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會徹底結束,諸神散去,季安從法台上下來,後續的事情已經交給了黃雲子與剛封的諸多管事,也不必自己操心了。
季安回了內宮也是身心疲憊,長達四十九天的法會,天上地下方方麵麵都得關照到,這還不同於現代的法會,反正神道不顯,出點小錯誤也沒啥事。
季安這個可不同,季安主持法會的時候,那是明顯感覺的到上麵都是有注視的,而且法台上供奉的香火,也是嘎嘎往上旋。
“翠蘭,賽男二位仙子,可否與小道共赴瑤台啊。”
所謂無事一身輕,累了這麼久也該休息休息了,而且季安如今功德圓滿,入了神仙境界,自然也得試試這房中之術有無變化。
二女自是不會拒絕季安的要求,而且實話實說,跟季安一起還真說不上是誰占誰便宜。
且不說季安那能與諸位讀者老爺抗衡的顏值,單就是如今季安神仙境界的修為,對與二女的好處都是數不勝數。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起來,季安又帶著一行人下了山。從過年之前上山,到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個來月,季安一直也沒有去衙門。
不過有秦浮華之前去幫季安打點過,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段時間玄都觀雖然在舉辦法會,但是剩下的道人跟兵馬已經把文昌書局的印刷廠建了起來。
現代那邊機器材料也已經準備好了,隻等季安這次回去把東西帶過來,便可以將現代的書籍印刷出來。
季安一家子趕著馬車緩緩下山。
玄都觀緊閉兩個月的山門也終於大開,之後消息便傳了出去,無數的信眾再次湧入,不過這次進來之後又是讓眾人驚掉了下巴。
實在是玄都觀的變化太大了,以前的玄都觀就已經夠壯觀夠綺麗美不勝收的了,如今被靈氣澆灌之後,更是已經徹底變成了洞天福地的模樣。
一進山門看去,道觀立於山間,雲霧繚繞,靈秀非凡。各種奇花異草爭相開豔,被吸收了靈氣的山林小獸,也不懼人,悠哉悠哉的晃蕩在山間。
看到人來後,還好奇的跑過來看著眾人。有小道人笑嗬嗬的拿著東西喂著各種小獸,摘下許多花朵獻給祖師。
要知道外麵這時候可還冷著呢,彆說花了,外麵連點綠葉都沒有,結果一進山門,跟進了盛春一般。
觀內建築古樸典雅,錯落有致。青石鋪就的小徑蜿蜒曲折,通向清幽之處。道觀四周蒼鬆翠柏,怪石嶙峋,與自然融為一體。
有瀑布、山泉、高聳入雲的奇樹,雲霧繚繞的宮閣。清風徐來,風鈴作響,伴隨著悠悠道音,令人心曠神怡。
諸廟殿內香火鼎盛,神像莊嚴肅穆,更是神采奕奕,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
道士們如今許多也都已經換下了童子袍,穿起了正兒八經的道袍,看起來更是仙風道骨,或誦經祈福,或各自修行。
季安走後,黃雲子帶著傳法堂給授籙的眾道人授了正法,雖然隻是最入門的道訣跟法術,那也是讓這幫道人欣喜若狂。
誰能想到,自己也有緣能得遇正法,悟道修行呢。
登高遠眺,煙波浩渺。夕陽西下,餘暉灑在觀宇上,無數的道人,在各處打坐,吐納著靈氣,其他未授籙的道人隻能羨慕嫉妒的看著。
還有一些人內心不平,口出狂言暗暗詛咒的,也被巡山律將兵馬記錄,上奏給了戒律堂,被依律處置。
…………
“季大人,您這是度假回來了。”
季安一家趕著馬車往小院裡走,走到街口的時候一幫人下了馬車,朝著院子裡走去,兩邊的街坊不時打著招呼。
陳武姝過完年就已經跟放不下自己生意的二牛夫妻下山了,如今馬車上隻有季安跟王翠蘭、何賽男、何圓圓、陳桃跟一隻獅子四條犬。
當然為了不嚇到彆人,阿吉如今是隱起了行蹤。
回到院子裡,幾個女人開始收拾一下出去逛逛街買點東西,季安又安排自己的侍衛兵馬打掃起了衛生自己則去圖文館銷了假。
“哎呦~季館閣您可算是回來了,您這一趟出去得有一兩個月?”
“是啊,去山上躲了個清閒。”
“您倒是躲了個好清閒,這大乾朝可是鬨翻了天了。”
“是嗎?您詳細說說。”
跟季安說話的這位姓馮,也是圖文館裡的老館閣了,平時裡號稱京師百事通。也是圖文館裡談論八卦的主力選手。
隻不過最近少了季安這個捧場王,馮館閣感覺說起八卦都少了那麼點意思。
“您還不知道啊,季大人。這如今外麵變法派鬨得可凶了。您的那位同科譚誌同可是差點把天都捅破了。”
另一位副館閣也說了起來。一看這場景,大家也是心有靈犀,泡茶的泡茶,分瓜子的分瓜子,開始往一起湊了起來。
“去年的時候,您的那位同科不是被聖上提拔為了內閣行走嘛,今年一開年,譚誌同幾人就開始清查大乾的人口田地。
剛開始的時候,其實大家也沒當一回事,清查人口田地這種事兒也不是第一回了,這裡麵的道道大家也都門清。
而且話說回來,老百姓也不見得就全部想著讓你清查人口,分發田地呢。”
“唉~老馮,你這話是何意啊?這清查人口,分發田地的事再怎麼著,對於老百姓那也算是好事了吧。”
另一位館閣聽到這裡,不由發問。
“老張啊,你啊,讀了一輩子書還是讀了個死書啊?你以為這老百姓就全部都是被地主豪強壓迫,不得已才賣身賣地。
不可否認,大部分老百姓可能是因為這樣。但是你也得站在老百姓的位置上考慮考慮問題。
如今我大乾的農稅三十稅一,看起來好像其實也還行?”
“那是自然,曆朝曆代也沒有我大乾如今這麼低的稅了。”
張館閣剛才被馮館閣說了死讀書,內心還是有些不悅。
“但是諸位有沒有想過,咱們大乾雖然農稅低,但是這男子可都是要服兵役的,而且除了服兵役之外,百姓還要服力役,服從官府的征召。
除此之外,還有“口賦”跟“算賦”,兩個人頭稅。口賦少年每人每年三錢,算賦成年每人每年七錢。光這兩項,百姓一家一年就得支出一二兩銀子。
而如果沒錢交稅,欠稅的農民會被充作官奴,在各級官府衙門中充當苦力做事,那田地可就荒了呀,田稅你又交不上,周而複始,又哪裡能還得清。
而要是把田地賣給豪紳,自己又賣為家奴,佃戶,不但可以逃繳人頭稅,兵役,力役。種下來的糧食自己還能留下許多,你說如此下來,老百姓會怎麼選?”
“照你這意思,譚誌同那麼這變法就算是弄巧成拙,好心辦壞事了?”
張館閣也來了勁,一幫人都是有點躍躍欲試,都是一群前途無望的官員,在這裡論論政也算是大家最喜聞樂見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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