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入住小屋已經八天了,對各自的性格有了大致了解,像薑漁幾天之內把大家的好感值拉到零的奇葩並不多見。
比如好奇顧妄停在車庫的機車,沒有經過車主同意在機車上拍照發朋友圈,結果包包的金屬扣卡在車上,人沒事兒車倒了,但是帥氣有光澤的機車給劃出好大一個口子。
顧妄當時臉黑得像個木炭。
而且這樣的事兒數不勝數,林嘉述有點好奇今天他們約會發生的事,導致顧妄和宋思寧對薑漁的態度大變,溫和了許多。
薑漁吸了口奶茶,依然是之前一樣的借口,“小時候學過。”
池越在一邊諷刺,“不會你又搞出什麼花招,讓他倆給你收拾殘局吧?”
自從薑漁之前將熱水撒到他的相機,儲存卡都給燒壞了,裡麵拍的照片也隻能複原一小部分,當時他看薑漁拿出熱水在相機附近的時候提醒過她,她不以為意。
之後他對薑漁也和顏悅色不起來,基本將她看作空氣。
見顧妄和宋思寧倆人像是被薑漁喂了迷魂藥一樣,為她說好話,忍不住諷刺一下。
“沒有,你們怎麼不相信呢?”宋思寧撫額長歎,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獨感。
“我能有什麼花招,長得花枝招展算嗎?”薑漁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原身這張臉確實得天獨厚。
“你!”池越被梗住了,“不要臉!”
“池越!這樣對女孩子很不禮貌。”一旁的聞錢錢認真道,“薑漁,你彆把他的話放心上。”
“哦。”薑漁繼續和她的甜點作鬥爭,原主惹得鍋她不背。
不出意料地,聞錢錢也被梗了一下,她笑了笑,像是不在意薑漁的態度。
“對了,你們要不要一起看看我們今天冰雪世界拍的照片,那裡真的好漂亮。”見接不下去話題,聞錢錢隻好換一個話題。
“好呀好呀!”宋思寧舉雙手讚成。
薑漁在內心哀嚎,救命她隻想睡覺,秉持著讓自己好過一點的原則,她放下奶茶,直言道:“我有點困了,你們看吧,我先上樓洗漱了。”
聞錢錢臉上的笑容一滯,善解人意道,“那你早點休息。”
“薑漁,你可以不要我行我素嗎?總是以自我為中心,本來以為你今天變好了一點。”宋思寧見好朋友失落的眼神,不禁譴責道。
薑漁側過身:“我今天幫忙逮捕小偷是我自願的,你怎麼評價我是你的是,而我要不要聽取由我決定。”
“我覺得我們是成年人,不是幼兒園上廁所都要結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停留在兒時,但是我是獨立的個體,沒必要因為我不想參加集體活動而上綱上線。”
“最後,祝你們玩得開心。”
薑漁一口氣說完,心裡鬱結的不爽快也消散了。
薑漁沒理會其他人的想法,轉身上樓了,沒走多久身後傳來腳步聲。
也許是因為薑漁的一席話,或者是不同於以往的理智表現,這次離開很順利地沒有人阻攔。
沒走多久,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一看,是顧妄,薑漁禮貌詢問,“你也困了嗎?”
顧妄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並肩走著,薑漁依照記憶停在女生宿舍門口,打開門準備進去。
顧妄蜷縮在口袋的手緊了緊,遲疑了下,叫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薑漁停止了動作,側頭望向顧妄。
顧妄口袋裡的手鬆了又緊,從口袋裡拿出什麼,“記得消毒。”
薑漁凝神一看,是消毒棉簽和創可貼。
她順著顧妄的視線往下看,原身膚如凝脂,連腳上的皮膚都是嬌嫩白皙的,一點點小擦傷都會顯得很嚴重。
而且今天的鞋子特彆磨腳,這點倒不是原身故意找麻煩,嬌生慣養的原身對疼痛特彆敏感,兩隻腳後跟都磨出好幾個水泡,有幾個甚至還破掉了,雖然已經結痂,但也能看到內裡的嫩肉。
看起來就很疼。
“謝謝你。”薑漁雙手接過,眼底的錯愕一閃而過。
對她來說,這點小傷不足掛齒,薑漁從習武以來,大大小小經曆的傷痛早就累積到她對大多數的痛覺都免疫,就算免疫不了也會強迫自己去接受疼痛。
武術的入門除了基本功,還有一個重要項目就是學會被打。
因為即使是再牛逼的防守技術、格鬥姿態,也無法做到密不透風,被打也是在所難免的。
如果在戰術上無法避免的情況下,能否接住對手的重擊非常重要。
她是最晚入門的,經常被打得鼻青臉腫,全身都是淤青。
在一次次的對打訓練中,不斷地提高武者抗擊打能力,這些不是普通人能夠輕易做到的,都需要在長期的對抗訓練的事件上總結出來。
在被重擊後又無法抵抗的一次又一次的絕望中重生,到最後被打的都是對手。
薑漁很感謝那段時光,堅持習武的小女孩終有一天也能好好的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顧妄的善意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給予了薑漁一絲觸動,她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你很勇敢。”顧妄說完這句話轉身上樓了,如果當初她有你那麼勇敢就好了。
女生宿舍位於二樓,寬敞明亮,左側放床右側是梳妝台連接著自帶的浴室,中間有一個沙發,區域區分明顯。
房間裝修明顯也是跟客廳的相搭配,隻不過更加粉嫩少女。
薑漁看向放著三張床的角落,其中一個淩亂不堪,床上堆了幾件衣物、化妝品,一半的被子還掉落在床角。
薑漁花了十分鐘時間將床鋪整理好,今天實在太累不想大掃除。
洗漱完後立刻躺進被窩,本以為會睡不著的她好像聽到誰的呼喚,失去了意識。
一片亮眼的白光散去,薑漁發現置身在一個白色的透明的空間,她的身體漂浮在空中。
突然,她的眼前凝聚了一個身影,有著和薑漁一樣的麵容,隻不過她的氣質更加柔和。
“你好,很抱歉將你拉扯到這裡,因為我有一些事情還沒有告訴你,所以隻好以這樣的方式將你帶到我的麵前。”
薑漁聽著她宛若交代後事的語氣,內心劃過一絲不安,“我們什麼時候回歸原位?”
聽到這個問題,“薑漁”淺淺一笑。
“你早就清楚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薑漁不要逃避了。我的時間不多了,放心,你的妹妹接受了你的器官移植,身體健康,她們一家三口會過得很好,她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不是嗎?”
“我要重新投胎了,祝願你在我的身體裡玩得開心,謝謝你,讓我看到另外一個自己。”
“一個完全不同,受人喜愛的自己。”
“薑漁”的身體變成光點,消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