,為何不戴?”

錦瑟身上沒有一件首飾,哪怕給他置辦了許多,他身上也是素淨的,沒見他戴過。

錦瑟聞言愣了愣,看向自己空蕩蕩的手,隨即莞爾一笑,輕聲道:“太貴重了。”

納蘭鏡聞皺眉,剛想說什麼,錦瑟知曉她接下來的話,將腦袋輕輕靠在她頸窩處,道:“王爺送奴的東西,奴都有好好收著,奴隻要看著,便覺得高興。”

“王爺送的戒指,奴繡了個香囊,將戒指放在了裡麵,貼身戴著呢。”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紫色的香囊,香囊上麵繡的是一株海棠,繡工精湛,栩栩如生。

粉白的花瓣如絲綢,細膩如霞光,就如同那晚海棠月下,依靠在樹下垂首自憐的男子,一眼驚鴻。

錦瑟知曉她在看香囊上的海棠,他垂眸低聲道:“這是當初,奴與王爺的初見。”

他們初識於海棠樹下,明月皎皎,隔著漫天零落的海棠花瓣遙遙相望,一眼萬年。

他將香囊裡的戒指拿了出來遞給納蘭鏡聞看,後者將視線從那株海棠上移開,落到他掌心中的那枚戒指上。

她拿起那枚戒指,坐直了身體,錦瑟坐在她腿上,不明白她想做什麼,但還是跟隨著她順勢直起腰,納蘭鏡聞執起他的手,將戒指緩緩戴進他的無名指。

錦瑟的手指關節處,原本有厚厚的一層繭,如今隻剩下薄薄的一層,不似當初那般傷痕累累,白皙如玉,煞是好看,同這枚戒指當真是配極了。

“錦瑟,自當配錦瑟。”

錦瑟從來都不是紅樓中小倌的名字,從來都不帶有侮辱性,錦瑟是寶物,亦是美好的象征。

錦瑟垂著眸子,漆黑的眼睫微顫,紅唇抿著,隻是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手,不發一語。

半晌,他抬起頭,那雙漂亮的眸子宛如秋水瀲灩,清晰地倒映著納蘭鏡聞含笑的眼睛。

他好像在納蘭鏡聞的眼中,也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錦瑟一時間有些怔愣,慌亂錯開視線後,又好似想起什麼,從懷中掏出另一個香囊,是同他的那一隻一模一樣的,雙手捧著,小心翼翼地遞給納蘭鏡聞。

“這是,奴給王爺繡的香囊,還望王爺不嫌棄。”

納蘭鏡聞想也沒想便接了過來,係在腰帶上,“如此可好?”

錦瑟唇角彎起一個極淡的弧度,乖巧地點了點頭。

納蘭鏡聞伸手再次將人抱在懷中,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抱得很緊,力道極大,卻不會將懷中人弄疼。

錦瑟不知她怎麼了,也不問,順從地待在她懷中。

納蘭鏡聞歎了口氣,附在他耳邊,道:“剛剛裴雲徹的話不是故意的,錦瑟彆往心裡去,他就是那般性子,說話不經過腦子,莫要同他計較。”

錦瑟乖乖點頭,“奴知道的,奴知道裴少爺對奴沒有惡意,裴少爺隻是太喜歡王爺了,奴都知道的。”

錦瑟一直都很乖,說什麼便是什麼,就是因為太乖了,納蘭鏡聞才覺得太讓他委屈。

納蘭鏡聞聞言,又將人摟緊了幾分。

“你這樣,叫本王如何能放得下心讓你一人?”

“以後都乖乖待在本王身邊,好不好?”

錦瑟將臉埋入納蘭鏡聞的胸口,直到鼻尖全縈繞著她的氣味,全身神經放鬆下來,像是找到了能庇護自己的港灣。

“好。”

他永遠不會離開納蘭鏡聞,哪怕她不要他。

他再也無法一個人了,若是沒有納蘭鏡聞,那麼一切都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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