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突生變故(1 / 1)

蕭旻走後,瀅方將兔子帶回了帳篷。她逗弄著兔子,兔子卻不理她,懶洋洋地蹲在籠子裡,一動不動。瀅方最終得出結論:這隻兔子定是餓了。她在帳篷裡找了一通,隻找到些糕點和茶水,遞到兔子麵前,它依舊不為所動。兔子應該是喜歡吃蘿卜的吧。想到這一點,瀅方提起籠子去了大營廚房。廚房離瀅方的營帳有些路程,瀅方走了好些時候才到。讓她奇怪的是,這一路走過來,除了遇到巡邏的官兵之外,不曾見到過其他官員和下人。大營廚房裡的人也很少,除了兩個掌勺的禦廚和三個打雜的宮女,再沒有其他人了。瀅方的突然造訪讓他們有些如臨大敵,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準備下跪行禮。“不用跪不用跪,大家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吧,不用在意我。”瀅方連忙道,她舉起手上的籠子,道:“我就是來給這隻兔子找點吃食,大家隨意就好。”廚房裡的人又開始各自忙活了起來,一個宮女給瀅方找出了滿滿一籮筐的青菜和蘿卜。瀅方接過籮筐,問宮女道:“你可知道今天的人都去哪裡了?”宮女低著頭不敢看她,聲音有些顫抖:“大人有所不知,今日二皇子獵回一頭猛虎,本來已經奄奄一息,沒想到在圍場中休息了片刻後,這頭猛虎又有了力氣,傷了許多人。好幾位將軍協同起來,才將那頭猛虎騙進一個大鐵籠子裡裝著。大家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稀罕事,紛紛去看了。”瀅方點點頭,笑道:“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了。”宮女頓時受寵若驚,抬起頭想要說些什麼話來推辭,瀅方卻已經離開了。她望著瀅方的背影,心像是小鹿亂撞似的怦怦直跳。秦伯淵從圍場回來的路上,正好聽到了瀅方逗弄兔子的聲音:“好不容易從廚房給你要來的青菜和蘿卜,你多多少少吃一點吧,你就吃點,一點點好不好……”她的聲音軟糯溫柔,像是在哄啼哭的孩子一般耐心。秦伯淵將目光漸漸移到了瀅方身上,她蹲在地上,一隻手正拿著胡蘿卜給兔子喂食,陽光順著她的輪廓將她籠罩在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裡,她的皮膚白皙像是羊脂玉般白潔光滑,她的櫻唇微微張開,露出了潔白的貝齒,一小揪頭發散落在頸肩,顯得十分溫柔。秦伯淵微微心動,不論其他,宋瀅方的樣貌倒是無可話說的。瀅方察覺到一道打量的目光,仰頭望去,秦伯淵站在不遠處盯著自己,眼眸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指不定在打什麼折騰她的鬼主意呢。瀅方的笑容淡了下來,她站起來,拱手作禮道:“秦大人,看秦大人今日也進了圍場,不知獵到了多少獵物?”瀅方記得睡著前,她迷迷糊糊地看了圍場一眼,秦伯淵遠遠地落在了最後麵,想來應該沒獵到多少獵物,因此問這句話來膈應他。秦伯淵察覺到瀅方的情緒變化,怎會不知道她想些什麼,他笑道:“也沒獵到多少……”正如瀅方所料,她假意安慰道:“秦大人不要傷心……”“雖然得了個第二,但並沒有達到自己的目標。”秦伯淵打斷了瀅方的話。僅次於二皇子,那他一開始說沒獵到多少,他故意的吧。瀅方訕訕道:“下官就說嘛,以秦大人的實力,定然能夠在獵場上大展拳腳。”秦伯淵勾唇,道:“哪比得過宋大人,得宋將軍的真傳,想必比在下厲害許多,明日也有彩頭可拿,不如明日去比試一番吧。”瀅方認慫地很快,“哪裡哪裡,秦大人莫要寒磣下官了,下官的水平,全京城都知道如何,不然下官早就去做武官征戰沙場了。”瀅方的服軟讓秦伯淵的心裡既舒服又驚奇。良久他才緩過神來道:“宋大人謙虛了。”瀅方的視線從秦伯淵的身上掃過,發現他的衣服上沾了些塵土和草屑,問道:“秦大人可是從馬上摔下來了?”“嗷……”秦伯淵低下頭拍了拍衣服,道:“剛才馬受驚了。”不知哪個蠢貨在叢林裡放了老鼠夾,馬蹄落下,老鼠夾一下子夾在了馬蹄上,他的馬登時一聲長嘯,整個馬背挺直了起來,與此同時,他也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瀅方心裡幸災樂禍,麵上卻還是假意關心道:“秦大人沒摔到哪裡吧?”秦伯淵似乎是不願意提及這件事情,他的臉色冷了下來,道:“在下還有要事,就不打擾宋大人的雅興了。”秦伯淵雖然努力地讓自己走路看起來正常,但瀅方依舊能看出他兩腿邁步時的艱難和奇怪,她的心裡暗笑,沒想到秦伯淵也害怕丟臉啊。她假惺惺地衝著秦伯淵的背影喊道:“秦大人,下官那裡有消腫止痛的藥,一會兒給你送過去。”秦伯淵腳步一頓,走得更快了。瀅方站在原地,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瀅方回營帳的時候,宋啟、滿冬和阿毓都回來了。瀅方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一旁,坐在了桌案旁,“你們三人剛才可是去看了那隻被擒住的大老虎?”宋啟以為瀅方會責怪他們,搶先答道:“是下人想要去看看,硬拉著他們兩去的,還請少爺不要責怪他們兩。”阿毓往前一步,正準備坦白從寬,卻被一隻小手拉住了。滿冬站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看向宋啟,道:“宋啟哥哥不必為我說話,是滿冬貪玩,硬拉著宋啟哥哥和阿毓姐姐一起陪我去的。”瀅方插不進去話,但聞滿冬道:“還請大人不要責怪宋啟哥哥和阿毓姐姐,如果要責罰的話就責罰滿冬吧。”營帳內安靜了下來,瀅方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在你們心裡,你主子我是這麼嚴苛這麼不講情理的人嗎?”三個人齊齊地抬起了頭。瀅方看著麵前的三個人,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已經完全了解這三個人的性格品行,今天的事情,一看便是阿毓慫恿的。但她並沒有怪他們三人的意思,反而因為他們之間的互相頂罪有些欣慰。“滿冬,你起來吧。”瀅方倒了一杯茶水,笑道:“我不是想責怪你們,我隻是想問問圍場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三人這才冷靜了下來。宋啟回道:“少爺,那隻被二皇子擒來的老虎凶猛異常,傷了在場的許多官員,幸得幾位將軍用計策將老虎捉進了籠子,這才免得它繼續傷害人。老爺也在其列,下人看見老爺的胳膊上被老虎捉了幾道血印。”“可還有其他的發現?”瀅方對宋梟受傷一事並不關心。宋啟猶豫了一會,上前一步低聲道:“回少爺,下人聽人說,二皇子這次受傷與太子殿下脫不開關係……”“荒謬!”瀅方下意識為蕭旻說話。宋啟連忙跪下道:“少爺恕罪,是下人不該妄議此事。”瀅方離開椅子,走到宋啟麵前將他扶了起來,“你是聽誰這麼說的?”“是兩個小官員,其中有一個官員小人認識,是大理寺主簿安胤,另一個官員小人就不認識了。他們兩說話的時候小人就在後麵,聽得清清楚楚。”安胤,大理寺的,秦伯淵底下的人,應該也歸屬二皇子蕭玨一派。他既然認為是蕭旻施了計策陷害蕭玨,會不會其他人也這麼覺得,亦或是,連蕭玨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們是不是有了什麼確鑿的證據,又或者是,他們隻是理所當然地覺得蕭旻和蕭玨勢同水火,一切肯定是蕭旻指使的。可是瀅方一想起蕭旻那張美如冠玉眉眼帶笑的臉,就和這些勾心鬥角聯係不起來。實際上,她並不覺得一個當權者會有多善良純潔,隻是蕭旻在她的麵前確實溫文爾雅與人為善。這件事疑點重重。自從倉嵇山成為皇家獵場之後,為了防止出現猛獸傷人的情況,前幾年朝廷專門派人將倉嵇山的猛獸們引到了隔壁的山上去,隻留些沒有太多攻擊性的動物。這幾年就不曾出現過老虎了,如今竟然出現在倉嵇山中,而且正好攻擊了蕭玨,實在是可疑。但是,蕭旻又沒有操縱老虎的能力,怎能讓它準確地攻擊到蕭玨?莫不是提前安排好的?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就被瀅方迅速地止住了。她想起剛才蕭旻親自過來給她送兔子的樣子,他對她那麼好,她怎麼可以這麼懷疑他。瀅方在帳篷裡走了好幾個來回,才對宋啟道:“你去打聽打聽,現在蕭玨的傷勢如何了?”宋啟領命,連忙出了帳篷。瀅方這時才記起剛才向秦伯淵承諾的事情,派滿冬給秦伯淵送去了一瓶雪花膏,專治鐵打損傷,是宋家傳下來的祖方,十分有效。秦伯淵看到藥時還有些發愣,宋瀅方會這麼好心?他想起了剛才路上的驚鴻一瞥,心裡不由地漏了一拍。這種感覺剛上來,就被秦伯淵壓製了下去,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不過,宋瀅方近來確實變化了不少。他曾數次在各種場合見過宋瀅方,對她實在提不起好感。不僅性格囂張跋扈,而且總是喜歡黏在太子的身邊,毫無男子的血性方剛。不過這種情況不知從什麼時候變了。她的性格溫吞,無論做什麼事情,麵上總是笑得輕輕柔柔的。和她打過交道的官員們都說,京城流言大失其實,宋瀅方謙遜有禮,進退有度。就像在路上碰到了他,也會恭恭敬敬地打個招呼。秦伯淵雖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宋瀅方,但現在的她,確實讓人舒服不少。如果不是對家的話,本可以做朋友的……瀅方折騰了一天才發現,任她把山珍海味端到兔子麵前,它也不為所動。她盯著兔子看了許久,一道沙啞中帶著悵然的聲音道:“它或許是想家吧。”瀅方看向滿冬,他正處於變聲期,平日裡極少說話,難得主動跟她搭話。她看著滿冬,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兔子,眼睛裡藏著一種莫名的情緒。他應該也想家了吧。畢竟是個孩子,這麼小,眼看著身邊的兄弟姊妹都去世了,身上不知承受著多少悲痛。“我還從未問過你,你幾歲了?”“回少爺,下人已經十二歲了。”滿冬畢恭畢敬地回答。瀅方有些意外,她本以為滿冬十歲左右,沒想到已經十二了,可是他這麼瘦,個頭又這麼低,哪裡看起來像是十二歲的孩子。應該是營養跟不上,所以一直比同齡人看著瘦小吧。想到了這一點,瀅方不禁有些心疼。她走到了滿冬的身邊,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道:“滿冬,你不是一個人,以後有我的地方,你就有家。”滿冬望著宋瀅方,眼神複雜。瀅方本想著將兔子好好養著,回到京城將它送給宋湘。因為滿冬的話,她最終還是選擇將兔子放歸山林。第二日,瀅方再次來到圍場上,圍場上涉獵的人寥寥無幾。因為昨日蕭玨受傷的事情,大家都有些心有餘悸。瀅方看向蕭旻,他高高地坐在主位上,因為離他太遠,瀅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定然是難看的吧,好不容易來倉嵇山一趟,此刻卻沒有官員捧場。瀅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直綴,猶豫了半晌,她起身回了營帳,將頭發高高地束了起來,換了一襲緊身的藍色勁裝,又重新回到了圍場。她本沒有涉獵的意思,但圍場上隻有這麼一點人,多少有些難看。再者,她來倉嵇山一趟,若是不嘗試嘗試,豈不是罔來一遭?秦伯淵早就騎在了馬背上,靜等著比賽開始,視線遊離之際,他看到了從圍場外走進來的瀅方。她一身藍色勁裝,顯得格外英挺苗條,有種英姿颯爽的帥氣。瀅方從幾十匹寶馬中穿過,最終選定了一匹棗紅色的馬,它看起來比其它的馬安靜許多,應該比較好駕馭。瀅方在圍場裡環視了一圈,幾百雙眼睛紛紛看著她。她定下心來,麵向馬鞍,一手拉緊了韁繩,另一隻手握住馬鞍的前橋,她將左腳蹬在馬蹬套裡,右腿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線條,順利地坐在了馬上。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但隻有瀅方自己知道她有多緊張。她已經好久都不曾碰過馬了,上次騎馬還是在很小的時候。有一次,白桉約她出去踏青,到了地方,瀅方才發現了一匹白色的駿馬,白桉指著這匹馬道:“這是我借來的馬,今日一定要學會,等我長大了,就可以騎著這匹馬雲遊四方了。”白桉的話說得壯誌滿滿,真正學起來卻笨得要死。不像她,沒騎幾圈,就掌握了騎馬的要領,她那時可得意了,坐在馬背上嘲笑白桉笨。白桉也不惱怒,“你學會也是一樣的,將來你帶著我雲遊四方。”小時候的記憶就像是沙子飄散在了風中,她死了,白桉也順從了家族的意願。等到瀅方背好了箭簍,比賽便要開始了。圍場上,一聲銅鑼聲響起,伴隨著喝令,韁繩打在了馬腹上,馬從平地裡躍起,騰空,落下,如風如電,向叢林裡疾馳而去。瀅方拉緊了韁繩,不緊不慢地混跡在一眾官員裡。她現在剛剛上手,騎馬的感覺還有些生疏,還是以安全為主。密林深處,綠意森然,陽光透過細密的枝葉懶懶散散地灑落下來,突如其來的人群讓這片森林多了一些煙火氣息。“宋大人。”瀅方停下馬,回頭看見秦伯淵向他騎馬過來。“這密林深不可測,裡麵野獸眾多,我見宋大人獨自一人,甚不安全,我們結伴如何?”秦伯淵提議道。這裡野獸眾多?瀅方可沒聽說過。她覺得今日的秦伯淵十分反常,平日裡他那麼看不慣她,如今卻主動提議跟他一路,莫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她可不相信是因為昨日一瓶小小的膏藥,讓秦伯淵對她改觀了。秦伯淵見瀅方一副狐疑的模樣,皺眉道:“宋瀅方,我好不容易大發慈悲一次,你愛信不信。”瀅方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信你。”信你個大頭鬼啊。秦伯淵期待地看向瀅方,隻聽她繼續道:“雖然我相信你,但我還是想一個人。”秦伯淵心中氣悶,他忿忿道:“算我自作多情了吧,你一個人好自為之吧。”說著,秦伯淵便臭著一張臉,駕著馬從瀅方的麵前離開了。瀅方回頭,看了看她身後的三個侍衛,其實她也不全是因為不相信秦伯淵,隻是她有護衛在旁邊保衛著,應該出不了什麼大問題。瀅方騎著馬在叢林裡晃蕩,十分悠閒,像是在看風景似的。她不時會遇到一些獵物,剛開始還不聞不問,放任自流,後來大概是太無聊了,終於拿起了弓箭,學著彆人的樣子,對準獵物開始放箭。她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快便掌握了射箭的方法,當一隻梅花鹿出現在她的眼前時,她拉動弓弦,一瞬即發,正好射在這隻鹿的腿肚上。她再次拔劍,準備乘勝追擊,三支箭突然從她的身後與她擦肩而過,直直地射在了梅花鹿的腰身上。霎時間,梅花鹿的身上鮮血淋漓,瀅方回頭,正發現徐長善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宋瀅方,這隻獵物要歸我了。”怎生又碰到這廝!瀅方眉顰微蹙,“徐長善,你是故意吧。”徐長善置若罔聞,指著那隻倒地的梅花鹿,對身後的侍衛道:“這可是我的獵物,快將它撿起來。”“這怎麼就是你得獵物了,若不是我射的那一箭,你能射到它?”這好歹是她射中的第一箭,徐長善就這樣把她的功勞白白抹平,實在讓她心生惱火。、“宋大人此言差矣,是我那三箭將此鹿射死,這鹿,當然要歸我。”徐長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瀅方氣不打一處來,“徐長善,我很忙,不屑於陪你玩這種低級幼稚的遊戲,今日這鹿就給你了,就當是我給你腦子的施舍吧。”說完,瀅方就駕著馬離開了,徒留徐長善在原地憋了一肚子的氣。“宋瀅方你站住,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施舍,你站住!”徐長善追了上來。任由徐長善的聲音再大,瀅方也不理他。倉嵇山一直以來都是皇家獵場,這裡的獵物很多,瀅方剛錯過一隻梅花鹿,下一瞬便又看到了一隻灰色的麋鹿。這是一片較為空曠的土地,麋鹿站在一個小土堆上,心無旁騖地啃著低樹上的嫩葉,正是狩獵的好時機。瀅方來了興致,從身後的箭簍裡拔出一隻箭,屏氣凝神,拉動弓弦,瞬間射出,在箭離麋鹿不遠的地方,麋鹿一雙清澈似水的眸子突然望向了她,就在那一刻,猛地一個箭步,躲開了瀅方的箭。瀅方又從箭簍裡取出了一支,迅速地射了過去,這隻鹿邁動著雙腿,堪堪躲了開來。“宋瀅方,你要不要我幫你,我肯定能射到這隻鹿!”徐長善突然道。瀅方瞥了他一眼,“你怎麼一直跟著我?”話落,瀅方騎著馬,朝麋鹿逃跑的方向去了,她發出了一支又一支的箭,乘勝追擊,沒過很久,鹿的腿就被她射傷了。這讓她稍稍有了點信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隻鹿突然鑽進一片將近人高的草叢裡,瀅方再也看不見身影。瀅方騎著馬望了望四周,四周的樹木直入雲天,將天空遮了個大概,林子間靜寂得可怕,甚至聽不到一丁點兒鳥鳴的聲音。這裡已經看不到有什麼人了,連跟著她的那三個侍衛也不知在何時消失了。瀅方有些害怕了。要是天黑之前找不到回去的路,她即使不被山林間的猛獸吃了,也要被晚夜間林子裡寒冷的溫度凍死。她剛準備原路返回,隻聽草叢裡傳來一陣響動。她準備上前探個究竟,一身清亮的聲音打破了森林裡原有的寂靜。“宋瀅方,我總算追上你了。”徐長善從不遠處騎馬過來。瀅方撫額,“你老跟著我乾嘛?”徐長善哼了一聲,道:“你是不是還沒有獵物?我徐長善可不是蠻不講理之輩,剛才我射到的那隻鹿就給你了。”“我不要,你既然說是你射到的獵物,我為什麼要你的東西?”“宋瀅方,你彆不知好歹,我追著你跑了這麼久,你還不快謝謝你小爺我的大恩大德……”徐長善突然頓住了。瀅方抬頭去看時,徐長善指著草叢道:“那裡黑乎乎的是些什麼?”瀅方回頭,正看見一支箭窣得一聲從草叢裡射了過來。徐長善一把抽出腰間的長劍,擋掉了向瀅方射來的利箭。隻見五六個帶著麵具的黑衣人從草叢裡跳了出來,陰冷的眸子裡散發著嗜血的光芒。不好,他們要殺人滅口!“宋瀅方!你先走!彆在這裡礙著我的事!”徐長善衝到了最前麵,對身後的瀅方道。幾個黑衣人手持長劍,在陰暗的森林裡泛著寒冷的光。瀅方的心裡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但她不會武功,留在這裡隻能給徐長善添麻煩。她沒有猶豫,迅速揮動長鞭,離開了現場。打鬥聲離瀅方越來越遠,她也越來越害怕,不知道徐長善武功怎麼樣,能不能抵擋得住那麼多黑衣人的廝殺。徐長善,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我一定會帶著人馬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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