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耀文想收拾陳冬,但又畏懼陳冬背後的陳大宏。
雖說陳大宏被關在牢裡,可誰知道陳大宏什麼時候就出來了?
更何況,那所拘房顯然是困不住陳大宏的……
熊耀文正一籌莫展之際,授業恩師突然就登門了,簡直就是想吃冰下雹子!
熊耀文立刻就將之前的經曆講了一下。
聽聞陳大宏竟然以肉身撞開號門和牆壁,並且戴著上百斤的鐵鐐還把徒弟打成重傷,圓空也微微皺起了眉:“這個陳大宏,是大師級彆的嗎,是不是練過內家功夫?”
圓空很了解自己這位徒弟的實力,雖然自己沒傳過他內功心法,但他絕對算得上是武者裡巔峰的存在,一般人是奈何不了他的。
除非是練過內功心法、擁有內力的人!
熊耀文知道,在當今社會,“武道”一途雖然有些落寞,但是從未真正消失。
“江湖”還在,“武者”還在。
武者,也就是修煉武功的人,比如他和王天霸、侯瀚海,以及後起之秀陳冬,身上其實都有功夫。
像他這樣擁有功夫的人其實不在少數,一些大家族、大企業一樣需要“武者”的庇護。
但在武者之上,其實還有一個神秘的存在,他們要更強大、更厲害,他們修煉內家功夫,是擁有內力的人,在“江湖”上被稱為大師。
“大師”當然是種尊稱,但“大師”可不是人人都能當的,最起碼的標誌就是體內擁有內力。
擁有內力,無疑力量更強、速度更快,比之一般武者更加強大。
熊耀文的師父圓空,就是一位擁有內力的大師!
能夠成為大師,就相當有實力、有身份了,無論到哪個大家族、大公司,都會被奉為座上賓。
當今雖法治社會,但也避免不了一些暴力衝突,能夠得到一名大師庇護還是很歡迎的。
圓空之所以能夠雲遊四海,就是因為他有“大師”這層身份,走到哪都不愁吃、不愁喝,太多人要巴結他了。
隻是,內力並不那麼好練,沒有“內功心法”或是專人言傳身教,一般人是半點門道都摸不著的。
市麵上雖然也流傳著一些內功心法,甚至地攤上都買得到,但那明顯都是假的。
“內功心法”一直都是各大門派或者各大家族中的秘寶,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流傳到外麵呢?
當初圓空傳授熊耀文三十六路少林拳時,曾經說過等熊耀文練熟了,會再回來傳他內功心法,讓他也成為一名擁有內力的大師。
熊耀文算是天賦不錯,但也花了三年才練熟三十六路少林拳。
可惜的是,圓空卻就此失蹤了,再也沒有來找過他,使得熊耀文錯過了晉升大師的機會,直到現在還隻是個沒有內力的巔峰武者。
圓空雖然食言而肥,多年沒來找過徒弟,但也知道以徒弟的資質,小小衛城沒人傷得了他,所以還是挺放心的,踏踏實實地雲遊四海、吃香喝辣。
確實沒想到徒弟會被打成這樣。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衛城出了高人,能夠傷到自己徒弟的,怎麼著也得是個有內力的大師!
熊耀文自己雖然不是大師,但他知道大師是什麼樣,也知道有內力的是什麼樣,當即搖搖頭說:“這個陳大宏沒有內力,他就是憑借自身剛猛的力道,將徒兒給打成這樣子的!他不僅沒有內力,甚至也沒任何功夫,拳路根本沒有任何章法,說難聽點,就是亂掄王八拳,和街邊的流氓沒有兩樣……”
圓空無疑更詫異了:“既沒有內力,也不會功夫,也能把你打成這樣?一個普通人會有這麼厲害?”
熊耀文歎著氣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事實就是這樣的啊!”
圓空沉默一陣,方才緩緩說道:“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人和人的體質都不一樣,有人生來矮小,有人天生高大,有人生來力大無窮,有人手無縛雞之力……咱們沒有見過,不代表這種人不存在,比如說隋唐第一猛將李元霸,八成也沒內力,不一樣能舉八百斤重的銅錘嗎?”
熊耀文心想:“李元霸是虛擬角色,曆史上還不知道有沒這號人物,不過師父這個道理總是沒錯的,人和人之間確實不一樣,有人身高兩米四,伸手就能摸著籃筐,有人天生是個侏儒,還沒有我大腿高,這怎麼比?”
嘴上應道:“是的。”
圓空又想了想,冷笑一聲:“隻要他沒內力,為師就有自信料理了他!走吧,等我乾掉這個陳大宏,你就可以收拾他兒子了。”
師父出手,熊耀文當然無比激動,立刻答應下來:“好的!”
接著又說:“師父,不著急呢,反正陳大宏在號裡,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您好不容易來了,我得好好招待一下,我先帶您老人家去吃飯吧,我知道有家飯店非常不錯……”
說著,熊耀文就拿出手機,準備吩咐某個五星級飯店準備一桌上等酒菜。
圓空說道:“吃飯肯定是要吃的,你先讓他們備菜吧,趁著這個空檔,咱們去一趟古陽鎮,收拾完陳大宏,回來菜就基本好了。”
圓空就是這麼有自信。
隻要確定陳大宏沒內力,乾掉他還不是易如反掌嗎,一來一回完全不耽誤吃飯嘛。
古有關公溫酒斬華雄,今有圓空備菜乾大宏!
陳大宏雖然還被關在拘房,但以熊耀文在衛城的地位,想帶師父進去輕而易舉。
熊耀文沒有任何廢話,立刻著手開始安排,接著便和師父一起前往古陽鎮。
……
陳冬當然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從天南集團出來後,他先去醫院看望了下龍一葉,確定龍一葉沒什麼問題,接著便回到古陽鎮。
周末還沒過去,學校也不開門,還是得回家裡。
而且,之前打算去看望父親的,結果卻被花貓、魏天華等人給阻攔了,後來又和熊耀文發生一場大戰,耽誤了不少事。
現在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他又想去看父親了。
之前要不是父親,他就死在熊耀文手上了。
陳冬在衛城采購了不少好酒,打算交給拘房的管理人員,讓他們一天給父親一瓶,絕對不能多給。
他自己雖然沒車,但公司裡有的是車,隨便叫個司機送自己就行了。
但是剛到古陽鎮,突然有一列鑼鼓隊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些鑼鼓隊披紅掛彩,至少有幾十人,又敲鑼又打鼓,還有吹喇叭和嗩呐的,彆提多熱鬨了。
陳冬莫名其妙,剛想下車看看怎麼回事,就見人群中走出兩個中年漢子,正是花貓和魏天華。
他倆之前被打得不輕,一個個鼻青臉腫、纏著繃帶。
看到他倆,陳冬簡直要氣笑了,下車說道:“你倆是不是又犯病了,還想挨我毒打是嗎?”
兩人連連行禮,恭恭敬敬地說:“陳總,我們是來向您道歉的,之前我們做錯了事,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這一次吧,我們保證再也不敢冒犯您了。”
“是啊陳總,我們實在太糊塗了,竟然以為自己有實力和您拚,現在看看實在太幼稚、太天真了,我們一定要來賠禮,看在咱們都是老鄉,希望您能接受!另外,我們兩個備了一份薄禮,希望您能收下。”
說完,兩人一起拍了拍手,一輛裹著紅綢的汽車緩緩開了過來。
竟然是一輛嶄新的保時捷卡宴!
陳冬知道,這輛車是百萬起步的。
這倆家夥還真是大手筆,之前就送過自己一個飯店,現在又送自己一輛豪車。
“陳總,請您笑納。”花貓恭恭敬敬地把車鑰匙交給陳冬。
“陳總,這是手續。”魏天華將一個文件夾遞給陳冬。
陳冬看著眼前的豪車,又看看畢恭畢敬的花貓和魏天華。
真心有點想笑。
“行吧,我收下了,你倆可以回去了。”陳冬將車鑰匙和手續接了過來。
其實以他一貫的脾氣,怎麼可能這麼輕鬆就放過兩人,怎麼著也得暴打他們一頓才能解氣。
但是現在,可能是境界不一樣了,也可能是這兩家夥確實太搞笑了,覺得這兩個人給自己帶來這麼多的快樂,竟然不太想和他們計較了。
誰知陳冬越是寬宏,這兩人還越是誠惶誠恐,以為陳冬是在說反話,一會兒就要乾他們了。
花貓哆哆嗦嗦地說:“陳總,彆這樣啊,我們真的知道錯了,請您務必要原諒我們啊!”
魏天華也說:“是啊陳總,求您一定要原諒我們啊,我們以後就是吃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再冒犯您了!”
陳冬莫名其妙地說:“我不是已經原諒你們了嗎?”
“這怎麼叫原諒!”花貓著急地說:“您好歹打我們一頓啊!”
“是啊,您好歹扇我們幾個巴掌,也好讓我們安心啊!”魏天華也跟著說。
陳冬一陣無語,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主動來求打的。
好吧,這種要求怎麼能不滿足?
啪啪啪啪!
陳冬挨個扇了他們幾個巴掌,扇得他們臉上又紅又腫。
但花貓和魏天華卻像心裡抹了蜜一樣甜。
隻要陳冬打過他們,就說明這事真的是過去了!
兩人還故意轉了幾個圈,表明陳冬這幾巴掌扇得真是厲害。
“謝謝陳總!”
花貓和魏天華摸著自己的臉,笑了。
“你們兩個王八蛋啊……”陳冬看著他倆,無奈地搖搖頭說:“等我哪天落魄,你們又要把這輛車收回去了。”
花貓和魏天華紛紛一個哆嗦,著急地說:“陳總,天大的冤枉啊,我們真的再也不敢了……”
“隨便你們。”陳冬冷哼一聲,陰沉沉道:“哪怕我某天真落魄了,不當什麼鳥堂主了,收拾你們兩個混蛋也還是不成問題!”
父親能收拾他倆,自己當然也能收拾他倆。
所以,陳冬完全不怕他們反撲。
“是是是……”花貓和魏天華頻頻點頭。
陳冬不再搭理他們,讓人把酒裝在保時捷卡宴的後備箱裡,接著坐進車裡打著了火。
給陳冬一輛手動擋的車,他肯定開不了。
但自動擋的,已經完全沒問題了。
“陳總,一路順風!”
“陳總,大吉大利!”
花貓和魏天華麵帶微笑、連連鞠躬。
陳冬懶得搭理他們,朝著拘房方向一騎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