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華珍拿下了麵罩,看向陸域承。
“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那個孩子,我隻是保護她不受傷害。”舒華珍眼睛微紅,濕潤著。
陸域承陷入掙紮,說實話,他可以覺得全天下的人都可憐,唯獨這個婦人。
陸域承想要掙開手,卻被抓得更緊了。
“如果。”舒華珍喘息著,心跳儀都不正常了,這讓陸域承更加確定,眼前這年過半百的中年婦人她生病了。
“您彆說話了。”陸域承沉著聲說。
舒華珍搖頭。
“如果舒虞身邊那個人,以後……以後傷害她,請你,一定要幫幫她,彆讓她一個人,她是個好孩子……咳咳咳……噗……”
血從舒華珍的劇咳中噴出來。
陸域承的臉上被濺到,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中出現了驚慌,仿佛多年前,他經曆的那一幕,他的母親同樣在鮮紅的血液裡,生命消失。
半個小時後。
舒虞一行人趕到了三院的急救室門口。
陸域承正坐在等候椅上,看到舒虞的到來,站起身,但那一瞬間,他也看到了她身旁的男人。
他知曉這個男人。
“我媽怎麼樣了?”舒虞快步上前。
“在搶救,情況不是怎麼太好,她……”
“胃癌三期,隻能保守治療,可能……一時間受不了打擊,很抱歉,給你帶來麻煩。”舒虞沉聲說著,目光已經落在了急救室的門上。
陸域承似乎震懾住了,想起了這一早上,舒華珍說的話。
完全錯愕。
她……她是來托孤的嗎?
陸域承陷入了自我掙紮,甚至懷疑自己做錯了嗎?
“舒虞,我……”陸域承開口,他要把早上的對話告訴她嗎,他似乎真的趕儘殺絕,殺人誅心了。
舒虞轉頭看向他眼眸裡閃過的一絲愧疚,立馬開口。
“陸域承,不管你跟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是你的問題,今天的局麵,是她一手造成,你先離開吧。”
沒有生氣,但也絕對沒有溫度。
從始至終,舒虞都覺得自己跟陸域承都是被迫牽連在一塊的關係,而現在,她真的不想讓這種關係變質,變得更加深入,糾纏不清。
“好,你,注意身體。”陸域承垂眸低語著,拿起了一旁椅子上的外套,越過周寒野身邊時,頓了下腳步。
兩個男人的第一次會麵,目光短暫的交接後,沒有任何一人說話,便是擦肩而過。
焦急的等待後。
搶救室的燈滅了,人被推了出來。
萬幸,還活著。
不幸,是時日無多,身體機能極度惡化,隨時可能沒命,建議準備後事。
舒虞第一次在病床上看見舒華珍的樣子,在她的記憶裡。
舒華珍,從來沒有這麼脆弱的模樣。
她好像都快不認識一般。
內心深處,被藏了許久許久的恐懼好似得了一道口子,瘋狂的嘶吼,試圖從那縫隙裡扒裂開,逃竄出來,可就在下一瞬間。
她的手,被溫暖寬大粗糙的手掌,全全握住,包裹著。
舒虞麻木地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周寒野並沒有看她,而是正麵無表情拿著電話,說著問題,最後是。
“徐叔,帶您的團隊來一趟南城,做個確切的會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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