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虞你覺得小臣臣是故意的嗎?”她問。
“什麼?”
“就是有時候會做出出格的舉動,就像昨天很不禮貌地跟小叔打招呼。”池芮雅小心翼翼地問。
舒虞笑了。
“如果隻是看表麵,這小家夥像是在無理取鬨,但我並不覺得小臣臣會是這樣無理取鬨的孩子,你知道嗎,一般孩子見到周寒野,彆說孩子,就是大人,看到周寒野都退避三舍的那種,小臣臣上去就問候起來了,這勇氣,得先誇一下,其次,他的孝心,還是得誇一誇。”
“孝心?”池芮雅不解,昨天她都擔心死了,生怕小叔打小臣臣。
“小臣臣吧,在為你刷地位啊,他大概沒想到一向為他所用的奶奶,昨天竟然沒幫他,他想給的下馬威,沒成功啊,誰讓他的小叔是周寒野呢。”舒虞笑死,一想到昨天小臣臣被提起來,眾人歪脖子看風景的假模假樣,都覺得無比的搞笑。
“臣臣要給小叔下馬威?”池芮雅眼中越發的震驚。
舒虞看著她,嗯……真是小白兔入高端局啊,周厲峯父子倆以後可真的好好守護這女人,否則,真的被賣了都不知道。
“當然啊,首先周厲峯在他考察期間,周叔沈姨呢,完全把他捧著,這周家,唯一還能威脅到你的,就隻有還沒見過麵的這位小叔,周寒野,所以小家夥上來,必須要擺譜,想讓周寒野知道,這個家,現在誰說了算,結果吧,哈哈哈哈哈哈……小臣臣還是太小了,經曆不足啊。”
舒虞說的樂嗬,可是吧,池芮雅卻傻了眼,下意識看向二樓的露天陽台,想要搜尋自己兒子的身影。
“我都不知道臣臣他……”池芮雅有些難過自責。
舒虞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另一邊方向。
池芮雅這才發現自己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拉去了草坪上踢球了。
這人還正是他叔叔周寒野。
看了兩分鐘,她憋著嘴,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兒子在被戲耍,完虐啊。
“舒虞,你快去救救小臣臣吧。”池芮雅開口。“小叔他是不是……沒把臣臣當小朋友啊。”
舒虞看著小臣臣又被球踢中了腦門,確實有種想過去揉死周寒野的衝動了。
“你信他下。”舒虞開口。
池芮雅愣了下。
舒虞目光柔和地再度輕起薄唇。
“那家夥在幫你兒子做心理疏導呢,估計你結婚,小臣臣想的比你還多,他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他不該去想這些東西,他該做的是好好玩耍,好好學習,好好地去接受嶄新的生活,周寒野在教他做這些事,能明白嗎?”
又被踢中了,舒虞眉心都蹙了一下,周寒野還真是一點都不讓著點啊。
“就是太粗魯了。”再補充一句。
池芮雅沉默住了,她目光灼灼地看這草坪上兩道身影的追逐。
她好像從來沒看過小臣臣這麼執拗而充滿毅力的小臉,他專注的樣子,在踢進一球後的狂喜,都讓池芮雅身軀一震。
她之前總是能在公園裡看到彆人家的小孩這麼奔跑追逐,她也曾問過小臣臣為什麼不喜歡跟公園裡的那些小朋友一起玩耍,他隻是說無聊。
但他現在笑得真的好開心,池芮雅回過頭來,迅速地抹掉了眼角的濕潤。
“小叔他……人很好。”池芮雅給了一句。
舒虞有點繃不住了。
“彆誇,這要是我兒子被這樣單方麵血虐,我能提刀上場去。”舒虞認真的。
池芮雅被這突如其來的發言給驚愣了下,隨即噗嗤地笑出聲來,這笑聲,讓舒虞才回神,回頭看向她。
看到她的笑容,舒虞的心也跟著明媚了不少。
“現在想好了選什麼樣的婚紗了嗎?”舒虞問。
池芮雅點點頭。
屋裡。
沈落荷有點難受,以往都是她開導人的,怎麼就成了孤家寡人呢,明明之前她跟舒虞很好溝通的啊。
“庭哥,你說芮雅是不是不太滿意我這個婆婆?”沈落荷不自信的話,讓周仕庭眉頭都挑起來了。
“你在自卑啊?”
“庭哥!”沈落荷一聲低吼,一拳打在了周仕庭身上,這一舉動直接嚇壞了進門的兩個兒媳婦。
沈落荷破天荒人生第一次,大紅臉。
“那……那個,你們散步完了?”沈落荷招呼。
舒虞笑著點頭,挽著池芮雅的胳膊進來,站在沈落荷跟前,舒虞給了池芮雅一個眼神,池芮雅才抬起頭來,開口。
“媽。”
“啊?芮雅你說。”沈落荷明顯感覺到這丫頭有點不同了,敢直視她的目光了!
“我能不能要一個中式婚禮,我想要穿鳳冠霞帔。”池芮雅擲地有聲地開口。
這一句話,屋裡鴉雀無聲。
舒虞也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回神,轉頭看向一屋子,愣是連敬酒服都是禮服的客廳。
實在忍不住笑了。
“沈姨,來吧,動用你的能力,讓這屋子的一些造型換一遍吧。”舒虞開口。
沈落荷也是荒唐地笑了,拉過池芮雅的手。
“雅雅啊,你要是想要中式婚禮,你跟媽說啊,這一大早的,都給媽折騰累死了,等著,媽現在就去重新安排一下。”
沈落荷笑道,池芮雅又窘迫了,她還是不習慣有人如此為她操心,可能從小到大,她都覺得太麻煩彆人是一件不好的事。
但她還沒有把對不起的話說出口,身旁的女子已經開口了。
“沈姨,你現在心裡是不是樂壞了?”
池芮雅呆滯。
樂壞了?
沈落荷點了點舒虞的額頭。
“就你懂。”
說完又目光溫柔慈愛地看向池芮雅。
“雅雅,你就我這一個媽媽,你要什麼,我都給,懂嗎?這不僅僅因為你是我兒子的老婆,更因為你選擇相信了我,接受了我。”嗯,我還是個不錯的婆婆,這麼一想,沈落荷餘光直接跟周仕庭嘚瑟了一下。
周仕庭隻是笑笑,繼續看他那報紙了。
池芮雅又紅了眼了,這讓舒虞是真的不習慣,女人是水做的,這話,池芮雅再適合不過,怎麼能有這麼多的眼淚啊。
院外。
周易臣繼續不懈努力地練習著踢球進門,周厲峯和周寒野則是並肩站立,看著小臣臣,又看著落地窗內的幾人。
“弟弟,謝謝啊。”周厲峯感慨地一句。
周寒野麵無表情。
“得還,不是無償的。”
一句話讓自我感動中的周厲峯哭笑不得。
“行,你說,怎麼還?”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她還在這個家的時候,幫我護著些她,和孩子。”周寒野低沉說來。
周厲峯笑容淡去,看向他。
“你還是繼續走下去?”
周寒野沒回答,朝著周易臣而去。
周易臣又又又一次被拎起來。
“你又乾什麼?”
“你這爹,合格了嗎?”周寒野問。
周易臣被問得呆了下,隨即看向不遠處的周厲峯。
“他隻要不讓媽媽再傷心,就合格了。”
“那你繼續考察吧。”丟下,周寒野拿著外套走了。
留下小臣臣繼續一臉懵,這小叔,什麼鬼啊,看著關心他,又總是欺負他!好氣好氣!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