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寧靜(1 / 1)

完美風暴 我欲撲街 1768 字 2個月前

來的三人,身穿淺藍色長袍,手提長劍,腰中懸著一塊醒目的腰牌。腰牌上的“風雲司”三個字更顯眼。為首一人,文質彬彬,天生一張嬰兒肥的笑臉相,臉上掛的笑意似乎永不消失。沉聲道:“七公子,隆大叔,這廂打擾。我三人奉南宮長史之令,特來知會。經過南宮長史與二位判官、九位執事的綜合考察裁定,一致舉薦貪狼後人擁有兩名進入‘原始秘境’的資格。”說時,從袖中取出兩枚紫檀木牌,遞到陳天鴻的手中,續道:“至於是那兩位公子,自然由你們自己決定。隻是,無論如何,要到八月初九日前決定好,以免誤了時辰。”說罷,嗬嗬一笑,與另二人翻身上馬,疾馳二去。“南宮一劍這隻老狐狸。”陳天鴻握緊手中的紫檀木牌,咬牙切齒,麵若冰霜,“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我曾跟隨老主人見過幾麵南宮一劍。此人並非宵小之人。”隆伯不知道陳天鴻知道了什麼,對南宮一劍如此仇恨,解釋道:“此次,他公允評定裁奪,舉薦你們兄弟中的兩人獲得進入‘原始秘境’的資格。足見此人確有一顆公平正直之心。”陳天鴻搖了搖頭,歎聲道:“隆伯,是不是我四哥安排了要你照顧我與五哥這事,並隱瞞五哥變成癡傻的原因?”隆伯一怔,這才發現陳天鴻知道的竟有如此之多,沉默了好一會,點頭道:“不錯。此事的確是四少爺秘密安排給我的事。他曾親口給我說,複興貪狼衛的人選,在你與五少爺之間。但如何讓你倆長大成人,才是重中之重,關鍵中之關鍵。”“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隆伯一聽,果斷搖頭示意,陳天鴻解釋道:“一直以來,隻要是有修煉資質的人,都會被人儘量送往九大修真門派修仙煉道。但是,卻從來沒有人發現,在修真宗派裡生存下來的幾率,遠比在‘凡域’難。我四哥天生聰慧過人,在修真門派曆練了幾年,便已知曉其中的厲害。”隆伯醒悟道:“你的意思是……”“不錯。南宮一劍何其厲害,咱家最近半月的事怕是早已一點不差的被他偵知。所以,他的此舉,乃是一舉多得。最為明顯的是製造我們四兄弟的分裂。其次,送兩人前往‘原始秘境’,能不能活著走出秘境,乃是小概率事件。其次,就算兩人僥幸活著走出秘境,按照規矩,會被分配到九大修真門派,能否在九大門派的外門弟子中生存,又得看天意。最後,最差的情況是二人平庸,返回龍門鎮,他至少落得個光明磊落、公允執事的名聲。”實則,主仆二人對“原始秘境”一無所知。所知的是從彆人那裡聽來的。但有一點是眾所周知的,每一次進入“原始秘境”的人,生還者總是極少部分。而這極少部分人,一飛衝天的概率卻是出奇的高。所以,人們在得道飛升的慣性思維的驅動下,自然而然的模糊了其它的凶險。總認為自己一定會是最幸運的那個人之一。陳天鴻沉聲道:“老賊可是把每一步都算計好了。當真是無懈可擊。”隆伯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將計就計,與命運對賭!”“誰去?”“我與老八!”隆伯倒吸一口涼氣,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手撫養大的少年,竟有如此心性,但也明白,定是前些日子徹夜未歸時,遇到了什麼高人的指點。一時,到了嘴邊想問的話,生生噎了回去。實際,確實是在那個帶著扁石出現的怪人指點後,陳天鴻茅塞頓開。十多天的尋思下來,很多事情已能想的較為透徹。“今天是七月二十五日,距離‘原始秘境’開啟的時日八月十五尚有些日子。我會儘量去抓些毒蟲,好作為家用。”陳天鴻忖度道:“等我與老八走後,在我倆未確定死訓前,你與五哥、六哥會十分安全。若有意外,隻好聽天由命了。最好,彆讓我家絕了後。”隆伯沒有點頭,沒有搖頭,隻是跟著陳天鴻返回茅草屋。陳天鴻將其中一塊紫檀木牌遞給陳天安,示意他收好,自己將另一塊木牌收起。再稍稍收拾了一番,便離開茅草屋,前往“蟲穀”。陳天鴻此去,直到三天後的日落時分才返回,所得極豐。就在這三天時間裡,隆伯雇用來的四位老仆人,已重新修建好了五間茅草屋,頗具規模。在幾處空曠地上開辟鋤犁出園子,平整的很有模樣。晚飯間,四位老仆在他們自己的鍋灶裡吃飯,陳天鴻等五人依舊圍坐在那間舊茅屋,圍著土火爐涮肉吃。飯畢,陳天鴻清了清嗓子,道:“五哥、六哥,再過幾日,我與老八會出一趟遠門。家裡的事,二位兄長要幫隆伯多擔待些。”陳天磊噢了聲,獨自出門找自己的小白豬玩去了。陳天鑫一言不發,臉色平靜。陳天安問道:“七哥,去那兒?”“原始秘境!”“那是什麼地方?”“一個很神秘、很危險的地方!”“嗨!那不錯,好玩!”陳天鑫微微歎息了一聲,道:“老七,南宮家還是對我們下手了?”“說是是,說不是不是。”陳天鴻微笑道:“六哥,無論如何,南宮一劍給了我們兩個名額。現在無論我們怎麼揣測,那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人說話間,隆伯與陳天安先後走出茅草屋,屋裡隻剩下兄弟二人。陳天鴻拿出一枚狼頭符牌,遞給陳天鑫,示意他趕緊收好,低聲道:“六哥,這是始祖創立貪狼衛時所鑄的‘貪狼令’,你要好好保管。”言外之意,自己與八弟的原始秘境之行,實屬凶多吉少。若有意外,總不至於此令再度丟失。陳天鑫生性聰穎,立即明白了七弟的用意,雖然十分擔心,但也知曉沒得選擇。畢竟,原始秘境之行,乃是普通人叩開仙門的唯一途徑。“我明白了。在你未回來之前,我會一直是個病秧子。”陳天鴻心領神會,不再多言,隻是隨口說道:“隆伯真是好眼光,竟能雇用到這麼能乾的四位老仆人。看來,等新的茅草屋乾透後,我們就能擁有自己的新房了。”陳天鑫神秘一笑,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他們確實很能乾。倒是讓我想起了給南宮家砌花園的幾位老仆人。”陳天鴻一怔,隨即亦神秘微笑,拍了拍六哥的胸膛,沉聲道:“有這樣聰明的六哥在後方,我無後顧之憂。”是夜,平靜無事。接下來等待的日子裡,陳天鴻照樣出門,每三天回來一次。幾天前前來鬨事的段家人,不知何故,沒有繼續為難發難。時間到了八月初六日,夕陽西下時,陳天鴻同樣滿載而歸。這一天,新建的茅草屋已被收拾的乾乾淨淨,隆伯早早分好房間,一切用具用物換上最新的。隆伯見陳天鴻回來,便將陳天鴻與陳天安叫到近前,分遞給二人一柄長劍。原來,自接到知會後,隆伯花了四十兩銀子,托鎮上的醜鐵匠鑄了兩柄鐵劍。好讓兄弟二人有個防身用。又遞給陳天鴻一個黑劍套,道:“把你的那對鐧收起來吧。要不然,多少有些名不符實的招搖之意。”又指了指兩間新茅屋,道:“那是你們的新屋,你們還能住三個晚上。”說罷,回到舊茅屋做飯去了。陳天鴻拍了拍陳天安的肩膀,道:“老八,加油。我們兄弟一定會活著回來。”“嗯!”陳天安重重一點頭,高興的說道:“七哥吩咐,不敢不從。”吃過晚飯,隆伯、陳天磊他們四人早早回到自己的新房間,閉門不出。陳天鴻毫無睡意,看著漸漸稠密的繁星,漫步在茂盛的草叢,一直向裡麵走去。他相信,此刻定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自己,可要自己挖出那雙眼睛,卻非易事。心想著隻要自己不死,南候與北侯的消失之事,會讓某一些人有所忌憚。這一夜,陳天鴻隨意找了一處茅草堆,舒服的躺在茅草叢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滿天繁星。思緒萬千,惆悵若失。“天律衛”、“血蹄衛”、“血蝠衛”、“石軍門”、四哥之死、五哥之癡傻,一個個詞語、一件件事情,持續浮現在腦海。它們像是擁有神奇的魔力,牽動著陳天鴻的每一根神經。陳天鴻已經意識到,自己即將進入的原始秘境,並非是進入人們傳說的叩開修仙之門的唯一途徑,而是自己十分主動的一腳踏進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漩渦。這個漩渦,強如四哥,隻如一隻小小螻蟻,被人輕鬆除掉。而生來平庸的自己,拿什麼去爭?難道是看天意的“運氣”嗎?可是,到了這個地步,還有退路嗎?還能有退路嗎?心中隱隱覺得,自從段家少爺來後的日子,太過寧靜了。這種寧靜,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地寧靜,令人不寒而栗。漸漸地,夜深人靜時,頓有幾分困意襲來,不知不覺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可剛一閉眼,突然覺得有人在耳畔輕輕吹了一口氣,一股口臭味差點嗆暈過去。陳天鴻輕盈的翻起身,隻見草叢中站著一個人影,正注視著自己。不過,這個人他倒是認得,正是龍門鎮上有名的醜鐵匠。夜色下,那張畸形的醜臉委實瘮得慌。“臭小子,我問你,你是不是見過李拐子?”“見過啊!他不是天天找你喝酒麼?”陳天鴻如是回答,心中笑道:李拐子早化成灰煙了,你是不是還想讓他找你喝酒。“短短數日,龍門鎮上死的死,消失的消失。早該死的人,活的越來越像人。這算是什麼世道!”“深更半夜來找我,隻為一個不相乾的人?”陳天鴻尋思著,醜鐵匠這個怪人突然來找自己,多半沒什麼好事。那知,醜鐵匠嘿嘿詭笑幾聲,喃喃自語道:“這幾天太平靜啦。平靜的老子心裡隻發毛。心想著,你們陳家的這鬼宅地,會不會稍微熱鬨些呢。所以,特意過來看看。”說話間,他已消逝在黑暗中。陳天鴻抬頭看天,繁星織錦,星河燦爛,流星飛馳,縱橫星空。他默默地卷起左袖,左肘關節處有一細如針尖的白點,紫白相`交,光芒暗淡,似可感應星星之力。其時,距離不遠的三間茅屋裡,亦正有三點暗淡光芒感應著星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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