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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堂 肉團子很軟 1119 字 2個月前

,“你說誰是雜種?”“他就是雜種。”林葉毫不含糊,沈意都覺得她是被陸嘉澤折騰瘋了,或者喪子之痛讓她徹底崩潰了,“你以為我媽是小三嗎!我爸媽早就在一起了,要不是你這個賤人,他們怎麼會分開!你當誰願意娶你!”林葉的話說了一半,沈意就感覺他母親炸掉了。“你是說,他早就跟你媽有關係?”客廳裡一下子安靜下去,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靜謐之中像是有什麼在無聲的發酵,膨脹著膨脹著,最終卻隻炸成了一聲低泣。沈意進了臥室,陸嘉澤也悄悄地關起了門。他其實已經對他父親到底有沒有參與這個所謂的奪舍沒有興趣了,參與又如何,不參與又如何,那個人才是一切的源泉。他能理解一個人結婚後因為生活不適或者種種時間摩擦而厭倦,感情這玩意兒你不能指望他永恒,但是他不能接受一個人從結婚前就開始有情人且一直不斷。這不僅僅是欺騙問題,這是本質,一個男人能不能負責的本質。愛情和麵包你可以抉擇,但是你不能用欺騙兩者兼得。他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房間裡沒有開燈,隻有木製的酒杯墊上小小的燈泡閃爍著,照耀著紅酒發出迷離的暗芒,像是凝固的鮮血。林葉可能是他姐妹,他想。他有幾個親人,一個情人直接背叛了他,一個弟弟用著他的身體,一個姐妹無所不用其極地憎恨他折騰他,而他的父親,不知道在這一係列事情裡擔當著何種角色。陸嘉澤打開台燈,他的手上拿著一本書,似乎是衡量了很久,才決定打開那本書:“跟你說一件事。”他修長的手指按壓在某一頁上,“我……騙過你一件事。”是關於延江的還是他媽媽的呢?沈意揣度,覺得應該是關於延江的,他覺得延江和席遠的關係有點奇怪,但是他確信,延江是不會乾出什麼對家庭不好的事情的,所以就更加奇怪了。陸嘉澤喘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才道:“我……我想報複你的。”沈意一怔,沒懂陸嘉澤在說什麼。“我跟雲默以前有過接觸。”陸嘉澤的手緩緩地把日記本打開,翻了翻,找到一頁,他似乎很緊張,手指都蜷縮起來了,“我那會兒討厭他,他也知道我對你……”他頓了頓,“他找我借錢,我說可以,要他離開A市,他說考慮兩天,後來他就跟你在一起了。”沈意腦子裡轟然一聲,他怔怔地看著陸嘉澤,突然明白了很多事。為什麼陸嘉澤很多年前就堅定不移地跟他說雲默是渣,諷刺他們的愛情,嘲笑他喜歡小白臉,說他識人不清。可能延江也知道,或者所有人都知道,因為他除了那點錢與皮相,其實什麼都沒有。一個人,天真到蠢,其實真的不能怪彆人踩死你。“我跟你說過的,他是看上你的錢……”陸嘉澤的聲音很晦澀,“你不相信我,你記得麼,我們在衛生間打了一架,你說……你說他是你的真愛,說他是你的過去現在未來什麼的,還說你的東西就是他的,他就是看上也沒什麼,反正你們兩不分彼此,我當時快氣昏了。”陸嘉澤低著頭,沈意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他的聲音輕飄飄的:“我嫉妒他,也討厭你,我想看你笑話……我想……你不喜歡我,那你找的人也不喜歡你,我不快活,你也彆想快活。”天氣越來越熱了,沈意無意識地想,飄到窗口往外望去,那條車道上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子在玩,牽了一條狗,一人一狗一前一後影子都拉得長長的,像是皮影戲。他恍惚記得很多年前,那個衛生間裡,他們吵成一團,他把整個紅酒都倒在陸嘉澤頭發上,陸嘉澤氣的發抖,他說我就喜歡他,然後陸少爺忍無可忍地給了他一拳,他們吵了很久,後來陸嘉澤說哪有愛情是地老天荒的,他說雲默就是我的永恒,他們倆互相亂毆成一團,散場的時候,兩人都是萬紫千紅像一團爛番茄。他甚至還記得他們去車庫取車的時候,陸嘉澤遠遠地跟他說我真討厭你,他們隔著四五輛車兩兩相望,那距離不遠也不近,他看得見陸嘉澤雪白襯衫上的鮮紅酒漬,但是他看不見陸嘉澤臉上的表情。原來已經那麼久了啊,他想。“我真喜歡你。”陸嘉澤渾身發抖,“我本來想瞞你一輩子的,反正你那麼喜歡他,他又喜歡你的錢,我以為我能一直騙你的。”瞞一輩子就瞞一輩子嘛,何必半途告訴我,這良心發現的也太討厭了,他從窗口飄回去,看到陸嘉澤低著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與當年一樣一樣的。他望了一會兒,伸手輕輕地摸了摸陸少爺的頭發,那些頭發其實一點也不如想象中的柔軟與服帖,戳的他手心癢癢的。這個人,是真喜歡他。不是那種虛幻的,帶著童話一樣的守護,而是有占有欲望的渴求。客廳裡傳來一聲尖叫,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憤怒,他把手縮回來,莫名其妙地覺得如釋重負。美好如陸嘉澤者,也會犯錯的是不是麼?他可以原諒陸嘉澤,那麼他的一切也是可以被母親原諒的是麼?客廳裡的那些爭論,關於丈夫妻子小三私生子背叛等等,沈意都沒有勇氣聽,他把臉貼在房門上,木製的門板並不粗糙,他用儘全力地希望能壓出痛感來。“沈意。”陸嘉澤輕聲呼喚,蹲在地上往地板上倒血袋裡的血,帶林葉回來之前,家裡就整理過了,他數次想說點什麼,但是都沒血,於是隻能強壓住,但是現在,他卻已經失去了說話的欲望。他不想回答陸嘉澤的任何問題,關於原諒不原諒或者在乎不在乎什麼的,於是他先發製人,率先寫字告訴陸嘉:“我能摸到你了。”觸覺在恢複,空氣的溫度、地板的紋路、頭發的手感,五感的變化等都五感都在逐漸恢複。他看到陸嘉澤呆了一下,知道自己雖然沒有說出時間緊張等話來,但是相信陸嘉澤一定感受的出來了。“什麼時候的事?”陸嘉澤果然迅速領悟了,蹭地一下子站起來,膝蓋上的日記本掉了下來,發出砰的一聲,沈意瞥了一眼打開的那頁,觸目隻有一行“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呢,他想,蹲著把玉葫蘆的事前後說了一遍,陸嘉澤神色冷峻,他忍了忍,也就沒有把一些疑惑問出去。他覺得林葉很奇怪,不像是來求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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