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1 / 1)

“那就先休整一日,明日再出發。”

她直接敲定了,蕭從鈺也不好說什麼,隻能點頭稱是。

納蘭鏡聞帶著人離開,路過小皇子旁邊停頓了一下,小皇子像是受驚的小鹿,惶恐不安,朝後退了兩步,就好像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納蘭鏡聞收回視線,徑直離開。

納蘭吟順著納蘭鏡聞的視線看過來,眼眸微眯,眸光幽暗,輕哼一聲跟著納蘭鏡聞身後離去。

而容衡玉隻是在蕭從鈺身邊頓了頓,嗓音平和,“有些東西,是急不得的。”

蕭從鈺連連點頭,“您說的是。”

容衡玉這才悠悠將視線落到小皇子身上,眸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後朝他點點頭,緩步離去。

蕭從鈺終於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她不是沒有聽過這位賢王的名聲,隻是她沒有辦法,隻能賭一把,如今看來,應該算賭贏了。

她看向小皇子,歎了口氣,“殿下,您不該這樣。”

小皇子明澈剔透的雙眸疑惑地看著她,像是不明白蕭從鈺在說什麼。

蕭從鈺再次歎了口氣,耐心道:“王爺是幫助我們的人,您不該如此怕她。”

她生怕小皇子惹納蘭鏡聞不快,直接丟下他們不管,畢竟納蘭鏡聞是納蘭鳳行最寵愛的妹妹,誰知道納蘭鳳行會不會為了她這個妹妹直接放棄和白及的合作?

納蘭鳳行寵妹的名聲當真是深入人心。

小皇子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她話中的含義,良久,才歪著腦袋,睜著那雙純淨的眸子,看著蕭從鈺道:“那她是好人嗎?”

蕭從鈺噎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鳳天賢王欺女霸男,這如何聽都算不上是一個好人吧……

小皇子垂下眼,再次小聲道:“娘親和阿爹說,可以和好人說話,她是好人嗎?”

蕭從鈺無奈,“王爺幫了我們,她是個好人。”

“……我知道了。”

納蘭鏡聞可能也想不到,自己活了那麼久,居然在這被發了好人卡。

……

納蘭鏡聞選擇明日出發的原因是,想要容衡玉再多休息一日,他連著趕路了那麼久,哪裡是休息僅僅一晚便好的,多一晚雖少,卻也聊勝於無。

納蘭吟不喜歡容衡玉,所以納蘭鏡聞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絕不給容衡玉和納蘭鏡聞獨處的機會。

他拉住納蘭鏡聞的手,又強勢地和她十指緊扣,當著容衡玉的麵,無聲的炫耀。

容衡玉僅僅隻是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好像對於他這種幼稚的行為,一點也不生氣。

納蘭鏡聞無奈,另一隻手主動牽住了容衡玉,後者微怔,隨即默默回握。

“累不累,要不再回房睡會兒?”

納蘭鏡聞詢問道。

容衡玉還未回答,便聽納蘭吟道:“容公子年紀這麼大了,應該好好保重身體才是,免得不小心生病了,王爺可沒時間照顧。”

話落,容衡玉輕抬鳳眸,終於看向他,神色從容。

“吟公子說的是,王爺體恤臣侍,臣侍若是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王爺怕是要責怪。”

容衡玉說著,又朝著納蘭鏡聞露出一個得體的笑,挑不出半點錯誤。

納蘭吟豈會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不就是說納蘭鏡聞心疼他,可那又如何?

“確實,容公子才貌無雙,京中誰人不知,王爺體恤是應該的,吟兒要是女子啊,怕是都非你不娶。”

“隻是人心難測,容公子又這般年紀了,萬一哪天色衰愛弛,可要早早為自己做打算才是。”

納蘭吟勾著唇,笑意盈盈的,隻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他親昵地挽住納蘭鏡聞的手臂。

“姐姐說是吧,還是讓容公子回去休息吧,有吟兒陪著姐姐呢,就不用勞煩容公子了。”

容衡玉沒什麼表情,似乎對納蘭吟嘲諷自己年齡大並不在意,隻是糾正道:“臣侍是王爺的夫,吟公子應當喚我一聲姐夫才是,若是不願,也可喚我王夫。”

宣示主權。

卻也是生生在納蘭吟的心口上紮刀子。

納蘭吟唇角的笑逐漸消失,麵色轉瞬沉了下來,周圍的空氣一時凝滯,兩人就這麼對視,毫不相讓。

納蘭鏡聞有些頭疼,上前一步站在他們中間,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行了。”

她看著容衡玉道:“他就是這個性子,你彆跟他一般計較。”

容衡玉莞爾,“臣侍明白。”

納蘭鏡聞既然說了,他便不會不給她麵子。

雖然納蘭鏡聞和納蘭吟是姐弟,就算他們有些什麼,他也會以納蘭鏡聞為主,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都清楚。

但前提是,納蘭吟不主動招惹他。

“什麼叫做彆跟我一般計較?在姐姐眼裡,吟兒就是個無理取鬨之人嗎?”

“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納蘭鏡聞轉身,解釋道。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在姐姐眼裡,吟兒比不上這個偽善之人對嗎?”

“姐姐還是更愛他對嗎?!”

納蘭吟死死盯著她,麵容陰鷙,眼眶卻逐漸泛紅。

這都是哪跟哪?到底怎麼扯上更愛誰的?

容衡玉見她頭疼的模樣,主動道:“臣侍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如此懂事,納蘭鏡聞想不心軟都難,她看了他一眼,扯出一個笑,“去吧,本王晚些時候回來陪你。”

容衡玉伏身離開後,納蘭鏡聞再次望向納蘭吟。

她伸手想拉住他,他卻後退一步,避開了她的手,納蘭鏡聞的臉色也頓時不是很好,語氣中也帶上了不悅。

“衡玉日夜兼程,才趕到延城,本王多關心一些怎麼了?你又何必如此敵視他?”

“這段時日,你捫心自問,是不是隻要本王閒下來,就會陪著你,幾乎是有求必應,你想要什麼本王都答應你?”

“可衡玉呢?本王同他分彆數月,相聚的時日更是少之又少,又替本王儘心儘力打理王府,日夜操勞,本王對他有愧,就算真的更偏心他,也是理所當然不是嗎?”

納蘭吟愣愣地看著她,眼中蓄滿了晶瑩的淚水,說不出一句話。

他不是個愛哭的人,可在納蘭鏡聞的麵前,總是會容易委屈。

納蘭鏡聞聲音軟了幾分,上前將他抱進懷裡。

“本王沒有更愛誰,更沒有偏心,你們在本王這,都是無法代替的存在,無論是誰,都無法割舍。”

納蘭吟所有的任性和小脾氣她都能忍受,可他不能仗著她的寵愛,去針對敵視她身邊人。

納蘭鏡聞低頭,用指腹輕輕擦去他的眼淚。

“本王不要你做什麼,隻想你可以和他們和平相處,僅僅隻是這一個要求。”

若是在以前,這種心思重,愛爭寵的男子,她定不會如此花時間耐心的哄,養男人在身邊是為了自己開心的,不聽話的人,丟了便是,哪有那麼多麻煩事?

可現在,他們在她這,早就和彆人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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