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竟然夜襲我?(1 / 1)

福澤家平時會摸廚具的人僅就春菜一人,其他人吃飯都是把好手,但做飯沒一個頂用的,平時根本不會主動進廚房。

春菜首先否認,而冬美過來瞧了瞧,沒看出有什麼不對,感覺還是很整齊,奇怪問道:“怎麼了?”

北原秀次進了廚房又仔細看了兩眼,確認道:“白天有人進來過,而且翻過廚房的東西。”

就算發生地震把鍋震歪了,總不能把刀也交換了位置,哪有那麼靈性的地震,估計是翻找東西的人雖然很小心了,但也沒想到有人能百多天如一日,始終把所有東西都放在固定位置上,分毫不差。

冬美一驚,立刻掉頭就向樓上跑去。先檢查了媽媽的佛龕,發現沒事,鬆了一大口氣,又找出了藏的現金、銀行卡、房契地契以及老爹的私章看了一遍,發現也沒問題,然後再換了地方藏好,這才又下了樓。

不過雖然看起來沒事,但她也不覺得北原秀次這種性格內斂的人會胡說八道,他自凡說出了口,那肯定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她找到了正在廚房裡檢查食材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的北原秀次,輕聲問道:“是那兩個人嗎?”

跑到自己家裡翻找,還儘量小心彆翻亂了,財物也沒動過,那就是單純找東西了,而除了福澤直炳父子,八成沒人會做這樣的事。

北原秀次也是這麼認為的,輕點了點頭。福澤家的金窩看樣子很誘人啊,而且那對父子也不是想分一杯羹了,而是想直接占為己有。

他們貪心更盛了。

冬美直接鬱悶了,她找了快三天了,結果什麼也沒找到,而還有親戚跑到家裡也來找,這……白天全家都去上學了,根本沒人,這想想自己等人不在家,結果有外人在家裡遊蕩來遊蕩去,還四處亂翻,突然很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猶豫著問道:“要不要報警?”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說道:“沒用。”

按理說最好是報警的,但這家裡也沒丟什麼東西,要是叫了警察來,而自己這些人年紀也不大,警察一問發現起因是鍋歪了刀換了位置,那十有八九會當成惡作劇,說不定反而把他們拎回治安所好好教育一頓。

冬美想了想突然驚慌叫道:“會不會他們已經找到了?”

傳家寶在自己手裡弄丟了嗎?

北原秀次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彆說傻話,你都快把屋子拆了也沒找到,他們這麼偷偷摸摸找怎麼可能找得到?”

他覺得那對父子有九成九沒得手——都跑來廚房亂翻了,這明顯是根本沒頭緒,也在瞎找。

冬美心中一鬆,覺得有理,但馬上心中一陣鬱悶,歪了頭嘟著嘴不說話了——這該死的東西,對彆人總那麼客氣,卻從來不肯和我好好說話,你對我溫柔一點能死嗎?

北原秀次根本沒管她的這點小脾氣,想了想說道:“明天我捉賊捉贓,一次性了結了他們。”

這有人心懷叵測躲在外麵不停窺視,確實很鬨心,而且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明天假裝去上學,然後再偷偷潛回來,要是那對父子再來,就先打他們個滿臉桃花開,然後直接扭送治安所,告他們偷盜罪——到時把家裡的財物隨手給他們往身上塞點,料來他們想不承認入室盜竊都不行。

冬美看了他一眼,這種事上倒是心有靈犀,秒懂,低聲道:“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再帶上雪裡。”

福澤直炳是她親叔叔,本身也是極有戰鬥力的,她擔心北原秀次一個人失手會遇害。

“好。”北原秀次也沒反對,小蘿卜頭也不是那種見了毛毛蟲都會一驚一乍的弱軟少女,是“鼎鼎大名”的愛知短腿虎,本身自保沒問題,而雪裡更不用說了,鐵金剛一隻,外號大魔王,戰鬥力極其驚人。到時自己收拾福澤直炳,“虎魔姐妹”聯手分分鐘就能把福澤秋吉打出翔來。

計策已定,他們也不先通知雪裡,反正明天假裝上學後再潛回來,估計雪裡看不用去上學了,能激動的直打哆嗦,根本也不可能抗議。

冬美不死心的又去找了,這又有人要搶,那不找出來她更不放心了,而北原秀次也回閣樓溫書,然後照常做晚飯,吃完晚飯依舊照常營業,假裝沒發現家裡有人潛入過。

鈴木乃希在對待雪裡的事上倒是說話算數,完全沒有撒謊的意思。吃完晚飯後她就躺在公共活動室裡睡大覺,等雪裡收工了,她夾著課本屁顛屁顛就跟雪裡回房間進行補習,倒也能算得上對友忠誠,勤勤懇懇。

北原秀次倒是真希望鈴木乃希能在雪裡學習的事兒上狠狠打打他的臉,甚至隻要鈴木乃希能讓雪裡學習成績有個質的飛躍,能達到及格,不,能接近及格,他就願意對鈴木乃希以後多容讓三分,多禮敬三分。

給雪裡補習時,他這種好脾氣的人有時候都給氣的肝疼,真想抬手就給雪裡後腦勺來兩下解解氣,但看雪裡滿臉委屈,縮著頭跪坐在那裡等著挨打的可憐樣兒,他又怎麼也下不去手,憋得想吐血。

現在將給雪裡補習的任務移交給了鈴木乃希,雖然這麼說有點不道德,但北原秀次真是去了很大一塊心病——鈴木乃希想來也必須弄出點成績吧?不然僅小蘿卜頭就饒不了她,能諷刺的她痛不欲生。

他回了閣樓,老老實實繼續讀書抄筆記,做智慧的原始積累——沒有博聞廣識做基礎,那智慧一詞隻是空中樓閣,想有超前的目光純屬做夢。

鈴木乃希雖然是個女孩子,也任性胡鬨,但氣魄很大,將來想轟轟烈烈搞點大事兒,明顯是奔著青史留名去的,而見賢思齊焉,北原秀次也想學學這種氣魄,將來不想輸給她,所以現在也就隻能熬乾燈油了。

流多少汗,打多少糧食吃多少飯,人生從來如此!

他聚精會神,很有計劃的輪流利用著左右大腦,免得大腦抗議想休息。他做一陣子理科卷子,邏輯思維能力全開,又讀一會兒文史類的書,品味一番那隱藏在字裡行間中的潛藏含義——他為什麼這麼說?為什麼這麼做?當時的時代環境逼迫他隻能這麼選擇還是他本身就具有打破常規的勇氣?

他一口氣弄到了兩點多,這才揉了揉眼角,感覺有點困了。不過看了看表,決定再堅持半小時,反正身體還是能支撐住的,而睡眠這東西,有那麼三四個小時就夠了,車上也可以眯眯眼。

人是必須對自己狠的,不對自己狠,那就對彆人狠不起來。想當狠人,就得先往死裡虐待自己。

人生最悲劇的事大概就是必須要對彆人發狠了,結果發現自己沒發狠的本錢,最終隻能默默忍受。

他拍了拍臉頰,拿出了計劃表看了一眼,修改了幾個進度,然後又摸起了書——他敢打賭,死蘿卜頭也沒睡,那家夥也在憋著發狠呢!

人類是地球上最能忍受苛刻環境的生物之一,沒有受不了的罪,而潛力這東西,隻有日複一日的在極根邊緣遊走,才能迸發出讓人瞪目結舌的光彩。

每個人身上都有巨大的潛力可挖掘,而所謂才能,隻是平日生活中無意中挖掘出來的那部份——每個人都是有才能的,隻是有人選擇默默去挖了,而有人選擇了得過且過。

隻是他剛剛開始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耳中卻聽到了一點細細碎碎的聲音,好像是有人正從閣樓下麵經過。

他忍不住側耳聽了聽,是蘿卜頭去上洗手間嗎?

他以前刷技能點,敏捷屬性雖然沒管,但無可避免的也刷了不少——技能升階給屬性點他控製不了,而敏捷高了,不隻是移動和出手更快了,他的五感似乎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幅。現在細聽了聽,發現不太對,這腳步聲不是一個人的,應該有……四個,不,五個人!

甚至他能通過聲音隱隱感覺出這些人身高沒有低於一米七的,那就完全不可能是福澤家的人了——福澤家唯一身高超過一米七的就是雪裡,而雪裡這會兒八成已經睡死了。

是入室搶劫還是福澤直炳父子來搶傳家寶?最近店裡生意火爆,賺了不少錢,而又沒有成年人坐鎮,有人起了貪心想乾一票也不是沒可能。

北原秀次立刻掏出了手機,準備先通知警察一聲再說。交稅不就是為了得到保護嘛,這時候不找警察什麼時候找?

但掏出手機一看,愕然發現沒信號,而不死心的撥打了一下110,發現根本無法接通,全是急促盲音——就算沒卡也可以撥打緊急求救電話的,但這好像是被小範圍強行屏蔽信號了。

北原秀次看了一眼天窗,要是大聲向鄰居呼救,怕下麵的歹人會狗急跳牆,而下麵最小的秋太郎還不到四歲,根本沒反抗自保的能力。要跑去鄰居家打電話,那就要留下一屋子女孩、兒童和歹徒麵對麵……

北原秀次把手機一丟,臉色陰冷下來,貓一樣竄到了閣樓口伏地聽了聽,發現下麵有細碎且含糊的商議聲,用得是某種方言聽不太懂,可能是在按現場情況分派任務,要悄無聲息的控製住福澤一家,免得驚動了鄰居。

時不待人,北原秀次也沒多聽,直接又從天窗鑽了出去,從二樓半一落就落到了二樓,掛在了蘿卜頭的窗戶台上,而蘿卜頭關窗睡覺但沒鎖死,北原秀次扒著窗縫一拉就開了,接著翻身鑽了進去。

北原秀次落地悄然無聲,而冬美的房間裡一片黑暗,隻有滿滿的奶香氣。北原秀次也沒耽擱,直接往冬美床上摸去,但一摸摸了一個空——床上沒人。

他剛愣了愣就聽到書桌那兒有迷迷糊糊的喃呢聲,接著隱隱看到有個人從書桌上抬頭,似乎被涼風吹醒了。他暗罵一聲這死蘿卜頭又趴在書桌上睡覺,連忙過去捂住了她的嘴,以防她叫起來驚動了外麵的歹人。

冬美是經常學著習就趴下睡著了的,有時半夜滾到床上去,有時就這麼趴一夜,反正她是挺習慣的,還特意弄了一個聲感型的台燈以防浪費電,但這半夜給人捂住嘴可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微驚後毫不猶豫,一肘就向後搗去。

北原秀次根本沒防備,注意力都在樓道裡呢,直接給搗了個結結實實,疼得直咧嘴,趕緊用力勒住冬美的小身體,手上捂得更嚴實了,像是要悶死她一樣,嘴裡還低聲急道:“彆怕,是我!”

彆怕你個大頭鬼!是你我才怕!你這是要對我下手了嗎?

冬美立刻分辯出了北原秀次的聲音,頓時由驚轉怒,憤怒中還有極大的委屈——我那麼信任你,你竟然夜襲我?

你垂涎我的……已經控製不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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