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任右載不願意招惹事端,但是眼前沈多銀藏在自己背後,那幫惡漢朝自己跑來,很明顯躲是躲不過去了。
於是,任右載就一跺腳,並指如劍,大喝一聲道:“站住!”
還彆說,他這一發威,還真就把那幫人給鎮住了。
當頭那黑臉大漢惡狠狠地瞅了任右載一眼,然後朝地上啐口唾沫,說道:“西八,你算什麼東西,敢阻擋我們抓這小妞?”
任右載看了看躲在身後的沈多銀,又看了看在一旁看笑話的李富真和宋誌超,他一咬牙,也豁出去了。
“你們彆管我是什麼人,她是我朋友,你們想要抓她,就要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哈哈哈!”那幫人大笑了起來,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
再看那當頭黑臉惡漢,猛地收斂笑容,表情猙獰地盯著任右載道:“我沒聽錯吧,我們抓人還要問過你?”
旁邊有小弟附和道:“老大,人家看起來可是大人物,咱們可要小心點,要不然人家可不會放過咱們!”
“是啊,你看他那樣子,像是想要吃我們似的,我好怕怕呀!”
那幫惡漢嘻嘻哈哈,全把任右載當成了說大話的笨蛋。
任右載麵紅耳赤。
說實在的,他本來也不是什麼斯文人。
在還沒與李富真交往之前,他任右載也算是個脾氣暴躁的牛人,尤其當初在軍隊參軍,他在軍營那也是出了名的“刺兒頭”。
隻是借著機緣,他做了李富真的禦用司機,就不得不改了脾氣,可是現在---
他完全被激怒了,直接指著那幫人的鼻子罵道:“西八,你們這些有娘生沒爹教的!你們在笑話我是嗎?你們以為我傻看不出來?告訴你們,像你們這些嘍囉,我從沒放在眼裡!西八你們個大冬瓜!小雞燉蘑菇我問候你們全家!”
李富真:“……?!”
宋誌超:“……?!”
誰也沒想到這位儀表堂堂,一直給人一種斯文有禮感覺的任右載,此刻竟然這麼“給力”?
那幫惡漢也都看呆了。
他們瞅瞅任右載,見任右載穿著高檔品牌的衣服,頭發油光可鑒,西裝筆挺,皮鞋光亮,怎麼看都人五人六的,可是這說出來的話卻……呃,很有殺傷力!
“小子,你到底是誰,混哪裡的?!”黑臉大漢忍不住問道。
任右載也豁出去了,拿出爺們姿態,“好說,京畿道任家營,參軍隸屬海軍突擊隊第二十七期!”
在韓國,很多男人在對盤口的時候都會把自己最威風的事跡抖出來。
尤其作為全民參軍的韓國,隻要是男子就都義務參軍當兵,而參軍的番號,還有期號就成了他們終身的榮耀。
果然,任右載這麼一報家門,那幫人都被鎮住了,原因是在韓國能夠當海軍的基本上都是軍隊中選拔出來的精英,還有那期號,跟是前輩的前輩,像他們這幫混混,在軍營中頂多是個炮灰般的步兵,亦或者工兵之類,哪有任右載這麼威風。
黑臉大漢你看看身邊小弟,那幫小弟也看看他,很明顯,他們膽怯了。
任右載也看出來了,第一次,覺得揚眉吐氣。
他瞟了一眼還在旁邊看笑話的李富真,心說,看看,我任右載也不是吃素的,也不是那麼好欺辱的,以前是靠著你們三星集團的名號撈了不少好處,可是現在,我憑借自己的能耐!
“咳咳,我們不管你是誰,不過你身後那個小丫頭得罪了我們少爺,這是不可饒恕的!”黑臉大漢再次衝任右載說道。
任右載見鎮住了對方,就趾高氣昂地冷哼一聲:“你們少爺?他是誰?”
“我們少爺他是……”黑臉大漢突然警覺,“你去了就知道!敢不敢過去?”
“有何不敢?”任右載再次冷哼,“我現在就過去見見他,看他到底是什麼神聖!”
“好!這邊請!”
“帶路!”任右載大搖大擺。
於是一幫人就沿著走廊,朝著一個貴賓房走去。
李富真笑眯眯地瞟宋誌超一眼:“有沒有興趣一塊兒過去看看?”
宋誌超卻是知道,雖然這李富真對任右載有意見,怒其不爭,不過好歹對方也是自己名義上的男朋友,他如果出了事情,就等於打了她李富真的臉,而她李富真又代表著三星李家,打她的臉就是打了三星的臉,這就事兒大了。
了解到其中原委,宋誌超就微微一笑,起身道:“這舞場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不如去看看任社長大發威風,大殺四方!”
見宋誌超這樣說,李富真隻是莞爾一笑。
講真,在內心深處她多麼希望任右載能夠真的威風一次,也給自己臉上長些光。
“任右載,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李富真默默念叨。
畢竟任右載是她自己選中的男人,這個男人能不能成氣候,也關係著她的門麵。
……
貴賓廳包間內---
一個紈絝模樣的男子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正在飲酒唱歌。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隨即那個黑臉大漢進來,湊到紈絝男子耳朵邊悄悄說了幾句。
紈絝男子點點頭,黑臉大漢這才轉身過去打開門,招呼任右載他們進來。
任右載帶著沈多銀進來,身後還跟著宋誌超和李富真等人。
一進屋,沈多銀就拉扯著任右載衣襟,躲在他身後。
任右載則挺胸抬頭,一副雄赳赳模樣。
任右載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紈絝男子,還沒等他開口,那紈絝男子忽然起身,十分恭敬地走到他麵前鞠躬道:“前輩!對不起!”
任右載:“……”
楞了一下。
什麼意思?
身後宋誌超和李富真也有些詫異,這紈絝男子怎麼了,在搞哪出?
再看那紈絝男子鞠躬道歉完畢,然後十分真誠地握住任右載的手道:“對不起前輩,剛才是我冒失了,沒搞清楚狀況就得罪了你……”
任右載:“……”
紈絝男子繼續一副誠惶誠恐做錯了事兒模樣,說道:“我真不知道你是海軍部隊,還是第二十七期的前輩!”
“您彆看我身子骨瘦弱,又因為身體健康等原因,免去了服兵役,但是我打心眼裡敬佩和佩服像您這樣的人!”
任右載:“……”
覺得這紈絝男子說得蠻真誠的。
“所以我一聽到你是海軍出身,又是二十七期的前輩,我就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前輩,請收下我的膝蓋!”說完,那紈絝男子就作勢欲要跪在任右載麵前。
太突然了---
任右載沒想到自己“海軍前輩”的威力這麼大,竟然能讓眼前紈絝下跪。
“哦,你太客氣了,不必這樣多禮……”任右載受寵若驚,忙伸手想要去攙扶對方。
就在這時---
那紈絝男子突然拎起茶幾上的紅酒瓶,啪地一聲,爆在了任右載頭上。
任右載頭破血流,人還在犯迷糊---這到底是怎麼了?
“來人啊,給我扁他!”紈絝男子丟掉酒瓶子,抽了張紙巾擦擦手,丟在任右載身上道:“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了!你還真以為當過兵就了不起?我呸!”
眾人這才明白,原本這個紈絝男子剛才是在演戲,準確地說,是在戲耍任右載。
可憐任右載從頭到尾被人家耍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