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身份殊然(1 / 1)

金粉 青銅穗 1061 字 2個月前

然而裴寂這一世已經有了不同選擇,還能不能找他算賬,這事還得兩說。總而言之如今是要集中精力解決當務之急。

李南風這一夜從緊張到憤怒,到冷靜又到疑惑,隨著天亮,心情也逐漸平複了下來。

她想她重生一回最大的意義,大概就是為自己爭取到了一份希望。

早飯後去上學,金嬤嬤半路跟她請安,李南風明媚地衝她笑了一下,倒弄得金嬤嬤倒怔了一怔,送茶回房的時候忍不住跟李夫人說:“姑娘今兒竟衝我笑了,精神頭看著也極好,真是好久沒見她如此了。”

李夫人看了她一眼,也下意識往門外瞅去。

晌午放學,晏衡就遣人把話傳來了,李勤追著李南風要請她去看戲,她讓他趕緊關門練武,並且火速地回了房,然後提筆把昨夜所有的信息作了個綱要。

跟李存睿和靖王當麵說陳述的目的是要請他們出馬來解決這件事情,畢竟有爹不用是傻子……何況涉嫌害人的還是他們的親爺爺。

李存睿是個極守信的人,特地回府吃的午飯,然後等他們到來。

晏衡因為跟靖王說好了,飯後直接就催他爹來了李家。顧榷引著二人到了李存睿書房,李存睿就把人都打發了出來。

靖王一看:“藍姐兒呢?不是說她也要來?”

李存睿邊給他沏著茶,邊瞄他:“咱們談正事,她來乾什麼?”

靖王看看晏衡,又看看他:“不是要說兩家世仇的事?”

李存睿停住手:“說什麼世仇?不是說韓拓?”這怎麼跟他聽到的不一樣?

晏衡微笑:“沒有錯,是說韓拓,也是說世仇,但更主要的,還是要先說到一樁舊事。

“而這件事是借李南風的光才有這麼大的進展的,所以,還請李叔把李南風傳過來,有她在,這件事才能說得更加完整。”

李存睿越聽越糊塗:“什麼舊聞?”

“哎呀你就彆問那麼多了,還是趕緊先把藍姐兒喊出來是正經!”

靖王等不及地催道。

他最喜歡看倆小的站一塊兒一唱一和了,雖說早前覺得這事兒不能答應,可一旦跟李存睿較上了勁,他就越想越心裡美。

李存睿再度狐疑,招手喚人去傳李南風。

晏衡剛跨進府門李南風就知道了,就等著李存睿趕緊來找呢,聽到訊兒就拿起裴寂那兒取來的冊子簿子往書房來了。

李存睿道:“衡哥兒說你有重要的線索相報,是什麼?”

李南風把裴寂最先給她看的那本記錄著事由的冊子遞上去,道:“父親和王爺先看看這個。”

李存睿接在手裡,沒看到兩眼眉頭就皺起來,等到看完,他眉頭已經鎖成了疙瘩!

“鄭王府?!”

“哪個鄭王府?”

沒頭沒腦的,靖王聽著有點懵。

李存睿把冊子給了靖王:“快看,有你們家!”

靖王早就按捺不住接在手裡,看過後他當下卻也站起來:“這哪裡來的!”

“是鄭王府的遺孤,他們在查這件事。”李南風說著,把李灼寫的那封奏折也給李存睿遞上去,“請父親您過目,這折子上的筆跡,可是曾祖的親筆?”

李存睿看完那冊子,已經沒有任何漫不經心的神色了,他接來細細辯認,越辨就越凝重,忽而起身轉向書架,一輪細細尋找之後,精準地翻出了一本書,翻開後與這奏折逐字比對起來。

李南風也湊了上去,本來她就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這實際一對比,就更加篤定了。

這字跡筆觸妥妥就是一模一樣的,哪怕她不是行家,李存睿的判斷也不會出差錯——此刻他定定地看著這折子,眼底已經掀起了洶湧波瀾!

“折子上寫的什麼?”靖王問。

晏衡告訴他:“是李家太祖爺密報彈劾鄭王謀逆的折子。”

靖王一驚,望著李南風:“你方才說鄭王遺孤,什麼意思?”

“鄭王早年對靈帝早有防範,出事之前已經把最小的兒子假稱夭折,讓幕僚抱著帶到身在瀘州的心腹麵前教養。

“如今這孩子已經長大了,原本想來尋仇,但陰差陽錯成了我手下一個賬房,結果被我看出了端倪。

“我跟晏衡在圍捕他的過程中,他選擇了跟我們坦白。而他如今的訴求,是要我們給他一個明明白白的真相。”

李存睿屏息著,半晌道:“他在哪兒?!”

李南風看向晏衡,晏衡立馬道:“我已經把他圍在竹心庵,李叔想見他的話,我這就著去帶他來。”

李存睿走出書案,凝立半刻道:“去吧。”

晏衡點頭,招手吩咐了侍衛。

屋裡的氣氛卻仍在凝滯之中,靖王對著那本冊子發呆,李存睿則定定地看著那本奏折。

很顯然這種事誰都沒有料想到,有證據在此,也容不得他們當成無稽之談。但兩家的“世仇”竟有了這樣新的線索,的確又讓人參不透個中因由。

侍衛到達竹心庵,裴寂正在揪著饅頭屑喂麻雀,聽說是李存睿要見,他在廊下立了一立,才把指間碎屑拍掉,出門來。

李家門前裴寂已來過多次,真正跨進來卻是頭一回。

“裴公子。”

前院裡有人含著春風在朗聲喚他。

他注目,如意門下錦袍世子服的李摯正率著人穩步迎著他走過來,並施了一禮:“在下李摯,特奉家父之命在此恭候公子。”

裴寂望著他,竟有些看不透這路數。

李摯微笑:“家父說,公子是王室之後,須得禮遇。家父與靖王此刻都在書房恭候公子,由於消息來的突然,為了爭取時間了解事由,禮數或有失當之處,還望公子勿怪。”

說罷他讓開半步:“來,這邊請。”

裴寂雖然兩手空空到來,不持劍也不曾帶人,是料想李家不至於不要臉麵地為難他,卻也沒有想到李存睿竟然還會特使李摯冠服齊整出來迎接。

他深望了李摯片刻,隨他進了門。

書房這邊,李存睿已經先把他對待有著特殊身份的裴寂的意思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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