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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之後 娜可露露 1169 字 2個月前

幾個小時,人始終不醒。期間有護士從門內出來,陳簡向她詢問了一下情況,得知江硯全身多處受傷,失血過多,肋骨斷了三根,並傷到肝臟,肺部發炎,車禍時頭部不知撞到哪兒,有嚴重的腦震蕩,且顱內有出血……護士說了一長串,陳簡沒聽完就不行了,打電話把謝霖叫了回來,自己去吸煙區抽煙。天快亮的時候,手術終於結束,江硯被轉入重症監護室,那之後的幾天,一直保持昏迷狀態,偶爾還會高燒。陳簡完全沒法工作,每天幾乎有一半的時間待在醫院。一開始病房不給進,他就站在外頭,隔著玻璃看一眼裡麵的人,不敢多看,一眼已經足夠傷他心。在車禍發生的第三天,江硯的父母一起回國了。陳簡沒出麵見他們,交給謝霖處理,可他總要來醫院,躲是躲不開的,見麵又麻煩,說不清他和江硯的關係,陳簡想了想,最終以“朋友”作答,表情自然得倒像從來沒見過江硯的媽媽似的。又過了幾個日夜,日曆翻開十一月份,再有幾天就立冬了。陳簡忽然意識到,他和江硯相識於今年春天,已經過去半年多了,時間過得真快。可這半年都發生了什麼,仔細回想起來,竟好像很模糊,隻有一些彩色的、黑白的斑駁畫麵從眼前掠過,好像電影,看過忘了最好,不該深究細節。這天下午,江硯終於醒了,隻在一點多醒了一次,人似乎不夠清醒,麵對房間裡的醫生、父母、助理,還有陳簡,他一臉茫然,仿佛下一秒就會來一句“我是誰,我在哪”,他也的確這麼問了。醫生說是腦淤血壓迫神經引起的正常現象,不必擔心,再恢複一段時間就會好。陳簡不知道該做個什麼表情,既因江硯的蘇醒感到放鬆,又有股莫名的緊張。江硯的那位女助理倒是個腦子有包的,頂會耍貧嘴,說他不會失憶了吧?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陳簡一點也不覺得好笑,隻想讓她滾蛋。可後來在回公司的路上,他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客觀上講,假如江硯真失憶了,對他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一定能斷得徹徹底底,誰也不會再糾纏誰。然後將過去的一切交給時間治愈,兩人回到各自正確的軌道上去。至於感情上如何,陳簡控製自己儘量不想,分手這種事,長痛不如短痛。可惜,生活畢竟不是電視劇,江硯第二次醒來時已經能夠認人了。那天陳簡沒在,聽說江硯醒了一陣又睡下,在睡夢中一直喊他的名字,可能做了什麼噩夢,情緒很激烈,碰掉了手背的針頭,後來竟然又昏迷了。好在虛驚一場,江硯的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好轉,人也完全清醒了,很快就能離開重症監護室,轉入普通病房。於是陳簡來醫院的頻率逐漸降低,有時來了也不去見江硯,隻跟醫生聊幾句,聊完就走。後來連這一切也省略了,隻私下問問謝霖。謝霖現在才聽說他們分手的事,心中咋舌,嘴上並不敢發表意見。隻是自打陳簡不來了,江硯的父母也因工作問題回法國之後,每天應付江硯變成了一件苦差事。江硯本來什麼都不知道,無意間從他助理口中得知,原來他昏迷不醒時陳簡一直在醫院陪他,心裡何止波動,甚至覺得就算再撞一次車、再疼得死去活來一遍也值了。可等他真正清醒之後,卻一直沒見到朝思暮想的人,陳簡的關懷隻存在於旁人口中,也許根本就不是真的,是助理編造的善意謊言。謝霖也有一套安慰的說辭:“你知道的,陳總……陳總工作忙,他有空會來看你的。”可他什麼時候有空呢?江硯隻能眼巴巴地等,每天從早等到晚,護士叫他睡覺也不肯休息,怕自己睡著時陳簡來探病,錯過了怎麼辦?然而事實證明,這份擔心是多餘的,陳簡根本沒來過。江硯感到絕望,未來仿佛死路一條,陳簡鐵了心不跟他有牽扯,他要怎麼才能找到一個出口?也許隻有死在陳簡麵前,才能換來陳簡的心軟……不不,如果他敢做這種事,陳簡想到他曾經自殺過,隻會更加不信任他,更加討厭他。還能怎麼辦?進入死局,偏偏不能死心。“我為什麼沒失憶?”江硯躺在病床上,明明傷勢在好轉,麵容卻一天比一天消瘦,那單薄的模樣看得人揪心。助理以為他失戀痛苦,寧可忘了這一切,卻聽江硯下一句說,“想重活一遍,重新認識他。”助理不知道該說什麼,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遞了過去。……其實,某一個瞬間,江硯沉寂陰鬱的神情給她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她覺得他可能需要看看精神科,或者心理醫生。終於,陳簡半個月沒有露麵,江硯等不下去了。相思和唯恐失去的雙重煎熬折磨著他,他迫切地想見到陳簡,無論如何想見一麵。這天早上,天空下起了初冬的第一場雪。查房的醫生和護士剛走,江硯就支開助理,隨便拎起一件外套披上,一個人大搖大擺地溜出了病房。外麵的空氣是久違的新鮮,細白的雪花在北風中打轉,鋪了地上薄薄一層。江硯有點冷,心情卻不錯,他想到等一會就能見到陳簡,整顆心都熱了起來。截止到今天,他住院一個多月,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並非第一次下床,但是第一次下床走這麼遠的路。他以為可以順利打車去陳簡家裡今天周末,陳簡應該在家吧卻不清楚自己的身體有多不經折騰,隻在醫院樓下站了一會,等車的功夫,有行人匆匆走過,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沒有站穩,整個人栽倒在冰冷的雪地裡。不僅沒走成,被醫生抓回去之後,當天下午就發燒了。高燒不退,人又開始昏迷。陳簡為此大發雷霆,第一時間從公司會議室趕到醫院,一路上一直陰沉著臉,等見到江硯時,看到他蒼白得紙一樣的臉色,暴躁的怒火驟然熄了,心裡五味雜陳,酸與痛混在一起,簡直沒法形容。陳簡還記得,早在很久以前,他喜歡和江硯在一起,因為江硯是個有趣的人,總能讓人感到開心和放鬆,當時他過夠了壓抑的生活,江硯好像一座世外桃源,治愈了他疲倦的靈魂。可如今呢?他再想到他、再見到他,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全都是痛苦愛情到底有什麼意義?愛得越深,傷得越重嗎?陳簡又一次感覺走到了儘頭,在江硯沒完沒了的刺激之下,心情完全變得麻木,好像再也愛不動了……或者說,已經不想再計較愛與不愛的問題了,就這樣吧,不必刻意去原諒,也不必強迫自己忘記,隻要能過得舒心一點,怎麼活不行?生活過得好不好,不在於方式,在於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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