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好大一盤棋(求月票)(1 / 1)

“雷雅婷?”朱淳安遲疑道,“前輩,要不我將這事情回稟師父,告訴天師聯盟?”裴葉搖頭,拒絕了朱淳安的提議。“暫時彆,這群厲鬼耳目靈通得很,一有風吹草動就腳底抹油溜得飛快,我懷疑天師聯盟興許有他們的眼線。你彆覺得我說話難聽天師也是人,隻要是人就要麵對功名利祿的引誘,天師也要養家糊口,他們的定力並不比普通人堅定多少。這事情,我直接跟酆都大帝說。”雷雅婷是明麵上唯一的線索。一旦敵人全麵收縮隱匿,線索就全斷了。裴葉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撞破厲鬼的陰謀,更不知道下一條線索在哪裡,她賭不起。“前輩是懷疑天師聯盟被厲鬼浸透了?”裴葉道,“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因為知情者少。天師聯盟人多嘴雜,誰敢保證沒有缺漏。”朱淳安頓了一下。“那前輩告訴我們”裴葉笑道,“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所以告訴你。丹師是被無辜卷入的受害者,她有知情權。退一萬步說,哪怕我看走眼錯信人,導致天師聯盟和酆都受創,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插手這些破事兒?還不是因為破逼副本以及功德獎勵。無法通關遊戲副本,拿不到完美獎勵,頂多強迫症發作又沒傷及她的根本利益。“前輩都這麼說了,我儘量守住這個秘密。當然,如果酆都將消息透露給我師父或者天師聯盟其他人,我就沒辦法了。”朱淳安說罷,霍地想起一事兒,“前輩剛才說酆都大帝?”雖說是大案子,但直接越過七十二司直接找上酆都大帝、幽冥之主……朱淳安想靜靜。大佬還是你大佬。果然是不知哪個山頭下來的老鬼,這底蘊真恐怖。裴葉點頭承認。“嗯,跟他有幾麵之緣,說過幾句話。”幾分鐘之後,裴葉直接當著朱淳安幾人的麵召喚了酆都大帝。“這不是酆都快遞部的律令?”丹師是微商,不僅跟陽間快遞部打交道,還跟陰間快遞部打交道。生意好的時候,每天要發幾十個快件。裴葉道,“管他是什麼律令,召喚得出來目標就行。”話音剛落,熟悉的人影從陰氣旋渦飄出。酆都七十二司:“……”他們家大帝又一次在會議上翹班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熟門熟路。當他們感覺到熟悉的震動,便默契一致地齊刷刷看向大帝。沒有絲毫意外,大帝將會議交給判官陸之道就響應召喚走了。“大帝跟那人有一腿吧?”這都第三回了!“不不不我覺得大帝是加班多年膩了,但又不好意思說,於是借著借口溜走。”七十二司議論紛紛,酆都大帝置若罔聞。“這回是什麼事情?”大帝渾身威儀,目光冷如清水,但與裴葉說話口吻自然,自然得像是詢問老友有沒吃飯。裴葉將封印的假陰差交給酆都大帝,順便說了今日發現的線索。酆都大帝:“……”“怎麼了?”酆都大帝歎道,“酆都上下忙碌數日毫無進展,倒是你給了我驚喜。”回去扣七十二司的獎金!這麼低的辦公效率,酆都還得整改!“對了,倘若這案子破了,大帝可有獎勵?”酆都大帝表情微懵。“獎勵?”裴葉理所當然地問大帝。“熱心市民提供破案線索還有錦旗嘉獎,酆都不會這麼小氣吧?”說起來她給酆都提供好幾次幫助,毛獎勵都沒有。酆都大帝眼瞼低垂,清冷的眸子似有懊惱閃過。他忘了這事兒了!“不論能否破案,你都是有功之臣。不僅酆都會嘉獎你,天庭那邊還能申請一份。”酆都大帝決定給天庭的報告寫得多一些,儘可能爭取最大限度的獎勵,算是給裴葉的補償。這個回答在意料之內。裴葉還不忘幫應鱗討一份嘉獎。直到酆都大帝走鬼門離開,應鱗、朱淳安和丹師都一臉或呆滯或震驚的神色。“厲害了,這門路直接通天啊!”說召喚酆都大帝就召喚酆都大帝。這麵子這排場,誰能比得上?應鱗越發堅定等裴葉死給她當小弟的決心。朱淳安二人也有相同的感慨。“通什麼天?”應鱗主動糾正語病。“不對,酆都大帝是幽冥之主,這應該是‘通地’!”裴葉:“……”酆都大帝回了天子城大廈,前後不過幾分鐘。七十二司發現大帝心情有些不妙。這不是錯覺。會議後半程籠罩著大帝逸散出來的低氣壓,壓得眾鬼險些喘不過去。發生什麼了?會議結束,大帝將假陰差交給刑訊司。自個兒坐在辦公室龍椅上,低頭翻著雷雅婷的生死簿。生死簿記載一片空白。仿佛世上並不存在這麼一個人。酆都大帝卻知道這不是生死簿出了問題,問題出在雷雅婷的身份上。“氣運之主,鬼帝之母……”“原來是打這個主意……”“哼!”鼻尖溢出輕蔑冷笑,酆都大帝手一握,生死簿化作白光沒入手心。“朕還沒死呢!”大帝起身站在天子城大廈落地窗前出神。窗外景色灰蒙蒙一片,天空東西兩邊掛著一輪紫色的“月”和慘白色的“日”。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和建築隱沒在陰氣之中,這是不同於陽間的景色,但一樣熱鬨有“生機”,有秩序。他絕對不允許當年厲鬼衝出十八層地獄的慘象再度發生。不知過了多久,酆都大帝移步去了一間密室。密室麵積不大但牆壁、地板、天花板刻滿密密麻麻的封印符咒。中心有一高台。高台漂浮著一截被細細密密鎖鏈捆住的指骨。這截指骨正是天師聯盟從厲鬼藍穎身體中獲取的。大帝佇立良久,似受到了蠱惑,緩慢抬手握住指骨,將其取下。指骨起初劇烈反抗,激蕩的煞氣向四麵八方衝去,似乎要將封印衝破。最後卻輕輕一顫,順從地選擇了接受。一陣溫涼的觸感從手心傳來,酆都大帝低頭一瞧,那截指骨消失不見了。不,應該說融入他的身體。他能清晰感覺到指骨的存在,以及它傳達的負麵情緒。“你是在不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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