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聽了他這話也是一機靈,他前世看紅樓的時候就好像聽說過,說是賈元春點的四出戲,幾乎就囊括了賈府的最後結局。
賈珂現在聽賈珠說這四出戲不吉利,馬上就想到了賈元春這樣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
如果是無意的賈珂看來是萬不可能,畢竟賈元春也是在後宮中這個大染缸裡滾了一遍的,說話做事哪有這樣的草率。即使是一個稍微機靈點的人也不可能在大喜的日子點四出不吉利的戲。
那麼這一定是賈元春故意的,賈元春現在身邊四周都是宮中的宮女太監,恐怕是她的一舉一動,宮中的那位皇帝都了如指掌。因此這才點這幾出戲,用於點醒賈府。
賈珂這時候像省親彆墅大殿看去,眼光中不由得露出了寒意。竟然連賈元春都感覺到了皇帝的惡意,看來皇帝已經越來越不能夠隱忍了。即如此看來攤牌的時候也快到了。
隻不過賈珂到現在還沒有想好,到底是該做霍光還是王莽?
不過賈珂心中還是傾向於做王莽的,這太上皇對自己的那點恩德,現在已經耗得差不多了。如果自己現在還想做霍光,對太上皇敬忠,那不是傻子嗎?
哪知道賈珂的這心思一起,天道就開始了變化,本來還能庇佑本朝一段時間的龍氣,現在竟然被全部壓縮在了寧壽宮,連一點兒也無法溢出。
這一下沒了龍氣的庇佑,天下的事情有些不好說了。而天道也應賈珂的心思給本朝降下了天災,加速消磨本朝的氣運。這些事一時半會兒不顯,但想來半年之內,畢定要有消息。
再說這時榮國府內,正是熱鬨的時候,賈元春坐在正殿之上,讓眾位姐妹獻上詩詞,以為祝賀。順便查看眾位姐妹的才情。
要說這些姐妹中最厲害的自然是薛寶釵和林黛玉了,他的三位姐妹雖然有些才情,但是比這二人卻要差了一籌。
賈寶玉混在其中也隻能得個中上,因此在做事的時候便出了岔子。本來做三首詩,賈寶玉連做兩首,到了第三首卻怎麼也做不出來了。
林黛玉站在旁邊見賈寶玉抓耳撓腮,總是下不了筆,便悄悄的走到他身旁看了一眼。然後回到自己的地方,悄悄的寫了一首小詩。再次來到賈寶玉身旁,假裝和他說話,然後把做好的詩遞到他的手邊。
賈寶玉接過來,打開一看,立刻大喜,“還是妹妹心疼我。要不然不知道怎麼交差呢。”
薛寶釵遠遠的看著兩人的交流,諷刺一笑然後地轉過頭去。與賈寶玉更為的不屑,這賈寶玉什麼時候都靠女人,將來可怎麼辦?
薛寶釵想到這裡,不由得向殿外瞧去。那個人現在一定在殿外歡宴,在這榮國府中也隻有他才能配得上自己。
很快時間便到了醜正三刻,這時候太監進入省親彆墅的大殿,來到賈元春的麵前,“啟稟娘娘千歲,時已醜正三刻,請駕回鑾。”
賈元春本來還是笑容滿臉,這時候突然聽了他的話,馬上就滿眼又滴下淚來,卻又勉強笑著,從寶座上站起來,向前幾步來到賈母與王夫人的席前,拿著她們倆的手說道:“老太太和母親不需要掛念我,現在每月都有進宮探望的時候,咱們見麵也是容易的,沒有什麼好悲傷的。隻是我要囑咐老太太,母親一句,如果明年還能夠省親,萬萬不可這樣奢靡浪費了。”
賈母等人這時候已經哭的不能自己了,但是朝廷的規矩,在那眾人也沒有辦法。隻能簇擁的賈元春把她送出了園中。
這時候賈政,賈赦,賈珂,賈珠與賈璉等早就在院門外等候。他們見到賈元春出來趕緊跪倒施禮。
賈元春上前幾步,虛扶了一下。立刻有太監上前把他們扶起。賈元春現在也是滿腹心事,卻無法道出。
賈珂趁著這時候賈府內眷,把賈元春身邊的宮女太監隔開的時候,向前一步,對賈元春拱手輕聲道:“娘娘千歲,這一次回宮,還是有微臣護送您。娘娘也不必擔心那些宵小,有微臣相護,天下還沒有人能傷得了你。”
賈元春本來滿腹心事,不知道該怎麼道出,這時候突然聽到他可這麼說,一下子就明白了,賈珂已經看出了她的意思。這是在告訴她,讓她放心回去,天下就連皇帝也奈何不了她。
聽到賈珂這麼說,心裡是波濤洶湧。她原先從皇帝的話語中,已經聽出了皇帝對賈府的怨恨。因此才借這一次回家,身心暗暗地點醒賈府。原想指望賈府急流勇退以保全自身。沒想到卻得到賈珂這麼一句話,現在想來怪不得皇帝對賈府恨之入骨,又有哪一個皇帝能夠容忍如此的權臣,隻是她這個賢德妃被夾在中間實在是不好受。
不過賈元春就是心裡也鬆的一口氣,她一直擔心賈府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遭到滅頂之災。既然賈珂這麼說,想來是有些安排,至少賈府和她自己的人身安全能夠得到保證。
到了現在賈元春才開始放鬆下來,她抬頭輕輕地看了賈珂一眼,然後點點頭說道:“既如此,就麻煩大兄了。”
賈珂趕緊回禮道:“哪裡敢當得起娘娘千歲的一聲謝,我看娘娘千歲,現在身體還很好,希望娘娘能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
賈元春看賈珂回答的前言不搭後語,不過重點是提出讓她趕緊,懷孕生子。聽到這話她也不由得眼中一亮,如果有了孩子。那麼皇帝和賈珂之間就有了紐帶,想來必定能夠緩和雙方的矛盾,而且這個孩子也能得到賈珂的全力支持,將來將來登基為帝也是輕而易舉的。
賈元春想到這裡,不由得興奮的兩臉發紅。覺得這是一個三全其美的辦法,既能保證了皇室的延續,也能保證賈府幾世的富貴,而自己也能在後宮成為天下榮養的皇太後。至於於皇帝,如果到了那個時候犧牲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原來解決這個難題是這麼簡單,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還一直在憂愁煩惱。
賈元春這時候眼裡含著笑意說道:“大兄放心,我知道了。”
賈元春剛說完這些話,就有太監前來相迎,於是賈元春含著淚上了鑾輿,同賈母與王夫人告彆之後放下轎簾。在眾宮女太監的簇擁下出了榮國府。
賈政帶著整個榮國府的男丁一直送到了寧榮街口,在寧榮街口再次跪倒在地,向賈元春拜彆。直到賈元春的鑾輿不見了蹤影,這才各自起身回去繼續吃酒看戲。
而賈珂這時候帶著人馬護衛著賈元春一直往宮內而去。
賈珂一直把賈元春送到宮門口,看著賈元春的鑾輿進了宮,這才放心的回去。
這一次嬪妃省親算是結束了,其實對各個嬪妃家人來說,並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反而浪費了大量的錢財,實際上有些得不償失。卻隻讓太上皇與皇帝在民間得了一些好名聲。也讓各大臣看到了皇帝對賈珂等人的恩寵。
第二天,整個賈府因為頭一天晚上的勞累,現在都在休息。突然門口有人向賈政傳話,說是宮中太監送來了元妃所賜之物,讓賈政趕快前去。
賈政昨天五鼓才睡下,現在剛剛睡了一兩個時辰,但是無奈隻得起來穿戴整齊,來到榮禧堂。
這時候榮禧堂上早有幾個太監在那裡等待,等到賈政出來趕緊上前跪倒施禮,賈政畢竟是元妃的父親,而且他的兒子又是軍機大臣。這幾個小太監哪裡敢有一絲的驕傲。
賈政趕緊上前把他們攙起,“勞煩幾位公公特地前來,我在這裡感激不儘,哪裡還能受公公的禮?”
那小太監趕緊回道:“奴才等都是在娘娘身邊聽差,大人是娘娘的父親,我們這些卑賤之人自然要向貴人行禮了。”
眾人客套一般之後,那太監便呈上略節,讓賈政觀看。
原來賈母的是金玉如意各一柄,沉香拐杖一根,伽楠念珠一串,“富貴長春”宮緞四匹,“福壽長春“宮綢四匹,紫金“筆錠如意”錁十錠,“吉慶有餘”銀錁十錠。邢夫人,王夫人,秦可卿等三人,隻減了如意、拐、珠三樣。這是因為秦可卿品級太高,所賜之物本應該超過王夫人等,但又是王夫人等的晚輩,因此隻能讓她和王夫人等人平級。
賈敬、賈赦、賈政,賈珂等每分禦製新書二部,寶墨二匣,金銀盞各二隻。寶釵、黛玉諸妹妹等,每人新書一部,寶硯一方,新樣格式金銀錁二對,黛玉多了紅珊瑚的手串。寶玉和賈蘭是金銀項圈二個,金銀錁二對,寶玉也多了一串紅珊瑚手串,看來這是元妃特地安排,算是承認了他們兩人的婚事。
尤氏、李紈、鳳姐等皆金銀錁四錠,表禮四端。另有表禮二十四端,清錢五百串,是賞與賈母、王夫人及各姊妹房中奶娘眾丫環的。賈珍、賈璉、賈環、賈蓉等皆是表禮一端,金銀錁一對。其餘彩緞百匹,白銀千兩,禦酒數瓶,是賜東西兩府及園中管理工程、陳設、答應及司戲、掌燈諸人的。外又有銅錢三百串,是賜廚役,優伶、百戲、雜行人等的。
一時間榮國府從上到下都歡喜無比,幾乎人人都得了賞錢,於是每人都感念賈元春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