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精變化為動物:穀精變化為狼或狗(1 / 1)

且從人們想像穀精變化為狼或狗說起。這種觀念在法國、德國和斯拉夫民族的國家中都很普遍。例如,風使穀物像浪濤一樣地起伏,這時農民常常說“狼在穀上走”(或在穀中走)、“黑麥狼在田裡跑”、“狼在穀子裡”、“瘋狗在穀子裡”、“大狗在那兒呐”。孩子想到穀田裡去摘穀穗或是采摘藍色的矢車菊,人們叫他們不要去,因為“大狗坐在穀裡”或是說“狼坐在穀裡要把你撕成幾塊”、“狼要吃你”。叫孩子不要去惹的那隻狼並不是一隻普通的狼,因為人們常說它是玉米狼、黑麥狼,等等;例如,他們說“小孩,黑麥狼要來把你吃掉”、“黑麥狼要把你抓走”,等等。不過穀精還具有狼的全部外形。在費芝霍夫(東普魯士)附近,要是有隻狼從田裡跑過,農民總是注視著,看它的尾巴是豎在空中還是垂向地麵。如果它的尾巴是拖在地上,他們就跟在它後麵走,謝謝它給他們帶來的祝佑,甚至在它麵前放一點好吃的東西。但是,如果它的尾巴翹得很高,他們就罵它,要殺死它。在這個例子裡,狼就是穀精,它的增殖力在它的尾巴裡。狗和狼在收獲風俗中都是穀精的化身。例如,在西裡西亞的某些地區,割或捆最後一捆莊稼的人叫做小麥狗或豌豆哈巴狗。但是,五穀狗的概念表現得最突出的是法國東北部的收獲風俗。例如某個收穀者由於生病、疲倦或懶惰,不可能或不願意趕上他前麵的收割者,他們就說“白狗打他旁邊過了”、“他得了白色母狗了”,或者說“白色母狗咬了他了”。在孚日山區,收獲五月叫做“收獲狗”,割最後一把穀草或小麥的人叫做“殺狗”。在汝拉山[在法國與瑞士的邊界線上,屬法國。]區的隆勒索尼埃附近,最後一捆穀叫做母狗。在凡午登[法國東北部的一個城市]附近收割完時通常叫做“他們要殺狗子”。在埃皮納爾,人們按穀物的種類說:“我們要殺小麥狗,或黑麥狗,或土豆狗。”在洛林,說割最後的穀子的人“他在殺收獲狗”。在蒂羅爾的達克斯村,說打穀時打最後一下的人是“把狗打倒了”。在施塔德附近的阿涅伯根村,按不同穀物把它叫做玉米哈巴狗、黑麥哈巴狗、小麥哈巴狗。狼也是一樣。在西裡西亞地方,收莊稼的人圍著田裡最後一塊穀子要割的時候,就說他們是“要捉狼了”。梅克倫堡的許多地方特彆流行穀精兩者的概念混淆了。通常“狼”是在歡呼聲中放在最後一輛車上帶回家的,因此,那最後的一輛車也叫做狼。又如,人們認為狼是躲在穀倉中割下的穀子裡的,當連枷打到最後一捆穀子時,它就被趕了出來。所以在馬格德堡附近的萬茨勒本,打完穀後,農民列隊遊行,用鏈子牽著一個人,渾身包著打過的穀草,稱作狼。他代表從打過的穀子裡逃出來被逮住的穀精。在特裡夫斯地區,人們認為打穀時打死了五穀狼。人們把最後一捆穀秸打成碎段。他們認為這麼做,躲在最後一捆裡的五穀狼準被打死了。在法國,收獲時也有五穀狼的說法。如人們對收割最後穀物的人喊道:“你要抓狼啦!”在尚貝裡附近,人們圍著田裡最後的穀子站成一圈,要割完時,收割的人齊聲喊道:“狼就在那兒呐。”在芬尼斯太爾,穀要割完時,收割人喊道:“狼就在這兒,我們要逮住它。”每人割一塊,誰先割完,誰就喊:“我逮住狼了。”在歸延,最後的穀子割完時,人們牽一頭閹羊圍著田走,叫做“田裡的狼”。羊角上掛著用穀穗和花卉編的花圈,羊脖子、羊身子也都圍上花圈和綢帶。全部收割的人跟在後麵,邊走邊唱,然後在田裡把它殺掉。在法國的這個地方,最後一捆叫做cow jouge,這是當地土話,意即一頭閹羊。所以,殺閹羊是表示穀精的死亡,認為它是藏在最後一捆中;不過這種做法是把對穀精的兩種不同觀念——當作狼和當作閹羊——混在一起了。有時候似乎認為在最後的穀子裡逮住的狼,冬天住在農舍裡,春天就要作為穀精恢複活動。所以在仲冬,日子一天天長起來,預報春天的來臨,狼也出現了。在波蘭,一個頭頂狼皮的人在聖誕節時讓人牽著走;或者是人們抬著狼的標本走,抬的人還向人家討取賞錢。有些事實表明這麼一個老風俗,人們牽著一個渾身包著樹葉的人到處走,這人就叫做狼,他們一麵走,一麵向人家討取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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