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慕容一愣,腦袋裡也開始有些混亂了。這兩個家夥是奔著他的藥方來的?什麼藥方?騰家的藥方嗎?“什麼藥方?”燕慕容一臉莫名其妙的問道。“你是在裝糊塗嗎?”安布羅勒死死的盯著燕慕容的表情,說道。“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就是你從蘇杭得到的那本藥方。”果然是這樣。燕慕容心想,知道騰戰把藥方給他的人也不少,騰湘靈知道,韓香和公孫無忌也知道,現在的合作夥伴段子軒也知道,但是,這幾個人都不是懷疑的對象。難道是鄭無名或是司徒靳?“燕先生,難道你還不準備交出來嗎?”見燕慕容發呆,安布羅勒就眯起了眼睛,手指也再次放在了扳機上,槍口對準了董無言。“藥方不在我身上。”燕慕容搖頭說道。“啾-----”一聲微弱的聲音響起,安布羅勒手中的槍口微微一顫,一顆子彈就擦著董無言的耳邊打到了身後的牆上。一縷黑色的頭發從董無言的鬢角脫落,飄灑在了已經有些被海風腐蝕的地板上。燕慕容瞳孔猛的一陣收縮,這群王八蛋,竟然真敢開槍。“我說了,東西不在我身上,你讓我怎麼給你們?-----要不你們放了我,我回去拿?”燕慕容麵無表情的盯著安布羅勒說道。“燕先生,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說著,槍口又是一顫,董無言耳邊還粘著海水的頭發再次被打下一縷。“你也看到了,我的槍法雖然還算不錯,可也不是永遠都這麼準的,我可不保證下一槍會不會在這位美麗的小姐頭上打出個窟窿。”“啾啾啾-----”說著,安布羅勒就好像是在炫耀他的槍法一般,又是一連開了三槍,槍槍都擦著董無言的臉頰劃過。董無言臉色蒼白,但高傲的性子使她依舊沒有像彆的女人那樣大呼小叫,隻隻坐在那裡冷冷的看著安布羅勒。“要怎麼樣才相信我?”燕慕容無奈的說道。以前,都是他這沒來威脅彆人。現在好了,正應了那句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我說了東西不在我身上,你們怎麼就不相信呢。就這腦子也能當殺手嗎?”燕慕容生氣的說道。“不信就自己過來搜,我全身上下就這麼點衣服,還全都濕透了,你覺得能藏得住東西嗎?”聽了燕慕容的話,安布羅勒就沉思了起來,過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我相信你,但是,這個女人必須留在這裡。”“不行。”燕慕容搖頭。“必須把我們兩個一起放了,不然你什麼都彆想得到。”“看來你還是不了解現在的處境。”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鬨的索羅斯開口了。“用你們華夏話來說,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現在就是我們砧板上的魚肉,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我能再問個問題嗎?”燕慕容商量著問道。“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索羅斯聳了聳肩膀說道。“好吧,你剛才是不是說,是你們的那個首領讓你們來抓我的?”說著,燕慕容嘴角就掛起一道詭異的笑容,不等索羅斯說話,就繼續問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們兩個如果拿不到我手裡的東西,肯定也活不了吧?”聽到燕慕容的話,索羅斯和安布羅勒頓時警惕了起來,快步走到窗口,順著窗戶向四周看了看,在確保附近沒有人後,索羅斯問道。“你想說什麼?”“很簡單。”燕慕容一臉笑意的說道。“現在我能確定了,你們拿不到東西,肯定也活不了-----既然這樣,我們就有談判的籌碼了。”“你以為我不敢殺你?”索羅斯頓時就怒了,槍口直接對準了燕慕容的腦袋,機頭大張,隻要手指微微一動,燕慕容的腦漿就會噴灑一地。“不是我看不起你。”燕慕容用眼角瞥了索羅斯一眼。“是你真的不敢殺我。”“那她呢?”索羅斯突然笑了起來,一張黑的跟煤礦工人似的臉再配上笑起來時露出的那兩排小白牙,著實給人一種慎人的感覺。“殺了她你們同樣也得不到。”燕慕容搖頭說道。“啾-----”“啊------”一聲輕響過後,董無言的尖叫聲就傳了出來。索羅斯開槍了,金黃色的子彈穿過董無言那雪白的小腿,帶起一道血箭,就打在了地板上。“我靠,你他媽真敢開槍。”燕慕容大怒。這王八蛋還真他媽的敢開槍啊-----完了完了,那麼漂亮的一跳腿就這麼被摧殘了。燕慕容是又急又怒,看著臉色疼的慘白的董無言,心裡也升起一股愧疚。這事兒壓根就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原本對方隻想逮住自己這匹狼,結果董無言這隻兔子卻也跟著掉進了陷阱。“燕先生,你現在還要討價還價嗎?”索羅斯露出一臉殘忍的笑容,看著燕慕容問道。“我去,我去拿。”燕慕容連忙說道。“馬上替她包紮,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我會讓你們兩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安布羅勒插嘴說道。“你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半個小時後我們拿不到東西,你就準備好裝屍體的袋子吧。”說著,安布羅勒就走到燕慕容旁邊,從褲腿裡抽出一把匕首,直接隔斷了綁住燕慕容的繩子。燕慕容本想趁機動手,但無奈索羅斯在一旁,手裡拿著兩把槍,分彆指著他跟董無言,這就讓他放棄了這種打算。活動了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腕,燕慕容才問道。“我怎麼走?”“當然是我跟你去了。”安布羅勒掏出槍,頂住燕慕容的後背,笑道。“你來開車。”從安布羅勒手中接過車鑰匙,燕慕容就向門口走去。“吱!”老舊的木頭門發出一聲讓人混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後,就緩緩的打了開。而這時,燕慕容的嘴角卻突然翹了起來,那笑容,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