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君棠一邊搓著臉上的麵膜,一邊張嘴看著白茴的表情,她仿佛宮裡的妃子正準備為皇帝演出,小太監突然傳訊,說皇後娘娘也會來觀演。
竹君棠有點激動,最喜歡看女人打架和撕逼了。
一激動,竹君棠就發現劉長安這張獨家麵膜,還是有點影響喘氣呼吸的,但無論如何也得搓下來,真要如劉長安所說的那樣,會被她的皮膚吸收,那就完蛋了。
自己吸收了劉長安的口水,那豈不是等於間接接吻?如果他的口水裡含有他的遺傳物質,生物特征標記什麼的,那自己豈不是等於被他寄生?
說不定還會懷孕,竹君棠想到這裡,嚇了一跳,回去以後必須再用小孩檢測儀檢查檢查才行。
不過也許可以用這個理由,去找上官澹澹,說希望上官澹澹幫助自己檢查一下,然後借機躺進上官澹澹的棺材裡體驗一番。
那次自己在劉長安的大灶旁邊暈倒,上官澹澹就是這麼保護竹君棠,免遭了劉長安的毒手。
還是這個方法好,竹君棠蠢蠢欲動,打算趕緊搓掉麵膜,看了安暖和白茴撕逼以後,就回去找上官澹澹。
白茴扭頭看了一眼竹君棠,發現竹君棠目光閃爍,不禁皺了皺眉,小棠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白茴也沒有多去揣摩,竹君棠的思維和劉長安,上官澹澹等人一樣容易讓人莫不著北,相對來說安暖是最正常的。
一般說正常,那就是因為自己能夠理解對方,對方的某些行為標準和思維邏輯和自己差不多。
白茴打開QQ空間,從上往下滑動,她今天要準備當漫展嘉賓,一大早就起來準備隨行物品,穿衣打扮自拍和發自拍,還沒來得及察看敵情。
滑動了好久,才看到安暖早上發的一些自拍。
“謔……好家夥……”白茴嘴角微翹的弧度十分溫和,並非冷笑,“安暖常常秀恩愛,一般人的舔狗數量肯定會大幅減少,她這竟然好像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看這評論,一溜下去跟我發的自拍下邊評論差不多了。”
竹君棠揉著臉蛋,湊過來看了幾眼。
“她秀恩愛,和她搭檔的是劉長安……劉長安那種長相,男孩子看著都舒服,不會像小鮮肉或者娘炮那樣,懶得多看一眼。哦……其實評論的還是女孩子居多,你看這些名字,基本都是女孩子。”竹君棠拍了一下白茴的手臂,“你放聰明點吧,等會兒你麵對安暖,要是諷刺安暖的舔狗多,你就等於自己送上去了。”
白茴不禁握住了竹君棠的手,還好有羊頭軍師的提醒,剛剛白茴就打算在不經意間提一提這一點。
一提這一點,就是給安暖反諷的機會了,因為白茴的說說下麵,女孩子相對少一些,男孩子的吹捧和讚美尤其多。
白茴倒是明白這裡麵的差彆,在女孩子眼裡,安暖那種女孩子,是絕對的女神,對於普通女孩子是碾壓級彆的,嫉妒都有點無能為力,女孩子對於安暖這種,往往都是心悅誠服,當成一個夢幻般的憧憬對象。
再加上一個劉長安這樣女孩子都喜歡……大部分女孩子都喜歡的男朋友,很多人不但不會嫉妒彆人郎才女貌,甚至會看安暖秀恩愛的時候,產生磕CP的樂趣。
白茴在這些女孩子眼裡的形象就不一樣了。
“她其實沒多高,拉腿了,視頻裡都是拉腿的。”
“賣胸,說不定還是又墊又擠。”
“就是媚宅而已,你說她和那些賣肉的COS有什麼區彆?”
“誰知道有沒有線下價呢?你看看她的包,最近還買了房子。”
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自己雄霸天下呢?嗯……除了那兩個老師……不過她們都是老女人,說不定都下垂了。
不能拿自拍下麵舔狗眾多來說事,白茴警惕地留意到了。
“糟了,安暖穿著劉長安設計的那條裙子。”白茴的目光回到自拍上,其實安暖的自拍水平很一般,就是會找角度,有些構圖的天賦。
白茴依然記得有一張照片,是安暖偷拍劉長安坐在長條椅子上看書,安暖在畫麵的左下角伸出半個頭來,那張照片就連白茴也得承認自己當時看到,真的嫉妒,真的想要戀愛了。
當然,現在冷靜下來,還是覺得自己一個人也挺好,人嘛,總是偶爾衝動,當不得真。
“這麼了?那條裙子確實好看,但她穿條裙子就能殺了你?”竹君棠疑惑地問道,然後看了看白茴的裙子。
“你不記得了……去年我們看到劉長安給安暖做了裙子,然後準備設計劉長安,讓他也給我們做條裙子?”白茴提醒道。
竹君棠忿忿不平地想起來了,“當時說好了一起用陰謀詭計弄他,結果他一個電話過來,你就跟國民黨似的投降了,發嗲撒嬌地讓他幫忙設計一款,他就答應了。”
結果是,白茴得到了劉長安的一個設計方案,竹君棠什麼也沒有!
“聽你說國民黨似的投降了,怎麼這麼彆扭?”白茴有點想笑,“國民黨也沒投降,至今負隅頑抗。這麼說你才像,屢屢被劉長安教訓,還在負隅頑抗,死不悔改。”
竹君棠不高興地覺得自己確實隻是負隅頑抗,這個詞的意思好像是自己背負著沉重的壓力,雖然沒有什麼希望,但是依然十分頑強地對抗著強敵,可歌可泣。
“現在的問題是……劉長安給我的那個設計方案,我找師傅做了出來,現在穿在身上……你沒發現,我這條裙子和安暖的那條在風格和款式上有些相似嗎?”白茴又笑不出來了,焦急地看著竹君棠。
“不就是撞裙子嗎?誰醜誰自卑。”竹君棠不以為意,她從來不自卑,自己是仙女,誰都沒有自己好看,如果有人說自己不如誰誰誰好看,那不過是彆人的審美太低級,無法體會到竹君棠仙女的氣質和獨特的魅力。
這些人裡的代表就是劉長安,總覺得安暖比竹君棠好看,真是瞎了他的門主眼。
門主眼……發明了這個詞,竹君棠又有點得意,自己就是要負隅頑抗。
“這是撞裙子的感覺嗎?我……我有點穿山甲見到正牌的感覺。”白茴有些局促地站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
這條裙子其實很漂亮,也很可愛,師傅的手藝非常精湛,推掉了其他活計,專門安排了一個月給白茴製作,實際工時也遠超預期……白茴也加了不少錢。
“穿山甲是什麼意思?”竹君棠不解地問道。
“LO圈裡把穿山寨產品的女孩子叫穿山甲,非常輕蔑和鄙視的稱呼。”白茴對竹君棠科普,竹君棠根本就不混那些圈,竹君棠穿的裙子很多都是私人定製,世界唯一,有些款式估計還會被那些LO娘也叫山寨貨。
“那你把安暖當穿山甲不就行了,你隻要認定自己的才是正牌就好了。”竹君棠不以為然地說道。
白茴搖了搖頭,誰能有竹君棠這種底氣和自信啊……在這一點上,白茴自認不如。
“剛才劉長安沒有認出來嗎?”竹君棠奇怪地問道,“想想有點悲涼啊,你高高興興地穿著他設計的裙子,他卻視而不見,還往你嘴裡吐了一口口水精華。”
白茴臉色微變,牙齒都磕磕碰碰了,難以置信地看著竹君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往彆人傷口上撒鹽?
“算了……我那裡有條裙子,等了一年才拿到,先借給你穿,上邊鑲的寶石,一顆換成人民幣,就可以把安暖給砸成稀巴爛,我們稀罕劉長安做的裙子嗎?呸!”竹君棠蒙住臉,拉著白茴就往場館外走去。
竹君棠出門玩,除了麵包人,當然也會跟著保姆車,畢竟小仙女累了要在自己熟悉的香香得床上才睡得著,馬桶要用隻有自己用過的,保姆車上當然也要備著她喜歡的小裙子。
“不過……不過……他有一次跟我說,隻有他女朋友才有權利吃他的口水……是……是不是,挺惡心的……”白茴還是忍不住臉紅紅地對竹君棠說道。
竹君棠回頭瞪了她一眼,真想飛起一腳給她,女孩子能不能矜持點,驕傲點,出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