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結馬匪,對抗官府?”
魏遲整個人都蒙了,腦子天旋地轉,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知道此事一定是真的,堂堂北涼王與刺史大人豈會跟他一個平民百姓開玩笑?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王康帶著族人來縣衙鬨事說起,還有與馬匪私通的經過……”
餘季平慢條斯理地將案件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條條樁樁脈絡清晰,最後冷聲道:
“剛剛魏公子聽到的這一切,背後都是祁郎在搞鬼!
是他,為了阻礙合銀法的推行鬨得幽州滿城風雨!”
“這,這……竟有此事!”
魏遲無比震驚,臉上露出一絲畏懼之色:
“所以他是事情敗露、畏罪自殺?
他,他怎敢如此大膽,犯下此等滔天大罪!”
“魏公子。”
顧思年漫不經心地瞟了魏遲一眼:
“本王到幽州城這麼些天,看你們這些掌櫃的一直聚在一起啊,每日把酒言歡,來縣衙議事也是同出同入。
祁郎做了這麼大的事,會不會有其他人知情,甚至參與?”
聽到這,魏遲的身體已經忍不住地開始打擺子,目光中滿是慌亂。
“或者說,你魏公子有沒有參與此事?”
“撲通!”
“砰砰砰!”
魏遲再也撐不住了,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拚了命地磕頭:
“王爺!草民一向遵紀守法,對此事毫不知情!半點風聲都未聽聞過!
魏家與祁家隻是偶有往來,絕無深交,更不是什麼世交,如此大事祁郎怎麼告訴我一個晚輩?
請王爺明鑒啊!”
“祁郎膽大包天、勾結馬匪、戕害數十條人命還對抗官府,實在是天理不容、罪該萬死!
像這樣的人就該殺!死得好!”
一直以來魏遲在餘季平麵前都是鎮定自若、雲淡風輕的世家大公子形象,可這一次他真的被嚇破了膽,害怕的樣子與常人無異,嗓音中還帶著幾分顫抖。
勾結馬匪、對抗官府,這個罪名一旦坐實可不是判刑下獄啊,而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所以魏遲對祁郎破口大罵,渾然不再念及往日交情,都這個時候了,自然是要撇得乾乾淨淨。
顧思年就這麼看著他,略微頓了片刻之後親手將魏遲扶了起來:
“哎,魏公子這是做什麼,本王隻不過是隨口一問,何必慌亂至此?
起來,來。
有罪就是有罪,無罪便是無罪,官府絕不會錯抓任何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魏公子你說對吧?”
“對對對,王爺說的是。”
魏遲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小雞啄米般點頭:
“王爺英明神武、餘大人彭大人大公無私,定會將所有不法之徒繩之以法,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嘛。
小人回去之後定會告誡族人,定要本本分分,引以為戒,切勿觸犯律法國法!”
“唔,這話說得好。”
顧思年輕笑道:
“魏公子能主動上交田策、清丈田畝,幫助官府推行合銀法,說明你是一個深明大義、體恤百姓的人,本王甚是欣慰。
若是幽州有更多你這樣的年輕俊傑,想必不出三年就能富庶強盛!
行了,魏公子這幾天想必也累了,早些回府休息吧,
祁家的事既然與你無關,就不必放在心上。”
“謝王爺關心,小人告退!”
戰戰兢兢的魏遲如蒙大赦,趕緊行禮就走了。
看著走路都有些不穩的背影,餘季平輕聲問道:
“王爺是懷疑這個魏遲與此案也有牽連?”
“是,但隻是懷疑。”
顧思年雙手抱於胸前,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