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四五年三月尾,我借來一柄斧頭,走到瓦爾登湖邊的森林裡,到達我預備造房子的地點附近,就開始砍伐一些箭矢似的高聳入雲的還年幼的白鬆來做我的木材。開始時要不東借西借,總是很難的,但這也許還是唯一的妙法,讓你的朋友們對你的事業發生興趣。斧頭的主人,在他出手借給我的時候,說它是他掌中的珍珠;可是我歸還他https://人類如果感到萬春之春的影響把他們喚醒了起來,他們必然要上升到更高級、更升華的生命中去。以前,我在降霜的清晨看到過路上一些蛇,它們的身子還有一部分麻木不靈活,還在等待太陽出來喚醒它們。四月一日下了雨,冰溶了,這天的大半個早晨是霧蒙蒙的,我聽到一隻失群的孤鵝摸索在湖上,迷途似的哀鳴著,像是霧的精靈一樣。我便這樣一連幾天,用那狹小的斧頭,伐木丁丁,砍削木料、門柱和椽木,並沒有什麼可以奉告的思想,也沒有什麼學究式的思維,隻是自己歌唱,——人們說他們懂得不少;瞧啊,他們生了翅膀,——百藝啊,還有科學,還有千般技巧;其實隻有吹拂的風才是他們全部的知覺。我把主要的木材砍成六英寸見方,大部分的間柱隻砍兩邊,冤,反而和它們越來越親了。有時候,林中的閒遊者給斧聲吸引了過來,我們就愉快地麵對著碎木片瞎談。我的工作乾得一點不緊張,隻是儘力去做而已,到四月中旬,我的屋架已經完工,可以立起來了。我已經向詹姆斯·柯令斯,一個在菲茨堡鐵路上工作的愛爾蘭人,買下他的棚屋來使用他的木板。詹姆斯·柯令斯的棚屋被認為是不平凡的好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