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顧黎川嗬斥一聲。
顧寒星、顧空皓都變了臉色。
他們早有約定,要保護好殊姨,在這個府裡誰也不能提及殊姨這個稱呼。
上次顧空皓衝動之下提及,已經差點惹出大禍,這一次顧空皓嘴上又沒把門。
顧空皓心虛之餘,忍不住偷偷看了顧元柏。
顧元柏老懷安慰地拍了拍兒子肩膀。
顧黎川嗬斥顧空皓過後,又將目光移到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顧君堂臉上,看到弱柔從小吃儘苦頭的妹妹,終是心疼不忍。
“都怪我沒有將安辰宴安排妥當,好好的宴會被毀,總不能就這樣委屈了堂堂。這樣吧,今日我們早些出門,去殊姨那邊好好給堂堂再重新補辦一個,算是補償。”
“大哥真通透,我早已經替堂堂精心準備了兩份禮物。反正按老規矩,一份送到這院中,一份早送去殊姨那裡了。”
“我也是。”顧寒星附和。
“本王也一樣。”沐淩軒不落後,這似乎是他們幾人共同的秘密。
顧元柏看著齊樂融融和諧的一幕,越發放鬆感覺安慰,似不忍但還是做出取舍:“黎川,你們就帶堂堂一起去吧。這次讓她受了這麼大委屈,多安慰下堂堂。我去看看你們母親,今日就不過去了!”
“父親,這可是堂堂生辰,殊姨肯定盼著您!”顧空皓勸道。
顧元柏搖了搖頭:“不能讓你母親獨處。你們母親像個孩子,需要多哄陪伴。”
說罷,顧元柏已經提步出了房間。
顧空皓瞧著走遠的顧元柏越發對寧含霜不滿。
“母親這古怪脾氣,也就靠著寧遠侯府嫡女的身份壓著父親了,否則身為女人,哪一次招人喜歡!惜惜就是像極母親,才會越來越討人厭。”
“顧空皓!”顧黎川警告。
顧寒星眼裡閃爍著崇拜,搭了一句:“大哥,母親的確不如殊姨溫柔,殊姨廚藝好,裁剪衣服手藝也好。”
肅親王府。
觥籌交錯,歡聲笑語,顧君惜是這場宴會上唯一的主角。
顧君惜看著這熱鬨的場景,突然感覺這麼多年都被剝奪生辰,生辰當日隻能像隻老鼠一樣躲在角落裡受過的所委屈,這一刻都得到了治愈。
這是小姨一家給到她的,獨一無二的寵愛。
“怎麼樣,這出七仙女祝壽可還喜歡?”寧海棠拉著顧君惜,歡喜的指著戲台上七仙女祝壽紛紛拿出禮物的一幕。
“喜歡,小姨謝謝你們為我準備的一切。”顧君惜由衷感謝。
寧海棠爽快一笑:“你喜歡就好,跟小姨不必言謝。臨時給你準備這場宴席,我還以為會來不及,沒想到一切順利到不可思議。”
“就連你身上穿的這套衣服首飾,拿下的也出奇順利。要知道珍翠閣的鎮店之寶,隻收藏不售賣。我隻是提出想將它買來送給你做生辰禮物,沒費多大力就拿下了,像是後麵有人推波助瀾似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寧海棠的這番話不由就讓顧君惜想到了沐淩夜。
沐淩夜不受寵,可在她死後跟在沐淩夜身邊的那七日卻是清楚知道,沐淩夜身後是有隱藏勢力的。
小姨能如此順利,莫非珍翠閣跟沐淩夜有關係!
顧君惜分析,寧海棠卻是突然起身拉著她離席:“惜惜,小姨還有其他禮物送給你!”
偏僻的院子門口,兩名氣質沉穩的護衛左右把守著。
寧海棠帶著顧君惜走了進去,就見裡麵還有兩名婆子把守,層層看守之下,那婆子分彆推開房間門。
一個房間關著一位年約三十多歲的婦人,一個房間關著一位五十左右的婆子。
她們無一例外手腳都被綁著,臉上也有明顯的傷,應該是用過刑了。
“他們就是翠柳跟王婆子!”隻此一眼,顧君惜就已猜到婦人跟婆子的身份。也猜到寧海棠所說送她的禮物,就是當年勾陷寧海棠與秦樾的參與者。
顧元拍收賣的同謀,揭穿顧元柏真實麵目的人證。
“沒有錯。”寧海棠點頭,一副求顧君惜誇獎地道:“為了給你送這份生辰禮物,我這可是下了死命令,才讓人在今天之前把人送到了王府。”
“他們的家人已經被我讓人拿住,並且也已經嚴刑烤打過,她們都招了。”
當年顧元柏、秦樾以及寧含霜、寧海棠一行公子小姐,在寧遠侯府的溫泉莊子遊玩,被收買的王婆子負責給寧海棠以及秦樾下迷藥。
身為寧含霜身邊二等丫鬟的翠柳則負責引寧含霜至寧海棠房間。
至於為何不下那下作的情藥,是因為顧元柏顧及秦樾是習武之人,又對寧含霜一片癡情,害怕秦樾到時候寧死不從,弄巧成拙。
手段著實不算高明,勝在天時地利人和。
王婆子跟翠柳都是寧遠侯府的家奴,皆是寧含霜信任之人。寧含霜又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性格,一旦認定的事情,就會認死理,不聽任何解釋。
顧元柏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成功鑽了空子。
“顧元柏可真夠卑鄙無恥的,壓在老娘頭上的屎盆子總算可以移開了。惜惜,什麼時候安排將這兩賤婢帶到你娘麵前?”寧海棠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提刀殺人。
或許是感覺到寧海棠身上渾發出來的殺氣,門對門關押著的王婆子與翠柳同時瑟瑟發抖。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她們一直過著隱姓埋名提心吊膽的日子,以為就要永遠提心吊膽將這一輩子過完,沒想到突然又被挖出來。
所以作了孽,總是要還的。
“勞煩小姨先關押著,我回去後就著準備。”顧君惜謀籌地說道。
人證已經到了手裡,自然宜早不宜遲。
“好,小姨等你消息。在此之前,那我再好好親自招待招待她們!”寧海棠不懷好意一笑,一握拳嘎嘎作響。
一看就是個有仇必報的主,輕易惹不得。
顧君惜從肅親王府離開時,參加宴席的賓客已經早就離開,天空漆黑已經到了亥時。
她今日沒有選擇步行,而是坐了寧海棠給安排的馬車。
上馬車時,看到肅親王府門前的大樹下還安靜停著一輛馬車,不由好奇問門前護衛:“可知那是誰府上的馬車?”
那護衛迷茫的搖了搖頭:“不知,今日上門的賓客太多,或許是某位賓客府上的吧,要不小的去問問?”
“不必。”顧君惜拒絕,當她的馬車停在右相府門前時,那輛停在肅親王府的馬車竟跟在身後。
隻是在她回頭看時,這馬車卻像是路過,直接從她身側行駛而過。
她隻從掀起了馬車簾子上,看到一隻白若透明,骨節分明的手。
溜得真快!
顧君惜對馬車裡的主人是誰,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自覺撫了撫衣服上附的珍珠。
“喲,這不是我們家,今日出儘風頭的壽生嗎,舍得回來了?難得,還把這裡當成家呢?”
顧君惜正發呆,顧寒星就扶著醉兮兮的顧空皓從身後走來。
看那方向,似從甜水巷回來。
顧空皓一見到顧君惜,就搖晃著掙脫顧寒星,湊到麵前,指著顧君惜嘲諷,帶來一股難聞地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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