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克田莊 - 1(1 / 1)

有時我徜徉到鬆樹密林下,它們很像高峙的廟字,又蘚之色,處處美妙嗬,除了一些散在各地的樣本,在這鄉鎮一帶,我隻知道有一個這樣的小小的林子,樹身已相當大了,據說還是一些被附近山毛櫸的果實吸引來的鴿子播下的種子;當你劈開樹木的時候,銀色的細粒網閃發光,真值得鑒賞;還有,椴樹,角樹;還有學名為Celtis octalis的假榆樹,那就隻有一棵是長得好的;還有,可以作挺拔的桅杆用的高高的鬆樹,以及作木瓦用的樹;還有比一般鬆樹更美妙的我們的鐵杉,像一座寶塔一樣矗立在森林中;還有我能提出的許多彆的樹。在夏天和冬天,我便訪問這些神廟。有一次巧極了,我就站在一條彩虹的橋墩上,這條虹罩在大氣的下層,給周圍的草葉都染上了顏色,使我眼花繚亂,好像我在透視一個彩色的晶體。這裡成了一個虹光的湖沼,片刻之間,我生活得像一隻海豚。要是它維持得更長久一些,那色彩也許就永遠染在我的事業與生命上了。而當我在鐵路堤道上行走的時候,我常常驚奇地看到我的影子周圍,有一個光輪,不免自以為也是一個上帝的選民了。有一個訪客告訴我,他前麵的那些愛爾蘭人的影子周圍並沒有這種光輪,隻有土生的人才有這特殊的標識。班文鈕托·切利尼在他的回憶錄中告訴過我們,當他被禁閉在聖安琪羅宮堡中的時候,在他有了一個可怕的夢或幻景之後,就見一個光亮的圓輪罩在他自己的影子的頭上了,不論是黎明或黃昏,不論他是在意大利或法蘭西;尤其在草上有露珠的時候,那光輪更清楚。這大約跟我說起的是同樣的現象,它在早晨顯得特彆清楚,但在其餘的時間,甚至在月光底下,也可以看到。雖然經常都如此,卻從沒有被注意,對切利尼那樣想象力豐富的人,這就足以構成迷信的基礎了。他還說,他隻肯指點給少數人看,可是,知道自己有著這種光輪的人,難道真的是卓越的嗎?有一個下午我穿過森林到美港去鈞魚,以彌補我的蔬菜的不足。我沿路經過了快樂草地,它是和倍克田莊緊相連的,有個詩人曾經歌唱過這僻隱的地方,這樣開頭:“入口是愉快的田野,那裡有些生苔的果樹,讓出一泓紅紅的清溪,水邊有閃逃的麝香鼠,還有水銀似的鱒魚啊,遊來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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