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其實也是很平凡的一天。十月二十日,星期四。一大早才剛到學校,信長和三阿達就針對「水手服和西裝式製服的實用機能性差異」徵求我的意見,好不容易終於來到學校的級任導師田鍋繁夫(三十八歲,持續單身中),一副沒有精神到了極點的樣子開始上課。到了午休時刻,則是在「星屑守護親衛隊」如殺人狂般的視線包圍下,和春香共進午餐。下午由香裡老師的課不知何故突然被改為自習,三阿達便又再度針對「水手服和西裝式製服淋到雨時的通透性差異」徵求我的意見。總之這是非常平凡的一天不對,用平凡兩個字來形容,或許有點語病也說不定,不過總之對我而言,這是個和往常校園生活沒什麼兩樣的一天。隻有一件事和平常不同。「恩,還在裡麵。」我的包包裡,有一個用亮綠色包裝紙裝飾的東西。那是大約兩個星期前,我在秋葉原買來準備送給春香的禮物。今天我把這份禮物慎重地藏在書包底層的隱密空間(以防突擊檢查).至於為什麼要專程把這份禮物帶到學校來,理由在於昨晚美夏的一通電話。「明天要舉辦姊姊的生日宴會唷~!放學後我會去學校接你們,大哥哥也要來喔~啊!我先叮嚀你喔,這件事要對姊姊保密,因為這是一個驚喜宴會。」她隻說了這幾句話,就把電話掛斷了。看來,似乎是要舉辦上次跟我提到的春香生日宴會。雖然詳細的地點和時間我完全不清楚,不過既然美夏要來迎接我們,應該就是在乃木阪家舉行吧?因為這個星期輪到春香當值日生(打掃圖書室),回家會稍微晚一些,所以宴會開始的時間,應該是傍晚左右吧?今天不管任何時段都沒有問題因為瑠子這家夥今天一大早出門的時候,在廚房白板上寫了[今天不回家吃晚餐」我不知道她要去哪裡,不過不需要照顧那家夥,就表示今天我從黃昏到晚上都可以自由安排行程了。「那麼,接下來」總之,我決定在校門口附近等待美夏的到來。正當我這麼想,在才剛要開始打掃的教室裡整理東西時匡當!教室的前門突然被一把巨大的槌子打飛了。「什」接著嘰嘰嘰嘰嘰嘰!從教室後門鑽出一把有木紋的電鋸。隨著無與倫比的巨響,俐落地將後門鋸開了。「」然後,在前後兩扇門(曾經是門)同時出現的是「各位今天也讀書運動了一天,真是辛苦了」「大家辛苦了。」是我現在已經看慣的笑盈盈女仆,以及沉默寡言的女仆長。一個像是動物園裡的熊貓,一邊滿麵笑容地對著四周的人打招呼示好一邊走進來;另一個則像是美術館裡的雕像般,靜靜地壓低視線踏人教室。「」一瞬間,我真想假裝什麼都沒看見,悄悄溜出教室。話說回來,她們有必要這樣刻意破壞嗎?雖然因為現在是放學時間,加上教室正在打掃中,所以留下來的人並不多,儘管如此,這兩位就任何意義來說都非常引人注意的女仆,已經造成很大的衝擊,足夠讓剩下為數不少的學生們,將視線全集中到她們身上。「喂,是女仆耶」「女仆為什麼會來我們班上?」「她們兩個都長得超美的」教室內立刻陷入一片嘩然。放學後的教室突然出現兩位女仆,當然會引起騷動,更何況這兩個人都是大美女(外表),不造成騷動才怪。「哎呀!各位,請不要喧嘩喔!!要是太過招搖,我們會挨罵的唷!!」[請大家安靜。」製造騷動的元凶說這種話,真是完全不具說服力。最重要的是,說這些已經太遲了。現在教室的氣氛已經像抖開了紅布的鬥牛場般,越來越沸騰了就在我認真思考要趁著騷動逃跑的同時「哎呀?」我和笑吟吟女仆四目相交。[啊!找到你了~裕人少爺,是我拉~那波來接你羅」「我是葉月。」一看到我,笑盈盈女仆馬上大動作揮舞雙手,沉默寡言的女仆長則維持一號表情輕聲低語。現在留在教室裡的所有人視線,就像被放大鏡集中的太陽光那般,全都集中在我身上。「又是他!又是綾瀨!」「女仆竟然稱呼他少爺他算哪根蔥啊!」「話說,她們是真正的女仆嗎?」「莫非她們並不是真正的女仆,就跟乾爹的情形差不多?或者應該說在玩假扮主人和女仆的遊戲?嗚哇!好低級」(注:在援助交際中,因為男方通常比女方年長許多,所以女生通常昵稱年紀足以當自己父親的交往對象為「乾爹])「」有八成的視線帶著冷冷的輕蔑我很想告訴自己,這應該不是因為我的人品所造成的(希望如此)。「你們兩個,總之先過來這邊。」「哎呀~?」「」我像是要逃離班上同學宛如在看低等生物的視線般(雖然實際上也真的逃了),把兩位女仆帶到走廊的一角詢問。「不是美夏要來接我嗎?」我完全沒聽說是女仆們要來接我。「是的本來美夏小姐是打算自己來的,不過」「美夏小姐為了宴會的準備事宜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才由我們代替她來接你」兩人做了如此的說明。喔,原來如此可是她們的一貫作風(粉碎&鋸開教室的門),不知道該說是有個性,還是什麼的。算了,好歹和上回去倫教時(被強行擄走)相較之下,稍微可以讓人接受。「好了好了裕人少爺也找到了,我們該走了吧」那波小姐笑嘻嘻地這麼說。「咦?那春香怎麼辦?」她們是來接我參加生日宴會的,身為主角的春香,不是也應該要同行嗎?結果「待會兒會有彆人來迎接春香小姐。畢竟這是一個驚喜宴會,所以春香小姐和我們分開行動會比較好。」葉月小姐這麼回答.的確,這麼說也是有道理。「那麼,即然裕人少爺也大致弄清楚狀況了,該呼叫沙羅了」「沙羅?」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沙羅是司機!她會送我們到宴會會場!」[這麼說,有車子在某個地方待命羅?」我想,準備的車子應該又是勞斯萊斯。「不,因為這次幾乎沒什麼時間了,所以會搭這個去~」乃木阪家非比尋常的雄厚財力,看來真的遠超過我極貧乏的想像。那波小姐彈指的同時,一個巨大的黑影掃過窗外。「什」轟!突然刮起的暴風音爆把走廊的窗戶震得嘎嘎作響。接著它就在整個人都呆掉的我麵前,緩緩在空中盤旋之後,開始往校園的正中央垂直降落。正在進行社團活動的人,也都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注視著這樣的光景。不過,這麼仿真的不要緊嗎?「你不需要露出這麼不安的神情啦!因為我們可是確實地獲得準許了」「」那波小姐一派輕鬆地這麼說,不過我再怎麼想還是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沒那麼簡單。因為現在在我眼前發出噴射引擎的隆隆聲響、懸停在空中的交通工具,不管我怎麼看,都覺得像是一架戰鬥機(而且還裝了飛彈)耶!彆說什麼獲得準許了,還有更該吐嘈的地方吧?而且用這種超誇張的方式登場,不是馬上就會被春香知道了嗎?無人理會我內心的呐喊,戰鬥機(裝了飛彈)卷起一陣大沙塵之後,就這樣隨著隆隆聲降落在校園的正中央。駕駛艙打開之後,從裡麵探出頭的,果然也是一位女仆「各位,請上機吧。」「沙羅,辛苦你了。」「不會不會。」聽到葉月小姐的關懷,那位女仆露出開心的笑容看來沙羅似乎就是這位戰鬥機女仆的名字。即使如此,女仆和戰鬥機感覺上就像水手服和機關槍的組合那麼勁爆。「她的名字叫六條沙羅,在女仆隊中排行第七。她有個姊姊叫菖蒲,妹妹叫樹裡,她們姊妹的主要工作是負責駕駛所有的交通工具。順帶一提,我們上次要去倫教時,替我們開車的人其實也是沙羅唷~」我明明沒問,那波小姐就做了這麼詳細的說明。不過她姓六條,為什麼排行第七?說到這個,那波小姐明明姓七城,可是卻排行第三。我一麵想著這個其實無足輕重的問題,一麵走進戰鬥機(裝了飛彈)戰鬥機(裝了飛彈)的內部有一部分經過改造,後方的座席(?)還設有如之前的頭等艙般的活動靠背座椅。光看這個部分,一定不會認為自己是在戰鬥機(裝了飛彈)裡。「冰箱裡也是應有儘有,如果想喝點什麼,請不必客氣儘量取用。啊,不過飛機起飛後,或許就沒有餘裕這麼做了也說不定呢。」戰鬥機女仆沙羅小姐哈哈地笑著檢查儀器。她不會太沉默寡言,也不會顯得過於友善,在乃木阪家充滿個性的眾多女仆陣容之中,她除了戰鬥機飛行員的身分外,其實算是一位非常普通的女仆。「狀況如何?」葉月小姐在問沙羅小姐。「啊,是!玄冬老爺和秋穗夫人早上就已經出發前往了。樹裡也在約一小時前,載著美夏小姐出發了。」「春香小姐呢?」「也安排好了。春香小姐現在正在打掃圖書室,菖蒲姊等等會去接她。」「這樣啊。那麼,接下來就隻等我們出發了。我知道了。」我聽著葉月小姐和沙羅小姐之間有聽沒有懂的對話,一邊往可調式座椅一屁股坐下去。哇,好軟啊!即使在這種冷門的地方所裝設的椅子,坐起來也還是比我家最高級的沙發來得舒服。我隻能說,這個世界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正當我的思緒在資本主義社會的矛盾中飛馳時「恩?」我發現這個可調式座椅還配備了一條非常厚實的安全帶,還有一個像是口罩的東西。「」這兩個像束縛工具及防毒麵具的東西是什麼玩意兒啊?「這是什麼?」我帶著不好的預感提出疑問。「那是固定身髓的安全帶和氧氣麵罩~因為這架[冬將軍]會以超音速飛行,所以不習慣的人,如果沒有好好裝備這兩樣物品,就會發生失去意識或鞭打症(注:神經遭受突發外力衝擊所引起的病症,其中以頸部的發生機率最高)等各種不舒服的狀況」「」「附帶一提,冬將軍是這架飛機的名字。」那波小姐麵露笑容,一派輕鬆地述說聽起來很可怕的狀況,而葉月小姐則一臉嚴肅地做無關緊要的補充說明話說回來,假設我的耳膜是正常的,那麼我剛才可是聽到了失去意識啦,還是鞭打什麼的啦,非常令人不安的名詞耶。「總之,裕人少爺,我建議你還是先穿上那些東西唷!」「如果你堅持不肯,我也無法勉強你。不過在這種情形下,就隻能請你簽署這份文件了.]「」葉月小姐遞給我一張紙,上麵寫著[交通事故、傷害及死亡之保險契約書].「我還是穿吧。」我一邊在心中吐嘈搭乘戰鬥機的途中如果受傷究竟算不算交通事故,一邊係上安全帶並戴上氧氣麵罩。「那麼,差不多該出發了。各位,都準備好了嗎?」沙羅小姐從駕駛座上回過頭向大家確認。「好了,可以羅」「我也好了。裕人少爺呢?」「0K。「那就出發了。祝大家旅途愉快。五、四、三」就在開始倒數計時的時候「裕人少爺,我想你還是上半身躺平比較好」坐在我身旁的葉月小姐低聲地說。「咦?為什麼?」「因為」當葉月小姐正要說什麼的下一個瞬間[二、一起飛!」「嗚嗚哇!?」隨著噴射引擎隆隆作響,一股驚人的重力有如暴風般襲擊我的全身。才短短的三秒鐘,我就像被打撈上岸的深海魚般地失去了意識。1「唔裕人少爺!你真是沒出息耶男孩子應該要更健壯才好吧?」「莫非你很容易暈車,暈機、暈船?」將近三個小時的戰鬥機飛行時間(在這段期間,我已經在清醒跟失去意識之間反覆了約六次)結束後,我才剛降落就被兩位女仆奚落。「這這種事即使你們跟我說也」我勉強用還在轉圈圈的腦袋回答。我忽然發現,即使在那種慘如地獄的狀況下,這兩個人依然可以露出認真表情,甚至綻放笑容,以她們為標準來思考這件事本身就實在是天大的錯誤。順帶一提,這兩位女仆在如此強大的重力下,從頭到尾都若無其事談笑風生不行,關於這些人的卓越能力,我絕對不能再往下深思了總之,過去的事就忘了吧!「那麼,這裡是什麼地方?」應該說,現在最重要的其實是這一點。畢竟花了將近三個小時搭那種超音速戰鬥機,我非常關心自己到底被帶往何處了。我從戰鬥機窗戶往外看到的,是足以令人瞠目結舌的景色。浩瀚無涯的碧綠海洋,萬裡無雲的藍天,與景色相襯四處繁生的的椰子樹,還有雪白的沙灘至少,我可以確定這裡不是日本。那波小姐笑嘻嘻地這麼說:「唔這裡嘛,這裡是嬉春島哦!」「嬉春島?」這個怎麼聽都像是由滿腦子儘是春天(注:喻腦袋空空)的人取名的島嶼,究竟是什麼啊?「是的!這裡是赤道附近四季皆夏的島嶼的其中之一唷~!至於詳細的地理位置,我不能告訴你,因為這是商業機密。」「赤道」所謂的赤道,就是指地球儀中間那條紅色的線吧?才短短幾個小時的飛行,我們就已經一口氣來到這種充滿渡假感的空間嗎?真不知道該說是令人無法置信,還是說像是在做夢,我不太有真實感不知道那波小姐是否看穿了我心中的感受,她再次微微一笑。[好了好了或許你的心中遁有許多疑問,不過還是先下去再說吧!沙羅她也得整備冬將軍才行」「我知道了」我聽從那波小姐的話,從戰鬥機跳到了沙灘上麵我們一下來,戰鬥機就直接像蜻蜒般不知飛到哪裡去了。沙灘上就隻剩下我和女仆(X2).附近的椰子樹迎著海風輕輕搖曳,在那之後的廣大紅樹林則不斷傳來未曾聽過的鳥叫聲。「好熱啊」仿佛有好幾個太陽同時照著我的頭頂。隻不過站在那兒,我的汗水就已經像瀑布一樣從全身上下噴出。「好像天然的蒸汽浴」正當我喃喃道出這句不經造作的感想時「因為這一帶的平均氣溫在三十度以上喔你穿這些衣服,也難怪會覺得很熱!」「我建議你至少還是把製服外套脫了。」這兩位女仆嘴上這麼說,竟然還一臉清涼。她們身上所穿的圍裙洋裝質料,我怎麼看都覺得比我冬天的衣服還要厚。我針對這部分提出疑問。「因為女仆接受過無論在任何嚴酷環境下都可以保持平常心的訓練。」「這是基本哦」「」不,會接受這種像是身經百戰傭兵訓練的人,即使在這麼廣大的世界裡,也應該隻有乃木阪家的女仆吧當我在內心如此大力吐嘈時「啊,大~哥~哥」從後麵傳來了我所熟悉的開朗聲音。「呀荷大哥哥,你來啦!」「美夏」我回頭一看,就看到穿著比基尼泳裝的美夏,從與我們稍微有點距離的一處山丘般的地方,對著我拚命揮手。當然,她身上的泳裝,就是兩個星期前我們在秋葉原買的,那套如旺季草莓般鮮紅的比基尼。美夏就這樣踏著快步朝我們的方向跑來。「比我想像中還快耶這趟空中之旅如何?應該就像玩雲霄飛車那麼過癮吧?」「」很遺憾,我沒有可以說那檀感覺是過癮的豪勇神經。或許是從我的臉色,解讀到我的想法了吧「啊哈哈,或許是因為還不習慣,所以你有點吃力啦。」美夏高興地笑著其實我覺得應該不是「有點」而已吧?「不過這個地方很棒呢。」「恩?是嗎?」「是啊。」一望無際的雪白沙灘,可以清楚看見遊泳的魚兒和珊瑚礁的清澈海水,高遠得有如可以吸入一切的萬裡無雲天空實在很難想像這裡是與日本隻有三個小時距離的地方。「要是來這兒好好渡個假的話,應該要不少旅費吧」就在我若無其事地嘟嚷著平民味的心情時「嗯,不要錢哦!」「咦?」美夏給了我一個荒謬(注:英文priceless有無價和荒謬兩種涵義)的回答。「因為這個島是爸爸為了姊姊的生日宴會而特彆買下來的。連姊姊都還不知道呢!」「呃?為了生日宴會?」「是呀,連這個島周圍半徑五十公裡的地方都順便買下來了。」美夏無奈地聳聳肩。「唔還是一樣,實在不知道該說這是爸爸的一貫作風,或者說他是個溺愛的爸爸至於嬉春島(HappYSpdng)這個名字,也是爸爸為了祈求姊姊能夠幸福才這麼命名的。與其說是沒花什麼大腦想的,事實上是個歐吉桑式冷笑話對吧~」春香的父親還真是個命名品味特彆的人總之,我還是打消剛才在心中針對這座島的命名看法吧。「啊,對了,宴會就在那邊那棟房子裡舉行。」美夏的手指著的地方總覺得很像常常見到會在德國深山中蓋的那種巨大城堡。這座城堡和四周的景色實在完全不搭。奇怪,究竟是為什麼會有人想要在這種充滿南國風情的地方蓋那種歐式城堡?「那也是爸爸的嗜好,它的名字叫瓦爾哈拉城(注:瓦爾哈拉德語Wa:haa,即北歐神話中的英靈殿)我爸爸是一位非常喜歡古城的人,所以靠著衝動就蓋了這座城。不過因為和附近的景色相較之下實在是非常不搭調,所以媽媽給予的評價並不高。」「」以這種像是「一般家庭的爸爸拿到工作獎金時,不禁就豪氣地買下很久以前就非常想要的高高夫球杆]的理由來興建那種古城,這一點實在太可怕了。恐怕光是那座城堡的建設費用,就夠我一生逍遙過日子了吧我帶著一絲莫名的惆悵眺望著遠方的城堡「總之,大哥哥快去換衣服吧!那邊有休憩站。穿這個樣子很熱吧?我已經替大哥哥準備好泳裝羅!」「說得也是」的確,在這種環境下穿著冬季服裝,除了瘋狂之外根本彆無他想「我帶你過去吧~」「啊,麻煩你了」「那麼這邊請!」在那波小姐的帶路下,我們走向休憩站。「對了」「恩?」我心中浮現了一個疑問。「那波小姐,你們不換衣服嗎?」就算她們能耐酷熱,但是在沙灘上穿女仆服,還是會造成諸多不便吧?除了行動不方便之外,也會弄得一身濕漉漉的。但是「女仆就是要穿女仆服才叫女仆呀!所以工作的時候,我們都穿女仆服。女仆服幾乎已經是我們身體的一部分了哦!所以我們不能脫下來。而且」「而且什麼?」那波小姐笑嗬嗬地說道:「這套女仆服是防水的,所以就算下水也不會濕唷!」我換上她們為我準備的泳裝(不知道為什麼大小與長短都完全合身)之後,隨著那波小姐從休憩站回到原來的地方「恩?」我看到沙灘上好像有人影。除了美夏及葉月小姐之外,還有兩條人影是誰啊?我走過去一看。「啊,小裕來了~」[唔,真慢]「」不知道為什麼,那位性騷擾音樂老師和我那個笨姊姊(當然她們兩個也穿了泳裝),悠閒地躺在海灘椅上。「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她們怎麼會在這裡?明明一個一大早就行蹤不明,一個下午向學校請假我有如在寒冬裡看見了斑蚊群似地不安詢問,可是她們卻很乾脆地這麼回答:「哪有為什麼,不是要開春香的生日宴會嗎?我們是應她妹妹的邀請而來的」「因為今天是乃木阪小姐的生日啊。所以就算必須宰了兩、三個人才能來,我也會這麼做呀!」美夏,你也把這兩個人叫來了嗎我看了在樹蔭下咕嚕咕嚕地喝著椰子汁的美夏一眼。「恩反正難得嘛,而且認識的人來得越多的話,應該會越熱鬨吧?我希望大家都能夠來祝福姊姊嘛~~」美夏用非常開朗的聲音這麼回答。不我的確不能否認「聊勝於無」這句成語,不過也有另外一句成語叫「過猶不及」吧?對這些家夥而言,後麵那句成語比較適用,而且比在黑暗中看見火還要更明顯「倒是這個好好喝喔!」「唔,真不愧是道地的巴卡第雞尾酒。」這兩個人之所以心花怒放地這麼說,是因為她們旁邊放著一個裝得滿滿的大木桶和勺子。大木桶裝的液體是什麼不用我說,大家都知道。「瑠子,怎麼樣,我們來比賽誰喝得快吧?」「唔說到這個,上回還沒分出個高下。好,求之不得!」「那各就各位。預備開始!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這兩個笨蛋竟然口對著木桶不,是臉埋進木桶就直接喝起來了。從旁邊看這一幕,簡直就像是在做水中憋氣訓練,然而事實上,她們隻是在瘋狂飲酒而已「」夠了,你們請回吧!「恩恩!姊姊們還是一樣豪爽呢!!」看到這一幕連酒吞童子也自歎弗如的豪情飲酒畫麵,即使發生大怪事也不為所動的美夏,臉上微妙浮現了痙攣般的笑容[美夏,彆管她們了.]「說說得也是。」總之,看來暫時不管她們的意見是一致的。「對了,春香已經來了嗎?」比起這兩個酒精中毒的人,我反倒深深地掛念著春香:(這是在說俏皮話:注:日文中的「反倒深深地」音同於「春香])。春香是今天宴會的主角,如果她不來,一切都無法開始。「啊,恩還沒有。不過,我想應該馬上就會到達這裡了。姊姊今天是值日生吧?沒辦法和大哥哥的時間配合上,所比菖蒲小姐已經駕駛秦始皇去接她了。][這樣啊」說到這個,葉月小姐她們的確是在戰鬥機裡提過這件事。「恩~怎麼啦?已經開始思念姊姊了呀?」美夏笑得很詭異。「沒問題啦,隻要獻上我們精心挑選的禮物,就算是姊姊也會一擊倒。應該說,姊姊或許還會當場感動得落淚呢。啊,題外話,一擊倒是什麼意思的簡稱呀?是一擊就被打倒在地嗎?](注:一擊倒.字麵上解釋為隻需一擊就倒地,引申為很容易就被打敗)天知道。「唔到底是什麼?短暫的炸可樂餅時間嗎?]「一網打儘的款冬葉下小矮人?](注:這是在拿諧音說俏皮話.)這些女仆們還是一樣,回答了各種洋溢個性且莫名其妙的答案。我就這樣和美夏她們閒聊了一會兒。「我們差不多也該走了。」美夏將椰子汁一飲而儘,說了這句話。「走?」走去哪兒?「恩,要去宴會會場,就是城堡。接下來就有得忙了真不愧是是姊姊的生日宴會,聚集了來自世界各國的各方人士呢!再怎麼說,我也得代替姊姊去迎接他們才行。」「咦?這個宴會有那麼盛大嗎?」我還以為這隻是自家人熱鬨一下而已,不過芙夏點點頭。[是呀,諾,你有看到那架現在正要在城堡那兒降落的直升機嗎?我想那也是賓客之一再過不久,應該會有更多的直升機像金龜子那樣嗡嗡地飛來吧!」其實冷靜想想,這可是那個家大業大的乃木阪家長女春香的生日耶!隻要想到乃木阪家超級資產階級風格的立場,以及那座城堡的巨大程度,就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唔,就是這樣啦。所以不好意思,大哥哥,你可不可以自己打發時間?」美夏眨著一隻眼睛,雙手在臉前合十。二個人或許會很無聊,不過姊姊馬上就來了,應該沒關係吧?這附近有當地人的小村落,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就去那裡看看吧,說不定很有趣哦。碰到任何狀況時,隻要報出乃木阪家的名號,保證萬無一失。那就這樣羅,SEE~yocter~」「我們先走了。」[請好好享受吧~」說完這些話之後,美夏就帶著葉月小姐和那波小姐離開了。「啊」隻剩我一個人被孤零零地留在沙灘上。[竟然把我一個人丟在這種地方,真傷腦筋」不,嚴格說起來,我身邊還有兩個熟識的醉倒女人,隻不過這兩個家夥已經隨著酒桶到另一個世界去旅行了,所以不列入計算。應該說,我不想把她們計算在內。如果那位戰鬥機女仆在的話,我至少還有個可以交談的對象雖然我這麼想,然而事實上這裡的確沒有彆人,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去散散步吧。」總之,在春香到來之前,我決定在附近隨便晃晃。嬉春島比我想像中還要大。綿延不絕的沙灘,一望無際的樹林我想大概有十個東京巨蛋那麼大吧。不,其實我不知道東京巨蛋的正確大小是多少,這隻是我個人的感覺。因為沒有特定的目的地,所以我決定朝碰巧映入眼簾的椰子樹前進。我沿著沙灘走,在途中看到了當地人的村子或者應該說,看起來像是個小型部落。美夏說,春香的父親把這一帶的小島全都買下來了,所以這些島都算是乃木阪家的私有土地,但春香的父視還是讓當地居民(不過似乎很少)免費住在這裡。不僅如此,甚至還提供資金支援。基於這層關係,當地層民都對和乃木阪家有關的人極為友好。看來美夏說的一點都不假。在海邊偶爾與我擦肩而過的人們,每一位都會麵帶開朗的笑容向我問好(應該是吧),其中還有人想送我這邊的名產烤全海蛇(好大隻)不過,我當然很有禮貌地拒絕了。我在乃木阪家的私人海灘(?)走了大約十五分鐘「嗯?」此時我來到一處感覺上比其他地方稍大的沙灘。而且,我看到有個人趴在地上。那是一位皮膚微黑、頭發銀白,有著輪廓鮮明的臉龐,穿著鮮豔夏威夷花襯衫,臉上戴著墨鏡的老爺爺。他應該是當地人吧?看他似乎在找什麼的手勢在沙地上摸索的模樣,怎麼?他是在忙什麼嗎?即使我基於好奇走向前去,專心的老爺爺也沒有看我一眼。唔看來他真的有事在忙。「啊請問怎麼了嗎」我想問個清楚而叫了他一聲,但突然想起這裡不是日本。這裡是詳細地理位置不明,隻知道位於赤道的嬉春島那麼,我應該說什麼語言才好?「花花托堵悠堵?」煩惱到最後,我發現除了日本話以外,我會的就隻有被稱為世界共通語言的英語。但是我的英語能力又不足以像樣地表達我想說的話,結果最後我問了一個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在問什麼的問題連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對方當然就更聽不懂了。所以這位老爺爺帶著詫異的表情抬頭看我,然後「youSpeakEnglish?「唔咦?」他突然以流利的英語回答我,我不禁呆住了。啊,他大概是在問我「會不會說英語」這件事吧我不會。「埃埃坎諾托史畢克伊格利許。」[whereareyoufrom啊這次應該是問我「你從哪裡來」吧?「埃埃按姆賈胖?」這樣說對嗎(沒信心)?我總覺得應該是錯的接著,這位老爺爺一臉驚訝地抬頭看我。[晤?什麼啊,原來你是日本人?」他這麼說,內容是道道地地的日本話。「英語那麼破,我就覺得八成是日本人不過還真罕見呐,除了乃木阪家之外,竟然還有日本人會來這裡。」「你會說日本話?」「那當然。」老爺爺點點頭,同時露出「你這是什麼話」的表情。唔,老爺爺似乎也能說流利的英語,人不可貌相,看來老爺爺是當地的高知識分子。「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如你所見,我很忙。」「啊,不,沒什麼特彆的事啦,隻不過我看你好像在找東西」老爺爺盯著我。「哦,原來你為了幫我的忙,還刻意用不常使用的英語來叫我嗎?唔」老爺爺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恩的表情好一陣子。「其實,我把釣鉤弄掉了。」最後,他終於緩緩地開口了。「那是一種很特殊的釣鉤。是我自己做的,抓彩虹蛇必須要用這種釣鉤」「彩虹蛇?」好陌生的名字。是魚嗎?「恩,是一種隻有在這一帶才捕得到的罕見魚。因為它的身體會隨光源的角度而呈現七色光芒,所以當地人才這麼稱呼。」「哦」原來還有這種魚,真不愧是赤道上的嬉春島。「如果你是想幫忙的話,不好意思,能否麻煩你幫我找那根釣鉤?我想在今天內捕捉到彩虹蛇。因為是在剛才釣完魚回家的路上弄丟的,所以應該就在這一帶」「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嘍」於是我和爺爺一樣趴跪在地,開始用手在沙灘上尋找。不過老爺爺所說的「這一帶」,範圍其實非常廣。是一個半徑大約二十公尺的圓形範圍。由於這個圓圈裡有紅樹林及小小的岩石地帶,所以搜尋工作遠比我所想的還要困難。我撥開沙子往沙地下尋找時「恩?這是什麼?」我的指頭上夾著一隻小螃蟹。它隻有一個鱉特彆大,整體看起來滿不協調的「那是招潮蟹的一種。」老爺爺從後麵探頭。「因為它的蝥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在招潮,所以才會被賦予這樣的名稱。事實上它是以那個大螫挖沙來吃,以獲取營養。」「哦」知道得真詳細。它對人類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害處,隻是被它夾到會有點痛雖然這一帶不常見到,不過提到沙灘至海濱一帶的生物,反而像紅那些說不定還危險多了。日本也曾發生過有人被赤紅弄傷的案例對吧?不,就算老爺爺問我「對吧」,但我對水生動物可是一無所知。在那之後的十五分鐘,我就一邊聽老爺爺講述沙灘與海岸生物的知識,一邊繼續尋找釣鉤。「喔?」終於發現酷似釣鉤的東西。「莫非就是這個?」彷佛藏在海濱浮木後麵那般埋藏在沙堆中的,是一根直徑大約二十公分的巨大鐵鉤雖說是釣鉤,卻是個大到與鉤爪同等級的貨色,不過總之它與我們要找的東西是鉤子的特徵相符。「噢噢,就是那個,就是那個!」老爺爺一看到這根巨大的鐵鉤就猛點頭。「這根釣鉤的最前端有設計一個很特殊的倒鉤,如果沒有這項設計,是很難釣到彩虹蛇的。」看來這大概就是我們要找的釣鉤了。不過一般來說,釣鉤的比例是與所釣之魚的大小成正比吧?那麼從這根釣鉤的大小來看,所釣的魚豈不我看著老爺爺。「你是想問彩虹蛇嗎?唔,它的身體大約有十公尺長吧!」他很乾脆地這麼回答。這個老爺爺想要釣那種龐然大物嗎?「沒什麼好擔心啦,它的身體雖然很大,但是比虎鯊大白鯊可愛多啦!最重要的是,它不是肉食性的。」「」以海中殺手的角度來看的話,或許真的是這樣吧「但是無論如何,多虧你的幫忙才找到了這根釣鉤,我想鄭重向你致謝。」老爺爺摘下墨鏡,向我點頭致謝。[啊,不需要啦」我也隻是因為閒閒沒事乾,才幫忙老爺爺找釣鉤的,而且聽老爺爺說了那麼多有趣的事,這段時間就變得格外有意義了。所以並沒有到需要向我致謝這種程度。「唔,可是」就在老爺爺正想說什麼的時候鏘啷啷啷鏘啷啷啷從我的泳裝口袋裡傳來和盛夏海邊完全不相稱的「平安夜」來電鈴聲。這是什麼?我伸手往口袋一摸「手機?」口袋裡有一支非常堅固的小型手機。「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我對這支手機當然完全沒有印象。或者應該說,這個泳裝本身都是借來的東西了。儘管我相當納悶,不過還是先接聽了來電。「請問是裕人少爺嗎?」我從手機裡聽到了沉默寡言女仆的聲音。「實在是非常對不起,打擾你散步的興致。你現在還好嗎?」「啊,還好」那不重要,倒是「你怎麼了?」「沒什麼。葉月小姐,請問這支手機是你放的嗎?」「是的。」對於我的疑問,女仆小姐當下就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要是有個萬一,你可能會在紅樹林中迷了路,而成為巨蟒的晚餐:也有可能在沙灘上中暑倒下,然後就這樣被太陽曬成了人乾;除此之外,還可能一不小心雙腳一滑,就此摔下懸崖葬生海底,化為海草的養份。所以雖然覺得這麼做很失禮,不過我還是用全球衛星定位係統逐一確認了裕人少爺的位置。」「」還真是超級精確詳儘並且令人討厭的操心內容啊!算了,就這樣吧!「那麼,找我有什麼事嗎?」就是因為有事才會打電話給我吧?所以我開口問問看。「其實,春香小姐剛才已經到了。」「咦?春香嗎?」[儘快跟春香小姐會合就好了」「喔喔,原來是這樣,」的確,讓春香在離日本那麼遠的島上獨自一人,還真是令人擔心。「知道了,我馬上去找她。」「對不起,那就麻煩你了」說完這句話,葉月小姐掛斷了電話。「哦?原來你有同伴啊?」老爺爺問我。「啊,是的。而且他們好像在叫我,所以我就先」我這麼回答之後,老爺爺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呼,這種事就早說嘛!我可不是會妨凝男女約會]的不解風情糟老頭啊!」「不,不是這樣的」什麼約會啊「好了,快去吧!讓女性等的男性是不及格的。」老爺爺推著我的背,要我趕快走。「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恩,要好好表現啊。」我完全不知道他說的好好表現是什麼意思,然而我還是向笑得很開心的老爺爺說再見,然後開始找春香。3我從沙灘朝私人海灘的方向走回去,不一會兒就發現了正在東張西望的春香。「春香!」「咦?」「這邊,這邊!」「啊,裕人。」聽到我的呼喚,春香就露出了小狗看到主人般的笑容,三步並作兩步地對著我飛奔而來「春香,小心腳下!」「咦.呀啊!」春香的腳袢到被衝上岸的海草.身體在半空中華麗的轉了四圈半.(創了新記錄)。然後整張臉就這麼誇張地埋進了沙堆裡-四周也揚起了一陣朦朧的沙煙。「你你不要緊吧?」「還還好」即使來到了嬉春島,春香還是一樣迷糊我扶起春香,春香難為情地邊笑邊看我。「對對不起,我還是這麼冒失」題外話,就在此時,春香披在肩上的上衣也滑落了。現在的春香穿著白色的比基尼。高尚的白色布料,把春香原本看起來像雪一般白哲的肌膚,襯托得更加明亮動人。而且略加修飾的設計,和春香稍微往上盤起的發型,實在是相稱極了。「」太可愛了。我這顆平庸到爆的腦袋,實在難以形容那個景象,總之就是以海為背景、笑逐顏開的春香,像極了上岸的人魚公主,既惹人憐愛又美麗如夢似幻,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可愛極了。啊!光是能夠親眼目睹春香的這副姿態,就算千裡迢迢來到這種地方(赤道上)亦不虛此行我打從心底感到滿足。[請請問你這樣盯著我我有什麼地方很奇怪嗎?」或許是因為我像隻看到飼料就在眼前的變色龍那般情不自禁地凝視春香的關係,春香羞答答地撇開了臉。「啊,不,不是這樣啦。那個我是覺得很適合你」「咦」「這套泳裝很適合你。」「謝」我老實說出心中的感想之後,春香頓時羞紅了臉。「謝謝謝。」然後很僵硬地點頭致謝「其其實是因為今天的占卜說我的幸運色是白色,所以我才選了這套泳裝。本來我擔心不適合,一直很不安,不過聽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高興」[]總覺得這幾句台詞我好像在哪兒聽過。「是是嗎?謝謝」我這套泳裝的腰際印有鬥大的「漁夫」兩個字,雖然我覺得即使是恭維,都和很帥這句話差得遠了,不過此刻我決定不為這種事耿耿於懷。「」「」微妙的沉默總覺得這種氣氛有點像之前我和春香吃便當時一樣:心情有點浮動。「啊,對對了,美夏還真是糟糕呢!明明那波小姐好不容易抽獎中了海水浴附晚餐的一日遊,她卻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自己不知道跑去哪了」春香仿佛想轉移話題般這麼說道。「海水浴附晚餐的一日遊?」這種說法聽起來像極了參加伊豆旅行等,非常平民化。「是呀,對吧?美夏是這麼告訴我的」「啊啊,是呀。」看來春香似乎還不知道宴會的事。美夏她們大概是想隱瞞春香,直到宴會開始吧,所以我連忙改變話題。「對了,瑠子她們呢?我記得她們應該在休憩站附近的沙灘上」「咦?啊,對呀,她們已經來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把臉浸在木桶裡,還說要一決勝負什麼的或許是在比誰憋氣憋得久吧?」那兩個家夥還在比賽啊?「看她們很認真的樣子,所以我沒有出聲打擾她們,就直接過來了」「真是聰明的決定。」碰到那兩個酒精中毒的家夥,最有效的三個應對方式就是「不交談、不靠近、不理會」,總之彆管就對了。「那麼,我們先回去吧。」順利和春香會合之後,我想我們最好先回去一趟。春香在我的催促下,和我並肩而行。耀眼的太陽、蔚藍的天空、與天空一樣湛藍的海水純白的沙灘、迎海風而搖曳的椰子樹、到處生長的鮮紅扶桑。之前過來的時候,附近的景色也非常美麗,不過真的很不可恩議,跟春香在一起的時候,這份美又更上了一層樓..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呢。」在我身邊的春香也這麼低語。「風景美、空氣好、氣氛恬靜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裡的時間似乎流逝得相當緩慢。」「對啊。」這個慢步調渡假般的心境與氣氛,的確是悠閒到了極點。真的很難想像幾個小時前,我們還在小小的教室裡兢兢業業地上課。「啊,裕人,你看那個!」此時,春香突然抬高了音量。「?」「那邊,你看你看。」「喔!」我朝春香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群海豚在海麵上飛躍。在碧綠海水中如並肩滑行般遊泳的一群海豚。這個畫麵美得就像電影中的場景。「太迷人了」我稍微有點感動。這是我頭一次看到野生的海豚。「你知道嗎?聽說海豚會認人哦!」「是嗎?」「對呀,真的很了不起呢。」我們才談到這裡,那群海豚就遊向外海了。「它們離開了」「是啊。」目送海豚們消失在波浪中的同時,我突然發現自己變溫和了。如果是現在,即使是某個傻蛋童年玩伴(男)在半夜十二點叫我起來,然後說「秋葉原從現在開始提早販賣明天才要上市的電腦遊戲,所以一起去買吧」這種睡迷糊時才會說的話(過去真的曾經發生過這種事),我也可以笑著按下專門對付惡作劇電話用的蜂鳴器(注:一種接於電話的蜂鳴器,來電者若無接聽者的通話許可,則會聽到「嗶」之類的蜂鳴聲).或許是因為現在的我被春香、海豚、南方海洋這些至高無上的療愈因子以及腦內a波來源所圍繞,所以我的心靈得到了喘息吧。我和春香就在這種令人陶醉的氣氛中,並肩走回休憩站前。此時「呼~琉子,你很不錯嘛,才十分鐘就喝掉一半了。」「由香裡你也不差嘛,竟然可以不換氣連喝三分鐘,這可不是外行人做得到的事呢,真不傀是我的宿敵。嗝!」一邊把臉栽在木桶裡,一邊進行這些絕症末期般對話內容的兩個笨蛋的世紀末姿態,映入了我的眼簾。「」原本的好氣氛被破壞殆儘。無論療愈或a波,全都蕩然無存了。「啊哈哈哈!!我眼前有三個太陽耶!」「哼,你在說什麼夢話。你喝醉了啊?明明一直都是五個太陽吧!」「」而且眼前的木桶已經從一個增加到三個了這兩個家夥真的是沒救了。「算了。」我麵向春香,決定當作什麼也沒看到。「機會難得,如果可以泡泡海水,一定會很舒服吧。」「好好的。那麼,由香裡老師和瑠子小姐」「喔,不必找她們兩個,因為她們兩個還在訓練肺活量。」其實我隻是敷衍地回答,但春香卻猛點頭。「她們果然是在訓練。連這種時候都還不忘訓練真是太了不起了對呀,既然如此,就不應該打擾她們了。」對於我所說的話,春香竟然露出毫不懷疑的眼神。唔,春香真的好單純。在這兩位深受世俗汙染的年長者之前,這點更是格外明顯。「好了,我們走吧。」「好的!」4嬉春島周圍的海正如其名,既平靜又溫暖。海麵有如湖麵般風平浪靜,海水也像被陽光照射的水那般溫暖。我們把放在休憩站裡的橡皮船、海灘球及正統的圓形遊泳圈之類的東西拿出來,在這樣平靜溫暖的海裡戲水「哇,好溫暖喔。」春香掏超及膝的海水,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感覺好像溫水遊泳池喔啊,有小魚遊過來了,裕人也過來看看!」「好啊。」我走到嘩啦啦地拍著浪花飛沫的春香旁邊。「好可愛喔!不知道這是什麼魚呢?啊,也有美麗的貝殼耶,不曉得能不能從裡麵聽到海潮聲呢」春香撿起貝殼放在耳邊。唔,我想如果我們的位置是在海的正中央,應該就可以聽到了不管怎樣,開懷嬉鬨的春香,有一張看起來打從內心感到快樂的臉龐。和學校裡平常看到的春香,以及在秋葉原或東京國際展示場所看到的春香不同,此時的她綻放著如小孩般無憂無慮的笑容。或許這才是所謂的INNOTSMILEt(注:「無邪的微笑」之意)吧!春香天真無邪的表情真是太迷人了正當我的思緒隨著春香的笑容飛翔時「裕人。」「恩?」[嘿!]「哇!」突然被潑了一臉的水(正中目標)「嘿嘿~誰叫你要發呆。」春香有如頑皮的小狗般,露出了淘氣的笑容。「看招!」「呀!」我還以顏色,春香邊逃邊更用力地猛潑水。「嗬嗬,先下手為強。」「等一下!」「嘿嘿,誰要等你。」我們彼此都沒有想太多,就像浣熊沐浴般儘情地打著水仗。我們似乎又回到了天真無邪的童年時光。離去的夏季仿佛又回到了我們身邊。仔細想想,總覺得今年暑假還真的沒有參與任何一項有夏季風情的活動。如果能在這個地方一口氣留下美好的夏日回憶(不過時間有點微妙就是了),其實也不錯。此時有聲音自沙灘的方向傳來。「呼~木桶的酒終於喝得差不多了耶~」「說得也是唔,那我們要不要玩個劈西瓜稍微休息一下?」「恩這個提議不錯,但是我發現沒有西瓜也沒有棒子耶?」「擔心什麼,我們可以用那裡的椰子代替西瓜呀。另外就算沒有棒子,也可以用我的愛刀[瑠璃髑髏來代替沒問題啦!」「原來如此,恩,那就這麼辦吧!」我雖然聽到了這段大腦都徹底被酒精侵蝕之人的對話,不過管他的,就當作那是另一個世界所發生的事情吧!「看招!」「啊哈哈!」結果,我們就這樣打了十分鐘左右的水仗最後我們兩個人連發梢都全濕了,然而我們完全不在乎,依舊興致高昂。「喏,裕人,想不想去更外麵一點的海那邊看看?」這是天助我也嗎?春香說了平常鮮少提出的積極請求。「因為我聽說這一帶的海水深度比較淺,所以應該不危險我想到那邊玩一定會更過癮。」「是啊,這個主意不錯。」我這麼回答。難得春香主動提議,我沒有反對的理由。「好,那我們就坐這不過去吧!」我跳上了連同遊泳圈拖來的橡皮船。「來。」我把手伸向春香。「咦啊,好好的。」儘管春香看起來有點不知所措,不過還是率直地緊緊回握我的手。真難得她這次沒有叫一聲「汪」。確認春香坐穩之後,我開始用橡皮船上麵的漿(塑膠製)劃動橡皮船。雖然船上有兩個人,但是春香的體重似有若無,所以劃起來一點都不吃力。我劃著橘色的橡皮船,在波光閃閃的海麵上前進。「嘿喲,嘿喲!」劃到離沙灘大約五十公尺的地方時,我停了下來。我想來到這一帶應該就差不多了。「辛苦了。」春香笑盈盈地慰勞我。「我們已經劃到很遠的地方了耶。」「是啊。」「好舒服的風」由於徐徐的南風,春香似乎很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真的是很舒服的風。明明海風應該多少都有點潮濕,但是這裡的海風卻完全感覺不到,或者應該說,這陣風非常清爽舒服,完全不會黏答答。我們就這樣任由海風吹了幾分鐘。突然,我聽到從某處傳來一陣像是引擎的聲音。「那是什麼?」我挺起身子一看,隻見一艘巨大遊艇濺著浪花往嬉春島的方向而去正確的說法是它正朝著瓦爾哈拉城接近。「哇啊,裕人,那是」春香高興地站起來大叫的那一瞬間,原本就穩定性不佳的橡皮船開始猛烈搖晃。「呀啊!」同時,春香小小的身驅也跟著傾斜。「春香!」就在失去平衡的春香快要落海之際,我從後麵撐住了她的身體。然而不知是否因為拉扯用力過猛的關係,我們兩人就這樣同時跌入橡皮船裡,呈現重疊的姿勢。「啊」「喔」我們兩人就這樣在南方之海的正中央緊密貼合。春香的臉蛋離我僅僅三十公分,我的手掌前端碰到了春香的身體與平常隔著一件洋裝的狀況不同,這次我的手掌傳來了春香身體的真實感觸嗚,真的是超級柔軟「」「」我們在緊密貼合的狀態下,相互對看了大約十秒鐘「啊,對對不起,我又」「啊,不」看著猛然回過神羞答答低下頭的春香,我也不由自主地把視線移向彆處。但是,情形不妙了。巨大遊艇通過附近時,當然會卷起波浪,而且波浪這種東西,會以和距離成正比的時間差接近過來。換句話說啪唰!就在此時,我們被湧過來的大浪打個正著。「嗚哇!」「呀啊!」從產生浪花的巨大遊艇看來有如樹葉的橡皮船徹底被打翻了,我和春香被猛然拋向空中,就這樣一頭栽進了海裡。這次我完全沒有餘裕幫助春香了。「咳咳咳」我邊咳嗽邊將頭伸出水麵。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什麼,這裡的海並不算深。「春春香!」我一邊讓腳趾勉強頂在水底,一邊把載沉載浮隨波逐流的春香拉過來。「春香,你還好吧?」「唔恩」或許因為喝了一些海水,春香的眼珠子在打轉。她好像昏倒了,不過似乎還沒溺水。「呼」暫時可以安心了,不過儘管狀況並沒有那麼嚴重,但春香已經昏過去了。在這裡(海上,而且是在外海)要采取什麼急救並不容易.「總之先回去」我把春香放上橡皮船,然後拖著橡皮船開始遊向海灘。「唉呀,小裕,發生了什麼事啊?」我和春香好不容易回到沙灘,就看到睜大眼睛的酒鬼A(音樂老師),單手拿著被劈成兩半的椰子在迎接我們。嗚,一身酒臭味「乃木阪小姐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很奇怪你該不會把藥水混進酒裡,讓她昏睡了吧?」腰際掛著日本刀的酒鬼B(社長秘書),兩眼閃著危險的光芒瞪著我。「我才沒有。」應該說這是十年前中年老頭的想法吧。「唔,那這是怎麼回事?」「就是」我歎了口氣,對兩個酒鬼說明事情的始末(橡皮船在外海被海浪打翻,春香在那時昏倒)「原來如此。小裕事到如今,你隻能做人工呼吸了!」「呃?」又開始胡說八道了。「要救春香就隻有這個方法了!來,你就大膽地啾下去吧!」「不,春香又沒有停止呼吸」春香隻是稍微昏過去而已,她的呼吸還是正常的。隻要讓她安靜休息一下,即使什麼都不做,也應該會馬上醒過來吧。「這和那個無關!」由香裡伸手指著我的臉。「男生對溺水的女生進行令人臉紅心跳的人工呼吸,是海水浴場的固定戲碼!啊,當然得嘴對嘴才行。接著當醒來的女生知道這件事之後,就會有點羞答答地說:剛剛才的情形是因為不可抗力哦!所以不能算!]爾後男生和女生互相凝視,就這樣沉醉在兩人的世界啊!!真是青春!」她露出那雙仿佛看著不同次元般的恍惚眼神這麼說。「」沒藥救了。平時就不是普通的蠢,現在藉由酒精的力量,惡質程度更加進化了。瑠子那家夥也不遑多讓:「唔,看來隻得這麼做了。如果你是男人的話,就拿出骨氣來。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的話,我就宰了你!」她一邊強辭奪理,一邊將手上的日本刀伸向我。「來,小裕,快!獻上熱吻!」「你要人工呼吸還是刀子上的鐵鏽?快選!」這兩個差勁的大人,竟然逼迫我做這種沒道理到極點的事。那麼,現在我該怎麼辦?對於她們的歪理,我有很多可以反駁的地方,不過很遺憾,對兩個瘋狂到不像話的醉鬼講道理是完全行不通的。唔我煩惱了兩秒鐘。有了。事到如今,我可以裝模作樣假裝人工呼吸,把她們唬弄過去。反正這兩個人現在已經醉得連香蕉和玉蜀黍都分不清了,不會注意到那麼細微的動作。「知道了啦。」「哦,終於有乾勁了嗎?真不愧是我的弟弟。」「小裕?咻!咻~」這兩個醉鬼已經興奮起來了。在這個不負責任的加油聲中,我坐在像白雪公主般沉睡的春香旁邊。就在我準備靠近春香的臉蛋時「唔恩」「!」春香的眼睛緩緩睜開了。我們四日相交「啊咦裕人?」「啊恩」「」「」就這樣持續了五秒。首先展現生物反應的是春香。「請請問裕人,你想做什麼?」[不,這是]春香從臉上「噗咻」地冒出水蒸氣,整個人僵在那裡。[這是人工呼吸哦」由香裡開口對她這麼說。「人人工呼吸?」「是啊,沒錯。」這回輪到瑠子對一臉驚訝的春香開口。「乃木阪小姐,抱歉請你稍微忍耐一下。這是為了讓你恢複意識而必須采取的行動。」「啊,是是這樣嗎?為了讓我恢複意識而必須這麼做?如如果是這樣,那我就」春香像是有所覺悟那般閉上眼睛。很明顯她是被瑠子莫名其妙的言行舉止搞糊塗了,所以一時之間沒有察覺。「來,繼續吧!」瑠子再次把日本刀的刀尖指向我。情況不妙。春香醒過來,我原先的計畫就泡湯了。應該說,先彆管春香是否意識清醒了,要我在這位羞紅了臉且像閉上眼睛的灰姑娘般的春香麵前我很懷疑是否能順利演一出騙人的把戲(我還是很理性的)。所以情形不妙了。如果有人問我「難道你不想和春香接吻嘴對嘴嗎」的話,否定的餘地當然就像斑馬身上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的地方一樣,幾乎等於無。因為我是一個身心健全的十七歲高中男生,而春香又可愛得亂七八糟,啊這個嘛咳咳咳「」雖然我不能否定自己的感情,不過在這種場合下,若要問我是否能夠肯定這一點,那麼答案當然是不行。因為我很明確地覺得在兩個醉鬼包圍的不明狀況下做這種事是不對的.而且對春香來說也很失禮。「」所以我必須設法巧妙擺脫這個尷尬的場麵問題是我的腦海裡完全沒有浮現任何方法。她們還清醒的時候就已經很難纏了,此時此刻的我,更是想不出任何方法來驅走這兩個HIGH到瘋狂的醉鬼。「」啊!找到底該怎麼辦啦!?當我就像夾在現實(+欲望)和理性中的假哲學家那般,在激烈的痛苦中掙紮時「大哥哥,你在做什麼?」「咦」突然有人叫我。我回頭一看,是一個歪著小腦袋的雙馬尾姑娘。女孩的左右兩邊是葉月小姐和那波小姐。看來她們似乎不知何時回來了。我得救了。這下子我就可以不必再受要脅而進行莫名其妙的擬似人工呼吸行為了。不過就在我安心的瞬間我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我們現在的客觀狀況。盛夏的沙灘。紅著臉、像是認命了般閉著眼、橫躺在地上的春香。趴在春香身上的我十來歲的花樣年華少男少女盛夏激情大冒險電視上打著這幾個字的字幕(眼睛的部位還打上了馬賽克),最適合搭上的畫麵就是這一幕(客觀來說)唰唰附近響起一陣海浪聲。嘎嘎我聽見黑尾鷗的叫聲「呃這這是」[這是?」「是對了,這是瑠子她們」「大姊姊她們?」「沒沒錯,是醉醺醺的瑠子和由香裡強迫我」「可是大姊姊她們睡了呀。」「咦」我回頭一看。「唔~來,姊姊教你唷呼嚕呼嚕」「我宰了你嘶嘶」直到剛才還露出打從心底快樂的笑容拚命推薦嘴對嘴的酒鬼A,以及拿日本刀指著我,強迫我選擇要吻還是要命的酒鬼B,現在都埋在沙堆裡呼呼大睡。[]「」嗚哇,真沒用。看到醉女搭檔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我打從心底深深歎了口氣。「唔,大哥哥和姊姊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大概可以想像。你們兩個劃船去外海的時候,船被海浪打翻,姊姊昏倒了你們好不容易回到沙灘後,兩位大姊姊硬是建議你對姊姊人工呼吸是這樣嗎?」「對對啊。」美夏的洞察力實在太驚人了。她所說的簡直網羅了我們這三十分鐘的所有行動。這種感覺就好像她當場聽見了我們的對話等等,該不會!?我心中抱著不好的預感抬起頭來「唉呀,被發現啦?」露出彆有意味的笑容,美夏吐了吐舌頭:「因為大哥哥身上那支手機有聲音感應機能唷!所以打從一開始你們的所有狀況我都知道。不過大哥哥的反應真的很有意思耶,所以就嘿嘿~」然後說了這些話。我真是敗給她了。而且敗得體無完膚。也對,在我知道身上在不知情下帶著這種具備全球衛星定位係統功能的手機(完全防水)時,就應該想到有這種可能性了。「彆這樣啦大哥哥救了差點溺水的姊姊,真的很帥喔!還有,我們出現得真不是時候,壞了你們的好事,對不起羅,姊姊~~」「啊咦」春香就這樣橫躺在沙灘上,而且雙頰紼紅。「不過,時間不早了大哥哥、姊姊,我們走吧!」美夏一麵說著,一邊把手伸向我和春香。「要走了?」要去哪裡啊?聽到我的問話,美夏湊過來跟我說悄悄話。「回瓦爾哈拉城呀,姊姊的生日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5做為宴會會場的瓦爾哈拉城大廳,已經聚集了許多客人。在這間似乎名為「齊格菲廳:注:齊格菲=siegfried,為北歐及德國史詩中登場的英雄)的大廳裡,我看到各式各樣的人(名流),不論男女、老少、日本人或外國人,個個都四處談笑風生相互寒喧。大廳中央深處有個比其他地方略高的區域那是個鋪著紅絨毯,看起來簡直是國王謁見席般的場所,上麵還並排著三張無比豪華的椅子。我想這應該是春香他們的座位吧?除此之外,謁見台後方的牆壁上,還有一個非常巨大、像銀幕般的東西,似乎是考慮到要讓即使在大廳後方的賓客,也能夠清楚看見謁見席的狀況。唔,真是設想周到。從這個竭見席前方以扇形展開的區域,排了好幾張圓形的桌子。桌上滿滿放著一排排美味的餐點與飲料,似乎是讓賓客以站著吃的方式自由享用。「好壯觀」這種風情的確是上流社會的宴會。在偷教時也有這種感覺,那就是我很明顯走錯地方了。感覺就像是在一場專門替有血統證明的高級名犬(身上有穿衣服)所舉辦的展示秀裡,混入了一隻連在哪裡出生都不知道的雜種狗。當一股微妙的自卑感襲上心頭時「咦?沒這回事吧?那件燕尾服滿適合你的。」身旁穿著禮服的美夏(已換過衣服)對我這麼說。「是是嗎?」和泳裝一樣,這套燕尾服也是放在休憩站裡的東西。「恩。如果姊姊看到你這個打扮,一定也會著迷吧?你唷~~」美夏露出淘氣的笑容。題外話,剛才春香在葉月小姐及那波小姐的陪伴下,進入休息室更衣及做各種準備,所以不在這裡。「恩話說回來,這次也聚集了好多客人哦」美夏環顧大廳之後,略微吃驚地說道。「的確不少。這樣大約有多少人啊?」「大概有上千人吧?」美夏回答得很乾脆。「因為這是姊姊的生日宴會嘛!這是個好機會,所以世界各地的公子哥兒們都會來。」「好機會?」「是呀,這些人想趁機獲得姊姊的青睞,然後就這樣進一步和乃木阪家建立良好的關係。他們根本不是為了慶祝姊姊的生日而來的,而且這樣的人比比皆是呢!當然並非所有的人都是如此,不過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有計畫,或者應該說是彆有意圖的。連我都有人過來打招呼呢。」總覺得美夏的口氣顯得並不高興。「其實姊姊並不喜歡這種太熱鬨的場麵,所以明明可以不必這麼鋪張的。可是爸爸就是那種會說來來來,大家請看我們家春香!很美吧?很可愛吧?]的人,所以才會找那麼多人來不過我還是希望有幾個人是真心來祝福姊姊的,所以才把兩位大姊姊也請來了。」「」原來如此我現在終於明白美夏為什麼要特地把那兩個人叫來了。雖然人格上有點問題,不過她們會衷心祝福春香的生日也是事實。隻不過那組酒鬼搭檔,依然像吃飽的牛一樣隻管繼續呼呼大睡,現在她們也在城內替她們準備的房間裡睡得跟死人一樣唉,在最重要的時刻,竟然完全派不上用場。「啊,不過呢,今天爺爺也預定要來唷。」美夏改變了話題,仿佛是為了驅走灰暗的氣氛「也差不多該到了吧?他這個人總是神出鬼沒,讓人摸不著頭緒不過他說過一定會出席這場宴會,所以我想他一定會來的。」「爺爺?」又出現一個不吉祥的單字了莫非就是以前出現在我們話題中的那位獵熊者?那位以狩獵為興趣的人?「嗯,對呀,就是我們的爺爺,回頭我再介縉給大哥哥認識。你放心啦,我爺爺和我爸爸完全不一樣,他是個非常直爽而且腦筋靈活的人,我想你們馬上就可以成為好朋友的。」「」是這樣嗎?我很想相信,不過春香的父親畢竟是那副模樣當我看到她父親之後,老實說麵對那個爺爺時,彆說感覺到友好了,應該會先感受到恐懼與緊張吧。就在我們聊天之際「會場的各位佳賓,由於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大家到城堡中央的齊格菲廳集合。重複一次,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從設在各處的擴音器裡,傳來了葉月小姐的聲音。看來宴會似乎要開始了。「啊,好像要開始了耶,我們也稍微往前進一點吧!」「好。」我點點頭,與美夏一起往謁見席的方向走去。於是,春香的生日宴會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