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飄回書房去,趴在窗口看外麵。陸嘉澤似乎跟人吵架了,音量都提高了,可能是真生氣了,聲音都有些變調,他在書房遠遠地隻聽到陸嘉澤高喊一聲:“我不相信,TMD我就出去了幾年,回來他要是過的好好的,我也就老實過日子了,可是這是他嗎?”哦哦,聽起來陸嘉澤當年出去還有原因啊,沈意趴在窗台上想,他就說呢,本來跟他搶資源搶的跟個神經病似的,恨不得見麵就掐他一頓,怎麼當時就莫名其妙號稱什麼要去進修。說不定是感情債,他想,覺得通過後勤部還能勉強看出陸嘉澤算個重情的人。其實情情愛愛嘛,像他這樣一個人關個幾年就淡定了,他現在渴望看見一隻蟑螂的心情比當年渴望跟雲默在一起都強烈。他當年大學遇到雲默就在一起了,說起來雲默還是他初戀,兩人前前後後談了也有七八年,連七年之癢都熬過了,卻終究熬不過時間。一開始的時候,他在半空中飄蕩,看到雲默親一下冒牌貨都能氣半天,到後來,他晚上閒著無聊的時候還會去臥室看看他們表演活春宮,不過如果不是無聊到了極致,他實在不想看,每次聽到冒牌貨在那裡浪蕩叫著快快快,他都想一脫鞋砸在自己那張臉上,又不是奧運會長跑,有必要喊的在書房都能聽到嗎!那邊的談話聲似乎告一段落了,沈意又在窗頭上趴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去看看陸嘉澤在做什麼,如果陸嘉澤在看書就太好了,他也可以換本新書看看了。客廳裡空無一人,隻有浴室有嘩嘩的水聲,沈意穿過牆壁去瞄了一眼,發現陸嘉澤身材真不錯,三十多的人了,皮膚居然還能緊繃的像能彈鋼琴,水珠子掉落都是圓潤潤的。他看了兩眼又飄回客廳,因為他聽到陸嘉澤的呼吸聲粗了,近年來春宮聽多了,他已經知道陸嘉澤要乾什麼了,雖然陸嘉澤根本不知道他存在,但是圍觀一個曾經的敵人自慰還是蠻無聊的。不過像陸嘉澤這樣的美人,又不缺錢,晚上不出去找人,窩在家裡自己解決不會很奇葩麼,他想,蹲下身去看後勤部,隔著虛空輕輕地摸了摸它。後勤部還是沒什麼精神,懨懨地蜷縮在窩裡,大概是真的得了眼膜炎了,眼角濕漉漉的,他久久地望著它,覺得這一個多月的分彆,已經讓他想死了。從始至終,隻有後勤部和他一樣老待在這個屋子裡啊,都不能說話,一樣的無聊,並且都在一天天死去。“你要看見我多好啊。”他在虛空中摸來摸去,正要縮回手,卻聽到浴室裡有人含含糊糊地喊了一聲沈意,聲音微弱,餘音撩人。好些年沒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了,沈意愣了好久都不敢相信,他有段時間,差點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幸好雲默偶爾還會叫冒牌貨一兩次小意,他才想起來。不過說起名字來,沈意倒是覺得,冒牌貨可能在到他身體之前,也是個人,並且名字裡帶有一個林字,他不知道是什麼林,隻記得發音,因為有一天他在半空溜達的時候,冒牌貨躺在沙發上跟雲默說他小名叫小林什麼的。這個小名雲默倒是沒叫,雲默說你有小名嗎?怎麼從前都沒告訴過我,媽好像也隻叫你小意啊,然後冒牌貨就嗬嗬笑了幾次,說逗你呢。名字,是一個人最貼身的存在,沈意有時候能感覺出來,他發小上門叫沈意時,冒牌貨那種短暫的怔忡感,所以也就越發覺得可悲了。這麼一個漏洞百出的冒牌貨,就他媽的沒有一個人覺得有問題啊!會有人被叫名字的時候,愣個幾秒才能反應過來嗎!他想幾秒鐘,才發現自己就是那種被叫名字愣好久的貨色,然後歎了一口氣,慢慢地往浴室飄去,他不知道是他聽錯了,還是陸嘉澤住在這個房子裡又想起他來了,不過他覺得,無論哪種都不太讓人高興。就算叫沈意,叫的也是那個身體啊。他穿過牆壁進去,發現陸嘉澤已經洗澡完畢連衣服都穿好了,燈下看美人果然不錯,尤其是美人出浴,那叫一個唇紅齒白啊,如果不是美人咬牙切齒就更好了。“明明答應給我把後勤部養到死的。”陸嘉澤開了門出去,到客廳裡把後勤部的窩拖到了臥室裡,那裡床上寢具空空如也,沈意都不知道前者打算晚上怎麼睡,“居然半途就什麼都忘了。”答應把後勤部養到死?說的是他麼?沈意暗忖,記得自己確實答應過,不過他倒是想不到陸嘉澤這麼喜歡狗啊,為這個事這麼多年提到他還能咬牙切齒。他有點無力,想又不是他失約了,他連自己都養不了了,還養什麼後勤部。陸嘉澤居然還帶了床單被子,那幾個行李箱裡東西真不是一般多,沈意都不曉得陸嘉澤怎麼把這麼多東西一次性拎上樓的,他看著陸嘉澤鋪被單,覺得有點無聊,還是出去晃了晃,浴室的燈還開著,裡麵白霧繚繞,他飄進去看了看,發現陸嘉澤對他恨意真深,居然還在霧氣朦朧的鏡子上大大地寫著他名字。不就是沒幫你養狗麼,犯的著這麼記恨麼,沈意嘀咕,那麼多年你都跟我找過多少茬啊,我也沒恨你。他對著鏡子研究了一會兒陸嘉澤的字跡,可惜水汽一會兒就乾了,於是他又對著空空的鏡子發呆,明明他就站在這裡,可是鏡子裡沒有他。陸嘉澤似乎鋪好床了,出來把浴室和客廳的燈都關了,沈意在黑暗中猶豫了三秒鐘,還是決定跟上去,以前他晚上都是在書房的,因為冒牌貨和雲默會躺在一起,做各種或親昵或不和諧的運動,所以他情願一個人。不過既然陸嘉澤是一個人嘛……他去床上打了個滾,雖然沒什麼實質性感受,但是覺得還是蠻好的,然後又順便看了看躺在身邊的陸嘉澤,覺得其實這日子也不算太難熬了。起碼比聽春宮好啊。amp;amp;不算太難熬的觀點其實隻持續了三天,三天之後沈意就摸透了陸嘉澤的一切習性,這真是一個特彆特彆特彆無聊的人啊,早上八點出門,晚上七點回來,回來就是洗澡,給後勤部洗澡上藥喂飯,更可恥的是居然自己做飯!這是苦行僧的日子麼?沈意苦大仇深地想,冒牌貨在家還會看看電視,雖然他一點也不喜歡那些什麼“為什麼你不愛我,我愛你啊你要愛我,不愛我就你的錯”之類亂七八糟的電視,但那好歹也是一種消遣啊,而陸嘉澤,根本就不看電視!不看電視就算了。陸嘉澤也不太講話,最多就是抱著後勤部玩一會兒,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