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美不是隨便的女生,長這麼大了連男生的手都沒拉過呢,怎麼也不可能容忍北原秀次半夜鑽進她的房間,更不會允許他對自己隨便動手動腳——當初就不該給他福利看,結果天天看,天天看,這家夥越看越貪心,半夜想來糟蹋自己了!
真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就連這個平時道貌岸然的家夥也控製不住成了變態色狼了!
我和你拚了!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彆想得到我的心!
她被北原秀次勒在椅子上一時動不了,但拚命掙紮,企圖通過左右搖晃椅子來擺脫控製,順便還反手對著北原秀次又打又撓,像隻被激怒了的小野貓一樣。
北原秀次感覺頭臉上一陣火辣辣疼,頓時也怒了,一拳就捶在了她頭上,低聲怒道:“家裡進賊了!”
都特麼的沒時間了你還要鬨,誰稀罕你啊!彆弄得我半夜來Q暴你一樣,我沒那閒工夫!
冬美愣了愣,一時安靜了下來,而北原秀次感覺手掌下她呼出的氣息慢慢平緩了,也緩緩鬆開了手。冬美沒再發聲也沒再動,低聲反問道:“有賊趕緊去抓,你進我房間乾什麼?”
北原秀次聽著外麵好像又有腳步聲了,應該是對方已經簡單商量完了,要分頭控製人,趕緊說道:“對方僅樓上就有五人,我不好直接下手。”
他在【冥想戰】中手持一把白刃是可以砍翻五名浪人劍客,但自己也要付出血的代價,而現在這夥人中疑似有福澤直炳,想來做為福澤直隆的親兄弟,至少能有那老狐狸七八成的戰鬥力吧,還是福澤直隆沒受傷前的七八成,並不可小覷。
另外四個歹人中可能有福澤秋吉,如果沒有,那四個歹人是什麼實力不清楚,但目前隻能當他們也就比福澤直炳差一點點算——這種時候是寧可高估了敵人也不能輕敵——那暴起動手,就算一瞬間乾倒了兩個,另外兩人也能和他糾纏一陣子,而另一個隨便抓個人質就得讓他乾瞪眼。
這家裡秋太郎是最好抓的了,才三歲多,而夏織夏紗也不難抓,就算古靈精怪但在床上也是一揪一個準。
更何況他在閣樓上,彆說菜刀了,連根棍子也沒有,完全赤手空拳,很難瞬間完成兩殺,而他也不相信歹徒半夜摸進來會是空手的,怎麼也得帶兩把短刀吧?就是有槍防身也不稀奇——都入室搶劫了啊,已經是重罪了,真有把土噴子什麼的真不是沒可能。
他不能拿身邊人的人身安全開玩笑,當務之急不是乾翻了歹人,隻顧著自己逞英雄,而是優先保證不會有人被捉住。
但他一時間沒法解釋,將冬美從椅子上拖了起來,輕手輕腳拿椅子頂住了門,小聲吩咐道:“彆驚慌,按我的計劃來,咱們先去找那幾個小的,明白了嗎?”
冬美也沒廢話,直接就往窗外鑽,心中怒火熊熊——敢夜襲我們家?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嗎?問問這條街上的人,誰有膽子敢拔我們家一根草?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福澤家的孩子們的房間是一字排開的,全對著大街,而孩子房間對麵是福澤直隆夫婦的房間、冬美媽媽的個人房間(有時他們夫婦是分房睡的)、二樓的洗手間、書房(改佛堂了)、浴室等等——可能是福澤直隆夫婦希望孩子住在陽光充足的房間裡才這麼安排的,但現在方便了北原秀次了。
他穩穩的把冬美背到了雪裡的窗台上,示意她去悄悄弄醒雪裡,先保證戰力最大化,而他攀到了雪裡的窗台上,接著手臂連挪奔著春菜的窗戶就去了。
秋太郎最小最好抓,先管他,他應該是跟著姐姐睡的。
春菜的窗戶沒關嚴,畢竟這片兒是城市中心區域,街區自治也得力,福澤家的威名也在外,家裡從沒出過事,她們都不是很緊張,非得把門窗層層鎖死了才敢睡。
北原秀次順利進去了,摸到了床邊發現春菜倒是睡姿非常良好,平平直直躺在那裡,被子蓋到小下巴處,呼吸聲極度平穩,就算黑暗中看不清小臉,但似乎也能感覺到她睡夢中也是寧靜嫻雅的。
北原秀次輕輕捂住了她的小嘴,而春菜馬上就醒了,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平靜的望著北原秀次,絲毫不感到驚慌——北原秀次都準備好再挨一巴掌了,結果沒有。
“是我,彆怕。家裡進賊了,秋太郎呢?”
春菜拿開了他的手,直接坐了起來。她一睜眼就認出是北原秀次了,畢竟雖然隻能看個輪廓,但她暗中觀察北原秀次快兩百天了,這輪廓超熟,而且她也不認為北原秀次會夜襲她,對她有什麼歹心——二姐最漂亮,小四小五和大姐身材容貌旗鼓相當,而她是家裡最普通最沒存在感的,和姐妹們在外表上差了好幾個等級,普通就是最好的形容詞了,隻要略有判斷能力就不可能相信北原秀次會把目標放在她身上。
更何況,她是對北原秀次人品很放心。二姐整天吵著要當他女朋友未婚妻,恨不能明天就嫁人不用去上學了,他連抱抱親親都沒有過,有便宜也不占,真君子也!
唯一的人品汙點,也就是喜歡偷看自家大姐的……那什麼了,彆的沒了。而做為一個男生,偷看看女生其實也稱不上大錯,算是青春期燥動,可以原諒。
她坐在床上靜靜答道:“今天秋太郎和小四小五睡在一起,歐尼桑馬上去那邊吧!”
“跟我一起過去!”北原秀次看到門把手輕輕轉動,隨手拎了一把椅子過去無聲抵住,而門外轉了轉門沒開,懷疑門鎖了,開始輕手輕腳捅鎖眼兒。
北原秀次先不管,背上春菜就出了窗戶。隻要把這些小的先控製到自己手邊,再隨便找把武器,找不到就搶一把,就直接給這五個人來個白刀進,綠刀子出,直紮他們的苦膽,倒真想瞧瞧他們哪來的膽子跑到他地盤上來撒野。
福澤家是在他保護之下的,而且以小蘿卜頭為首的這幫鹹蛋們,雖然各有各的毛病,但也不能說她們長歪了,至少心地都不壞,就算好人說不上也不能算壞人,那他就不能允許這家人無故受到傷害。
他還有點生氣,是在生自己的氣。
大意了啊,還準備明天捉賊捉贓呢,計劃得很美,結果極有可能福澤直炳當夜就帶著人殺人門來了,要把他們一鍋端了。
可能是福澤直炳潛入搜索過了,可能還不止一次,結果一無所獲,又開始懷疑冬美掌握著秘密,準備跑來逼問了。
悄無聲息控製兄長一家,拿弟妹要挾從冬美口中逼問出秘密,然後……會不會殺人滅口都不好說呢!
要真是價值極高的寶物,比如可以賣個上億円的東西,那為這事弄出個滅門慘案毫不稀奇,日本以前又不是沒出過類似的事,到現在案還沒破呢!
那福澤直炳也像是個有人性的玩意兒,坑完兄長後再把侄女侄子們一勺燴了,真是保不準的。
北原秀次認為危險在側,早知道卻沒有早做防備是他的錯,現在正極力挽回,更不敢讓福澤家的這幫鹹蛋女兒以及秋太郎處在危險之中了。
他準備跳到夏織夏紗房間的窗台上,轉頭輕聲道:“春菜,抱緊我,不要怕,我們不會掉下去的。”
春菜穿著睡衣摟著他的脖子,靜靜道:“我不怕,歐尼桑。”
北原秀次起跳,攀住了那邊的窗台,欣慰笑道:“謝謝你相信我,春菜。”
他主要怕春菜害怕了會叫出聲,沒想到春菜竟然比冬美還冷靜,剛才他背冬美時,冬美雖然沒叫但嚇得直哆嗦。
春菜給人感覺一向是不錯的,總是很安靜,也很有責任心,雖然在家裡不起眼,但上照顧著大姐,下看護著幼弟,平時也任勞任怨,主動乾活為家裡分擔負擔。
做為十四歲來說,很優秀了。
春菜就普普通通抱著北原秀次的脖子,黑暗中淩空跳出了很遠仍然無所謂,毫無緊張感,隻是靜靜道:“我當然相信歐尼桑,但這是二樓,我掉下去也不會死,所以不用害怕。”
北原秀次頓時語塞……這麼一聽,好像突然就不可愛了啊!
他直接閉氣了,趴在窗戶上運足了目力細看了看,發現夏織夏紗這兩個人的房間門已經被弄開了,而一個黑影正靠近她們床前。
他趕緊用手掌緊緊貼住玻璃窗試了試,萬幸這兩個小家夥也是關窗沒鎖,不然樂子就有點大了——他用力按著窗戶玻璃,向下施力的同時把窗戶拉開,沒有一絲響動,接著背著春菜就像是貓兒一樣竄了進去。
春菜還是毫無動靜,依舊任由北原秀次帶著她行動,而北原秀次側背後偷襲,毫無難度就近了黑影的身,一瞄之間發現他手拿一塊手帕正準備往夏織夏紗臉上捂——用屁股猜上麵也應該是乙醚之類的致暈化合物,不然就聽話水之類的致幻藥品,反正不可能是半夜好心來給夏織夏紗擦臉的。
既然對方已經準備好了,那北原秀次也就順手用了。他從側背後緊緊勒住了黑影的脖子,防止他慘叫出聲,同時敲打對方肘筋讓對方手臂暫時綿軟,然後順便就接過手絹給這黑影捂到了口鼻上。
他手臂上的肌肉一鬆一緊,強迫對方咽喉吐氣吸氣,保證對方能把不知道什麼成份的藥品吸入肺中,而對方拚命掙紮了僅三四秒住就整個人癱軟了,徹底失去了知覺,可見藥效很猛。
北原秀次伸手按了一下對方的肌肉,發現反彈無力,並不是在裝暈,便輕輕把他放到了地上,同時春菜也下來了,主動輕手輕腳去門口觀望風聲——她很擔心自家大姐,畢竟家裡的最強戰力現在在這裡。
夏織夏紗還在睡呢,根本一無所覺,畢竟她們才十歲出頭,讓她們睡夢中也保持警惕也太難為她們了。
她們有一張雙層床,但兩個人抱在一起睡在下鋪,而上鋪秋太郎四仰八叉也睡得正香。
北原秀次同樣輕掩了她們口鼻把她們叫醒,同時輕聲道:“是我,彆出聲!”
夏織夏紗同時睜開了眼睛,同時認出了北原秀次,同時點了點頭,而北原秀次剛鬆開手,其中一個就小聲抗議道:“歐尼醬,我們是好人家的孩子,你不能這麼對待我們!”
另一個點頭低聲道:“沒錯,歐尼醬要先說服我們大姐,然後給我們中的一個寫婚書,簽字蓋私章保證以後會娶我們中的一個,再給我們足夠的彩禮,最後才可以……”
她們在講條件,同時兩人間還在黑暗中進行某種神奇的無聲交流,似乎感覺穩了,自由就在眼前了——歐尼醬在家裡果然最喜歡咱們兩個呀!
大姐、二姐不堪一擊!那種長得不一樣的雙胞胎根本不能算雙胞胎,咱們倆才是正宗的!咱們這種雙胞胎才是真正無敵的!
對她們來說,隨便誰嫁過去是無所謂的,反正另一個也可以去享福。彆說冬美雪裡春菜這幫親姐姐了,有時她們早上起來互相看看都分不清自己是小四還是小五,那北原秀次更彆想分清。
她們有信心一個人嫁過去,兩個人輪流去吃好吃的,領大把零用錢,過自由沒人約束的幸福日子,就算最後被北原秀次發現了又能怎麼樣?買一贈一多劃算,他不可能不高興的!
北原秀次無語了,這年頭孩子這麼早熟嗎?電視劇害人不淺啊!
他無話可答,直接閃開了身,露出了身後黑著臉的春菜,從躺在地上那歹人身上搜出了一把匕首,拿著就往門外走去。
行了,家裡的人都安全了,接下來是把害蟲全部清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