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度再快點,彆磨磨蹭蹭的!”
“加速行軍!”
靖邊城那兒正在激戰,幾十裡外的雪地中卻有不少士卒正在行軍,看軍旗分明是苗字營與安河營的兵馬。
按照計劃,他們應該替顧思年擋住側翼的燕軍才對。
但苗仁楓終究是沒撐住,於昨夜秘密下令兩營兵馬後撤,獨獨留下鄉勇堅守陣地。
讓鄉勇死拚,自己保存實力,苗仁楓的算盤撥得震天響。
兩營兵馬畢竟還是以步卒為主,行軍速度不快,累死累活一夜也才趕了不到二十裡路程。
但苗仁楓已經知足了,在他看來這是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天色日漸明亮,苗家兩兄弟駐馬山坡,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往前趕路。
苗磊有些放心不下的問道:
“大哥,咱們這麼做,真的沒問題嗎?”
“撤都撤了,還說這些做什麼!”
苗仁楓冷聲道:
“你給我記住,咱們不是後撤,是休整,過兩天咱們還會回到營地。
讓手底下的將校們把嘴巴都閉緊,誰敢亂說話,休怪我不留情麵!”
苗磊應聲點頭,跑都跑了,還想這麼多乾嘛。
苗仁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些個鄉勇,頂多能撐一兩天,突破防線的三千騎兵就會直插靖邊城。
嘖嘖~
顧思年的三營兵馬就算再勇猛,也經不住兩麵夾擊啊。
到時候顧思年這一派倒了,董壽又翻不起大浪,琅州衛豈不是我苗家說了算?
三營的編製,都歸我了!”
現在苗仁楓的腦子裡沒有了畏懼,隻有對權力的渴望。
隻要顧思年一死,誰都治不了自己的罪,因為遊峰手底下無人可用。
“嘿嘿,還是大哥聰明!”
苗磊陰笑一聲:
“這家夥,早該死了!”
“哼!”
苗仁楓看向靖邊城的方向:
“一個毛頭小夥子,仗著有幾場戰功就作威作福,連我苗字營的駐地都敢包圍!
這次我看還有誰能救他!”
苗仁楓滿眼殺意,顧思年當初在苗字營駐地門口給苗家扇了一耳光,今天他要顧思年用命來還!
苗家立足琅州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刺頭!
“走吧~”
苗仁楓輕扯韁繩,冷笑一聲:
“過兩天咱們再來,我發發善心,去給他收屍!”
在苗仁楓眼裡,顧思年那幾千兵馬已經是一群屍體了~
“隆隆~”
“轟隆隆~”
兩人準備離開的一刹那,腳下的大地好像開始了微微顫動。
苗仁楓下意識的看向地麵,雪珠在上下躍動,似乎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即將到來。
這是大隊騎軍奔馳才會有的動靜!
他的瞳孔驟然一縮,扭頭遠望。
茫茫雪地中有一望無際的胡服騎兵躍出地平線,長槍向前,滾滾而來。
那威勢、那殺氣,叫人心顫。
一股恐懼感直衝天靈蓋,這位琅州衛副總兵麵色慘白:
“怎麼,怎麼可能。”
……
“殺啊!”
“轟隆隆~”
“當當當~”
淒厲的哀嚎聲在夜色中回蕩著,這裡是壽字營阻擊燕騎的戰場。
董壽眉頭緊擰的喝道:
“燕軍為何會在半夜進攻我軍防線?一定出了什麼變故!
查出來沒有?”
“還,還沒有。”
幾名親信將校滿臉苦澀的搖著頭。
真是見了鬼了,從他們壽字營到達這裡的那一天開始,燕軍從未在半夜發起過進攻。
今天燕軍偏偏傾巢而出,不要命的衝擊陣地,防線的一角已經瀕臨破碎。
董壽沉著臉喝道:
“我醜話放在前頭,哪一營丟了防線把燕軍放了過去,誰就是跟自己的項上人頭過不去!
葛大人砍我的頭之前,我一定剁了他!”
“將軍,末將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一名偏將躬身道:
“今夜燕軍主力全集中在鄉勇那一側,那個位置就算被燕軍攻破,他們也得繞好大一圈才能進攻靖邊城啊。
燕軍將領隻要不蠢,就不該如此做。”
“說的也是~”
董壽目光微凝,腦子在飛速轉動,為何今天燕軍會進攻這裡?
“將軍,將軍!”
壽字營主將,也就是董壽的拜把子兄弟韋風成大步流星的衝了進來:
“不,不好了!”
董壽心裡咯噔一下:
“防線被攻破了?”
“不,不是。”
韋風成急聲道:
“咱們抓到一名燕軍的哨騎,那個俘虜交代,苗,苗大人那邊的防線已經被突破了。”
“怎麼可能!”
董壽大驚:
“苗字營安河營兩營的戰力比咱們還要強上一些,怎麼會被突破?”
董壽覺得自己這再撐個四五天不成問題,苗仁楓那邊應該撐得更久才對。
“據燕兵交代,安河營苗字營已經撤出了營地,隻留下鄉勇防守,防線被燕軍一擊即破。
然後,然後燕兵突破防線後沒去靖邊城,而是掉過頭來去追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