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0 章 我發不起來癲了(1 / 1)

陳子輕怔怔看周今休好一會,吞吞吐吐道:“你求我跟你翻,翻舊賬?”

“嗯。“周今休的膝蓋抵著床被,挺拔的上半身前傾著,裹挾乾淨氣息的陰影籠著他,唇邊噙著一抹笑,“求你。”

陳子輕“嘶”地吸了口氣,這世上怎麼還有人上趕著找虐……

臉被捧起來,一邊是皮肉骨骼真實觸感溫熱的手掌,一邊是透出白手套的冰冷堅硬假肢,兩種感受交織著把他席卷,他心臟怦怦跳:“今休,我,其實我沒那麼……我說我在想我們要怎麼開始的意思其實是……”

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嗡嗡震動擊散了空氣裡的漣漪。

陳子輕看到來電就接起電話,他一邊回應手機那頭的人,一邊用嘴型對麵容沉下去的周今休說:“是正事。”

有陰冷的氣息擦過他耳朵,他怕癢地躲了躲,被扣住下巴,周今休在他耳邊說:“裴予恩那小子是正事,我求你翻舊賬就不是?”

陳子輕跟裴予恩通了會電話,說的真真實實是正經事,期間一直任由周今休的味道和氣息黏貼著他,拿他自己當逗貓棒安撫。

周今休執著於他翻舊賬。

那偏執的不正常模樣怪瘋癲的,不翻不行,偏要扇自己,似乎那才爽。不翻了就像是瀕臨高||潮被生生掐住。

陳子輕真要懷疑他親自扇下去,周今休會笑著說,還挺會扇。

然後等他睡著,單膝跪在床邊,握住他那隻手,順著指尖一寸寸地舔。

不但瘋,還變態。

陳子輕掛掉電話,象征性地推了推不知何時埋在他脖子裡的黑色腦袋,他哪能跟周今休核對那些讓他不高興的話。

因為大多都是周今休的心聲。那是他偷聽來的,根本不敢攤到明麵上來。

況且他也沒記過數量。

陳子輕推不開脖子裡的腦袋,他被摸過的臉,捏過的耳朵這會兒還是燙的:“我不翻舊賬。”

周今休坐起身,眼冷冷的。

陳子輕翻白眼,是不是有病啊,我不翻了,對你寬容大量也不行?

“反正我不翻。”陳子輕堅持地說。我才不陪你發瘋呢。

周今休低眸,目光不清楚聚焦在哪,他忽地笑起來:“不計較了?”

陳子輕的視線往旁邊一飄:“不計較了。”

周今休平闊的肩膀震動,他多愉悅似的,笑得前俯後仰,眼眶都紅了起來:“那我們之間能摻雜情感方麵的東西了嗎?”

陳子輕答非所問:“剩下的,我們晚點再說。你做錯的事可不止嘴巴毒,口是心非這一部分。”

周今休臉上笑意驟然消失。

陳子輕的後背滑下冷汗,這家夥怎麼變臉比變天還快,就在他想下床抄幾頁經書的時候,周今休重新把腦袋埋回他脖子裡:“我臉疼。”

“……”

陳子輕沒忍住:“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你那麼扇自己,不疼才怪。”

周今休淡淡道:“我那麼扇自己(),還不是在演苦肉計。”

陳子輕噎住。

“就像莊矣跪在你腳邊哭一樣。”周今休的腦袋離開他脖頸?()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挺直的鼻梁若有似無地蹭著他臉頰靠近,“我也想你可憐我,施舍我,憐憫我,愛我。”

陳子輕望著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他狠狠一個激靈:“你彆越說越近,都要跟我親到一起了。”

周今休麵部抽搐了兩下:“我不帥?”

陳子輕不假思索:“帥啊?”

周今休懨懨地:“那我的美男計怎麼半路腰斬?”

陳子輕看著天花板嘀嘀咕咕:“已經成功了,不然你哪能跪在我床上,彆人都隻能跪地上呢。”

周今休破裂的唇一彎,玩了會他睡衣身前的扣子,深深看他,慵懶地對他笑。這畫麵搭配被自己扇腫的麵頰,有股子黏膩的瘮人意味。

陳子輕受不了,他真沒想過,跟他隻戳破一半窗戶紙的周今休會這麼黏人,剩下一半也戳破了還不知道是什麼德行。

.

這晚周秘書憑本事留宿,離皇後之位就隻差個聖旨。

陳子輕在他完全睡著後下了床,從抽屜裡找出一直備用的煙點上,心事重重地走到窗邊抽煙。

裴予恩打來的電話裡透露的內容在陳子輕耳邊回響,豪門嘛,通常都免不了各種黨派之爭。站錯隊不死也會沒半條命,站對了就是榮華富貴傍身。

可那些洪波暗流跟他一個沒領到相關任務的宿主有什麼關係啊,煩人。

陳子輕夾著煙的手伸到窗外——細雨無情地淋濕他的煙頭,他大度地把煙灰喂給細雨。

還是得管。

存在即有道理,誰知道他要是撒手不管了無視了,會引發多少可以避免的事端,到那時候他的腸子都要悔青。

床上的年輕男人既沒說夢話,也沒打呼磨牙,睡相好。

從始至終都是歪頭靠向他那邊的姿勢,好似感覺不到肩上槍傷被牽扯的痛楚。

他下床後,空出來的地方被他塞了件衣服,都是他的味道,被周今休當成了他,口鼻深埋進去,帶著畸形病態的貪戀。

“傻子,衣服跟脖子都分不清。”陳子輕撇撇嘴,掐了煙上床,他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周今休還腫著的臉,手指摸了摸他唇角的傷口。

衣服被陳子輕拿掉扔地上,換成自己。

.

這年三月好像比往年每個三月都要漫長,到中下旬出了變故,無論是莊家內部,還是華城商圈,說地動山搖也不為過。

即便手上有武器有也占了先機,陳子輕起初依然想以德服人,然而他低估了家族內亂,竟有幾波人馬對他下死手,他的貼身保鏢嚴隙還在鄉下養傷回不來,保鏢團一堆,關鍵時候能毫不猶豫全身心護他的也就身殘誌堅,啊不是,是身手了得的周今休一個人。

可敵眾我寡,手段上麵層出不窮的肮臟,有一次他差點連人帶車滾到了盤山公路下麵。

()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我不可能站著被打,我又不是在渡劫,渡成功了就能飛升。

陳子輕開始在旁觀的莊老眼皮底下還擊,讓周今休全權負責,隨便怎麼做,不用請示他的意思,他一路被歹毒的局勢推著走,直到他徹底坐穩了家主的位置。

事情還沒完。

陳子輕結束應酬回住處,他沒急著洗澡,而是附帶一身疲勞打坐念經,淨化浮躁的心靈。

最近為了所謂的權力鬥爭提著腦袋遊走在生死邊緣,都沒多餘的精力做任務,該搞剩下的三個了。

說起來,2哥也不知道在忙什麼,距離上次給他發小任務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那不會是最後一個小任務吧?

就在陳子輕不經意間轉頭的一刻,一陣爆裂的陰風襲來,他驚得連忙手腳並用地向前一爬,再看向自己剛才坐的地方。

隻見一個衣作鮮紅的婦人正駝腰站在那裡,陰惻惻地看著他,她腳上那雙大紅的鞋子在陰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

陳子輕頓時汗毛豎立,莊夫人死了?什麼時候的事啊?他摸出口袋裡的手機。

等等,我一向在線的直覺怎麼不靈了,來了個想要我命的厲鬼都沒警覺,咋回事???

莊夫人徒然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叫,她化作一團血紅陰雲,向陳子輕猛地籠罩過來。

陳子輕眼皮狂跳,如果他真被這團紅色陰雲給罩住了,恐怕會瞬間被陰氣入體,魂飛魄散都是輕的。

最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得不到一個解脫。

怎麼辦怎麼辦?

陳子輕火燒眉毛地緊急呼叫222,以最快的速度從賬戶裡拿了些早前備用的保命符。

“唰!唰!唰!()”

五張紙符從陳子輕的指間丟射出去,打在莊夫人變成的紅雲的五個不同位置。緊接著他就雙手掐訣,那是早已刻在他靈魂裡,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褪色的東西。

“穢氣分散,五行歸一?()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急急如律令!”

“嘭!”

一陣爆炸聲在紅雲表麵響起,原本撲來的的紅色陰雲因此在空中一頓,隨後就擴散開來,現出了莊夫人佝僂的身影。

陳子輕大驚失色,他沒想到自己的五靈符竟然根本沒有傷到莊夫人。

這多嚇人啊!

一股強大的陰氣從莊夫人的身上傳來,陳子輕緊抿嘴巴,臉色不太好看,心裡有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下一刻,所有的家具都被操控著砸向陳子輕,牆灰簌簌掉落,屋內一片狼藉。

聞訊趕來的保鏢們都被轟飛,一時之間,慌了神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保鏢們紛紛掏槍,對著虛空胡亂射擊。

“保護董事長!”

“快——”

“董事長快跟我們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雜亂無章難掩驚惶失措的槍聲四起,保鏢們打空了彈匣都無法對超自然現象造

() 成物理傷害,他們兩眼無神之際又來了第二波襲擊。

陳子輕在混亂中後知後覺地感到了劇痛,鮮血浸透了他胸口的衣服,他手裡的縛靈鎖已然斷為了兩截,線上的銅錢叮叮當當地滾落到地上。

“我的符靈鎖……”

陳子輕呆若木雞,他剛才有一瞬間用縛靈鎖捆住了莊夫人,卻沒料到對方比他預想的還要恐怖,直接把他的縛靈鎖給直接拽斷了,還攻擊了他的手下人,那些個保鏢都倒地不醒,生死不明。

厲鬼陳子輕接觸過,可他沒接觸莊夫人這種程度的。

“當啷!”

陳子輕迅速抓起地麵的銅錢塞入口袋,而紅衣莊夫人的怨魂再次襲來。

陰氣如刀,尖利到了極點,陳子輕隻覺冷入骨髓,沒了縛靈鎖,他已經無法困住莊夫人。

雖然他知道規則,他每到一個任務世界,生命都隻終止在感情線的終點,在那之前不會死。即便死了,也是其中一步,必定有後續,不可能戛然而止,可他在此情此景之下還是慌,還是怕啊。

“唰!”

一疊黃紙出現在陳子輕的手心,他的手指飛舞,一個個的紙元寶仿佛憑空變出一般,顯露在他指間。

這件事之後,我一定要多疊紙元寶,現場疊費時間,我應該不是第一次想到這點了吧,怎麼到下次就忘了,不記得了。陳子輕一邊自我吐槽,一邊憂心被他安排送老爺子回去的周今休現在到哪了。

幾道風聲響起,陳子輕把疊好的紙元寶橫在自己麵前,手指一刻不停地掐訣念咒,發乾的嘴巴不斷地一張一合。

當莊夫人裹著可怕濃稠的血腥之氣衝到了陳子輕跟前的時候,他麵前的一排元寶霎那間自燃,形成了一道防禦的火牆。

呼的一聲爆響,怨魂周身旋風將火牆吹散了開去,登時火星飛濺。

陳子輕腦中不由自主地湧現一些零碎片段,它們不知在哪個角落待了多久,被他忽略了多久,這一刻終於等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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