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開棺驗屍(1 / 1)

嵇阮大跨步去迎魏昭, 注意到領先明衍郡主一步的居然是個青衫的中年男人。明衍郡主穿得並不厚重,裹著的裘衣似乎要比一般姑娘家輕薄,而那位青衣男人更是著得像是秋日一樣, 讓人見著就想要詢問他難道不冷嗎?“這是我師父,孫崢, 他是一名大夫。”魏昭笑著說道, “我師父的醫術很好,說不定可以幫到您。”如果要是彆人, 嵇阮理都不會理,魏昭隻是握住了婁清韻的手腕就斷的出人有孕,要知道那幾個太醫,當時還有太醫不能確定婁清韻是否有孕。所謂是名師出高徒, 魏昭的醫術好,孫崢自然更是如此。嵇阮拱手說道:“多謝郡主的好意, 我不勝感激。”“孫大夫請坐,時間太緊, 明天就要開棺驗屍,客套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關於這樁案子您應當也聽明衍郡主說過,我不再複述。我就把這幾天大理寺官員辦案的方向和您說一下, 案卷都在這裡,看需要哪些東西,或者需要見那些人。”大理寺官員手中都有一塊兒木牌, 在破這起案子之前,都可以無視宵禁、城禁可以自由出入。孫崢點頭說道:“昭昭把她知道的已經都說了, 我想重點看看大夫的診斷,還有詢問記錄,還有關於鐘大人、管夫人所述細節。”嵇阮一口應了下來。為什麼孫崢會出現在京都, 要說起來和魏昭有些關係。旁人不知道大理寺辦案的細節,魏昭從嵇珩之那裡知道的清清楚楚,鐘世朗體表無淤青等傷痕,死亡表征符合服用了如意合和丸的作用,在這種情況下開棺驗屍,能有作用嗎?魏昭心中也著急,似乎是她太過於焦急,在夢境之中影響了小魚兒。其他的小魚還是沉入在水底裡,小紅尾則是懶洋洋地甩動尾巴,魏昭小心翼翼把小紅尾捧在手心裡。它大大的眼睛也是半闔著,似乎時時刻刻都要睡著了。“昭昭彆擔心。”它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孫神醫他們很快就要來了,我幫你催一催。”說完了之後,小紅尾就化作流光消失在昭昭的眼前,她有些擔心小紅尾的狀況,更不知道小紅尾怎麼幫她催?結果就在三天後見到了孫崢、岑薛青還有孫寶珍。孫寶珍撲入到了昭昭的懷中,她這個年齡說話還有些不太清楚,抱住了魏昭,喊著“魚魚”。魏昭穿著灑金錦鯉戲蓮子圖案的裙子,這讓岑薛青笑著說道,“寶珍,彆看魚魚了,先喊明衍郡主。”“還是喊我昭昭。”魏昭笑著說道,她心中想著,這魚魚恐怕指的是小紅尾。小紅尾應當是沒事吧,希望春日快快到來。孫寶珍住慣了雲州,但是到了冬天的時候,她不知道從誰那裡聽到了京都會下雪,就鬨著要來京都。夫妻兩人本來也不急,在北上的路上,遇到了各個城池就入城去小住幾天,白天賞玩景致,而岑薛青總是會在晚上畫下一幅幅的畫卷。誰知道前幾天孫寶珍鬨著不許在其他城池住,要快點去京都,夫妻兩人就不再其他地方耽擱,直接入了京都,兩人險險在開棺驗屍前一天到了京都裡。元安公主府在當時修女兒院子時候,順便也按照林家宅院的設置,把客院的院門調整了位置,也劃出了方便人進出的角門。這種客院給了客人方便,孫家人推辭不過元安公主,就住在了公主府。孫崢和岑薛青兩人入城的時候,皆是聽說了封老太君的事,他們兩人都注意到,這事裡有一個很關鍵的人物就是昭昭,此時就問起這件事。昭昭要說的東西自然比京都裡傳得消息多,也說了大理寺官員的煩惱。“其實開棺驗屍本來就不是次次都會有成果。”魏昭說道,“鐘家人包括封老太君都可以接受沒有結果的事,但是百姓們還有聖上是希望有個結果的,尤其是……師父,您若是見過婁小姐就明白了,在場的人都覺得她殺了人,但是仗著做得好不肯承認,而且封老太君……”岑薛青自從與孫崢複合之後,心情格外柔軟,這會兒落了淚,魏昭也有些哽咽,等到平複好了心情才說道:“師父,我在想是不是有可能她用很細的針紮入了對方的死穴裡,所以體表無傷,又可以造成氣血翻湧的狀況,所以鐘家人發現不了他的問題。”“確實有這個可能。”昭昭的年齡太小,跟著學醫的時間也並不長,她隻是對死穴略有涉獵,這方麵懂得不多。岑薛青的聲音有些沙啞,對著丈夫說道:“你就陪著昭昭走一趟,明天就要開棺了,能給大理寺的人出點力就出點力。孫崢站起身來:“走,如果要是運氣好,指不定還當真可以幫上忙。”故而在孫家人還沒有來得及去錢家、林家拜訪,孫大夫隻在元安公主府小坐,就出現在了大理寺。這案宗很是詳細,孫崢看了許多之後,還翻看了過於仵作解剖的卷宗,眼見著時間已經快要到宵禁,先讓魏昭回去了,孫崢留在大理寺裡,沒多時,嵇阮帶著孫崢與幾位仵作在夜色裡匆匆離開大理寺。第二天的清晨,走街串巷的更夫敲著鑼鼓,而整個鐘家在聽到了動靜之後,就開始洗漱忙碌起來。這些天,凡是路過鐘家的,都可以聞到燒紙的味道,今天早晨也不例外,而那煙火的味道更濃厚。燒紙過後,鐘家人齊齊整整穿著白色麻布,走出了鐘家大門。本來外麵不少人等著湊熱鬨,看到了領頭拄拐杖的封老太君,瞬間人群沉默了下來。不知道是誰帶頭喊著,“今天開棺驗屍定然可以定婁清韻的罪!”這一聲讓人群也都發出了呼喊聲,封老太君鄭重對人行禮。走出了胡同口,大理寺、欽天監的官員還有嵇珩之、魏昭也在場,那流光現在已經成了魏昭的丫鬟,她拱手而立,沉默地站在一邊。祁明萱帶著冪蘺,透過紗羅看著走在最前麵的魏昭,和上輩子相比,她似乎更高了一些,其他倒是沒有太大的改變。魏昭沒看到祁明萱,她看的是人群裡的母親、岑薛青還有錢林兩家人。欽天監官員穿著禮服,手中捧著日晷,旁邊跟著另一位官員,手中捧著厚厚算好時辰的冊子。人群也因為這樣的肅穆環境而不約而同安靜著,就在此時祁明萱心中一震,猛地轉過身去,過了一會兒,人群裡才發出了小小的騷動。等到那聲音近了,才知道是長長一串的僧人過來,領頭的那人耳輪垂埵,唇色丹暉,是天生佛相的虛雲大師。他的手中輕敲著一塊兒木魚,那木魚與其他僧人的皆是不同,發出的是金玉碰撞之聲,這讓祁明萱聽到了聲音就想到了虛雲大師。他怎麼來了?難道又要給明衍郡主斷命,說她“福如山嶽,貴不可言。”想到了這八個大字,祁明萱的手指掐著手心,深深折斷了指甲。虛雲大師領著法決寺的僧人一起到了這裡,這婁清韻辱佛門清淨,佛門中人也希望陳年舊案可以破獲。他們是僧人,現在過來的目的是讓棺槨之中被擾了的鐘大公子魂魄安寧。太常寺卿鐘閏在六位禦史到他家中時候,妻子哭得背過氣,他沒有落淚;一次又一次陷入當年的回憶,敘述如何整理兒子的遺容時候,他也沒有哭;在看到了這一大串的僧人,鐘閏直接給這群僧人跪下了。這虛雲大師隻看他的麵相還有袈裟和木魚就知道他獨一無二的地位,鐘閏同意開棺驗屍是想要給兒子清白,他的心中是有怒火還有後悔的,同時還有隱憂就是怕兒子已經去了,他的魂靈不得安眠。此時這群高僧的到來讓他心中一塊兒大石落了下來,嚎啕哭著,“謝謝大師。”隨著鐘閏跪下,鐘家人也都跪了一地,哽咽對著虛雲大師叩首。欽天監的常大人認得其中的虛雲大師,畢恭畢敬地行禮,他是去請了法決寺的僧人,那些僧人說最遲開棺的時候會過來,萬萬沒想到現在就已經來了,而且還是虛雲大師領頭。法決寺的人不敢輕易答應,就是因為主持算到了虛雲大師會來,但是虛雲什麼時候會到京都裡,他們也摸不準,所以說了最遲過來的時間。法決寺的僧人到了,正好也是欽天監看準的吉時,長長的隊伍行進。原本鐘家人請的哀樂隊也用不上了,法決寺這一次大半個寺廟都空了,隊伍最後的是一批年齡不大的僧人,他們奏樂,伴隨著木魚聲、唱經聲形成了神聖的哀樂,跟著行進的百姓,雙手合十走著,口中也跟著念經。城門口的守衛在遠遠看到了這隊伍就維持好秩序,讓他們能夠順利出城,很快就到了鐘大公子的墳墓。欽天監自從虛雲大師來了之後,就不再看時辰,而是由虛雲大師來主持儀式。虛雲大師跪在墳前,恰巧雲開而日出,那金光落在墳前,百姓們見著金光開,驚呼出聲,而虛雲大師正好停下了敲木魚,“時辰到。”大理寺請的人動作有力而又快速,等到鐵鍬碰到了棺槨,動作就小心翼翼了起來,繞著棺槨多挖出了供人站立的位置,四人綁好了棺槨的四角,示意讓上麵的人抬棺,同時小心翼翼地護住棺槨的底板,免得下麵腐朽,屍骨直接落在坑中。管氏彆過頭,不忍心去看棺槨裡的兒子,而封老太君通紅的眼珠子就沒有離開過這棺槨,當年她因為病得昏昏沉沉,孫兒入斂的時候她都沒有看到。虛雲大師再念了經書,有僧人送來他的禪杖,金色的禪杖上九環碰撞發出清脆聲響,“鐘家人祭拜。”等到鐘家人上前拜後,便是開棺時候。四名壯士分立四角,手中鐵鍬早已經伸入到棺蓋之下,重重一撬,就聽到了釘與木分裂的聲音響起,棺槨開了。剛開始隻是淡淡的臭味,等到棺木完全開了,惡臭味縈繞在所有人的鼻尖。帶上了遮掩口鼻的三角巾,口中含著香丸,五位仵作上前檢查鐘大公子的屍體。一年的時間,不足以讓鐘世朗的屍體白骨化,但是肉也潰爛了不少,大部分都是薄薄的一層黑皮,仵作時不時需要彆開眼,免得眼睛被熏得不適應。驗屍的過程是用白布圈起來,不讓其他人看,跟到這裡百姓,到了法決寺的僧人那邊,要麼磕頭,要麼跪拜,等這邊仵作出結果。仵作初步勘驗完畢之後,孫崢也上了前,他手中拿著一本冊子,第一次見這種屍體,他似乎有些不適應,但很快就與那些仵作交流,並且在屍體上點一點,得到仵作或是搖頭,或是點頭的答案。差不多等了半個時辰,白布鑽出一個人來,那人是孫崢。魏昭一喜,林清薇看著她的模樣,就知道事情應當妥當了,錢寶兒尚且沒明白,結果昭昭附耳說了幾句,她的眼睛彎了起來,捂著嘴腦袋點得像是小雞啄米一樣。而那邊封老太君也一直在留意魏昭的模樣,此時柱著拐杖走過來,而封老太君這樣一動,鐘家人一串兒都跟在她身後,老太君的目光灼灼,“是不是你師父有好消息?”昭昭點點頭,“應當是有發現,師父的腳步挺輕鬆的,就看嵇大人怎麼看了。”鐘家人乾脆沒有移動位置,而是和魏昭有一搭沒一搭說這話,一邊死死盯著白布。就在這個時候,嵇大人從白布後走了出來,而孫崢和五個仵作就跟在他的身後。百姓們也騷動起來,念經的聲音並沒有停頓,隻是為首的虛雲大師睜開了眼,手持禪杖走了過來。嵇阮說道:“幸不辱命,在五位仵作的勘驗下有了成果,鐘世朗並不是死於藥物,而是人為致死。”這具體的手法不在此處敘述,審婁清韻案子的時候,自會在公堂上公布。這一次婁清韻的殺人方法除了讓仵作開了眼界,知道一定的醫理有助於仵作驗屍,也讓嵇阮想要進宮麵聖,改變這一次公堂斷案參加人,這案件的審判隻怕不能直接對所有人公布,若是有人模仿婁清韻斷案,便為不妥,這次是請了這麼多仵作,還幸得神醫相助,之後隻怕不會那般好運。上午開棺驗屍,到了正午濯洗焚香過後,嵇阮進宮麵聖,對聖上言明婁清韻的手法。趙桓允了嵇阮的提議,於是這公堂審案,改了過往的規矩,參加的人是朝中三品及以上的官員。貼好了告示,百姓們發現以前是人人可以圍在衙門口,現在不能如此。“為什麼這樣啊,豈不是沒有熱鬨看了?我還想著占個好一點的位置,看看那個婁小姐是不是當真‘賽觀音’。”“她哪兒是什麼‘賽觀音’,分明就是毒娘子,不過我也好奇,那婁小姐生得如何花容月色。”“隻有朝中大員看也好,當年鐘大公子死得不明不白,他這死後運氣好,找了那麼多仵作,聽說還請了神醫,要是其他人被毒娘子這樣的人害了,隻怕還不明不白呢。”“想要見婁小姐還不容易?到時候這案子斷下來了,她肯定是斬立決,在囚車裡也會看到。”“這倒是,上次家裡有雞蛋臭了一個,本來打算扔掉剩下的雞蛋,不如都留著,到時候扔她!”百姓們雖然不能入衙內,但是也是頭一遭見到這麼熱鬨的情形,穿著官服的大員們鱗次櫛比入了內。他們那兒一次見過這麼多的大臣?對著穿著禮服的官員指指點點:“戶部侍郎是三品,這戶部右侍郎也來了,他就是林鶴啊。你說林鶴是誰?他撿過一個孩子,把養女養得好著呢,這位被撿的孩子就是明衍郡主。”“那邊是禮部尚書,歐旵,果然是生得就看著腹有清華之氣,聽說還是太子太傅。”“看到了沒有,禦史也來了,都是他們弄得一定要開棺驗屍,這次又請了禦史,會不會也無法斷定是婁小姐殺人?”“不會的,上午的時候那麼多的法決寺的僧人念經保佑呢,最前麵的是佛子!有人問虛雲大師,他說:天理昭昭,報應不爽,這不就是可以破案的意思?”“居然是虛雲大師,我還想著這樣晦氣的事情就不去湊熱鬨了,失算了,要知道是虛雲大師,我應當上午湊湊熱鬨。”“原本可能有些晦氣,但是有大師的加持,哪兒會晦氣?我上午去了,哎呦,虛雲大師身上都是金光呢,我聽著那些念經的聲音,感覺身體都輕鬆了,我中午多吃了一碗飯。”“我多吃了兩碗飯,感覺渾身都是勁兒,你沒去當真是虧了。”當最後一位官員入了內,褚色大門關閉,衙役肩並肩站在台階上,右手虛撫在鋼刀上,看架勢讓人便不敢硬闖。婁清韻與成九思再次被提審出來,成九思看著憔悴了一大截,而婁清韻頭發略有些淩亂,並未太過於憔悴,考慮到她腹中有孩子,婁清韻恐怕是天牢裡待遇最好的女囚犯。婁清韻的祖父也來了,而鴻達侯府,她的姑姑、姑父等人沒有來。婁清韻的祖父腿腳不太方便,之前為了撬開婁清韻的最,他也被請到天牢裡的,婁清韻在麵對婁岷的時候,總是異常的乖巧,她的眼眶裡含著淚:“祖父您相信我,我隻是貪玩了一些。養成九思是我不對,殺人我哪兒敢?”“您和姑姑說一聲,我知道姑姑恥於見我,當真是對不住姑姑與姑父了,還有我的表妹。”“祖父,您彆逼我,我可以發誓,我沒有殺鐘大公子,他畢竟是我的未婚夫啊。”婁岷憔悴了許多,一會兒覺得應當相信那些禦史,他們人品中正不會騙自己,一會兒又覺得,可能當真不是婁清韻,如果不是她,他還想要保住她的一條命。嵇阮也知道婁岷的名聲,再看著這位老人,心中歎息,看著婁清韻如此兩麵三刀的模樣,便沒有繼續折騰這位不出世的大儒,總歸他也無法從婁清韻這裡問出真相。堂審很快就進行到了開棺驗屍的結果這一步。婁清韻原本輕鬆而又篤定的神色不見了,她的祖父婁岷閉上了眼,其實他當時就隱隱有了猜測。婁清韻當時說,“祖父,您要是不信,我可用爹娘的名聲來發誓。”那種語氣少了對父母的敬重,隻有想要洗白自己的自私。此時嵇阮不疾不徐說著話:“人體的‘分水穴’是在肚臍上一寸,這裡快速紮三到五針,就有致死功效,人在死之前還有片刻意識,隻是說不出話來,脈象表現的就是氣血翻湧。這會和如意合和丸的表現相似。”“這一次大理寺複查此案,根據卷宗裡的記載,鐘閏大人親自給死者鐘世朗洗漱軀體,體表無傷口,唯有分水穴這一處有些許腫脹,還有一個紅點,當時因為是夏天,鐘大人以為是蚊蟲叮咬所致,所以沒有放在心上,但同時因為這個紅點是在正中位置,所以還記得。”“這種死穴上紮針導致的氣血翻湧,和如意合和丸不一樣,如意合和丸,不至於讓人腦內出血,死後屍骨無異常,而鐘世朗的屍骨查驗之後有三處異常。”“鐘世朗的頭發剃掉了之後用絲綿擦拭,會有掛絲現象,普通的氣血翻湧並不會有此現象,這是驗屍異常的表現之一。”“頂心骨朝太陽的方向看,可以看到囟門掛絲的部位會有一滴似水滴的紅色部分,這是異常的第二處表現。”“鐘世朗的門牙有兩處紅色點,這是異常表現的第三處。”“查閱了過往的卷宗,在大理寺目前存檔的案卷裡,有分水穴致死案件一樁,重新檢查屍體後發現這三種現象,死者鐘世朗的狀況與此現象相符合。”那天晚上,查到了相似的案宗。一行人匆匆趕赴死者的家中,出了高額的銀子,讓家屬答應再度開棺,所以今天才可以又快又準地找到證據,證明是針刺分水穴導致的死亡。當時婁清韻是與鐘世朗獨處,從時間上判斷,隻有她可以對鐘世朗動手。嵇阮終於可以說出那句他很早前就想說的話,對著癱坐在地上的婁清韻說道:“婁清韻,證據確鑿,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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