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1 / 1)

七月。期中考結束之後,整座校園都為了即將到來的暑假而開始騷動。有人討論旅行計畫,有人決定在結業式之前要向某人告白,而籠罩在心神不定的氣氛裡。成功免於暑期輔導的我(有好幾科是低空掠過)還有叁阿達跟一傻蛋(信長)這四人(從客觀的立場來看,或許有人把我們當成五傻),則像平常一樣過著喋喋不休的午休。「夏天就是要到海邊才過癮。飛濺的浪花、熱情的太陽、炙熱的沙灘,還有激烈的劈西瓜大賽。這就是日本式的孤寂和幽靜不過怎麼隻有男人!」「是啊.第二個選擇是到翠巒綠峰所包圍的深山裡消暑納涼,日本的夏天就該如此不過有可能會被大熊襲擊!」「啊,對了。我們也可以到附近的公園整夜暢飲、嬉鬨、脫衣、唱歌直到天亮,這才是夏天的樂趣所在不過這樣大概會被警察抓走吧!」看來這叁個人部不喜歡夏天,所以說的話完全沒有交集,根本就是在各說各話。「提到夏天,不管怎麼說都應該到有明。」連信長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有明?莫非這小子打算到九州島島?「喂,裕人,你覺得如何?男生就應該去遊泳,對吧?」永井突然把矛頭指向我,莫非他想把這個議題丟給我,把我也拖下水?「不不不,海邊的紫外線太強了,對人體有害。選擇充滿負離子,可以恰情養性的山中露營才是明智之舉。」「在公園開派對才是最佳選擇吧?完全不用花錢。」「還是同人誌最正點!」四個人竟然把臉一起湊向我,唔好悶啊!不管是上山下海(信長說的活動我不太了解)我都無所謂,但是大家一起去,問題就大了,因為不論到什麼地方,我覺得他們絕對會搞名堂、惹麻煩。而且最悲哀的是,這些計畫都是單純替男人設計的(換句話說,這些計畫缺乏「誘惑力])。「啊,我暫時保留我的意見。」因為不管我怎麼回答,都一定有人有意見,所以還是逃為上策。「太過分了,你真的是敷衍大王耶!」「我曾經勸過你,如果再不改掉這種凡事敷衍的個性,總有一天會倒大楣的。」「嘖!你真是個態度曖昧的牆頭草!」「裕人,你從以前就優柔寡斷,連在外麵吃飯的時候,點個餐都會舉棋不定浪費時間」他們又在大放厥詞了。不過現在無論他們怎麼說,我都不會放在心上,我趴在桌子上,完全不理會他們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又沒有結果的辯論。提到暑假不知道春香會怎麼過?我突然開始關心這件事了。叁阿達一傻蛋意義不明的暑期計畫,我打從心底完全不在乎,可是春香的暑假,我可就非常在意了。春香是乾金小姐,她的暑假應該不是到南方海島住小木屋、駕小帆船出海,就是到輕井澤的彆墅球場,打網球流流汗兼避暑吧?我往教室的另一側看過去,春香正一邊喝著餐後茶,一邊悠閒地看書,她的姿勢仍舊是那麼優雅,讓人聯想起嫻淑、文雅的百合花。雖然她所的文庫本外麵包著豪華且散發文學氣息的書衣,不過從那天之後,我就知道內涵和外觀未必是一致的。拜托,可千萬彆在人前掉下那個書衣啊!春香突然看向我這裡,我們的視線再次交會。春香臉紅了,好像有點難為情,但是她還笑盈地朝我揮揮手。恩~真是太可愛了。可能的話,我不希望和叁阿達他們出去,而是和春香兩個人到某處走走啊,我好像有點太得意忘形了。雖然這幾個月我們比較親近,但是還不到暑假可以單獨出遊的程度。不過,隻是問問應該無妨吧「咦?你是問我暑假有什麼計畫嗎?」「對啊,春香有沒有打算去什麼地方?」下課後,我利用在走廊偶爾和春香擦身的機會問她,春香歪著腦袋,俏皮地回答我的問題「思我已經決定和美夏、葉月小姐一起去葉山的彆墅。八月有個鋼琴演奏會,然後還預定要和爺爺到尾瀨打網球。」「嗯嗯。」果然和我所預想的差不多,乾金小姐畢竟是乾金小姐。「思,其它還有什麼計畫嗎啊,有一個地方我想去。」「什麼地方?」「夏季同人誌展。」那是什麼?「是《ISmile》上麵寫的,那邊好像有賣《迷糊姑娘小秋》、《傻丫頭小惠》的限量茶道版模型娃娃我想這個活動一定非常熱鬨。」春香說話時的眼神,就像是在作夢的美少女。現在我總算知道「夏季同人誌展」是什麼活動了,而且知道得非常非常清楚。「這活動在哪兒舉辦?」「雜誌上麵寫的是有明的東京國際展示場我不敢一個人去,所以有點想放棄,可是」「搭百合海鷗號(注:此為俗稱,正式名稱是「東京臨海新交通臨海線]就可以到了」那個地方並不遠。「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啊!」我試著建議。「你你可以嗎?」「可以啊!」「謝謝謝!」春香興奮地站起來,她好像真的很高興。在激情的喜悅過後[我該走了,今天我當值日生.]春香說完,就笑嘻嘻地走開了。雖然還是少了一點點(還是很多?)的誘惑力,可是我已經決定要在我所期待的暑假裡,和春香單獨到某個地方和春香道彆之後,我正準備回家時,有人在校門口叫住了我。「喂~大哥哥!」「嗯?」我曾經聽過這個口齒不清的聲音。我一看,發現有個小身影站在校門旁對我揮手。「美夏?」「嘻嘻~大哥哥,好久不見了。」我走過去之後,穿著製服的美夏立即跟我打招呼。「怎麼啦?是不是有事找春香?」一思,也談不上有事啦,隻是我剛好來到這附近,就順便過來了。我想和姐姐一起回家,姐姐還在裡麵嗎?」「是啊,不過可能得耗上一點時間才能出來。」因為春香說她今天是值日生,所以大概二、叁十分鐘之後才能出來吧?仔細想想,「白銀星屑」當值日生,似乎不是很相稱的組合。「是喔~?那麼,大哥哥,在姊姊出來之前,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我們好不容易才又見麵嘛,還是你有什麼事要去辦?」「不,沒關係。」我沒有女朋友,也沒有打工,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在七點前替瑠子做出一頓晚餐,所以我下課後的行程表基本上是空的由自己來說還真可悲.「哇,太好了!」美夏當場高興地跳了起來。我是無所謂啦,可是穿裙子最好還是彆跳為妙。「最近你和姊姊的感情如何?」一陣興高采烈之後,美夏突然問我這個問題。「如何啊怎麼說呢,就是那樣咯。」雖然我們說好了暑假時一起出去,可是除此之外,並沒有特彆的進展。因為在校內如果和春香做好朋友,會被粉絲俱樂部的人盯梢,所以在人前,我們根本無法好好地說話。[恩~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大哥哥不知道何時才能當我的姐夫.]說完這句話,美夏就緊摟著我的手臂。「喂喂!」「嘻嘻,隻一下下沒關係啦,我也想要一個哥哥嘛!而且現在大哥哥是我未來姊夫的第一候選人。」淘氣的美夏笑著說:「還是說大哥哥討厭我?]「不不不,沒這回事」總之,美夏非常可愛,她這麼黏我也沒有惡意,如果我能有這麼一個妹妹應該也不錯。隻是——「在人前這個樣子,我想會有問題的]從剛才開始,四周的人就開始把視線集中在我們兩人身上。不論是擦身而過的人,或是經過這裡的人,一看到我們就開始竊竊私語。我聽到了其中幾句話。「那個女孩是國中生吧?那個男的是不是要泡馬子?]「但是她一直叫他大哥哥或許是兄妹吧?]「什麼大哥哥他根本就是冒牌的,我看這個哥哥根本就是爸爸的同義字。」「哇,好差勁!」我還聽到另一群人的交談內容。「你不覺得那個女孩很可愛嗎?」「是啊,我覺得她長得好像一個人」「誰啊?」「恩」「那個男的到底想做什麼?泡馬子嗎?」「大白天跑到校門口公然把國中生真是太惡劣了!」接著,又傳來這樣的聲音。「那不是二年級的綾瀨嗎?聽說他調戲過春香小姐」「打春香小姐歪主意的同時,還想泡彆的女孩?」「他似乎很樂於被稱做大哥哥」[竟然手挽著手變態!」[要不要宰了他?」「呼叫親衛隊的話,五分鐘內應該可以湊到二十個人。」後辦的對話十分哄動,令人騷然不安.我突然感受到一股危機,我的本能發出一項紅色警訊,那就是如果繼續待在現場,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啊,大哥哥,你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美夏把臉湊過來。四周的視線像利刃般齊射過來。慘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被殺掉。所以我必須儘快離開現場(這是戰略性的撤退)。「啊美夏,對不起,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所以我——]「咦?美夏?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一心想逃脫死亡之線,可是我的聲音被從校舍傳過來的悠閒聲音打斷了。是春香。終於打掃完畢,同時自臉龐綻放迷人笑容的春香,正朝著我們這個方向走過來。糟糕,春香一來我就離開,顯得太不自然了。「喂、喂!是春香小姐耶]「白銀星屑」的出現,在四周引起了一陣騷動,甚至還有不少人慌慌張張地取出怪頭巾綁在頭上.「春香小姐認識那個女孩?她們好像很親密.」「啊莫非她就是美夏小姐?」「她又是誰?」「你不知道?真是井底之蛙,就是春香小姐的妹妹啦!」「經你這麼一說,才發現她們長得還真像.」「好可愛」「但是為什麼春香小姐的妹妹會這麼親密地挽著那個家夥的手臂?」[難道他連春香的妹妹也下手了?」「腳踏兩條船」四周的氣氛因為這句話而變得非常沉重。[喂,召集親衛隊,能集合多少人就集合多少人!這家夥不隻是春香小姐,連美夏小姐都敢下手!告訴有棒子有木刀的人,叫他們把東西帶來!」「是!]四周氣氛有如幫派火並前劍拔弩張的緊張局麵。不妙!情形真的不妙!「美夏,春香來了,我就先走了。春香,明天][哎悠~機會難得嘛.我們可以一起走一段路呀~」美夏把手掛字我的左手臂上.「啊,我也讚成,因為我幾乎沒有機會能夠和裕人一起回家。一春香抓著我的右手臂袖子.[這這]平時我一定會說我兩手捧的是最高級的蝴蝶蘭,可是在目前情況下,蝴蝶蘭卻變成了喪禮(當然是我的喪禮)中的花圈了.「打擾一下,綾瀨同學。」突然有人從背後用力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有個頭纏白巾、表情像岩石一般僵硬,活像大野熊的男生站在那裡,他惡狠狠的瞪著我,仿佛看到了殺父仇人似的.「我想跟你說幾句話,跟我到校舍後麵去一下好嗎?」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個人啊!他是空手道社的主將(曾在全國大賽上得第叁名)聽說前幾天,他才把來挑釁的五個彆校的不良份子打到送進醫院[啊,是不需要多少時間因為隻有痛那一瞬間。」因為已經感受到露骨的破壞力,也嗅到了可怕的暴力氣息,所以我拚命對春香和美夏使眼色,「趕.快.救.我.啊」!春香和美夏收到這個訊息後,也嗯嗯地一直點頭,好像是說原來如此。「真是的,大哥哥,原來你和朋友有約啊!」「既然和朋友有約,那就沒辦法了。雖然很可惜,不過彆管我們了,趕快去你朋友那邊吧!]她們兩個笑嘻嘻地說著。[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使眼色這招失敗了,徹底失敗了,她們竟然把我和那家夥當成是朋友了「大哥哥,我們走咯,」「裕人,再見。」我隻能眼巴巴地望著兩姊妹的背影離去。「喂!走這邊,親衛隊都在等你.」我被半推半拉地帶往和春香她們相反的方向。後來,信長突然出現了(好像從我和美夏碰麵開始,他就盯上我了),在他的協助之下,我總算是成功脫險了(信長在空手道社的主將耳邊低聲細語之後,對方就臉色發青、逃之天天了,這件事始終是個謎)。但是從那之後有好一段時間,我成了粉絲俱樂部指名的一級通緝犯,必須過著與世隔絕的遁世生活。這是另外一天所發生的事情.那天我又被來看春香的美夏在校門口逮個正著(最近她好像常來),在飽嘗一般學生的冷漠視線之後,我又被粉絲俱樂部的成員帶往校舍後麵.幸好天無絕人之路,我在中途逃亡成功,狼狽地回到家裡。可是才一踏人家門,就聽到客廳傳來兩個人的笑聲。[嗬嗬嗬,好有趣。」「啊哈哈哈,果然有意思。]一個是瑠子的聲音另外一個,也是非常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會帶給人莫名其妙的高度壓力,所以應該就是她!我身心俱疲的程度,突然加倍往上竄.這一瞬間,我有股衝動想直接衝回自己二樓的房間。可是若不打招呼,就會後患無窮(例如隔天學校廣播把我叫到辦公室,或是上音樂課時被迫獨唱《再給我一次心動的愛》等》。我有這種經驗,所以深知其苦。沒辦法,就算千萬個不願意,我還是走向了客廳。「我回來了。]「喔,回來了啊。」「小裕,你回來啦!不好意思,打擾咯。」果然不出我所料,沙發上坐著兩個人,盤著腿仰坐的渾球姊姊,以及坐在她旁邊正在跟我揮手的姊妹淘死黨音樂老師由香裡。[」她們兩個都是職稱響叮當的社會人士,為什麼會比我這個高中生更早回家?現在才下午四點半,為什麼桌子上已經有兩個日本酒的空瓶?我心裡有一大堆疑問。不過我知道如果我還珍惜這條小命,最好不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算了,反正這種事(酒鬼)早已見怪不怪不過,接著卻上演了更糟糕的事.「你今天比平常晚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沒什麼。」姊姊眼睛一直盯著我看,我刻意避開她的視線。我暫時還不想跟這兩個家夥提春香她們的事,因為麵對兩個醉鬼(而且是酒品很差的醉鬼)提供下酒佳肴,就等於在一頭饑餓的老虎前伸出自己的手臂。但是「你沒有對春香和她妹妹做什麼奇怪的舉動吧?」我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單手拿著一瓶酒的由香裡,卻露出浮士德博士那般詭異的笑容.[你在說什麼?].「想瞞我啊?沒用啦,因為從信長提供的情報裡,我已經知道你和春香跟她妹妹很要好這件事了.]這小子的確知道我對春香有興趣,但是他不是會東家長西家短的人.有時他雖然會敷衍了事,但是絕對是個規規矩矩的人.所以就算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也應該不會告訴喜歡搞性騷擾的麻煩人物,特彆是我們的音樂老師.「剛開始的時候,信長好像也很難開口,可是聽到我說我會溫柔侍侯你的身體~時他就很爽快的全部說出來了.他說:哇啊,我明白了拉!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事全部都說出來不,我應該說謝謝你讓我有機會說個痛快,哇啊啊~我還想繼續遊泳清純的肉體!裕人,請原諒我!]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了心靈的健康,還是不要去想象比較好。對於被當作祭品的青梅竹馬,我還是優點同情的.[信長的情報又詳細又正確。你避開眾人耳目偷偷和春香說話的事、為了準備考試到春香家的事、和春香妹妹在校門口打情罵俏的事他全都說得非常詳細,簡直就像他全都親眼目睹了。」從由香裡的口氣聽起來,信長這家夥似乎真的把他所知道的情報全都公開了。換句話說,這家夥掌握了所有和春香有關的情報!哇啊!真糟糕![嗯?」不要衝動!再想一想!我和春香在學校裡偷偷講話的事,還有和美夏在校門口的事,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是他怎麼連我到春香家的事都知道?這件事我並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一個資訊化的社會,雖然說有保護條例保障個人隱私,但是隻要有心,要擷取這種個人資料實在是太容易了」我的腦海裡浮現出這句信長曾經說過的話。[」我覺得我似乎發現到朝倉信長這個人有多麼可怕了,這家夥絕對是個跟蹤狂由香裡看我張口結舌,就繼續往下說了:「其實在問信長之前,我就已經發現蛛絲馬跡了,因為你最近還滿有名的嘛!當我聽到有人說,那個家夥不但動了白銀星屑的歪腦筋,還對她的妹妹伸出魔掌,簡直就是人渣時,我就心裡有數了。這個人絕對就你小裕。]奇怪,為什麼由香裡聽到彆人這麼說的時候,第一個想到就是我?「因為啊,小裕的可能性最高,你平常就很好色。」[」對於我無言的抗議,由香裡回答得很乾脆:[裕人,不能偏愛幼齒喔,我不想把你教育成這種人]她擺出大姊姊的姿態繼續說著:「小裕,依照你的個性,你一定會被小女孩欺負的。][」由香裡就是由香裡,就是喜歡胡說八道,可惡,我真的是越聽越火大了,「啊,小裕,你生氣了?」[對,我生氣了.]要我被罵變態、好色之後還擺出一副慈善麵孔,我做不到。[對不起對不起,不要擺出這麼恐怖的表情嘛,全都是開玩笑的啦,但是我已經發現蛛絲馬跡這倒是真的。因為你從以前就對春香的事常常放心不下,課外活動後的那件事就是其中之一。]如果她拿這件事對我疲勞轟炸,我會很心痛。「小裕啊,你就像一匹進入繁殖期的斑馬,在突然發情之後,再把無處發泄的熱情轉嫁到春香身上。我這麼拚命阻止,為的就是耍防患未然。你知道嗎?要抑製一頭為情欲瘋狂的野獸,是很辛苦的一項工作,」「不要捏造過去!」那個時候,你根本什麼也沒做吧!「不要這樣嘛,戀愛是件好事。有戀就有愛,因為有愛,人類才能有今天的繁榮.愛救了地球!LOVE.ND.PEACE~]看起來好像要說什麼大道理,事實上隻不過是發酒瘋喋喋不休。她越說越高興,還對我豎起了大姆指。「小裕,怎麼樣?你也和我一起拯救地球吧!」「敬謝不敏!」麵對一個釋出粉紅色靈氣的醉鬼,我隻花了零點五秒就回答完畢.「喲喲喲,我被拋棄了!瑠子,小裕好冷漠喔,」[不,我也打從心底不要你當我的弟媳.」「嗚嗚,你們姊弟倆就像北極吹來的風,那麼冷酷無情」我決定暫時丟下這個開始假哭的人。「我還有功課要做,要先回房間了。喝酒不是壞事,但是請適可而止.瑠子,你也一樣。」「彆擔心。」這句話我無需懷疑就知道完全不可信,但是至少我希望能夠避免因為她們在家裡噴火(嘴裡含著酒精濃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六的伏特加,然後對著打火機的火焰用力噴去。這是危險動作,好孩子請不要模仿),而導致我必須叫消防車的窘境。[千萬要小心。」我打開客廳的門,正想走向自己的房間時「小裕.」由香裡從背後叫住了我,這聲音是正經八百的!我回頭一看,由香裡真的板超了正牌老師的麵孔(她本來就真的是老師)看著我。[我隻想說這句話。」「什麼?」氣氛和平常不太一樣,好像有點嚴肅,我一邊緩和自己內心的緊張一邊問,由香裡也用非常認真的聲音回答我:[年紀大的還是比年紀小的好。不管怎麼說,在技巧方麵就有天壤之彆」「不要說了,吵死人了!」這個人真的是無藥可救了。自從和春香比較熟以後,我的生活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在學校和叁阿達及信長鐃舌聊天、找機會和春香談天說地、放學後被瑠子和由香裡捉弄。假日時偶爾會陪春香買東西,有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春香也會讓我陪美夏逛街購物。總之,自從和春香拍拖之後,我的日常生活就起了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有點古怪,大多數時候都非常辛苦。但是我喜歡這種生活。因為比超之前的無聊日子,這種生活的確是有趣多了。距暑假還有兩個星期的某天下課後。在由香裡的呼喚下,我朝著教職員辦公室而去。途中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所以就回過頭看向走廊.[裕人,~」循著這令人心曠神恰的女高音看過去,我看到春香在走廊的那一頭對我揮手,她的表情好像非常愉悅。「裕人!」我又被點名了.行經走廊的人都朝我這兒看,其中有部分視線似乎隱藏著殺機。是我多心了嗎?不過其中有幾個的確是曾經照過麵,頭上還纏著頭巾的人。但是,春香仍然笑顏逐開,像一陣不知要吹向哪裡的風「我把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東西帶來了。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們一起看好嗎?」她開始朝著我這裡跑過來,但是「啊!喂,春香!小心腳下!」路中間有一條不知是誰打掃過後忘在那裡的抹布。[夷?]隻顧著跑步,完全沒有注意到腳下狀況的春香,正好就踩到了那塊抹布。[夷夷?]按著在眾人的環視下,春香飛出去了。[呀呀啊!]翻了一圈之後,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這是跑步》滑倒》重重摔倒叁個分解動作的完美連段。[好好痛喔]可能因為撞到地板的關係,春香痛得摸著自己的腰。她身邊則散置著從書包裡掉出來的東西.唉唉,又一次跌得驚天動地。我想走過去扶起春香的時候,忽然發現周圍人們的視線很怪異.他們好象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視線像極了躲在陰暗處目擊殺人事件的女管家,而且這些視線還全部集中在春香身上.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這是一般的注視,我單純以為這是因為白銀星屑在走廊正中央跌的七葷八素,才引起大家的矚目。但是::當我看到春香身邊攤開了一本像召喚惡魔辭典的雜誌時,一瞬間,我就明白那些視線的真正含義了.那是惡心,厭惡的視線.「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東西」!雜誌翻開的頁麵上有張很明顯的插圖,而且無巧不成書,插圖內容正是一個和春香相同姿勢,而且好像摔得很痛而摸著屁股的藍發女孩,上麵還寫著迷糊姑娘小秋糗姿NOⅢ」.四周的時間完全靜止了.這時候走廊上的氣氛,就好像一個空手道師父原本想示範阻擋攻擊的姿勢,卻被弟子不偏不倚擊中臉部時那般困窘。「我我又出糗了」或許是因為尚未掌握狀況,坐在走廊上的春香還很難為情地說了這句話。可是不一會兒,她就發現四周過於寂靜了。「啊你們怎麼了?」[」「那個大家怎麼都這麼安靜啊?」春香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春香再次帶著納悶的神情環視四周,她看著幾位來看熱鬨的學生,這些學生和其它人一樣,擺出一副不舒服的表情,接著立即轉移視線不看春香「?」春香的頭上浮現好幾個問號,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裕人,這究竟是」她再次看著我,想向我求救。「咦?」終於,她發現那本掉落在走廊上,而且明顯具有個人嗜好性質的物體了。「啊,為什麼夏季同人誌的型錄嗯?咦?]春香的臉色逐漸轉為慘白,慘白得就像朝會中校長在長篇大論時,因貧血而昏倒的學生。「咦?我應該把它收在書包的最裡麵啊,怎麼會]可能是還沒有接受現狀的心理準備,所以春香隻是慌慌張張地自言自語,並沒有站起來。「春香,你先起來再說吧?」我幫春香整理因跌倒而弄亂的裙擺,然後伸出右手,但是春香的樣子有點奇怪。「啊我我」「春香?」春香兩眼茫然地看著四周,讓視線在走廊徘徊。[不不要請不要用這種神看我。我我]「喂喂,你冷靜點」春香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聲音,她雙手抱著自己的頭拚命地搖,仿佛想將周圍人的視線全甩出腦袋之外。「我我」接著,淚水在春香的大眼睛裡打轉「嗚」然後,她抓起躺在地上的書包飛快離去。「春春香」現場剩下我與攤在地上的雜誌,四周的視線刺得我好痛「那那真的是乃木阪同學的嗎?」「不知道,不過那東西的確是從她書包裡掉出來的.」[白銀星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怪東西」我聽到四周的人在竊竊私語。糟糕!這樣下去,春香的秘密一定會完全曝光,就算沒那麼慘烈,擁有型錄的事一旦傳開,也一定會鬨得風風雨雨。如果事情演變成那樣,春香一定會哭得很傷心。坦白說我真的不想看到春香哭泣的臉蛋。就這麼辦!事到如今,也隻有用這一招了。「啊!原來在這裡!]我指著留在地上的型錄,刻意提高嗓門大叫:[就是我叁天前遺失之後一直在找的型錄!沒錯,就是這本!原來是被乃木阪同學撿走了.乃木阪同學真是了不起!]好一串沒有抑揚頓挫的老舊台詞,看來我似乎完全沒有表演天分。不過,四周的人卻好像相信了我的叁流演技。[就是嘛,乃木阪同學不可能會有那種東西的。][春香小姐真是善良,撿到那種東西不但不扔掉,還在尋找失主。][那家夥不是一班的綾瀨嗎?他是朝倉的好朋友,所以會有那種東西一點都不奇怪].[嗯;原來綾瀨也有這種嗜好,他的形象完全毀了。」[是嗎?他有形象嗎?」[算了,管他有沒有形象,我們走吧!」看熱鬨的家夥一邊胡說八道(不要隨便批評彆人沒形象),一邊各自解散了呼,他們好像都被我唬過去了。我摸摸自己的胸口,開始撿拾春香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有教科書、筆記本、鉛筆盒,譜及那本型錄。春香一定趺得很重,東西才會到處分散,不過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就已經把東西全都收拾好了。「唉唷喂呀」我站了起來.無論如何,我想這件事應該就此告一段落了。春香的秘密沒有曝光,明天隻要找個時間避開眾人耳目,再把這本型錄還給春香就OK了。不過她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對勁,這讓我有點擔心,可能是因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才會像上次(圖書室半毀那一次)一樣陷入半崩潰狀態吧!我當時的想法就這麼簡單。可是,這似乎太樂觀了。第二天,春香請假了.「是的,到了近代,德布西、拉威爾等法國的印象派音樂家抬頭之後」由香在講台上麵對答黑板寫字,雖然她的字一個個都歪七扭八圓圓胖胖的,像女高中生的字而不像老師的字,但是對於課本的內容,她卻說明得非常流暢。一印象派音樂家的特征,就是企圖擺脫之前古典音樂主義的叁要素:旋律、和聲、節奏。簡單的說,就是不必太在乎先人用頑固腦袋所想出來的痛苦規則,而朝感性之路邁進,做自己想由香裡的口氣很輕鬆,恰如其分的說明也很容易了解,雖然她的內在像個色老頭,不過這個人當老師的能力倒還不錯嘛總之,如果要說人格和教學能力分屬於兩個不同的次元,她就是一活生生的例子.但是由香裡的說明我現在卻完全聽不進去,除了我原本就覺得音樂史枯燥無味(膽敢這麼說,遲早會有一記鐵拳自天外飛來)之外,我的心裡還牽掛著另一件事。那兒原本應該是春香坐的位子,不過今天還是等不到它的主人。直到今天,我還在想那天的表現是否正確。我在心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今天是春香請假的第叁天。自從前兩天爆發的型錄暴光事件(這是我命名的)之後,春香就沒到學校露過麵,我問由香裡,卻隻得到一句足已構成性騷擾的回答:她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請假啊~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讓她消耗體力的事啦?」因為和由香裡老師抬杠會累死,所以我沒有繼續追問.她真的是身體不舒服嗎?應該不是吧?我在思考那本型錄的事,那本型錄現在就躺在我的書包裡。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春香的反應好像還滿嚴重的,春香大概以為自己的特殊興趣曝光了,所以才會陷入恐慌之中吧?不管我怎麼想,我這個豬頭就是理不出一個頭緒。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我絕對不能放著不過問.——就試著去探病吧!這件事情如果讓信長跟由裡香小姐知道了,他們一定會取笑我想建奇功想瘋了頭(其實從我的角度來看,他們還比較像厲鬼),可是沒辦法啊,我就是放心不下。我決定放學後就去乃木阪家。你們有意見嗎?從那件事情發生以後,我的四周還有另外一個變化。「又來了」我打開鞋箱的同時,都會有一堆信從裡麵掉出來,我估算了一下,大約有五十封之多。這些信當然不是夢幻的情書,而是詛咒我不幸,對我表達厭惡之類的書信。「唉唷喂呀]我將它們收集起來丟到焚化爐裡。我原本想要就這麼放著不管,可是這些怪書信上幾乎都寫著我的名字,如果不處理,所有的責任都將會推到我身上.真是的,寫這些信的家夥連這點部算計在內,真是了不起!如果他們肯將這份心思用在彆的方麵,我們這個日子越來越不好過的社會,或許會變得比較好討生活吧?我沿路邊歎氣,邊拆幾封信來看。[不要接近春香小姐!死害蟲!不要讓春香小姐撿那種怪書!FUCK!」「像你這種兔崽子,根本就配不上春香小姐!不自量力的家夥!死禦宅族!」「你不會做了一個春香小姐的模型娃娃吧,變態!」全都是一些愚蠢的煽動文詞。我打從心底深深歎息。這種故意譏笑、令人不愉快的信,我從以前就開始陸陸續續接過。內容不外乎是「不要和春香小姐嬉皮笑臉」或者「不要出現在春香小姐身邊五公尺之內,和春香小姐吸同樣的空氣」。在信長善意的操作情報之下,有一段時間這類的信件少了很多,但是自從那件事情爆發之後,我又開始接到大量的信件,甚至連一些作風詭異的人都自己找上門來。[真是受不了!]總之,「在學校裡黏著白銀星屑的渾蛋家夥(我)酷愛奇怪模型的秋葉原係」這件事,就像是被官方認定般的成立了。追究其原因,不用說,就是前幾天的那件事。可是這次我不能再請信長操作情報來幫我解圍,因為如果信長知道那本型錄不是我的,必然會懷疑到春香頭上。不過信長畢竟是信長,既然他肯高高興興地對我說:「哇~~裕人,你終於覺醒投入我們的懷抱了,太棒啦!」或許還是可以試著去求他幫忙。「為什麼大家都這麼討厭秋葉原係啊?」還是說,他們隻是單純的討厭我這個人!冷靜一想,這個可能性非常大。因為被公認是秋葉原係教主的信長,到目前為止並沒有聽過有人看他不順眼,非但沒有人看他不順眼,還有不少人因為他的友善與奇特,而視他為校園吉祥物,甚至對他喜愛有佳(因為他看起來就是個美少年)。從這些事就可以得到一個結論.[換句話說,我會被整是因為我個人的關係了?」心情有點鬱卒。嗚嗚,我到底做了什麼了不過,不會永遠都是這樣子吧?俗話說謠言難過月,過月無人傳.過些時日,大家一定會忘了我的事。現在我也隻能這麼想了,不去深究事情是我的缺點,但也是我的優點.我把所有的怪書信全都丟進了焚化爐。其實現在我更擔心的是春香.把這些怪信全都燒毀之後,我就立刻前往乃木阪家。可是就在我衝向校門口之前「喲,綾瀨同學!今天也要丟垃圾,很辛苦吧!]有個蓄留茶色長發,感覺有點像牛郎的男生,嘴角露出挖苦的笑意,同時擋住了我的去路這家夥是誰?雖然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可是卻一點好感都沒有,沒有任何理由。就像一般女性不為什麼就厭惡蟑螂一樣,是我的本能讓我不喜歡這個家夥。「啊,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叁年級的佐佐岡,佐佐岡修鬥.]他帶著僵硬的笑容,用演戲般的動作低下頭。這個名字我聽過。他是籃球社的主將,是個曾在春香麵前踢到鐵板的帥哥(八成是整型的)。因為個性古怪,還有濫追女生的怪癖,使他成為校內最出名的高年級學長,同時也是大家都不想和他扯上關係的頭號人物。[佐佐岡學長找我有事馮?]我猜絕對不是什麼正經事,不過還是開口詢問。「沒什麼,我隻是想好好看看這位像寄生蟲般纏著春香小姐的無趣禦宅族家夥的嘴臉。」[你還真閒。」果然被我猜中了。真是的!考試的時候沒有一題猜得中,為什麼碰到無聊、不正經的事卻百猜百中?替自己的運氣不濟歎口氣之後,我重新正視佐佐岡。[你已經看得非常仔細了,應該滿足了吧!現在可以讓我過去了嗎?我還有事情,沒空陪你。」我推開佐佐岡,想從他的旁邊走過去,可是佐佐岡這家夥卻再次露出令人想大動肝火的好笑,擋住我的去路。[有何指教?」「等一下,我隻想跟你說一句話。」「講重點!」我想在叁秒鐘之內解決這件事.「很簡單不要再纏著春香小姐了!很礙眼的!我不希望有那種看著怪怪美少女模型娃娃就暗自心喜的人類接近春香小姐.直截了當地說,就是春香小姐太可憐了!」[看著模型娃娃就會雀躍心喜的,事實上是春香。算了,我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聽這家夥嘮叨個不停.「隻有這件事?那我走了.」「等等一下!」「又有何指教了?」這家夥真是纏人,「不是什麼指教!你也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吧?所以請你在這裡發誓,再也不接近春香小姐!」「我拒絕。」「思,你明白就好嗄?等等,你拒絕」「是的,因為我沒有理由必須聽你的話。」這是理所當然的。[晤!]可能我的回答未能稱他的心,佐佐岡向後退了一步,一臉不悅就像個暗殺皇帝失敗的宰相。[哼,哼,好,算了,今天就放你一馬,反正你很快就會被春香小姐甩掉的,因為你是個禦宅族!]他嗤之以鼻。算了,趕快離開這裡.當我擺脫佐佐岡這家夥,來到校門口的時候「大哥哥!」美夏就在那兒。她雙手插腰,叉著腿瞪著我。哇!到底是什麼事讓她氣到毛發倒豎?「大哥哥,你到底對姊姊做什麼了?」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你怎麼可以從一開始就認定這件事的原因在我!」但是美夏對我的抗議完全聽不進去。「因為姊姊會這麼沮喪,除了你,我想不出其它的原因了!大哥哥,你是不是強迫姊姊做奇怪的角色扮演了?」美夏麵紅耳赤地大叫求求你,現在是放學時段,到處都是學生,請不要在那麼多人麵前大叫「奇怪的角色扮演」啊!「你是不是叫她扮俏護士、兔女郎,還是裸體穿圍裙」美夏說得更具體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來自四周的鄙夷視線全都射向我,他們全都把我當成了心理變態狂算了,算了,隨便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喂,不是因為我的關係。」對於我的說明,美夏報以疑惑的眼神。「你騙人!那姊姊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叁天前她從學校回家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連飯都沒吃!而且還不斷地在房間裡彈奏葬禮進行曲悲愴死亡舞蹈這些曲子」這的確很恐怖。「半夜我們還聽到姊姊哭泣的聲音這種情形很像她國中那個時候]講到這裡,美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難道姊姊的秘密曝光了?]美夏抬頭看著我,用眼神向我尋求答案。「不,曝光未遂,差一點。」「那為什麼][恩或許春香誤以為事情曝光了。這麼說來,她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請假的。」「啊,恩」美夏謹慎的點點頭。「姊姊說她身體不舒服,可是絕對沒那回事.爸媽並沒有特彆留意,但是姊姊這種狀況和那個時候一樣,葉月小姐也非常擔心。」「你說那個時候是?」「啊,那是」真難得美夏也有口吃的時候,想必這是很難以啟齒的事。「如果不方便告訴我就不要勉強」[不是這樣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聽聽看,我認為這個和春香現在的狀態應該會有關連。」美夏低下頭思考,[說得也是.嗯,或許應該先讓大哥哥知道。」然後她好像掙脫了什麼似的,又把頭拾起來。「我明白了,我想告訴大哥哥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姊姊那時候」我再度光臨乃木阪家的豪宅。通過像凱旋門一般壯觀的巨門,越過比森林公園還大的庭院,走過複雜如某個石窟的屋內結總計花了二十分鐘,我終於來到春香房間的門口。[春香小姐,裕人少爺來看你了。]葉月小姐敲了敲房門,屋內傳出了小小的聲音。[姊姊,大哥哥買了銀果堂的蛋糕喔,我們一起吃吧!]啪陳啪陳,我們聽到了某種像是心情動搖的聲音.我現在右手拿的蛋糕(一天限量十個),好像是春香非常喜歡的甜點,每叁天必吃上一次。一個酷愛甜點的人,竟然還能維持這麼苗條的身段,真是了不起.[沒出來。]從剛才的聲響之後,房間裡就沒有任何反應了。美夏抱著胳臂,歪著腦袋在思考.「恩,我覺得姊姊好像被大哥哥和蛋糕這個雙重組合動搖了,我們就姑且在這裡喝茶吧!葉月,能麻煩你準備嗎?」「是.」葉月小姐利落地將不知從哪兒拿出來的折疊式簡易桌子立起來,並且在上麵鋪上桌巾,接著又拿出四張椅子,然後開始在桌上擺茶壺、杯子等一下!這麼多的道具,她是從哪兒弄來的?在剛剛之前,她的兩手不是空的嗎?「這是商業機密。」當我詢問之後,女仆小姐若無其事地這樣回答。這是什麼商業機密難道女仆服的口袋可以連接四次元空間?「這是商業機密。」「不」「這是商業機密。」「所以」「這是商業機密。」[我知道了。」此事就此打住。我放棄了,還是乖乖坐在(來曆不明的)椅子上吧!女仆小姐拿著茶壺看著我們。「努瓦拉埃利亞可以嗎?」「什麼都可以,我不像姊姊是個紅茶狂熱分子。」[右邊這壺也一樣。」如果美夏不說,我還不知道「努瓦拉埃利亞」是紅茶的名字。我們在春香房間前(走廊)的茶會,就這麼不知不覺地開始了。「哇,好香喔!」「是薩赫蛋糕,要我切嗎?」「思,麻煩你了,」葉月小姐以熟練的手法切著蛋糕,巧克力香甜的氣味立刻向四方擴散.怪不得春香會這麼喜歡,看起來真的很好吃。就在這個時候,背後突然傳來小小的聲音。「嗯?」「!」我回頭一看,發現春香正從門縫裡往我這裡瞧。她一接觸到我的視線,又慌慌張張地把門關起來了莫非她探頭是為了蛋糕?(太好了,她上鉤了,她上鉤了。)美夏輕聲細語真的是這樣子嗎?(如果可行的話,我把水果蜜餞也拿出來?)(好啊,這一招也不錯,姊姊也非常喜歡吃蜜餞。)(那麼)葉月小姐離開了走廊.(讓大家久等了。)才一眨眼的工夫,她手上就拿著一個托盤回來了,托盤上的糖漬水果散發著獨特的香氣。(這是水果蜜餞。先用糖漿熬煮當季的水果,再加上萊姆酒就大功告成了。)葉月小姐為我們解說製作的過程。原來裡麵加了萊姆酒,才會這麼香。卡察!是門再次打開的聲音,春香似乎受不了蜜餞的香味又再度探出頭來,但是一接觸我的視線,她又像城府很深的小偷那般躲起來。不過,這種像小動物一般的小動作真的很可愛。(思,我們再推她一把!)(那這次把薑餅拿出來好了。)(思,麻煩你廠。》結果,一誘一探頭的把戲重複了好幾次,春香還是沒有出來。「我已經沒有耐性了。姊姊!」大概是因為無菜可上了,所以美夏才會「好吧~!事已至此]美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果你再不出來,蛋糕和大哥哥我就全接收咯!大哥哥,好不好嘛!]「唔,哇啊,喂!」我之所以叫得這麼大聲,是因為美夏突然像投懷送抱的貓咪一樣,緊緊的抱住了我,哇,好柔軟。「大哥哥~滾呀滾~」「喂喂!」不不要在我的臉頰上磨蹭啊!「放掉姊姊和我去約會吧!我們去約會,隻有我們兩個人喔,我們到秋葉原去約會吧,」「等等等啊!」就在我努力掙脫調情的美夏時,門的那一側突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不不行!」接著門被用力推開,鐵青著一張臉的春香,一邊揮動雙臂,一邊從門裡走出來。「隻隻有裕人不行!其它的我可以不在乎,但隻有裕人我是不會讓步的!隻隻有我可以跟裕人去秋葉原!」[」[」[哇哈哈,」我和葉月小姐保持沉默,美夏卻高興得歡呼。或許發現了自己所說的話彆有含意,春香的臉蛋色突然像產生了酸性反應的石蕊試紙,變成一片通紅。「我我說了什麼對對不起!」砰的一聲,門再次被關上,接著我們聽到一般門鎖及防盜鏈鎖(進化版的鏈鎖,高級飯店的客房常用這種鎖)的聲音。「思,產生了反效果」「不,我覺得這個戰略不錯」「對了,恩,大哥哥是個色狼喔~」[你是小白臉喔!」這兩個人(尤其是後麵那位女仆小姐)竟然亂說一通。這下子又全部回到了原點。不,不是原點,我覺得可能還倒退了叁、四步。[既然如此,那就隻有強行突破了。這叁天春香小姐完全沒有進食,我擔心她的身體會受不了。」女仆小姐向前跨了一步。「說得也是,但是要怎麼強行突破?」防盜煉鎖不是一般的鏈子,用老虎鉗是剪不斷的。「用這個。」女仆小姐手上突然出現了一把電鋸殺人狂所使用的藍色巨型電鋸。這東西又是什麼時候拿出來的「這個東西很危險,請兩位往後稍微退一下。」電鋸開始發出轟轟轟的聲音,這個人還當真要用這個玩意!「那麼」「等一下,這裡我主攻。」我製止了在門前正準備揮鋸下劈的葉月小姐(她用電鋸的方法絕對是錯的)。其實隻要我告訴春香那件事情已經處理完畢,應該就沒事了。因為從美夏的談話裡,我想春香之所以會這麼沮喪,應該是以為自己的嗜好已經曝光的緣故。因此如果能夠解開誤會,狀況就一定會改變。我想應該會是這樣吧?「請交給我。」至少這個方法比用電鋸來得正點吧!「我知道了,那就交給你了。」「大哥哥,加油咯!」美夏和葉月小姐在背後為我打氣,我則輕輕敲了敲春香的房門。「春香,請開門,我要跟你說前兩天的事。」靜悄悄。「思,對你來說,這件事應該不是件壞事。你看,還有你喜歡的蛋糕喔!」還是靜悄悄。「如果你再不開門,葉月小姐說她要用電鋸撒野了。」[這件事可以不必說。」站在背後的女仆小姐突然冷冷地吐我的嘈。什麼嘛,你的確企圖這麼做不是嗎?「所以請你把門打開好嗎?」當我再次詢問時,我可以感覺得到,門裡有些許迷惘的氣氛。不一會兒[我明白了,請進來.」春香用柔細的聲音給了我回答。春香抱著膝蓋坐在(有華蓋的)床上。身邊放著絨毛熊以及像雜誌的書籍。確認進來的人是我之後,春香雙頰誹紅,閉上了紅腫的雙眼。[剛才很抱歉,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啊,我不會放在心上的.」BS於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不要繼續追根究柢比較安全。不,其實我很想打破沙鍋問到底,可是「你請了叁天假我很擔心。」[對不起。」「不,我不是要責備你」看到春香像一隻被主人責罵的小狗那般垂頭喪氣,我整個人也悶悶不樂,好像自己欺負了春香似的。「總之,已經沒事了。」「咦?」「春香的興趣跟秘密並沒有被大家發現,後來我的掩飾大概還算成功吧。」「真真的嗎?」春香倏地拾起頭來。「沒錯,所以你什麼也不必擔心了.」「謝謝謝你。不過,在那種狀況下,你是怎麼掩飾的」當時的狀況的確很令人絕望我把當時處理的狀況(叁流演員演叁流戲碼)簡單說明之後,春香的臉色大變.[這麼說.大家以為你是那本型錄的主人?」「應該是吧。」「怎怎麼會這樣」春香的表情變了.「嗯?有什麼不妥嗎?」「但是裕人,彆人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你」原來如此,原來她擔心的是這件事。沒錯,基於這個原因,最近的確產生了各式各樣的困擾(像是怪書信、佐佐岡等)。不過,如果和最近的世界情勢比起來,這隻不過是小事一樁。如果要看到春香悲傷難過,我情願自己遭遇各種狀況奇怪,都長這麼大了,我還不曾對任何人有過這樣的感情。「這件事你不要放心上,隻要你健健康康,我就心滿意足了。」我這麼說,可是「這這種事」春香似乎並不認同。「裕人,你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你根本不知道當你擁有不同於周遭人們的怪興趣這件事曝光之後,你會有什麼樣的遭遇」鬥大的淚珠開始在春香的眼眶裡打轉。「不行絕對不行我不希望你和我有同樣的遭遇。」「春香?][那種那種狀況已經]春香低著頭,肩頭不停地顫抖。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好像下定了某個決心。[裕人,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你能不能耐心地聽我」「好,當然可以]她才一開口,我就注意到了。在這種狀況下,春香想說的事情,隻有那一件。就是剛才我所聽到的!!春香靜靜地開口。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是發生在我國中時的事。」以下是我綜合春香所說的內容,以及從美夏口中聽來的內容之後,所整理出來的概況。總之,春香在讀國中的時候,好像也發生了和這次幾乎相同的糗事。詳細情形我並不清楚,好像是某天午休,春香在教室裡踩到地上的牛奶空盒子,整個人滑倒之後,偶爾會帶在身上的漫畫(《害羞的叁角形》第一集)就在同學麵前曝光了光是想象當時的情景,我就覺得很恐怖.然後,春香的嗜好就攤在陽光下了。春香讀國中時和現在一樣,也備受大家的重視,所以她擁有特殊嗜好這件事,就成了許多無聊學生們所談論的八卦。從此以後,春香四周的狀況就變了。春香好像並沒有當麵被警告,或是公開被欺負,不過周圍同學對春香的態度,還有看待春香的(不好的)眼神的確變了.連之前被春香視為好朋友的同學,也逐漸和春香保持距離,此時的春香,有如在選戰中落敗的國會議員。美夏說,當時春香沮喪的情形簡直是慘不忍睹。「那時候的姊姊痛苦到了極點,看了實在於心不忍。之前又開朗又健談的姊姊,漸漸把自己封閉起來之後,就很少露出笑容到了夜裡還常常獨自哭泣。」為了突破這種狀況,美夏和葉月小姐好像嘗試了各種方法,可是對學校這個封閉的社會而言,她們兩個根本就是不相乾的局外人,所以各種方法都以失敗收場。結果到春香畢業之前,這種狀況都沒有改善。也就是說,春香是帶著悶悶不樂的心情結束國中生涯的。「本來姊姊是準備在聖樹館女學院直升高中的,可是就因為發生了這件事情,才不得不作罷,轉而到白城學園就讀。畢竟白城學圖和聖樹館女學院之間有一段距離,這裡不會有人知道姊姊的興趣.」聖樹館女學院擁有幼稚園、小學、中學、高中至大學,是學製一貫的十九年整體教育係統,以培養名媛乾金為主(聽說有百分之八十的學生,說話時都會在語尾加上敬語:隨便拿石頭一扔,就可以擊中某公司社長的乾金就連學生餐廳也有提供法國料理套餐等),是我們這附近非常有名的一所學校。仔細想想,像春香這種名門閨秀,會來就讀我們這種等級的白城學園,的確是有點不太自然,不過既然發生了這種事情,會如此安排我完全能夠理解。[姊姊這麼害怕興趣的事情曝光,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我想這是那段不愉快回憶所產生的一種後遺症。大哥哥,我之所以會對你寄予特彆的期待,是因為當知道姊姊的興趣之後,能夠依然以乎常心和姊姊相處的,就隻有你而已。]春香講完之後,用手拭去了兩頰的淚水。[所以那會很糟糕的.如果大家都認為那本型錄的主人就是你的話,大家都用會異樣的眼光看你,並且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你身邊。]要觸及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定非常痛苦,但是春香忍著痛苦,透過一字一句,將它們從喉嚨裡擠出來。[我我不希望裕人變成那個樣子][不是這樣子的.]我明白春香的意思,但是未必所有的人都會這麼做吧。或許在聖樹館女學院那些單純的千金小姐眼中,秋葉原係的人就是異類,可是在一般學校裡,十個人中,不就有一個人是抱持肯定態度的嗎?對於我的論調,春香搖搖頭。「你說的或許沒錯,但是你沒有必要為了我那麼難堪,因為原本就是我不對如果要被異樣眼光鄙視,那也應該隻有我」「千萬不要這麼說.」「但但是」春香睜著大眼睛看著我。「如果會因為這件事就離開我的朋友,那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朋友,因為就算沒有發生這件事,我和這種人也一定會因為某些摩擦,而無法跟對方好好相處。我不敢說這種人早早離開的好,但是就算你很在意,或是很難過,一切都無濟於事,不是嗎?」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如果這個人隻因為我是秋葉原係,而完全漠視我的其它特性,並且明顯改變和我來往的方式與態度,就算他是我的朋友,我也莫可奈何。「但但是」春香在胸前緊握著雙手。「但是被孤立是很痛苦的,我受不了,即使是現在,我也沒有信心可以承受得了。一個人孤孤單單我討厭這種感覺,我相信大家都不喜歡]然後她痛苦的垂下雙眼。嗯春香的想法相當悲觀。春香會這麼想或許是人之常情,但我還是希望春香能從這段過去中,得到適度的解放。所以我接著說了:「我應該不會隻有一個人吧!」「咦?」春香抬起頭來。[春香,如果我有怪興趣,你會離開我嗎?」「不會的,我喜歡裕人,我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離開你。]我在思考這句「喜歡」是不是有什麼特彆的含意。「所以咯,我至少還有你,當然不會孤獨啊!」「但是」看到春香一臉疑惑,我就決定繼續往下說,這些都是我很想對春香說的話。「反之我也一樣。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你,我也會站在你這邊,不管對手是誰,不管我會遭到什麼迫害,我都會支持你。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咦咦」我可以斷言。就算春香重蹈覆轍再次出糗,或是出了更大的紕漏(可能性極大),我還是會站在她這一邊。即使會因此遭受四周異樣的眼光,即使刺耳的謠言會滿天飛,我想我也不會後悔.為什麼?因為隻有我知道春香的秘密,因為我有責任肯定春香的秘密,因為美夏曾經一本正經地拜托過我.總之,就是有各式各樣的理由。不過,讓我決定袒護春香的最重要理由,卻是非常單純而基本的。總歸一句話就是——我喜歡春香。乍看之下好像完美無瑕的春香,事實上是個迷糊的愛哭鬼,是個純真不造作,令人不忍心擱置不理的怪怪千金大小姐.「所以啊,春香你是不會孤單的。不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身邊。」我在說什麼啊!這些不都是會令人臉紅心跳的台詞嗎?就好像在放煙火的會場上,男生對著女生說「我想看倒映在你眸子裡的煙火」這樣的句子.「裕裕人」春香露出感動至極的表情,再次閃動淚眼婆娑的大眼睛。「我我一定是非常渴望有人對我說這些話。我一直一直都好希望有人對我說我並不孤獨,而且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會離開我身邊。」或許是因為再也忍耐不下去了,春香鬥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直直落。我想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為春香拭淚,才想到今天帶的手帕還是不夠高級。唉,我真是沒出息。「那個我能不能有一個請求?」「可以啊。」「我想借你的胸膛用一用。」「請用吧。」「好。」春香點點頭,接著把頭埋進我的胸膛裡,靜靜地哭泣。我不明白這些淚水的含意,但是我就是順勢緊緊摟著春香。不一會兒,春香停止了啜泣,並且抬起頭來。接著,她帶著紅得像兔寶寶的眼睛,嬌羞地對我說[請你永遠陪在我身邊。」我用再次的擁抱代替回答。剛才我一直沒發現,從春香長發所散發出來的柔和香味,似乎具有安定情緒的作用。我好想撫摸舂香的秀發[破壞你們這麼美好的氣氛,真的是非常對不起。」「哇啊!」「呀啊」猛然一驚,女仆小姐就站在我們的背後.我和春香就像兩塊同極相斥的磁石,相互推開彼此的身體。[我的長相沒這麼嚇人吧?」女仆小姐帶著一臉意外回答。不過問題是她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走進這個房間的?房門的確沒鎖,但無論是開門的聲音,或是走路的聲音,我們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啊!「因為你們陶醉在兩個人的世界裡,所以才會完全沒有注意到吧?」又來了個不知道何時進來房間的美夏,站在葉月小姐的背後笑著調侃我們。這兩個人絕對有問題「看來煩惱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就請吃點東西吧。你叁天沒吃東西了,肚子一定餓壞了。」「啊,你這麼一提」春香的肚子好像想起了自己沒進食,而發出可愛的咕嚕咕嚕聲。[]春香臉紅了。看著春香的我,深深覺得名媛千金連肚子叫的聲音都是高格調的名媛乾金真的是什麼都好!又過了一個星期。「啊,裕人。」我在平常上學的路上遇到了春香。「春香,早。」「早安,真是個美好的早晨。」「是啊,可是我還是有點愛困。」「真的耶,看你睡眼惺忪的樣子,就像一隻睡眠不足的熊貓。」我和發出銀鈐般笑聲的春香並肩走向學校,周圍則有好幾個也是穿著白城學園製服的學生。最近我總覺得和春香因為順路而碰麵的機會變多了,或許是心理作用吧?「後天所有的課就全部結束了,終於要放暑假了。」春香笑得好開朗。從那天之後,春香又恢複成往日的春香(笑容可掬、渾然天成的名媛乾金),每天都神采奕奕地上學,在她的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到一絲一周前的憂傷。「好期待暑假的來臨喔.啊,對了,上次你答應我的事,請問你還記得嗎?」「當然記得。」「思,我想時間應該是在八月中旬左右」總之,所有的事情都往好的方向發展。這次的事情(春香秘密曝光未遂事件),讓春香對於過去的芥蒂——雖然還未能全部忘懷,但是——至少消除了一大半,而我和春香的距離也因此又縮短了一大截。或許這就叫做轉禍為福?在這麼多的狀況下,隻有一件麻煩事遺懸而未決。「春香小姐早啊.」突然有個長長的身影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春香小姐,不要老是和這個禦宅族家夥在一起,這樣會貶低你的價值。]是佐佐岡.「這個家夥是那種看著怪模型娃娃就會高興的變態耶!總之,這個家夥長得既不高又不帥,頭腦不靈光,運動細胞不發達。最糟糕的是,他是一個看到怪模型娃娃就會興奮的變態。春香小姐,你不會沒聽到上次那個八卦吧?」他仍舊帶著僵硬的笑容,目不轉睛地瞪著我。就是這個。我所說的懸而未決的麻煩事,就是指這件事,也就是我的八卦(佐佐岡就是抓住這點緊咬著不放)。這個八卦就像怎麼殺都殺不死的蚊子,很韌命的一直活到現在。雖然說持續了十天之久,我已經習慣了各種敷衍狀況(八卦蔓延),但是麵對麵被人罵變態,心情還是會受到影響.不,應該說心情非常惡劣。對於我的愁眉苦臉,佐佐岡視而不見繼續說:「你以為結束了嗎?竟然敢帶著歪二不四的型錄到學校,你真是沒藥救了!或許這應該叫做奇景吧?」這家夥竟然大放厥詞。「他這個人一無是處。春香小姐,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和這種人做朋友。啊,該不會春香小姐有什麼弱點握在他手上?請你告訴我,我來處理。我的少林拳法已有二級」[請你不要再說了。」春香沒讓佐佐岡把話說完。「裕人是個很不錯的人,他心地善良,而且很關心四周的人,我認為裕人很了不起。你這麼否定他,我會覺得很遺憾,所以請你不要再說了。」「春春香小姐?」看到春香一反常態,佐佐岡畏縮了。走在旁邊的其它學生,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而紛紛停下腳步.莫非春香生氣了?「如果你的話說完了,我們就不奉陪了我們走吧,裕人。」「啊,好。」就在春香拉著我的手,準備離去時「等等一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像這種禦宅族的家夥,到底有什麼好?請你說明清楚!喂!春香小姐!」佐佐岡從背後緊緊拉著春香的手。恩像這種平時高唱偏頗女權主義的人,一旦氣瘋了是很麻煩的。如果我不當機立斷馬上處理,往後可能會很棘手。「喂,你不要太過分」我隨手撿起附近一把清掃落葉用的掃帚(可能是市公所清潔隊的人忘記拿走了),準備用力往佐佐岡頭部打下去的時候佐佐岡的身軀,就從我眼前飛向半空中。[咦?]這完全違反物理學上的重力原則,現實上中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浮力。佐佐岡的身體就像竹蜻蜓一樣飛向空中。哇,真漂亮然後一個旋轉滑過空中,狠狠地撞向十公尺外的行道樹,接著筆直地墜落地麵.說時遲那時快,我聽到了像垂死青蛙慘叫的一聲「呱」。[]然後,佐佐岡身體的發射地點就是站在我身邊,並且擺出某流派武術架勢的春香。我輕輕一瞥,看到了飄飄裙擺下的白色東西(),這東西莫非就是不行,現在不是像老色鬼那樣想象的時候。四固片寂靜.路上的行人都帶著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在地麵上狼狽滾動的佐佐岡。恩老實說我也不敢相信。難道真的是春香動的手?春香不理會呆若木雞的我,以及周圍的其它學生,她走到像中暑口吐白泡沫的螃蟹,又像剛出生時身體不斷痙攣的海豹的佐佐岡(好像還有意識)身邊,莞爾一笑說道:[請不要再說裕人的壞話。」「春春香小」「還有你所說的不叁不四的型錄,事實上是我的。所以你有任何不滿的話,請跟我說.」我感覺到春香的背後,有一條噴火的巨龍在怒吼。麵對隱藏在笑靨下的強勢態度,佐佐岡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不,或許他隻是傷得太嚴重而說不出話來吧?「裕人,我們走吧,快遲到了。」回過頭來展露微笑的春香,又恢複了平日天使般的表情對了,我想起來了,春香好像擁有某流派的古武術教學資格還是什麼的,難怪佐佐岡剛才飛出去的方式,很明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那個裕人?」春香一臉擔心,抬頭窺視停下腳步的我。[啊,沒什麼啦!」算了,不要再想了,這沒什麼好擔心的(其實我很擔心).在春香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笑容之前,這隻是小事一樁.隻要不看到春香悲傷難過的小臉蛋,我什麼都能接受.不過,看到佐佐岡像活僵屍一般在地上爬行的樣子,我對自己發了一個誓。我以後絕對不會做出惹春香發怒的事情!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咯哩叭嗦的佐佐岡很明顯地安靜下來,就算偶爾看到我或春香,也像蛇看到貓鼴一樣,立刻轉移視線逃之天天。他的心情,我想我能夠了解.同時,連之前一直攻擊我的各種邪惡八卦,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至於原因——不用多想應該就知道了吧!因為當場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不少美術展覽室的人這讓我再次肯定了春香強大的影響力。隱而言之,聽有的麻煩事終於全都解決了。我又回到了睽違兩個星期之久的正常正活.也就是說,粉絲俱樂部瞪我的眼神,依然像見到了殺父仇人,偶爾我也還會接到寫著「離開春香小姐!你這隻死豬!」的怪信。但是對於諸於此類的事情,我已經完全不會放在心上了,因為不管他們怎麼說怎麼寫,我和春香相處融洽是不爭的事實。嗯,我行事得儘量低調,免得被抓到頂樓平台,接受簣卷之刑。「裕人,~!]——我心裡這麼盤算,可是「方便的話,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老實說,要做到這一點還真困難。一臉笑容的春香對著我揮揮手。現在我們是在午休的教室裡。最近,春香連在學校裡也都很積極地跟我說話。我很高興她這麼相信我,但凡事有好的一麵,就會有不好的一麵。換句話說午休的教室裡必然還有許多其它同學,所以「白銀星屑」隻要一采取行動,自然就會成為大家注目的焦點。「綾瀨,你最近和春香小姐的感情好像更好咯?」[一起吃午飯?嘖!你不要太得意忘形喔!」事實上,我們班也有許多粉絲俱樂部的成員(而且都是激進派的人物)。「你想在頂樓玩簧卷的把戲嗎?」「不,把他埋入花圃中當鬱金香的肥料也不錯!」「倒吊入遊泳池裡比較刺激!」我應該可以平安迎接我的暑假吧!還是很不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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