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本鼓了鼓眼睛,古怪看著中村。
這就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學生?
縱國全球,好像沒有哪個國家訓練間諜的時候,會要求他們具備“無恥”這個特點?
岡本發覺,現在的齊希聲身上就有這個特質。
他明知道中村不會把他怎麼樣,所以很放肆,肆無忌憚的爭,歇斯底裡的吵。
但換了原田,他突然就變了風格,乖的不能再乖了?
這自然是因為,原田熊吉隻會按程序辦事。
隻要發現方不為不老實,或是不配合,原田熊吉就有可能上刑。
齊希聲現在的做派,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識實務者為俊傑!”
“這樣的人,做間諜合適麼?”岡本擔心的問道。
如果落在真正的敵人手裡,會不會連刑都沒有上,他就會把所有能說的能說的,全都一骨碌全都交待出來。
“不會的!”中村搖了搖頭,“他很聰明,也更加怕死,知道我們不會傷害他,才會這麼配合……但如果換成敵人,他隻要敢吐一個字,招來的隻會是更加殘酷,更加難以承受的痛苦,隻有咬著牙挺過去,才能活下來的希望……”
怕死?
岡本不敢置信的看著中村:“這樣的人,能是一個好的間諜麼?”
“共產主義的創始人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量變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會形成質變……隻要讓齊希聲意識到,隻要他敢交待,不敢交待是什麼,最終的下場都是死亡,那他自然選擇閉嘴,爭取那一點生機……”
這是什麼歪理?
岡本覺的很不可思議。
他不是專業的特務和間諜,感覺無法理解中村這種人的思維方式。
那邊,原田熊吉已經動手了。
他先是把方不為的臉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異常,又把方不為扒了個精光,連內褲都沒有剩下。
然後,岡本發現了極不可思議的事情:竟然比女人的皮膚還好?
通體光滑,潔白如玉……在燈光的照射下,方不為渾身上下都反射著瑩光。
彆說傷了,連毛坑都不見一個,至多也就是有幾顆痣。
男人還能長成這樣?
岡本像是發現在新大陸,湊到了方不為麵前,在他胸口上揪了揪。
方不為疼的呲了呲牙,心裡其實樂開了花。
呂開山和田立成身上那兩枚竊聽器雖然過了時效,但原田熊吉身上那一枚卻是正常的。
所以他無比清楚,日本人會用什麼樣的方法來驗證自己是不是方不為。
傷?
不存在的!
有係統在,他就是想留下一塊疤都不可能。
沒有三分三,誰敢上梁山?
除了相貌無身高無法徹底改變之外,方不為的身上,根本找不出可以證明他到底是不是方不為的任何證據。
這個年代又沒有什麼基因檢測技術,至多也就是能用驗指紋之類的方法。
但比對的指紋從哪裡來?
這世上,終究隻有一個方不為。
日本人拿毛線來驗證。
這也是方不為有些想不通,呂開山和田立成為什麼敢指認自己的原因。
不過他現在已經想通了。
原來指認自己的隻有田立成一個人,而這王八蛋,好像已經有些精神分裂的症狀了。
早知道會讓田立成把自己坑這麼殘,以前有機會的時候,就該一刀結果了他。
一想到接下的局麵,方不為就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王八蛋,害人不淺!
原田熊吉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麼,岡本用手托著下巴,一副欣賞藝術品的模樣。
方不為被看的毛骨悚然,渾身發涼。
他不是害怕原田熊吉在懷疑什麼,懷疑的再多也沒用。
方不為怕的是岡本現在盯著自己的態度。
這特麼不會是個變態吧?
萬一覺的太過完美,想給自己來一鞭子怎麼辦?
係統的原則是有傷就治,怕是都不會過夜,皮肉傷就會複圓如初,到時候什麼都露餡了。
“原田閣下,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方不為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如果不用刑的話,能不能讓我先把衣服穿上……哦,光穿內褲也行……”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中村有些不耐煩了。
如果是真用刑,他反倒不會質疑,但兩個大男人,盯著另個一個光屁股的男人一動不動,其中一個還露出一臉陶醉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哦,沒什麼?”原田熊吉回過了神,招了招手,叫進來了兩個特務,指著方不為說道:“衣服穿上,帶到同仁會醫院……”
雖然已經認這定,很有可能是田立成和呂開山認錯人了,但原田熊吉還是一絲不苟的執行著原定的計劃,把方不為帶到醫院進行X光檢查,看皮膚以下的骨頭,是不是也如表麵一般,一點傷都沒有受過。
兩個特務飛快的給方不為穿著衣服,原田熊吉使了個眼色,帶著中村和岡本出了牢房。
“太完美了,簡直就是藝術品!”岡本搖頭晃腦的讚歎著。
原田熊吉的臉在瞬間變的跟底似的。
好好的一場審訊,最後怎麼變成了如此詭異的風格?
“沒聽說過岡本君還有龍陽之好?”原田熊吉諷刺道。
“納尼?”岡本猛的一愣,一張有瞬間漲的通紅,“八嘎,原田君,你在侮辱我?”
“那你老盯著一個光屁股的男人看什麼,還如此陶醉?”原田熊吉質問道。
“是欣賞,是欣賞懂不懂?”岡本解釋道,“我殺過那麼多的中國人,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中國人,能保養的這麼好?”
“原來如此?”原田熊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剛才之所以發呆,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齊希聲的皮膚,為什麼能好到如此程度?
中村也早已反應過來了,臉色比原田熊吉的還難看:“難道那三個中國特務,用來驗證的方法就是看齊希聲有沒有受傷?”
原田熊吉點了點頭:“不是三個,隻是田立成,另外兩個,都是被他算講進來的……”
“嗬嗬嗬……”中村笑的很是暢快,“我們竟然被一個支那人,牽著鼻子演了一出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