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婢妾在皇上麵前也很不端莊的……”姚佳欣滿頰羞赧,還動不動腦子裡汙出天際。
此刻宮人都被屏退外間,近前並不旁人,胤禛看著那羞答答的小模樣,不由想起了昨夜的歡愉……
“咳咳!”胤禛突然咳嗽了兩聲,“那是在私底下,閨房之樂,人之常情。可若光天化日,眾目睽睽,舉止不端,就實在是不知廉恥了!”
姚佳欣:……沒錯,四爺陛下就是醬紫的男銀,關上門、拉下帳子,各種姿勢折騰人。可若是大白天,有人瞅著,四爺陛下就是這幅正襟危坐、高貴冷豔的禁欲模樣。
說實在的,白天這幅樣子更撩人啊有木有!
姚佳欣表示可以理解,當著彆人的秀恩愛是不對滴,真要醬醬釀釀就不能等晚上熄燈以後嗎?
當著那麼多宮人的麵兒,鈕祜祿貴人上去勾搭四爺陛下,還真是勇氣可嘉啊。
隻可惜四爺陛下不喜歡這款的,四爺陛下喜歡人前貴婦、人後那啥啥。
姚佳欣羞澀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胤禛隨即又板正了高貴儀態,諄諄道:“鈕祜祿氏此人,嫉妒成性、心胸狹隘,恬兒以後不必再搭理她。”——省得再被迷惑算計了。
“哦。”姚佳欣點了點頭,她跟鈕祜祿氏看樣子是連塑料花姐妹都維持不下去了。也好,其實她也挺煩鈕祜祿氏的,素雨說得沒錯,老娘又不欠你什麼,成天紅眼病,哪涼快呆哪兒去吧。
送走了四爺陛下,姚佳欣便去書房練字了。
到了傍晚時分,頭上纏了繃帶的素雨滿臉抑製不住的歡喜,她壓低聲音附耳道:“小主,大喜事,皇上下了口諭,命敬事房把鈕祜祿貴人的綠頭牌給撤下去了!”
“嗯?!”姚佳欣瞪圓了眼珠子,“什麼?”
撤牌子?!
這對嬪妃而言,可是極重的處罰!哪怕是那些已經人老珠黃的嬪妃,明擺著不會被四爺陛下翻牌子,但綠頭牌也一直都掛在敬事房,每日都會被呈遞禦前!
因此被撤牌子,必定是犯了龍顏、為皇帝所厭惡。
這對嬪妃而言,更是極大的羞辱。
姚佳欣懵逼了半晌,四爺陛下不想睡鈕祜祿氏了?那弘曆怎麼投胎啊?這個兒子,四爺陛下難道不要了??
素雨在她耳邊嚼舌根子:“小主,鈕祜祿貴人這下子可要淪為六宮笑柄了,真是活該!”
素雨吐息在她耳畔,弄得耳朵都癢癢的,“我說素雨啊,你能正常跟我說話嗎?”
素雨低下頭,退後一步,歎著氣道:“奴才闖下大禍,若非小主憐惜,怕是早沒命了,怎敢不小心?”——素雨這次真的是快嚇破膽了,她真怕皇上來一句:拖出去杖斃。
姚佳欣:四爺陛下這冷不丁駕到的毛病,著實叫人防不勝防。
“對了,今晚誰侍寢?”姚佳欣淡淡問。
素雨忙道:“是耿貴人。”
“哦?”姚佳欣挑眉笑了,啟祥宮的兩個貴人,一個撤牌,一個翻牌,這鮮明對比之下,隻怕早晚要生出嫌隙。
四爺陛下這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素雨又再次湊近她身旁,附耳將永壽門外鈕祜祿貴人勾搭皇上的舉動一五一十報給了小主知曉,“小主,要不要把她這些不要臉的舉止散布出去,叫六宮皆知?”
姚佳欣立刻瞪了素雨一眼:“不但不能主動散布,還要警告永壽宮上上下下,誰都不許傳出去半個字兒!”
素雨身子一緊,連忙道:“是,小主!”
姚佳欣又解釋道:“皇上正為此生氣呢,若是傳揚得人儘皆知,鈕祜祿貴人固然顏麵喪儘,皇上也肯定會不高興的。”
一聽皇上會不高興,素雨身子都僵硬了。
“對了,以後皇上駕到,你就躲著點,等這件事過去了再說。另外,我得罰你點什麼……”姚佳欣托腮沉思了片刻,“齊妃打死宮女才被皇後罰三個月俸祿,你就罰兩個月吧。”
緊繃著弦兒等著重罰的素雨:……o(╯□╰)o
看著貌似已經石化了素雨,姚佳欣又試探性地商量:“要不罰一個月?”
素雨石化狀態瞬間解除,連忙擺手:“不不不!還是兩個月吧。”
姚佳欣一幅關愛智障的眼神:她這個宮女有點傻了吧唧……
搖了搖頭,姚佳欣忍不住開始吐槽鈕祜祿氏:“你說這鈕祜祿貴人未免也忒心急了。”嬪妃都想得寵,都會想法設法爭寵,這不稀奇,送荷包表達心意也沒什麼,非得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而且還送鴛鴦荷包!嘖!
“她就不會等侍寢的時候麼……”到時候愛怎麼發騷都沒事。
素雨捂嘴笑了,“小主,嬪妃侍寢完,立刻便要被送去圍房,跟皇上怕是連話都說不上兩句呢。”
“誒?”姚佳欣一臉懵逼,“還有這規矩?可是我……”她回回去睡四爺,都是跟四爺陛下共眠一宿。
素雨低聲道:“旁人哪裡能跟小主比?”
姚佳欣眨了眨眼,合著在養心殿,她居然享受的是超規格待遇?丫的侍寢完就得麻溜滾去圍房?四爺簡直是拔那啥啥無情啊。
“也不怕著涼……”才剛結束激烈運動,就得麻溜起來滾蛋。
素雨悄聲打趣:“皇上最憐惜小主了。”
姚佳欣嗔了素雨一眼:“閉嘴。”
素雨立刻乖乖捂嘴低頭,充當啞巴。
啟祥門外,敬事房的暖轎已經停在門檻兒外,這是接嬪妃侍寢的規矩,被私底下叫做“春恩轎”。
而耿貴人也已經精心打扮妥當,雖說去了養心殿少不得寬衣沐浴,什麼都不穿在床上等著,但耿貴人還是找出了一身最漂亮的衣裳換上,臉上妝容不消說更是千般悉心修飾。
這幅模樣,可比平日裡要嬌豔多了。
偏生在這個時候,鈕祜祿貴人紅著眼圈找來了,她嗚咽著撲上來:“耿姐姐!”
皇上口諭撤掉鈕祜祿氏綠頭牌,耿貴人如何不知?此刻卻也隻得裝作不知:“妹妹這是怎麼了?”
鈕祜祿貴人淚落滾滾,臉上的脂粉都生生哭花了,“定是那姚貴人在皇上麵前進了讒言!皇上離開永壽宮沒多久,便下旨撤了我的綠頭牌!”
耿貴人心道,今日午前在永壽門外鈕祜祿氏的舉止早已引了皇上不滿,隻不過姚貴人是否有趁機落井下石便不得而知了。
耿貴人歎了口氣,連忙扶著鈕祜祿貴人道:“妹妹,皇上最重規矩,你今日著實是心急了些。”
鈕祜祿貴人麵皮紫漲,羞憤不已,哭嚎道:“若是傳揚出去,我、我……我是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