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宵師姐,冷靜!”玉潭眼疾手快抓住陽景真君的手,麵對後者殺人的眼神,他道,“寶師兄在小秘境,我們過不去,更幫不了她!”陽景真君抿緊了唇,目光冷然,後槽牙用力繃緊似忍著什麼:“試煉還有多久結束?”試煉結束,小秘境內的活物就會被吐出來。楊穀主心知他擔心同門,但也不得不潑盆冷水:“陽宵元君,有一言不知該不該講。”陽景真君沒好氣道:“既然不當講,楊穀主可以不講。”楊穀主弱聲道:“那是魔族三十六姓的奴契……”“言外之意呢?”陽景真君目光森然地看著楊穀主。“陽宵元君也看到了,陽華真君他……”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陽華真君無辜的,還救了各派試煉弟子,但他受了這種奴契,那便是敵人。羅刹阿羅肯定會讓陽華真君打頭陣,屆時——楊穀主希望淩極宗能顧全大局。陽景真君怒極反笑。“你讓我對付自己的師兄?”楊穀主忙擺手:“不不不,在下絕無此意,淩極宗隻要不插手即可。”眾修士平時勾心鬥角不要臉,但大是大非上還是拎得清楚的。前腳受了人家恩惠,後腳還逼迫人家同門去殺恩人,這也太不要臉了。楊穀主隻是希望陽景他們能維持中立,不要下場。陽景真君冷臉道:“不用。即便如此,陽華也是淩極宗的人,輪不到他派對他動手。”楊穀主:“……”好吧,你喜歡就好。“還沒有認輸嗎?多年不見,賤骨頭是硬了很多。”羅刹阿羅看著狼狽的裴葉愉悅地咯咯笑。裴葉吐出一口血沫:“老東西,你是老母雞嗎?咯咯,咯咯,咯咯,難聽死了。”羅刹阿羅的笑容僵硬下來,且逐漸猙獰。“你找死!”裴葉半跪在地上喘著氣,摳破的十指鮮血淋漓,血肉外翻,占滿了地上的砂礫灰塵。“你說我找死?”她距離羅刹阿羅極近,後者被她激怒失了一瞬心神,正是好機會!不顧羅刹阿羅發動奴契帶來的折磨,裴葉一咬牙直接將其撲倒在地。小秘境外——眾修士:“???”等等!眾人瞬時想起羅刹阿羅喜歡美男子,“坐牢”前曾禍害不少人妖魔三族美男子的傳聞——羅刹阿羅有道侶不假,但也有無數男寵——莫非,她為了折辱陽華真君,竟控製奴契跟她魚水?依羅刹阿羅的變【態】性格,這猜測也不是沒可能。一時間,眾修士麵色古怪。也有各宗大佬默默伸出手遮住年紀還小的弟子。“年紀還小,彆看這個年齡不該看的東西。”小弟子:“???”亦有修士將內心吐槽說出口:“羅刹阿羅這個魔女當真是喪心病狂,她這般雞皮鶴顏的……哪個男子能下得了口,陽華真君一世英名被如此作踐,當真是痛惜惋惜——”話未說完就被來自淩極宗的死亡視線警告。修士:“……”眾修士都以為接下來要發生少兒不宜的畫麵,卻沒想到,還真是少兒不宜。但不是他們以為的黃色,而是鮮血又暴力的紅色。撲倒在羅刹阿羅身上的陽華真君,麵色猙獰地一手扼著她喉嚨,另一手抬起拳頭。一拳兩拳三拳……沉悶的重擊聲打得羅刹阿羅血肉模糊。“你tm教你爸爸做事?”裴葉受到的折磨越多,被激起的暴戾就越重,下手就越狠。羅刹阿羅是真的被裴葉打懵逼了。從未有一人,奴契發作的情況下還能反擊奴契的主人。心下火大,一用力反製裴葉,但沒穩住又被裴葉壓製回來。兩個元嬰修士就這麼抱著在地上滾打,拳拳到肉的較量。終究還是裴葉下手更狠。隻是她麵上的狠意看得不少修士心生寒顫。係統跟器靈嗑瓜子,看裴葉的熱鬨。【啊,這……好狠啊……】羅刹阿羅被捶得最多的部位是臉,親媽來了都認不出那種。器靈道:【把你藏起來的東西,拿出來。】係統:【我哪有藏什麼東西?】器靈嘖嘖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行,你不願意,老人家回頭找你算賬,如何?】係統慫了:【……天工大爺,那真不是我藏的……】它知道器靈說的是什麼。【大魔印記】。這個【大魔印記】中的大魔,跟眾修士稱呼羅刹阿羅的大魔,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存在。前者是上古魔尊,後者隻是剛剛覺醒魔族三十六姓血統的小魔,距離完全成長還有十萬八千裡,而在上古時期,完全成熟的三十六姓魔族也隻是魔尊麾下下屬。若非【大魔印記】被封印,潛伏在陽華身體中的奴契如何能影響她?分分鐘就會被反噬成渣渣。區區小魔也敢對老祖宗動手,活得不耐煩。可惜,如此牛批能讓裴葉在魔界橫著走的超級外掛被封了,根本用不上。器靈:【……不是你藏的,是誰藏的?還有,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係統顧左右而言他,看著心虛極了:【天工大爺,這個我真不能說……】器靈不屑:【瞧你出息樣!】係統:【淦!】二者說話的功夫,裴葉已經抓著羅刹阿羅的頭發將她往地上砸了幾十下,哪怕自己腦子也疼得要炸裂,但她就是牛脾氣,越疼越不服輸。一想到這些疼是羅刹阿羅搞得鬼,胸腔怒火就更旺盛。她疼,她就要讓羅刹阿羅疼一百倍一萬倍!“來啊,你要爸爸命一個試試看!看看是你爸爸我先死,還是你小兔崽子先玩完!”小秘境外修士隻能看到裴葉的背影,而羅刹阿羅卻能迷迷糊糊看到裴葉的正臉。黑白交纏的詭異妖紋從下往上,爬滿裴葉整張臉。蔓延至眉心的時候,羅刹阿羅留下的奴契被強行湮滅,給羅刹阿羅造成了極強反噬。“你、你竟不是人……”裴葉呸了口血,獰笑:“對啊,不是人,是你爸爸。”羅刹阿羅:“……”直至試煉時間結束,小秘境送客,裴葉才結束了“毆打老嫗”這樣的暴行。拖著羅刹阿羅出現在傳送陣,迎接她的是眾修士複雜的注目。她沒去理,而是踉蹌著走到陽景跟前,將被縛魔索捆著,隻剩一口氣的羅刹阿羅丟他腳下。“這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