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小小地教訓了一下竹君棠以後,略感神清氣爽。
在如何操練她的道路上,任重而道遠,這是一件需要長期規劃和執行的事件,劉長安有的是耐心。
竹君棠目前還隻是一頭小羊,格外調皮搗蛋一些也是情有可原,劉長安也不打算太過於計較,但總得多多少少給她些教訓,以免她有朝一日讓劉長安忍不住把皮都扒了,做成各種羊肉大餐。
要不要稍稍暗示一下,儘管他不是她通常意義上的“父親”,但是她的降生和他還是有一定關係的?
劉長安有些猶豫,他是有些期待一種新型人際關係的產生,可仔細想想隻怕弊大於利,竹君棠因此恃寵而驕,自覺大腿抱得更緊了,從此在作死的道路上勇猛高歌,無人能擋,一路咩到絕塵也是有可能的。
暫時按捺住這種念頭吧,劉長安拿出手機,看到竹君棠發來一條圖片信息,是某個女孩子的裙子被掀開了,露出襪褲包裹著的腰與腿的結合部。
上邊還貼著一張紙條,寫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字:“劉長安專用”。
看照片裡的情形,應該是這個女孩子正在專心做什麼事情,被竹君棠找到了惡作劇的機會。
之所以能夠判斷這是一個女孩子而非女裝大佬之類的什麼生物,是因為男女兩性的臀部形態是有很大區彆的,女性形態更為豐滿,脂肪較多,兩髂後上脊交角為九十度,而男性臀部仔細辨認會發現是正方形,棱角突出,臀窩更為明顯兩髂後上脊交角隻有六十度。
所以心形屁股在女性中更為多見,其中代表性人物是李洪芳,而男性如此則十分少見,代表人物是美國隊長等著名的屁股。
即便美國隊長那樣的著名的屁股,也隻是外形更加飽滿,但是實際上兩髂後上脊交角依然不可能有多大改變。
髂念QIA,而脊念右半邊為JI,骨骼名詞中的脊,指的是骨的表麵上細長的銳緣。
這個女孩子多半是白茴,劉長安隨便看了一眼就做出了判斷。
感情自己剛才對竹君棠並沒有產生多麼威懾,轉眼之間就置之腦後,忘乎所以地為所欲為了,絲毫沒有對劉長安產生諸如“敬畏”之類的情緒。
否則她也不會乾這種事情了。
劉長安把竹君棠拉入黑名單,便往漫展場館外走去。
這不是劉長安第一次把竹君棠拉入黑名單,她第一次聯係劉長安的手機號就被劉長安拉黑過,至今沒有放出來……隻是對竹君棠來說,拉黑手機號沒有什麼意義,反倒是其他網絡社交工具上限製她的騷擾,能夠讓她無可奈何一些。
剛剛走出場館,就看到安暖在白茴的海報旁邊掃碼買票,劉長安由於突發性失明,準備和她錯過。
“這裡!”安暖朝著劉長安大喊,除了自帶小婊砸雷達,安暖的男朋友搜索雷達也很靈敏,馬上發現了他,揮手招呼他過來。
劉長安來到她身邊,“我剛剛出來,再進入的話,要重新買票,我還是陪你媽看車去吧。”
“不用了,她已經準備買一輛最便宜的保時捷了。”安暖扁了扁嘴,“像我們這樣的家庭,買這樣的車有點過份了,就像學生非得分期買蘋果手機一樣。”
“哦,買就買了吧,她自己花錢,自己高興就行。”有些人總喜歡對彆人的選擇或者私事發表看法,劉長安卻是連想法都沒有,更沒有發表看法的欲望。
“這倒是,她一直想買你家裡那個電飯煲,因為沒有到合適的折扣,就舍不得買,花六十多萬買車,眼都不眨一下,這就是女人嗎?”安暖嘖嘖感慨著。
“還好吧,柳教授又不是教授中的底層,正常年薪二十萬起,年終獎有個幾萬,講課費十幾萬,還有各種外快,代言……例如高老板的F4花茶。”劉長也不知道柳月望的具體收入,隨便分析下,笑了笑,“隻是她沒有什麼理財計劃,花錢更是隨心所欲,沒啥存款吧。”
“她這麼能賺錢的嗎?”安暖有些意外,“她能賺到這麼多?感覺好有錢的樣子,但是我覺得我們家的經濟狀況沒到這程度……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她存點錢,有備無患。還有你也是,將來我們家也要存錢。”
“我們家。這個詞我喜歡。”劉長安摟住了安暖細細的腰肢,就是因為今天這套裙子的麵料,在觸碰到她腰肢時,沒有那種溫軟的感覺,稍稍遺憾,但依然纖細輕盈,視覺效果滿分。
安暖有點點臉紅,但沒有解釋或者支支吾吾說點什麼打過場,這是遲早的事情,自己今年都十九歲了,明年二十歲都可以領證了,開始考慮婚姻,家庭這些事難道不是理直氣壯的嗎!
“存點錢,有備無患,更有安全感,這是基於普通人在當今社會麵對各種各樣的生活壓力,生存壓力而生出的心理。手裡沒錢,往往會擔心一場大病,就能讓人家破人亡……”劉長安沒有說下去,“對了,有一次我借給了周書玲二十萬。”
“還了沒有?”安暖小聲問道。
“還了。”劉長安忍不住笑,“我們合夥開店啊,那次借給她二十萬,是給了她一張銀行卡,後來我們開店賺的錢,她也直接打到那張卡裡。”
安暖抿著嘴,大大的眼眸在眼睫毛下轉動著,臉上漸漸有了些羞赧的笑意,“你什麼意思?”
“把房本還我,銀行卡給你。或者你繼續拿著房本,銀行卡沒你的份。”劉長安笑道:“二選一。”
“我……我要房本。”安暖對劉長安的房本還是有更多的感情,畢竟拿它殺過秦雅南。
如果房本和銀行卡都歸安暖管,那一定能夠把秦雅南殺得血流成河,原地飛天。
更何況拿著房本本來就是一種象征意義,又不是說安暖拿著,房子就是安暖的,但是銀行卡這東西太現實,兩個人還沒有結婚,不能隨便把男朋友銀行卡拿在手裡。
自己當然不會動劉長安銀行卡裡的錢,但是彆人會覺得,你一個女孩子還沒有結婚,就要管男朋友的銀行卡,而且裡邊數目還不小,還是有些不合適的,說不定還會說三道四。
可不能給秦雅南這樣的把柄,自己炫耀房本,秦雅南會被氣死,自己炫耀劉長安的銀行卡,多半是收獲鄙視。
尤其是秦雅南很有錢,說不定她轉頭送劉長安一張銀行卡,就顯得比安暖高幾個層次了。
劉長安會要秦雅南的銀行卡嗎?
會的,真有可能要,因為他不會把銀行卡當回事,秦雅南遞過來,可能他順手就拿了,或者說讓秦雅南放著吧,轉頭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可那也還是收了,就造成了事實。
那麼秦雅南就可以拿來打擊安暖:你男朋友收了我的銀行卡,我包養他了,要不要他收的這張銀行卡也給你啊?
想想那時候秦雅南眼睛中的鄙視和輕蔑,安暖就要去世了。
“你在想什麼?好像十分複雜的心理活動……”劉長安懷疑地看著安暖,“一定已經在心裡和彆人過了好幾招,演了幾出戲了吧?”
還是自己的男朋友了……安暖連忙大聲否認:“沒有,房本是我的,銀行卡將來也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嗯嗯。”劉長安點頭。
“可我是你的。”安暖湊到劉長安耳邊小聲說道。
劉長安轉過頭來,看著她那略微羞澀,但更多的是小狐狸抓到雞以後的得意模樣,正眼波澹澹地望著他。
“彆去漫展和白茴演戲了,跟我回家吧。”劉長安牽著安暖的手,又想事實上占有她了。
“嘿嘿,被我撩到了吧。”安暖得意,“以前都是你撩我,現在輪到我撩你了。”
“撩完彆跑,就地正法。”劉長安嚴肅地要求。
“你來呀,你來呀,你追到我,我……”安暖咯咯笑著,驗完票,跑進了漫展場館。
劉長安可不想再進漫展場館了,追到她,她也不會讓他嘿嘿嘿,轉頭看到白茴和竹君棠走了過來,白茴還換了身衣服。
於是劉長安還是回漫展場館了,畢竟安暖和白茴演戲,基本勢均力敵,可白茴這邊多了竹君棠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安暖說不定要吃虧。
他也不會去摻和女人之間勾心鬥角,他隻要在旁邊鎮壓住竹君棠這隻就好了,安暖和白茴應該就隻是“好朋友”之間的日常,不至於發生過火的狀況。
從劉長安身邊經過,竹君棠給了劉長安一個白眼。
白茴也給了劉長安一個白眼,但是她在他身邊經過的步子稍微慢了一點,提了提裙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和白色絲襪包裹著的纖細小腿,手掌按著胸口的領子,似乎有些不適應裙擺重量地扭了扭腰肢,這才繼續往前走。
劉長安伸手抓住了竹君棠的頭。
“我先進去了。”白茴細聲細氣地對竹君棠說道,依然沒有理會劉長安,以表示美麗的白茴今天像小公主一樣驕傲,還在生他的氣,並不想主動和好。
竹君棠看著白茴走進去,背對著劉長安,麵無表情地說道:“糟老頭子,你能不能正常點,彆人都是叫住彆人或者拉住彆人,隻有你!是抓住彆人的頭!”
“你知道嗎?以前放牧的時候,牧羊人想要某隻羊安靜或者從奔跑中停下來,都是抓住羊角。你沒有角,我隻好抓住你的頭。”劉長安也是迫不得已啊,她要是長著兩隻角,他能抓她的頭嗎?抓住角更方便,更有掌控力,就像小鹿也是被人抓住角的。
竹君棠雙手抬高,舉起劉長安的手掌,把自己從他手掌下拿出來,然後雙手叉腰地看著劉長安,“你為什麼把我拉黑了!”
“你偷拍白茴的裙底,她知道嗎?”
“她知道啊,我說發給劉長安了,她就有點擔心,不知道自己的屁股和安暖的屁股比起來怎麼樣,聽說安暖的屁股有個外號叫小排球,她在想給自己的屁股取什麼外號,所以沒管我。”竹君棠皺了皺眉,“你說應該給她的屁股取個什麼外號?”
“竹君棠,你是真不怕我把你做成營養成份,補充給秦雅南的妊娠囊啊。”劉長安記得當初自己這麼說的時候,至少是成功地嚇唬住了她半天。
竹君棠冷靜地看著劉長安。
劉長安指了指西邊,這裡看不到麓山,但是懂得都懂他的意思。
“秦雅南這個女人有點毛病。”竹君棠說道。
“嗯?”
“我每次去找她,她都要穿上防輻射服。一開始我還沒有注意,後來我留意到是隻有我在她家的時候,她才穿,平常她不穿這東西。”竹君棠雙手叉腰,這算什麼閨蜜!認識秦雅南這麼多年,竹君棠覺得積攢下來的感情,全部沒了!竹君棠已經下定決心,秦雅南的孩子出生以後,竹君棠不會當那孩子的乾媽了。
儘管看到她就氣不打一處出,但劉長安還是有點想笑。
“她那個防輻射服,居然是用來防我的,她覺得可以防止我散發的仙氣感染了她的小孩,她不想自己的小孩將來變成仙女或者咩咩,明明仙女和咩咩都很可愛。”竹君棠氣憤地說道,“所以你就算把我做成營養成分,她也不會讓她的妊娠囊吸收的,因為她覺得那樣會影響她的小孩,會讓她的小孩將來不怎麼聰明。你不要用這個事情來威脅我了,沒有用!”
劉長安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既覺得自己考慮不周,而秦雅南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又覺得有點過份,竹君棠還不至於……嗯,算了。
“哎,你乖一點。”劉長安再次抬起手來,摸了摸竹君棠的頭。
“我還不乖嗎?我都決定以後不吐你口水了。”竹君棠仰頭看著他,叫了一聲,“咩!咩咩!”
“你不吐我口水,是因為你吐不贏我。”竹君棠咩咩叫的時候,確實很乖巧的樣子,但這就像她和秦雅南的閨蜜情一樣,是一種假象,等竹君棠找到她自認為可以折騰劉長安的手段時,她的乖巧就隨風而逝了。
竹君棠沒有說話,也沒有否認,隻是又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拿下來,抱在懷裡然後拉扯著他往漫展場館裡走去,得快點趕過去才行,不然安暖和白茴說不定都撕完了,畢竟高手過招,點到為止。
……
(中)
……
白茴和安暖這時候其實已經見麵了。
安暖一直在和白茴發信息閒聊,找了周圍的參照物告訴白茴,白茴便知道她的位置,找了過來。
“暖暖!”白茴遠遠地就看到安暖了,畢竟安暖總是那麼鶴立雞群,像春天的田野裡吸收了更多養分,長得比周圍禾苗更快的那從野草。
安暖轉過頭來,也露出欣喜的表情,快步走了過去,她剛剛抬起手,白茴也默契地伸出手來,兩個人緊握著對方的手,滿臉開心地盯著對方。
真是羨慕白茴啊,這麼嬌小可愛,胸卻大,還能有很好的平衡能力,沒有跌跌撞撞地走路,有時候安暖也很擔心白茴,她要是摔一跤趴在地上,會不會像水袋子一樣爆炸啊?這樣的事情可千萬彆發生才好。
有時候女孩子看著女孩子,就是單純的欣賞對方的美麗,對方的可愛,會在心裡感慨著,怎麼有這麼好看的女孩子呢?
安暖和白茴就是如此欣賞著對方。
“我看到你的海報了,好有牌麵。”安暖又說起了這事,有些戲謔的取笑,“舉辦方好懂哦,二維碼印在這裡。”
安暖點了點白茴的胸口,女孩子之間這樣直接的取笑,顯得兩個人關係好。
“我向舉辦方抗議過了,不過沒用,可能我也就剩下胸了吧。”白茴說著,掩著胸口嬌笑起來,目光清清淡淡地掃過安暖的胸前。
女孩子感受彆人掃射自己胸部的目光何等敏感?安暖自然地挺了挺腰肢,手指撥開幾縷胸前的發絲。
“胸不在大,有B就行。”其實亞洲女性平均就是A罩杯,B罩杯酸可以了,白茴剛想安慰下安暖,卻忽然發現安暖的成長可觀。
嗯?白茴肩膀微微往後一聳,有些驚訝於這種變化,難道安暖二次發育了?隻是現在也不能完全肯定,畢竟擠一擠啊,墊一墊啊,有些神奇的操作時常能帶給人脫胎換骨的感覺。
“是啊。”安暖看著白茴的驚訝,她可不止B了,微微一笑,她也沒那麼想要炫耀,直接報罩杯,那多低俗啊,希望白茴能夠自己領悟什麼叫男朋友一手帶大的。
哎,遺憾,白茴未必有這種覺悟,即便有,也不一定會說出來滿足安暖。
“這裡有幾分劉長安的功勞啊?”
出乎安暖的意料,白茴臉上露出揶揄而儘在不言中的笑容,這種笑容安暖常常在韓芝芝臉上看到。
安暖一時間有些恍惚,難道不知不覺,自己和白茴的關係真的如此親密起來,她連在這方麵涉及劉長安的玩笑,都可以渾然自若地麵對了?
如果自己是暗戀劉長安的那個女孩子……這簡直就像男人回家發現門口放著老婆前男友的鞋子一樣難受,痛苦,心焦吧?
當初安暖在機場因為無法分辨柳月望說的是“勞工”還是“老公”,都陷入了心肌梗塞的狀態。
“你說什麼啊?這和他能有什麼關係,我其實就是隨我媽,我媽也發育的晚。”既然白茴已經領悟到了,安暖也沒有必要再強調這一點了,低俗的很。
“我最近看網上有說,繼A4腰,鎖骨放硬幣,彈圓珠筆諸如此類的測試以後,新的測試要求說,女孩子要能做到夾槍帶棍。”白茴壓低聲音,說完羞赧發笑,掩著嘴依然笑的花枝亂顫的樣子。
“我沒做過。”安暖連忙認真撇清,又笑著打了下白茴,“太汙了,我看以前她們秀這些標準測試的時候,還發圖出來,這個沒法發了吧。”
“不要低估了……”白茴剛想說話,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咦,我的手機呢?我怎麼拿著小棠的手機。”
看到白茴拿著竹君棠的手機滑來滑去,無法解鎖,安暖便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我幫你打一下,看是不是丟了有人撿到。”
白茴便隻好無奈地等著安暖撥號,一邊皺眉回憶,“我記著帶在身上的啊……哎,瞧我這記性,上次我還戴著發夾找了它半天,最後發現彆在劉海上……”
這時候安暖和白茴都聽到一陣震動聲。
“嗯?”
安暖看向白茴,白茴低頭。
“啊……有時候放在這裡真的容易忘記!”白茴拍了拍頭,拿自己沒有辦法的樣子,伸手進衣領裡把手機抽了出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要是吧,這手機有點小,感覺不到它。”
手機小?你的不是2017年11月新出的蘋果X嗎?不愧是用X的人,除了牛X,沒有什麼話好說。
如果手機小,那什麼大?安暖當然明白白茴深一層的意思,也回過神來了,難怪會主動說什麼有幾分劉長安的功勞,然後把話題引到夾槍帶棍得身材標準上。
都是為了鋪墊這一幕!
安暖深吸了一口氣,今天自己大意了,興高采烈地來漫展,原本也沒做多少準備,哪知白茴隨機應變竟然順手挖坑就把安暖埋在她的溝裡了。
剛才自己居然主動幫她撥號找手機!想到這裡,安暖心中鬱悶不已,不過即便自己不主動,她也會讓安暖幫忙撥號的。
可那樣就顯得刻意了,白茴吃準了安暖會怎麼做,根本不用那麼刻意。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不一定是敵人,還有可能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