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軟(1 / 1)

趙凜竹成為了第一個坐上顧天誠大型摩托的女人。——這句話瘋狂在現場各位女生口中流傳,吸引無數豔羨的目光。趙凜竹卻隻覺得渾身不自在,特彆是當顧天誠要求她抱住他的腰免得摔下去的時候。趙凜竹抽了抽嘴角,到底是沒盯著女生們的時候將自己的魔爪伸出去,而是認真地開口道:“我不想明天來學校的時候被女生們撕成碎片。”顧天誠低聲笑了笑,道:“成。”“那你坐好,我要出發了。”顧天誠抬起腳,正準備踩下油門,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男音。“等等。”陸巡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靠近,一腳踩上踏板,麵無表情,“地址。”“嘖?”顧天誠眯了眯眼,“什麼?”“我說地址。”陸巡一臉不耐煩地重複一次,“我也要去。”“我沒邀請你吧?”顧天誠似笑非笑。“地址。”陸巡一神情沉下去,“我隻說三次。”顧天誠吹了一聲口哨,異常爽快地報出一段地址,順帶著提醒一句:“Party七點半開始,不要遲到了哦。”陸巡一盯著趙凜竹,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臉色沉靜:“趙同學,一定要堅守自己的底線。”趙凜竹:“……”機車呼嘯而起,留下一串尾氣撲麵而來,陸巡一被嗆得帥哥形象全無。不遠處蘇恬恬連忙跑過來,急道:“你就這麼讓她走了?臥槽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帶走了你不虧心啊?!”謝忱拍著他的肩膀:“我懷疑你腦子不是有水是有屎了。”陸巡一臉色難看:“誰喜歡她了?”蘇恬恬冷笑叉腰:“成,你不喜歡,你不喜歡,誰說你喜歡了?以後他倆在一起我就看你後悔去吧!”陸巡一盯著已經不見蹤影的兩人,臉色難看的轉過頭來,道:“借點錢。”“哈?”“去蒲州大道。”四周的景色越來越陌生,趙凜竹看得不由挑眉,揚著聲音高聲問道:“不是去蒲州大道嗎?”顧天誠回答道:“去了你就知道了。”趙凜竹皺了皺眉頭,心裡不自覺有幾分擔心。顧天誠給陸巡一報的地址分明是蒲州大道,眼前這條路卻不是去蒲州大道的路,反而還挺偏僻的,眼看著是要往郊外去的樣子。趙凜竹半開玩笑的道:“你不會真打算威脅我人身安全吧?”“嘖。”顧天誠笑了兩句,一腳踩下刹車,車因為慣性而猛地往前一靠,趙凜竹不由自主的靠上對方後背,頓時往後縮了一下。顧天誠取下頭盔,笑道:“你放心,我沒那麼嚇人。”趙凜竹笑了笑。兩人這才繼續往目的地去。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已經跨過了鬨市區,進入了郊區,這片區域趙凜竹還算熟悉,之前和陸家出來郊遊經常來這一塊,這裡有一個黃山,是個小山丘,爬不了一會兒便能到山頂。趙凜竹取下頭盔從車上跳下來,仰頭望去:“你的Party就在這裡開?”“沒有什麼Party。”顧天誠道,“就想和你安安靜靜的看個日落而已。走吧。”事已至此,趙凜竹即便是想拒絕也彆無他法,縱然心裡有些擔憂陸巡一那邊的情況,還是硬著頭皮跟顧天誠一起往上爬去。她是知道的,這一帶手機沒什麼信號,非常偏僻,所以根本也就沒興起用手機通知陸巡一一下的心思。沒其他辦法了。趙凜竹巾幗不讓須眉,愣是爬到了山頂,而且還沒怎麼喘氣,看得顧天誠挺感慨的:“你這體力,不當體育生可惜了。”“你也是。”趙凜竹聳了聳肩,比起顧天誠,她還是要遜得多。兩人抵達山頂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去了。天空被大片的橘色暈染開來,有淺淺淡淡的紅氤氳其中,作為點綴,反而更加被突出其驚豔的色彩來。遠方嫋嫋的雲霧蔓延開來,一縷接著一縷,在視線之中成為瑰麗的一簇。而那因為山頂便格外靠近的烈日,在冬日裡難得給予一份溫暖,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這是趙凜竹人生第一次看日落,不由得驚歎。趙凜竹本來對這次獨處不抱任何興趣,卻在此刻由衷的感謝顧天誠。感謝對方給予她的這一份禮物——儘管生日的是對方而不是她。顧天誠側過頭,靜靜的看著她,突然笑道:“好看嗎?”“生日快樂。”趙凜竹道。“謝謝。”顧天誠輕輕點了點頭,“本來是想開個Party的,我請的那些人也都在蒲州大道,隻是我沒去而已。”趙凜竹扯開嘴角笑出聲來:“主人放客人的鴿子啊?”“嗯哼。”顧天誠點了點頭,視線望向天際。太陽已經落下去大半了。他突然站起身來,說道:“趙凜竹,最開始想追你純粹是因為對你感興趣而已。”“……”趙凜竹有預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便尷尬的沒有接話。但顧天誠仍然說了下去:“不過現在,是真的很喜歡你。”趙凜竹沒看對方的視線,盯著不遠處的太陽不說話。顧天誠突然問道:“所以,你還是對我不感興趣?”趙凜竹抿了抿唇,對他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不好意思,我還是覺得,這個年紀應該以學業為重。”“這樣吧。”顧天誠打斷她的話,眯了眯眼,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在最後的半年努力學習,要是考上了一本,你就答應跟我在一起,怎麼樣?”從山頂下來,趙凜竹一下就覺得特彆冷,顧天誠把自己的外套給她套上,仍然有些抵不過夜晚的涼風。趙凜竹冷得嘴唇發青,顧天誠隻好將油門轟到最大,往市中心趕。到趙凜竹家門口的時候也不過八點鐘,趙凜竹跟顧天誠告了彆,上樓在自己家門外頓了一瞬,突然轉過身去敲隔壁的房門。來開門的是陸母:“怎麼了?凜竹?”趙凜竹搓了搓手指頭,問道:“伯母,陸巡一回來了沒?”“沒呢。”陸母愣了愣,“他不是去參加彆人的生日聚會麼?”趙凜竹心道不好,麵上卻沒表露絲毫,點了點頭,道:“哦,那我待會兒再來找他吧。”陸母並未察覺不對,點了點頭跟她寒暄幾句才關上房門,房門合攏的瞬間,趙凜竹飛快的衝出樓道,打了個車往蒲州大道趕去。幸好她記憶力不錯,還記得當時顧天誠報的那個地址,出租車一路往目的地而去。顧天誠開Party的地點是蒲州大道一家KTV,大抵是夜晚的緣故,裡麵挺鬨哄哄的,人很多,隻是當看到邊上停著的一輛警車時,趙凜竹的臉色驀地一變,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的往KTV裡衝去。裡麵似乎有打砸的跡象,有人正在收拾殘局,趙凜竹忙揪了一個人問道:“請問出什麼事了?”被揪著的姑娘心有餘悸的道:“剛打起來了,有個男的單挑,還有人受了傷呢,現在都去警局錄口供了。”趙凜竹臉色有些難看,眼裡倏倏地往外放著寒光:“單挑的人長什麼樣,是不是穿一件挺薄的夾克?黑色的?”姑娘被她的眼神嚇得咽下一口唾沫,不住的點頭:“啊,是啊,還長得挺帥的,就是下手太狠,很嚇人。”趙凜竹顧不得再聽她其他的形容,馬不停蹄的又往警局趕去。她有些頭疼,再次在心裡感慨陸巡一真是個不省心的。警局。鬨哄哄的聲音不斷從裡麵傳出來,趙凜竹剛一走近就聽到了一個熟悉至極的聲音,似乎正在回答問題。儘管卡在一堆人中間,還是被她給瞬間捕捉到。趙凜竹歎了口氣,往裡走去,隨著門“吱呀”一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齊齊望了過來。趙凜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陸巡一。對方麵色不虞,臉上略有擦傷,額頭還殘留著薄汗,眼底是一片血色。他一條腿微弓,雙手抱胸,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甭提多凶神惡煞了。隻是當他接觸到趙凜竹的視線時,卻飛快的站直了身體,連抱著的雙手都瞬間放了下去,乖巧站好,跟個小媳婦兒似的。趙凜竹冷眼看著他。有個警察開口問道:“小姐找誰?”“他。”趙凜竹指了指陸巡一的方向。“過來辦下手續。”那警察看了一眼陸巡一道,“就是他先動的手,回去好好管一管。”趙凜竹頭疼的點頭:“知道了。”將陸巡一從警局領出來,外麵的寒風更是刮得呼呼作響,趙凜竹搓了搓自己的雙手,覺得自己耳朵都快凍掉了。開始陸巡一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大抵是見她實在太冷了,摸摸索索的小心上前,最後將自己單薄的黑色夾克脫了下來,甩到了趙凜竹的手上:“穿上。”趙凜竹冷眼看他,一句話也不說,又將夾克甩了回去。沒有夾克,陸巡一就隻有一件黑色的短袖T,連肌肉分明的胳膊都被凍出了雞皮疙瘩。“你能不能聽話點?”陸巡一罵道,又把夾克扔了回去。“滾。”趙凜竹一把將夾克摔到了他的臉上,“彆煩我。”陸巡一噤聲,小步跟在趙凜竹身後,不說話了。趙凜竹用餘光掃他一眼,語氣不耐煩:“把衣服穿上,我看著膈應。”陸巡一於是又將夾克套進去,雙手插在兜裡,小心翼翼的跟在趙凜竹身邊。趙凜竹如今看他就煩,兩人沉默走了一段路之後,趙凜竹才道:“我後麵是有什麼東西,你一直跟在後麵撿?”陸巡一勾了勾嘴角,這才屁顛屁顛的加快了步伐,站在了趙凜竹的身側,與她並肩前行。唉。趙凜竹在心中感歎一句,為什麼麵對陸巡一這傻子總是要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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