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雲木香去給太後娘娘請安的時候,在門口遇上秦恪,想避開已經是來不及了,隻見秦恪憤恨的看了她一眼便拂袖離開了,她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吃虧的人好像是她把?怎麼那樣子看上去倒像是秦恪吃了很大的虧一般。她搖了搖頭,也懶得去想。在宮裡熱門一時的秦恪請皇上把董太常的女兒董思寧嫁給他的事件,在原本僵持的狀況下突然有了轉機。秦恪表示自己有成人之美的心態,見董小姐對自己無意,便也不再強求了。雖然這事情是解決了,但人人都知道事情絕非表麵這麼平靜,這其中有多少周折,他們這些外人哪裡會知曉,隻能在背後胡亂猜測著。“哼,這王八蛋大概是想報複我來的。”雲木香一邊蹺著腳嗑瓜子,一邊說道,“老子怕了他不成!”剛說完立刻滿臉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嘴,說道,“哎喲,我的舌頭。”紅蔻無奈的說道,“公主,都說你傷了舌頭不能吃這些炒貨了。”“忍不住嘛……”雲木香伸著舌頭,含糊不清的說道。正說著,便看見茯苓走了進來,說道,“公主,容大人求見。”因為對秦恪有很大的意見,連帶著她對他身邊的人都有很大的意見,隻見她一臉不悅道,“不見,那個王八蛋太子身邊的人,老子一個都不見。”“公主這是,對容某也生了厭惡嗎?”容琚笑著走了進來。雲木香見他走了進來,連忙把自己十分沒有形象的姿勢給收了起來,坐的十分端正,說道,“容大人,我還沒準許呢,你就這麼橫衝直闖著進來了?”容琚歎息道,“公主不會是因為容某的一番告白,對容某心生不悅,於是不想見容某吧?”想到她上次見到容琚時他跟自己說的話,雲木香不由紅了紅臉,說道,“那倒不是,我不過是……”“容某怕這次見不著公主,以後再見可就難得。”沒等她說完,容琚便打斷她說道。聽見他這麼說,雲木香抬起頭,問道,“為什麼?你們太子不是還要過幾天才走呢嗎?”容琚歎息,“伏伽那丫頭的母親得了重病,怕是撐不了多久了,讓一個女孩子行那麼遠的路終究太不安全,所以我準備與她先行離開。”“哦~”雲木香聞言應了一聲,若是她跟寧伏伽熟悉自然該說幾句安慰的話,但她不僅跟寧伏伽不熟,甚至還有些不對盤,於是隻是沉默著。“這趟遠行,能結識公主,在下已經十分滿足。”容琚說道,“就是不知日後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了。”聽到這裡,雲木香也忍不住歎了口氣,她記得秦恪這次剛回到東昌的境內,便被人刺殺了,他的勢力很快便被瓦解,覆巢之下無完卵,容琚是他手下的人,多少會受到些波及。她對這個美人哥哥的印象還挺好的,畢竟人長得好看,總會叫人一開始就心生好感。“容大人,你以後可得好好保重。”她難得正經的說道。容琚一笑,說道,“我倒覺得,你叫美人哥哥比容大人會顯得親切許多。”“不是你說男人不喜歡被說成美人的嗎。”她翻了翻白眼,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容某現在覺得那稱呼似乎也不錯。”他的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最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希望承公主的吉言。我會好好保重,公主也請保重。”容琚與寧伏伽便這麼離開了。有了上次的事情,吃過一次虧的雲木香在接下來的幾天都十分聽秦述的話,躲秦恪躲的遠遠的,倒也相安無事。沒過多久,秦恪也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一聽見秦恪離開的消息,雲木香便去找秦述,想告訴他來的,可到了秦述的房間卻發現裡麵又是空無一人。“真是的,又去哪裡了?”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又突然意識道,“不會是跟著秦恪去了吧?”雲木香這點倒是猜的沒錯,秦恪一路離開西燕,途中經過南夏,並在南夏和北離兩國交界處被一路人馬擋住了去路,而那些人為首的,正是秦述。秦述輕輕一笑,說道,“皇兄,這裡風景很好,做你的葬身之處,你可滿意?”秦恪一驚,看了看四周,這裡地處偏僻,兩邊都是峽穀,正所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正是伏擊人的好地方。知道自己無路可退,秦恪隻能硬著頭皮與他對視,“真沒想到,本宮這個皇弟,還真是能乾,居然也有了自己的人,”他掃了眼秦述身後的人,不屑道,“這些烏合之眾,你是打哪找來的?”“這個就不勞皇兄掛心了。”秦述語氣平淡的說道,絲毫沒有被他的措辭刺激到。“你覺得這群烏合之眾能敵得過我東昌皇宮的禁衛軍?秦述,你也太異想天開了。”秦恪看著對麵並不多的人數,覺得自己的勝麵要大得多。他冷笑了一聲,說道,“本宮已經修書一封,對父皇講明你在外頭是如何丟我東昌的臉麵,你以為我們都死了,父皇就會想到你嗎?哈哈哈,簡直癡人說夢。”秦述靜靜的等他說完才拿出手中的信,“皇兄說的是這個?”他看著秦恪陡然變色的臉,不由勾起一抹笑,輕輕的把書信死的撕的粉碎,放在手裡讓風吹走。“皇兄可還有何臨死之言?”他伸手輕輕撫摸著馬背,似乎是在安撫按捺不住激動心情的坐騎。“那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才行。”秦恪說道。秦述一笑,用並不大卻十分清晰的聲音道,“一個都不留。”峽穀中頓時響起喊打喊殺的聲音,刀槍碰擊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清晰,寒冷的風裡帶著陣陣濃濃的血腥味,直叫人作嘔。峽穀下的大地早已被一片鮮血染紅,秦恪看著身邊倒下的屍體,隻有自己一個人還站著,而對方卻少有折損。“皇家的禁衛軍?”秦述的聲音中帶了些嘲諷,他剛才甚至動都沒動,隻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