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征(1 / 1)

第三章 出征霍遇被放出來了這個消息並不令人意外。他多次犯錯,惹皇帝多次生氣,可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卿卿得知消息時,正在皇後身邊陪皇後話家常,晉王人還沒從慎行司出來,是德全身邊的小太監匆匆跑來稟告消息的。皇後明顯麵色有變,手指扣著椅子把手,焦躁不安。她道:“叫采蓮夫人過來。”采蓮夫人正是初一那夜與霍遇行苟且一事之人。卿卿明白內裡關係利害,心想自己還是避開的好,皇後卻牽住她道:“你聽了無礙。”那采蓮夫人受了刑後一直被關在冷宮,這幾日好不容易休養出點人形來,卿卿看了都覺得可憐。采蓮夫人一來就抹淚,抽抽搭搭不肯說話。皇後睨著她說道:“你既然選了這條路,又嬌弱給誰看?”采蓮夫人這才抬起臉,兩頰凹陷消瘦,一雙水杏般的大眼幾乎占了臉上的一半:“皇後娘娘答應過臣妾,待事成就放臣妾出宮去,都不作數了嗎?”“如今晉王要被放出來了,還算事成?”皇後冷笑一聲,不怒自威。采蓮夫人是三年前被鄞州州郡獻進宮的,緊紮緊打今年也才十八歲,出身也並不好,生父不過當地一個衙役,在宮裡更是無依無靠,若非此次被人捉奸,皇帝可能都還不知道宮裡有這號人。“你一個女人出宮又能做什麼?事已至此,貞操名節這些女子最重要的東西你都沒有了,不如想方設法令你父母兄弟餘生過得好一些,當初找你時覺得你是個聰明人,莫教本宮失望了。”皇後暗示采蓮夫人以死明誌,采蓮夫人自然是聽懂了的。皇後輕聲道:“本宮會善待你的家人的。”此時又是菩薩麵孔,令人生敬。采蓮夫人被帶了回去,皇後對著卿卿道:“晉王就跟那野草一般,你若不能一把火燒儘,他隻會長得更茂盛。”卿卿也是盼著霍遇早些死了的好,可若他死了,那孟束老賊就要得意,留他一命,對於他們來說到底還是利大於弊。好巧不巧,她夜裡經浮圖門出宮時,遇上進宮的霍遇。他出獄後清洗了一番才進宮麵聖,衣冠整潔,和一個尋常王孫一般的裝扮,可卿卿遠遠瞧見他,就覺得他把慎行司牢獄裡的陰濕氣息都帶了出來,煞氣逼人。她在一旁避讓開,弓腰垂首給他讓路。他先是無視她闊步走開,卿卿鬆了口氣,可肩上突如其來的壓力迫她轉過身,這一轉頭都快暈了,她還正在懵然中,雙唇被他附上,啃咬吞噬,無所不用其極地令她受辱。他瘋了!這裡是浮圖門,往來宮人不斷,眾目睽睽下,他是要毀了她。霍遇捧住她小小的腦袋,雙手稍稍用力,她的腦骨就要被捏碎。卿卿在一刹的慌亂之後,用雙手抗爭。可他身軀是刀槍不入,她無法撼動。宮人們也都驚得不知所措。卿卿抓住他的衣領,緩緩呼吸,順著他的意思將檀口張開,卻待他要深入時,突然屈膝撞向他襠部。金剛之軀也有命門,霍遇頭一次被人踹襠,痛不可自拔,卿卿卻看準時機,並不就此躲開,而是緊緊拽他衣領,借力跳起來朝他額上撞去。宮人看得更傻眼了。卿卿惹了禍事,趁機逃出,她在山野長大,跑得比兔子快,很快身影沒入黑夜,沒了蹤跡。宮人愣怔,麵麵相覷,怕晉王遷怒。隻見晉王揉揉腦袋,邪笑一聲。烏雲銜月,陰風起。卿卿的車輦就在浮圖門外,躲進轎子裡,她心還在狂跳。霍遇入宮的時候已經宮門四落,各宮貴人都相繼歇下,太掖宮裡皇帝案上的竹簡奏折仍堆積成山。“出來了?”“兒臣來請兵了。”皇帝麵色沒有喜怒,夜深了,隻是多了幾分疲憊。他從竹簡底層抽出一卷,扔在霍遇的麵前。都說軍令如山,可一張出征令掂在手上的確沒什麼重量。霍遇得了出征令,就要離去,皇帝在身後斥道:“站住!”“父皇還有什麼吩咐?”“朕問你,幾分把握?”“還是那句話,沒有把握。”“太子和大司馬從大路出發,你走密林小道,危機重重,萬事當心。”“兒臣曉得。”“走之前去看看你阿嬤,無事了便退下吧。”霍遇攜著出征令走出太掖宮,他的父親已經在這太掖宮整整八年,八年裡,他卻還未熟悉這宮裡的草木。永安府年後最後一場雪,落在他出宮的路上。霍騁在宮外等他,等到他時,他肩頭已落滿了雪。“王爺,坐轎子回去吧。”霍遇身材高大,又著黑衣,和黑夜融為一體,雪落在他的衣上,才令他的存在明顯了一點。“不必了,雪也不大,走回去。”霍騁跟在他身後,隨他一步步走回王府。今夜的雪對於永安府來說已是一場大雪,隻是,他們習慣了北邙山伴隨著猖狂北風的雪,永安的雪對他們來說過於安靜。得到出征令,集結兵力隻用了一天。江漢王早已規劃好路線,為霍遇肅清南下的道路。霍遇從前帶兵都是走哪兒打哪兒,他不喜歡在軍中搞那些隆重的儀式,打仗靠天時地利靠策略兵馬,不靠鬼神,何況他們此次是走偏道突擊,不宜大張旗鼓。臨走前一夜,雪還在下。穆瓊給霍遇備了許多厚重衣物,霍遇望著那滾圓的行囊不由得笑起來:“爺是去打仗,不是去遊山玩水。”“天氣誰也說不準,多帶一點總是好的。”他伸手攬住穆瓊的腰肢,輕輕一帶就讓她坐在了懷裡。穆瓊的心跳如雷,她捂住胸口,生怕被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霍遇的手指憐愛地撫上她的眉梢,輕輕摩挲。他是習武之人,握慣刀劍,指腹的老繭脫落後新繭又生,觸感分明。穆瓊一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的瞳孔就像修羅地獄,看一眼就引人墜落。可今次他是這麼溫柔,穆瓊忍不住和他對視。“瓊兒跟爺說說,這半年怨不怨爺?”“王爺將妾救出虎口,瓊兒的命是王爺的,心也是王爺的,怎會怨王爺?”他淺笑,眉間自有一股風流韻味。粗糲的大掌探進女兒家的薄衫,握住胸前一方溫柔:“那瓊兒愛不愛爺?”穆瓊被他突然一握驚呼出聲,霍遇手裡的力道不斷加重:“愛不愛?”穆瓊從沒想他的口中也能說出這種話,失神了瞬間:“愛,瓊兒愛王爺。”“本王對你寵愛,今中儘知,若此番本王西行遭遇不測,便和瓊兒繼續做一對鬼夫妻,恩愛不移。”他的意思是,若他有不測,要她殉葬。穆瓊垂下長長的睫毛:“王爺不要說胡話,妾等王爺歸來。”霍遇冷笑一聲,推開穆瓊,出門去了。隔日,霍胤率三千精兵先行,霍遇率騎兵、步兵各五千緊隨其後,鄭永領三萬玄甲往大坉口方向出發。鄭永的兵馬看似是支援太子,實則是掩人耳目,計劃在巫峽關轉道與霍遇會合。在和匈奴一戰中霍遇吃了糧草供應不足的虧,此次由霍騁親自押糧,其餘軍卒輜重皆由自己親自看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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