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秀次和冬美相性不合,配合極端差勁,這讓福澤直炳抓住了機會,準備擒住冬美重新掌握主動權。
冬美反應也很快,劈頭就將手裡的彈匣向福澤直炳砸去——那小白臉搞什麼飛機,為什麼要把彈匣扔過來,我根本也沒摸過槍,那玩意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塞進槍裡,你拿槍才對啊!
北原秀次也不會用槍,劈手將槍向福澤直炳背後砸去,順手摸出了匕首——剛才福澤直炳有槍在手他沒敢掏——準備在他控製小蘿卜頭之前,在背後先捅死他。
不過他速度下降了40%,動作明顯十分遲緩,和動畫片卡了幀一樣,而三人之中,本就他和冬美距離最遠,眼看福澤直炳已經撲到了冬美的身前,而冬美才剛剛從地上爬起來,更是赤手空拳,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姐姐,讓我來!”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大喊傳來,接著冬美隻覺身邊狂風洶湧,一條大長腿從臉側閃過。
雪裡在第二聲槍響時就衝出來了,見姐姐搶到了槍才緩下了步子,但眼見情勢又有變,趕緊一個箭步前竄,擺出了大力射門的姿式,嘴裡大叫一聲就全力踢出。
一聲巨大的悶響,北原秀次隻見一個人影在自己眼中急速放大,下意識就閃身到一邊,好險陪了葬,而再定晴一看,隻見福澤直炳已經飛到了走廊儘頭撞在牆上彈回來趴著不動了,手裡的刀更是不知道飛去了何方。
夏織夏紗和春菜一人拿著一根細長的椅子腿也都貼牆而立——她們是聽到連續槍聲後忍受不住了,衝出來準備拚了,結果局勢變換太快,沒等她們上場一起拚命呢,最後的歹徒也被雪裡一腳踢飛了,還差點砸到她們。
場麵一時寂靜下來,打架他們全不陌生,但這一動了槍,很有驚心動魄之感。
福澤直炳倒是身體很強壯,挨了雪裡全力一腳,嘴裡大口噴著鮮血竟然還輕輕蠕動著想爬起來。夏織夏紗愣了愣,對視了一眼,大叫一聲就跳了過去,拿著尖細的工藝椅腿劈頭蓋臉就向他打去。
福澤直炳虛弱的抬手勉強招架了一下,接著又發出了一聲慘叫便徹底趴著不動了。
夏織夏紗也驚呼了一聲,連退了幾步,看著福澤直炳屁股上插著的一根椅子腿發呆……接著她們一聲不吭,掉頭就往房間逃去,直接關上了門——不是我們乾的,我們一直老老實實躲在屋裡。
福澤直炳算是徹底被製伏了,冬美有點腿軟的坐了一會兒,趕緊撲向北原秀次,連聲問道:“你有沒有中槍?”當時北原秀次搶在她前麵衝了上去,她以為北原秀次涼定了,現在才開始後怕。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剛才子彈應該是擦肩而過,隻能算是【預讀】技能給力,判斷彈道準確,外加他自己也運氣好。
鈴木乃希從雪裡的房間裡冒出了個頭,發現所有人都沒事,長長鬆了口氣,重新露出了笑容。她有自知之明,這種真刀真槍的拚殺她完全是個累贅——她個人戰鬥力約等於0——要是熱血講義氣,那純屬添亂,搞不好要把所有人全坑了,所以她一直在雪裡床下躲著。
她不是膽小,是真沒能力幫忙,和秋太郎性質差不多,但她也想好了,要是有人出了事,她非找賞金獵人追殺這夥人到死為止不可。
她扶門而立,也感覺有點後怕,春菜則過來查看北原秀次和冬美的身體情況,片刻後跑去取了家庭急救箱來,輕聲道:“歐尼桑,請坐下,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
北原秀次身上沒事,腦門上有好幾道抓痕,而北原秀次摸了摸額頭,看了冬美一眼,搖頭拒絕了——打倒了入室搶劫的歹徒毛都沒掉一根,反而是被這死蘿卜頭抓傷了,真晦氣!
冬美歪了歪頭哼了哼,想道歉又拉不下臉,也不好向妹妹解釋北原秀次這傷是怎麼來的,轉頭看向了雪裡,發現雪裡正撿起地上的槍好奇看著。
雪裡也是第一次見真槍,拿著看很稀奇,大眼睛盯著黑洞洞的槍口觀察裡麵的情況。冬美過去劈手就奪了過來,怒道:“這是危險物品,不是玩具,老爹不讓你碰金屬武器你忘了嗎?”
雪裡護著後腦勺,小聲反駁道:“不是沒有子彈嘛!”
冬美怒道:“反正這種東西少碰為妙。”
不過她也沒玩過槍,拿著摩挲了片刻,很好奇的朝著地上摳了一下扳機,頓時火光一閃,一聲槍響頓時把她嚇了一大跳。
她一抖手就把槍丟了,連退了三四步,直接懵了,而北原秀次正想去檢查福澤直炳死沒死呢,冷不防身後一聲槍響,本能就是一個就地翻滾——被偷襲時彆留在原地,滾動中查看敵人的方位,這是他在【冥想戰】中用血換來的經驗。
結果狼狽滾動中一看,發現鈴木春菜雪裡全都原地抱頭趴下了,冬美站著在打擺子,接著夏織夏紗又衝了出來,一臉緊張——還有賊?
冬美顫聲道:“槍……槍沒子彈也能響嗎?”
她真隻是單純好奇,想試一下扣扳機是什麼滋味。她好後怕,剛才要是對著人,豈不是要出大事了?這槍明明沒裝子彈,槍柄裡是空的!
北原秀次真想過去給她一腳,這槍是能亂玩的東西?這死蘿卜頭!
眾人正愣神呢,樓道口傳來的密集的腳步聲,接著兩麵防暴盾牌堵住了樓道口,同時有人大叫道:“所有人全都不許動,將手舉過頭頂,我們是警察!”
北原秀次緩緩舉起了手……這尼瑪打完了你們才來嗎?現在能站著的全是好人!
他近百的魅力全開,客氣道:“警官,我們是這裡的住戶,有人入室搶劫。”
“剛才是誰開的槍?”警察很小心,舉著防暴盾牌慢慢上來。在日本合法持槍僅隻限於獵槍或競技類槍械,而且管理超嚴格,任何涉槍的都是大案要案,而連續接到有多人打電話報警,說這裡有疑似槍聲傳出,警方很重視,武裝齊全連警燈都沒拉,偷偷摸了進來,準備偷襲嫌犯,解救人質,但剛摸進一樓就聽到一聲槍響。
冬美遲疑著打算承認,北原秀次搶先道:“槍是歹徒的,剛才走火了。警官,請上來說話,歹徒已經被製伏了。”
“OK,所有人都不準動!”警察也不是龍精虎猛悍不畏死,個個都特彆惜命,在反複確認了安全的情況下才衝了上來,迅速占領了樓道,控製了現場局麵。
當然,槍第一時間就被裝進了證物袋,是一把私造的黑星。
北原、鈴木和福澤家一幫鹹蛋也被控製到了一起,鈴木乃希試了試發現信號屏蔽好像停止了,趕緊偷發郵件通知她的保鏢和律師。
警察也沒難為他們,查看了他們的學生證後態度反而變好了,眼中頗有欣賞之意。
這是受害人,不是罪犯,有歹徒入室搶劫,還是持槍類型的,就算打死了也是有功無罪,沒必要苛待,甚至成功反殺了值得表揚,總比弄出一個滅門慘案來讓警察頭疼要好。
要是真出了死了一屋子未成年人的事,那輿論壓力就大了。
不過檢查現場的警察有些心驚膽顫……這歹徒是經曆了什麼?感覺像是被大象在身上跳過踢踏舞一樣,有一個都沒人型了。
警察做現場筆錄(把這夥未成年人弄回去更麻煩),北原秀次、冬美等人也很配合,實話實說,而看在他們全是未成年人的份上,警察優先派了當地治安所的女警詢問——這夥警察是分兩拔的,全副武裝的是支店來的,當地治安所還有一撥配合人員。
女警通常都比較耐心,而詢問北原秀次的女警越問眼神越溫柔,等案情記好了,忍不住又問道:“你是拿過玉龍旗曆史第一敢鬥賞的北原同學吧?”
北原秀次愣了愣,笑道:“是我。”
那女警看了一眼雪裡,更確定了——她是劍道愛好者,剛大學畢業通過二類公務員考試還沒幾年,挺關注這方麵的事兒。
她恍然大悟,難怪智勇雙全,麵對入室劫犯時臨危不懼!難怪,難怪!這樣就完全能說得通了。
她從兜裡掏出了一本隨身記事本,雙手奉上:“北原同學,請在這裡簽名。”她決定追星從今天開始。
北原秀次莫名其妙,但現在警察是老大,他直接在本子上寫上了大名……空白頁啊,這是要乾嘛?不是想偽造自己的口供吧?但這也不是正式公文紙張,就算自己口供寫在上麵,在法庭上也是無效的啊!
那女警很欣喜的把本子拿回來看了幾眼,發現北原秀次的字寫得和印刷體一樣,平平板板毫無美感,心中微微驚訝,但也沒多想,請北原秀次先等著,又拿著本子湊去雪裡那邊了。
雪裡那邊也在很誠實的敘述案發經過,隻是她說話有點顛三倒四,給她記筆錄的女警頭都大了,話題已經歪到“多吃身體壯,歹徒來了也不怕”上了。
另一邊冬美說得最詳細,細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而警察對所謂的傳家寶也不太關心——案情再清楚沒有了,半夜拿槍侵入未成年人的住宅,想搶什麼無所謂,隻要是來搶東西的就可以定罪了。
鈴木乃希沒暴露身份,隻說是來借宿的同學,巧遇了這種事,演技全開,躲在那裡瑟瑟發抖,一問三不知,一副嚇壞了的模樣兒,而春菜及以下的還太小,警察並沒有多關注。
這房子裡越來越熱鬨,本街區自治委員會的人來了,要幫福澤家鎮場子,而鈴木乃希的手下也來了,律師裝不認識鈴木乃希,僅代表“正義”要免費維護福澤家未成年人的權益,開始接手應對警方問詢之事。
案情清晰明了,警察根本不在意有沒有律師攪進來,例行公事完了,直接收隊走人,任由北原秀次、冬美等人留在家裡,隻讓他們做好準備,萬一有事需要隨傳隨到,還拜托自治委員會多看顧點兒福澤家。
而福澤直炳五人企圖入室盜竊加綁架,三個重傷——不成人型的那個生命垂危,疑似要掛,另外兩個輕傷,早已被警察送往醫院。
等這些亂事兒全過去了,冬美緊閉了門戶,也不理門外一大早就跑來探頭探腦的新聞記者,緊皺了眉頭。現在人命都差點打出了好幾條,結果還是沒弄清所謂的傳家寶是個什麼玩意兒,直接苦惱道:“老爹把東西藏在哪裡了?”
北原秀次也陷入了沉思,這差點吃了花生米,要是最後這事不了了之了,也太憋屈了。
傳了數代的傳家寶,疑似隻有家主知道,肯定很重要,那必然會擔心出意外失傳了,必然是會留下線索的……目前冬美有把鑰匙,家裡某處十有八九有把鎖,裡麵該有意外時留給下任家主的指示。
福澤直隆是條老狐狸,心思細膩,身子骨也有毛病,肯定會早有防範意外發生來不及交待,那麼問題來了……什麼是他出意外時,家裡孩子必然會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