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惜將手中的嬉兒交給沐清芙:“表姐,能不能麻煩你,現在立即將嬉兒送到肅親王府,讓小姨父親自醫治。”
“那你呢?”沐清芙彎腰接住嬉兒,隨即擔憂地緊盯著顧君惜。
顧君惜掃了眼身後燃燒已經快要到達尾聲,已經快要徹底成為廢墟的雜物房,淒然一笑:“當然是去討些利息!”
能讓顧君惜露出如此悲傷決然表情的,恐怕也隻有顧家那些人了,沐清芙心中儼然有數,可她還是不放心:“就你一個人怎麼能行,我讓其他人送嬉兒回肅親王府,我親自陪你過去!”
“表姐,彆人送嬉兒,我不放心!”顧君惜拒絕。
“那好,我隻帶兩個人離開,其他人護送你去右相府!”沐清芙退了一步,這也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這次顧君惜沒有拒絕,她直直朝站在一側默不作聲,如同背景的沐淩夜走去。
沐淩夜每次都是如此,無論幫了她都少次,都隻是默默的,從不居功。
“太子殿下,你是趕來救我的嗎,謝謝你!”顧君惜雖然滿身狼狽,但還是朝沐淩夜行了一禮。
“不是!恰巧路過。”沐淩夜下意識否認,皺著眉頭看著顧君惜渾身是傷的模樣,最終於還是解開身上的披風,親自給顧君惜係上。
“孤沒有彆的意思,隻是你現在這副模樣,實在礙眼!”
是礙眼,還是傷得過重?顧君惜掃了眼自身,早就明白沐淩夜的口是心非,並不計較。
她道:“無論如何還是謝謝太子殿下,另外,臣女也有一事請太子殿下幫忙。勞煩太子殿下讓人走一趟京兆尹衙門。幫我狀告右相府二公子、三公子、二小姐非法囚禁,縱火行凶!”
顧君惜不是不想連同沐淩軒一起狀告,可沐淩軒畢竟是皇子,連帶起著一起,就算有太子府的人出麵,京兆尹怕是同樣不敢接這案子。
二來,沐淩軒雖然幫顧空皓寫了那封信,可動手囚禁時沐淩軒根本沒有參與,最多隻是視而不見的從犯。
而且她狀告真正的目的,也不是將顧寒星、顧空皓、顧君堂抓起來。
有句話,顧黎川說的對。
一筆寫不出一個顧字,這到底是顧家的家務事,京兆尹不可能會真管。
她的目的隻是想要將事情鬨大。為的是掩飾她接下來的行動,也是保護她接下來的行動。
沐淩夜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依舊皺眉:“你要以現在這副模樣回到顧家?彆誤會,孤是怕你死在半路上。”
“我還撐得住。”顧君惜搖頭,她必須先回去給顧君堂他們添點堵。
實在也是累又痛,顧君惜想了想隻能厚著臉皮:“若是太子殿下實在怕我死在路上,不如送我回府!”
沐淩夜沉默,顧君惜已經往外走。
沐清芙這時也已經先一步帶嬉兒離開,她留下的護衛見顧君惜往外走,也跟著往走。
看著走在這群護衛前麵,身形踉蹌疲勞的顧君惜,沐淩夜終於快步追了上去,從後一把將顧君惜攬腰抱了起來。
顧君惜一驚,疲憊地眸子跟沐淩夜對上。
沐淩夜凸起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卻是什麼也沒有說,避開她的目光,抱著她快步出了彆莊。
到了外麵,將顧君惜先行放上馬,然後自己再一躍而上,用披風將顧君惜的身形整個包裹住,這才回頭看向跟出來的慕容淵等人:“慕容淵,你親自去一趟京兆尹衙門!”
他說罷,帶著顧君惜策而去。
沒有答應,甚至沒有回應,卻是事事幫忙安排妥當。
真正的好,不外乎如此。
慕容淵目送沐淩夜離開歎了口氣,同樣翻身上馬,策馬離開。
在沐淩夜等人徹底駛離城西,經過幾條叉路口時,恰好與策馬而來的沐淩軒相遇。
“王爺,是太子殿下!”沐淩夜這邊的人多,沐淩軒率先警惕的勒停了馬,星馳立即出聲說道。
由於顧君惜被披風完全蓋住,星馳根本沒有將她認出。
“不必理會!”沐淩軒同樣沒有認出,他雖好奇沐淩夜這麼晚了,為何來到城西,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先親眼去彆莊一探究竟。
這麼想著,沐淩軒就一揚馬鞭,直接連招呼不打的擦身而過。
等到了彆莊,才發現彆莊的門大打開著,雜物房也已經被毀成了廢墟,什麼也不剩下。
“顧君惜!”望著眼前的廢墟沐淩軒腦中隻剩一陣空白。
星馳卻已經在四周查看了一番,稟告說道:“王爺,這裡許多人來過的痕跡,看這痕跡應該是剛走不久。顧大小姐一定是被這些人救走了!”
經星馳一提醒,沐淩軒瞬間想到了沐淩夜。
想到退婚時,顧君惜說過要嫁給沐淩夜。
又想到剛剛擦肩而過時,被沐淩夜攬在懷裡的人。
沐淩軒瞳孔驀地放大,一股被背叛的感覺取代了之前心中突然產生的空白恐慌。他轉身追了出去。
馬停在了右相府門前,沐淩夜先下了馬,才將顧君惜從馬上抱了下來。
抱下來之後,又離顧君惜站的遠遠,仿佛剛剛共乘一匹馬的人不是他,避嫌這兩個字印在腦門。
顧君惜沒有心情計較這些細節,這一路靠在沐淩夜懷裡回來,也算是養回了一些精神,她朝沐淩夜行了一禮,就帶著人朝右相府門前走去。
“大小姐回來!”府門前的護衛看到顧君惜高興的上前,顧君惜給了身後侍從一個眼神,立即就有人將那護衛推開。
顧君惜一路不停歇地進府,隨手抓了幾個婢女就問出了顧君堂等人的所在之處。
來到顧黎川的院子,顧黎川幾人的小廝見到顧君惜要進去稟報,被顧君惜讓人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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