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精常被設想的另一形體是公雞。在奧地利在“收獲冠”上用竿子抬著。在加利西尼等地,把活公雞跟穀穗或鮮花編的花環係在一起,由婦女收割者的領頭人頂在頭上走在這一行人的前麵。在西裡西亞,人們把一隻活公雞用盤子托著奉送給主人。人們把收獲晚餐叫做“收獲公雞”、“茬子公雞”等等。晚餐上的一道主菜必須是一隻公雞,至少有些地方是這樣做的。如果趕車人把運穀車弄翻了,人們就說他“弄翻了收獲公雞”,他便失去了這隻公雞,也就是不能參加吃這頓收獲晚餐。載運收割莊稼的大車,要載著收獲公雞繞農場房子走一圈後才能進入穀倉,然後把公雞釘在門框上麵或門框旁側,或釘在山牆上,一直掛到來年收獲時。在東弗裡斯蘭,打最後一下的打穀人被叫做“咯咯叫的母雞”,人們在他麵前撒一些穀粒,把他當作母雞對待。此外,穀精還以公雞的形象被殺掉。在德國部分地區以及匈牙利、波蘭和彼卡第[法國北部地區]等地,收割穀物的人們將一隻活公雞放在最後要割的穀子裡,在地裡追逐它,或者把它齊脖子埋在地裡,然後用鐮刀或長柄大鐮刀把雞腦袋削掉。在威斯伐利亞的許多地區,當收割者把木製的公雞送給農場主人的時候,主人就回報一隻活公雞。他們就用鞭或棍子把公雞打死,或用舊刀子砍下雞腦袋,或者把公雞扔進穀倉裡交給姑娘們或女主人去烹飪。如果“收獲公雞”未被翻倒——就是說,沒有一輛運穀子的大車翻車——收割者就有權殺死農場上的活公雞:用磚頭把它砸死,或砍下雞腦袋。有些地方雖然已不時興這種習俗了,但到時候農場主的妻子一般還是要給收割穀物的工人做韭菜雞肉湯吃並且把做湯的公雞的頭給工人們看。特蘭西瓦尼亞的克勞森堡鄰近地區,收割穀物得在地裡活埋一隻公雞,把雞的頭露在外麵,由一個青年人用長柄鐮刀一揮把雞頭削下來。如果他沒能做到這樣,那麼,在這一年之內人們就都叫他“紅公雞”,並且擔心來年莊稼長不好。特蘭西瓦尼亞的烏德瓦赫利附近,把一隻活公雞綁在地裡最後一捆穀子上,然後用烤肉的鐵叉把它殺死,剝去皮毛,保存到來年,雞肉則隨即扔掉不要。第二年春天把那最後一捆穀子上的穀粒打下來同這公雞毛和在一起撒在要耕種的地裡。這種做法清楚不過地表明了公雞就是穀精。把公雞拴在地裡最後一捆穀子上殺掉,這種做法裡公雞是表示穀精的,殺死公雞是表示收割穀物。把公雞羽毛保存到來年春天同這捆穀子上的穀種摻在一起撒到地裡,再次證明公雞和穀精是一回事。公雞作為穀精的化身,具有促使穀物茁壯生長的力量,在這裡以最明顯的方式表達出來。所以,穀精以公雞的形象在收獲時被殺,到春天又以新的生命再現出來進行活動,把公雞埋在地下,用鐮刀割下腦袋,像割穀穗似的,這種習俗非常明白地表示了公雞相當於穀物的概念。
穀精變化為動物:穀精變化為公雞(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