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木香在秦述去上朝的時候跑出去散步,好巧不巧的又遇上寧伏伽。寧伏伽這次見到她沒有像以往一樣過來挑釁,隻是對著她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弄得她都有些不適應了。彆說她不適應,連楚衍都不適應了,他原本還等著看兩個女人爭風吃醋的戲碼呢。雲木香在宮裡沒什麼認識的人,大多數人對她都是畢恭畢敬的,像寧伏伽這樣的,兩人雖然不對盤,但能跟她吵吵鬨鬨的她反倒挺在意的了。她追上寧伏伽,說道,“呀,這不是寧小姐嗎?又進宮啊?”寧伏伽原本不想理睬她,可偏生她低估了雲木香厚臉皮的程度,她還是一路跟著自己,試圖與她對話。“寧小姐這是去哪?哎,你走的這麼急,是有什麼急事嗎?”寧伏伽瞥了她一眼,依舊不搭理她,雲木香再接再厲,“你不是來找皇上的吧?皇上上朝去了,還要等好一會兒呢。”寧伏伽停下腳步,麵露不滿,“伏伽知道娘娘在皇上心中分量重,娘娘不用在我麵前顯擺了。”雲木香愣了愣,她剛才說的話難道聽著像是在顯擺?她深刻的反省了一番,可反省半天都不覺得她有哪句話在顯擺?於是道,“我沒有再顯擺啊,你難道不是來找皇上的?”寧伏伽進宮除了跟秦述拋媚眼,還能有什麼正事?“哼!”寧伏伽哼了一聲,說道,“皇上當眾訓斥了諫言讓他充盈後宮的大臣,誰不知道是因為你!肯定是你在背後慫恿皇上不準納妃,你這個妒婦!你這樣會讓皇上被天下人恥笑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是不守婦道!”雲木香好好的找人家聊天,卻被她訓的一愣一愣的,呆了半天,趕緊對身後的紅蔻道,“紅蔻,快弄被茶來給寧小姐潤潤口。”說著還好心的安慰寧伏伽道,“你千萬彆生氣,為我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她的一番義正詞嚴,卻被雲木香這般無關痛癢的愚弄,寧伏伽更加來火,說道,“我聽聞娘娘雖是女子,可功夫卻毫不遜色,娘娘喜歡使鞭子吧?”她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條鞭子扔給雲木香,說道,“伏伽不知道有沒有幸,能與娘娘過過招。”雖然她嘴上說的似乎在征求雲木香的意見,可她剛說完便拿出自己的軟劍,毫不客氣的攻了過來。雲木香一驚,匆忙應戰。寧伏伽雖上過戰場,可當然不能對雲木香用殺招,對上雲木香這樣花拳繡腿的野路子,一時倒也分不出個勝負。紅蔻在一旁看得著急,扯了扯楚衍道,“你快去拉開公主呀,皇上不是讓你保護公主嗎?”難得看到這樣的場景,楚衍才不會放棄看熱鬨的機會呢,說道,“皇上隻讓我保護娘娘的安全,若真有危險我會保護娘娘,就這麼衝上去豈不是壞了娘娘的興致?”雲木香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興致,寧伏伽雖然沒用殺招,但招式也是狠厲異常,她三腳貓的功夫哪裡是她的對手?她這才意識到以前鄔容郅剛開始跟她不和的時候跟她打架也是讓著她的,如若不然她肯定被打的哭爹喊娘。按理說以她的水平,寧伏伽滅了她是分分鐘的事情,可寧伏伽偏偏就不打敗她,像是在玩貓捉耗子的遊戲一般戲弄她。看見楚衍在一旁伸著頭看熱鬨,雲木香氣憤難當,憤怒道:“楚衍,你這麼想當公公老子會成全你的!”楚衍一聽,頓時沒了興致,連忙上前,一把劍乾淨利落的刺進她們的混戰中,輕而易舉的分開兩人。“寧小姐,我們是文明人,不要動刀動槍的,顯得多粗俗,說不定皇上就是因為你太凶了才不敢娶你,你要向我這樣溫婉動人,皇上說不定早收了你呢。”聽著她欠扁的話,寧伏伽生氣的又想衝上去,一個沉穩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伏伽,不得對皇後娘娘如此無禮。”聲音中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寧伏伽停下腳步,看向來人,“容大哥,是她處處挑釁,我已經一忍再忍了。”“給娘娘認錯!”容琚聲音嚴肅的說道。“容大哥……”她有些委屈。“給娘娘認錯!”他再次說道,聲音稍微提高了一些。寧伏伽氣鼓鼓的站了半天才說道,“剛才是伏伽失禮,還請娘娘不要見怪。”她說著抬腿就走,與雲木香擦聲而過的時候,她壓低聲音說道,“就算你在皇上身邊亂吹風,我也不會放棄的,你給我等著吧。”看著她走遠,容琚頗有些無奈,說道,“娘娘彆與她一般計較,她從小驕縱慣了。”“不計較不計較。”雲木香樂嗬嗬的擺了擺手,反正身為情敵,她是勝利者,勝利者要有勝利者的風度不是?再說了,寧伏伽雖然脾氣火爆了些,但絕對不是會耍陰招子的人,行事坦坦蕩蕩,雲木香對這樣的人討厭不起來。“不過……”雲木香拖長聲音,“容大人,我怎麼總看見你翹早朝啊?”“皇上吩咐我辦事。”他簡單的說道。難得看見容琚,雲木香又拉著他聊天,閒聊了一會,問道,“對了,容大人,跟我講講朝上有趣兒的事吧?秦……皇上從來不與我說朝上的事情。”容琚笑了笑,皇上性子冷漠,關心的都是些嚴肅的公務,對於朝官什麼八卦的事情自然不會關注,恐怕就是想對她說都不知道說什麼。容琚與她隨意講了幾個趣事,突然收到,“對了,娘娘可知道張厲張大人可曾什麼時候得罪了皇上?”這名字有些耳熟,雲木香想了一會才想起張厲就是那個有虐待癖的人的名字,她按照劇本應該嫁的人。“不知道啊。”她搖了搖頭。“娘娘可能聽說過他有些不好的習慣,以前臣把這情況稱述給皇上的時候,皇上還說此人行事能力不錯,他的私人習慣不用關心。”容琚笑了笑,說道,“可皇上最近有些奇怪,似乎是故意找他不痛快,張大人無論做什麼事皇上都能揪出幾分錯來,他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皇上,戰戰兢兢的,最近都快嚇破了膽。”雲木香嗬嗬乾笑了兩聲,說道,“皇上可能最近心情不怎麼好。”“是嗎?”容琚挑了挑眉,“臣倒是覺得皇上最近的心情好的很,隻是每次看見張大人的時候都沉著連,張大人就差沒被他嚇得以身殉國了。”“有那麼誇張嗎……”她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裡憤憤的罵道,這個小氣鬼,沒風度的家夥!容琚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什麼內情的,可看她不願意講便也不再問下去,端詳了雲木香一番,說道,“娘娘這些日子的氣色好多了,前陣子生病的時候臣看著您都有些擔心,有段時間總瞧不見娘娘現身,皇上的模樣也挺叫人擔心的。”“沒什麼大事,害容大人擔心了。”雲木香笑眯眯的說道,一聽就知道容琚一定是猜到了什麼,這人的智商不容小覷。“不管如何,看見皇上與娘娘現在如此相處,不管是作為臣子還是作為娘娘的朋友,臣都替您開心。”容琚笑吟吟的說道。他與雲木香相視一笑,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皇上今日要去北離舊地查看,北離氣候惡劣,皇上又舊疾纏身,娘娘怕是要多費些心了。”“他要去北離?”雲木香有些意外,秦述居然一點都沒跟她說。容琚一看便知道她在想什麼,笑道,“皇上不說是不想娘娘操心,娘娘可彆因為這個與皇上置氣。”“我知道。”知道他是好心,雲木香對他一笑,說道,“皇上快下早朝了,你有事要跟他說吧?快去吧。”秦述一回來便看見雲木香蹲在院子裡擺弄她種的蘭花,袖子上都沾了泥巴,倒是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聽見動靜,雲木香抬頭掃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擺明了不想搭理他。秦述也不在意,走了過去,低頭看著那株蘭花,說道,“這蘭花沒被你種死也算是奇跡了。”雲木香哼了一聲,仍舊不搭理他。秦述笑了笑,在她身邊蹲了下來,“因為沒提前告訴你我要去北離所以生氣了?”“你怎麼知道?”雲木香驚訝的抬起頭看著秦述,見他一臉篤定的模樣,分明就是對她的行蹤和說過的話十分了解。她轉過頭,目光淩厲的瞪向楚衍,一定是他把自己的行蹤都跟秦述彙報了,這個狗漢奸!楚衍被這充滿敵意的目光嚇了一跳,連忙偏過頭。這種事可不能怪他啊,職責所在。秦述伸手把她的臉轉了過來,說道,“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分心。”“啊?”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她又沒什麼正事,哪裡算得上什麼分心。秦述道,“前兩日西燕使者過來說西燕的太後病重,十分思念你,想讓你回去一趟。”不出所料的看見她臉上浮現擔憂的神情,他歎氣,“不用擔心,你好好準備兩日,我讓楚衍護送你過去。”雲木香點了點頭,又連忙抓住他的手,“那你……”“不用擔心,北離的事情很快就可以處理好,到時我順道去接你一起回來。”秦述安撫她道。雲木香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