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084(1 / 1)

傅禮衡在會議室跟一群老狐狸刀劍無眼幾百次,會議結束以後,幾個高層股東筋疲力儘分分鐘想自殺,他也沒好到哪裡去,所以當他回到辦公室,看到佟雨霧坐在他的辦公椅上時,他還沒來得及收斂臉上“分分鐘想殺人”的表情,惹得佟雨霧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趕忙說道:“我給你打了電話,但你沒接!”他十分反感重要會議時彆人的電話不斷,作為老板自然也是要以身作則,每次開會,不管是大會還是小會,基本上都會將手機調成靜音,這會兒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微信消息,他捏了捏鼻梁,語氣疲倦:“抱歉,我在開會沒有看到。”佟雨霧見他這樣,來到他身邊,目光擔憂的看他,“你怎麼了?”傅禮衡笑了笑,重新戴好那一副金絲框眼鏡,“沒事。”他說沒事,那就隻能沒事。佟雨霧也不是傻子,他剛開會回來,肯定是工作上的事,能令他煩惱的公事,她大概也幫不上什麼忙。“我路過這邊,給你買了一點吃的。”佟雨霧指了指茶幾上的打包盒,“是你愛吃的一些點心,還有美式咖啡。”傅禮衡還真有點兒餓了。畢竟跟一群老狐狸舌戰這麼長時間,他跟著她來到茶幾前坐下,慢條斯理的吃著廣式下午茶點心,他不說話,佟雨霧也就不知道要不要把她發現的事說出來了。傅禮衡吃飽了以後才問她:“你過來這邊是有什麼事?”要是放在往常,她早就趁機鑽進他的懷裡撒嬌問沒什麼事就不能來看他了嗎,現在他都在為工作的事煩惱,她就有些猶豫了,連帶著他的直言直語,她也大方地選擇不計較了。“這個……”佟雨霧乾脆就從包裡拿出那個本子遞給他,“你看看,有沒有眼熟的感覺?”傅禮衡瞥了一眼,搖了搖頭:“沒有。”“怎麼會呢?”佟雨霧急切地翻開封麵,“這是不是你的筆記,這明顯就是你寫的嗎,你怎麼都沒有印象了?”傅禮衡接過來一看,仔細看了看那解題步驟,後思忖片刻,說道:“好像的確是我寫的。”“什麼是好像,這明明就是啊!”佟雨霧急了,抓著他的手臂,“我告訴你,這是我的本子!你回憶一下,你怎麼會看到我的本子,又怎麼會在上麵寫解題步驟的?!快!”她這樣催著他回憶,大有一副他想不起來今天就是他死期的架勢,於是,他也隻能絞儘腦汁的回憶,還好他這個人記性不差,這會兒又頂著巨大的壓力,沒一會兒就想起來了。那一年是國外的假期,他也正好有事就回國了,他跟盛葉舟約好要談事情,那天下了雨,他去得有些晚了,到書吧的時候,隻見到盛葉舟拿著一本筆記本在沉思,他走過去坐下後,盛葉舟才說現在高中生的物理題可真難,連他都沒想到解題方式。他一時有了興趣,就接過盛葉舟遞過來的本子看了起來,當時有筆沒有紙,他也看得出來這個本子的主人為這一道題犯難抓狂,想了想,便在這下麵寫了解題步驟,寫完了以後就將本子放在桌子上,還以為本子的主人會過來拿的,哪知道一直到那天他離開,都沒人過來找回本子。畢竟這也不是他的,他也沒拿走,隻是叮囑了服務員,讓他保管,直到失物的主人來找。他也很意外,這個本子居然是她的??佟雨霧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不由得捶足頓胸、懊悔不已,“我那天為什麼不去書吧找本子,啊啊啊我錯過了一段天賜的感情啊!”如果,如果那天她去了書吧找本子,會不會在十七歲時就跟傅禮衡認識、繼而談戀愛呢?傅禮衡很輕而易舉地戳破了她單方麵的幻想:“你那個時候十七歲,還是未成年。”不會對未成年有想法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想法。就算那個時候他跟她遇到,他也不會對她有什麼男女之情。佟雨霧沒有想到傅禮衡可以不解風情到這種程度,氣得用力捶他,“我的意思是,我去書吧的話,就可以提前跟你認識,等我十八歲生日那一天,我們在錦城華庭再次相見,你對我展開猛烈的追求攻勢……”傅禮衡一臉“你在開什麼玩笑”,“其實我對剛滿十八歲的也沒有興趣。”“我不管。”女人的作勁一旦上頭,沒人可以攔得住,包括傅禮衡,“反正我單方麵宣布,你是我的初戀,我也是你的初戀,對了,八年前你應該還沒有戀愛吧?”傅禮衡:“……”“我們是從初戀到婚紗的。”佟雨霧被自己的一番腦補給甜到了。看著她自說自話,傅禮衡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柔和。他一直認為,他能跟她結婚,是天時地利人和,早一時,晚一時都不行,但在她看來,似乎是在遺憾沒有早一點遇到他,早一點跟他在一起?這樣的遺憾,很大程度上取悅了傅禮衡。佟雨霧當著傅禮衡的麵將筆記本的那一頁拍了下來,直接發了朋友圈——【十七歲那一年落在書吧的本子,被傅先生看到,幫我解了題。原來我們在八年前就有交集了。】傅禮衡作為直男不會體會到這樣一個小小的巧合,這樣一個小小的細節,對於佟雨霧來說有多重要,這是錦上添花,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有了交集。這種浪漫的情節,是值得一輩子回憶的。佟雨霧又抱緊了本子,側過頭很嚴肅地問他:“回答我,你的初戀是誰?”傅禮衡:“……”“沒關係,你現在不承認我是你的初戀,以後也會承認的,反正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初戀啦。”登月碰瓷這種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哪怕說著這種話也是臉不紅心不跳,還十分坦然。可就是這坦然的模樣成功地逗笑了傅禮衡,他一掃之前從會議室出來的煩躁,心情也變得輕鬆了許多。***這個晚上,可能是累到了極點,傅禮衡睡得很沉,繼前段時間在高城做夢以後,他又一次做夢了,夢是不連貫的。正是盛夏,天氣反複無常,下起了瓢潑大雨,天空跟染了墨一樣,黑雲壓城。“他”坐在車後座,正在閉目養神,常年跟著他的司機突然將車開得很慢,以征求意見的口吻問道:“先生,太太、不,佟小姐好像在街邊。需要停車嗎?”司機的一番話令“他”眼皮微掀,漫不經心地看向車窗外,果不其然,車輛經過時,“他”看到了撐著傘站在路邊的年輕女人。年輕女人生得極美,哪怕隔著雨幕,都能從隱約的輪廓中瞧出那令人驚豔的美麗。她打著一把傘,裙擺被雨水濺濕,她還是那副從容淡定的模樣,似乎絲毫不為這爛天氣而困擾。“不用。”“他”的聲線平穩冷淡。司機自然也就不敢自作主張了,隻在心裡同情了過去的太太幾秒鐘,便開車從路邊經過,也不知道太太有沒有認出這輛車來。“停一下。”車開出了一個紅綠燈後,坐在後座的清冷男人終於開了口,“在路邊停下,你過去送她。”司機一驚,還是穩穩地在前方停下。“他”接過了司機遞來的雨傘,準備下車。“先生,那您呢?”“我自己回去。不必說是我的意思。”“好的。”司機腹誹,這對夫妻、不,準確地說是前夫前妻也是挺有意思的,明明還關心對方,為什麼說離婚就離婚了呢?男人已經打著傘下了車,司機不敢耽誤時間,在前方掉了個頭又回去接她。………………傅禮衡醒來的時候,一臉困倦的抓了抓頭發。這段時間怎麼搞的,做這些稀奇古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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