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不好了……”我的命令剛一下達出去,不大一會兒,淺水灣那邊負責突襲的臨時突擊隊隊長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嘭嘭嘭……”我聽見背景聲音還有很激烈的交火聲。“怎麼回事?”我沉聲問道。“我們好像中了彆人的埋伏,已經犧牲好幾名同誌了。”臨時突擊隊隊長的聲音很鎮定,不過可以感受到他此時的內心一定很不平靜。“中埋伏就對了!”我心裡很無恥地說了一句,不過嘴上卻很驚訝地道:“怎麼會中埋伏?你視情況而定,敵人火力太猛就馬上撤退。”這邊本來就是佯攻,沒必要太認真。“組長,我一定儘量完成任務。”突擊隊隊長有些答道。“辛苦了,有事及時向我報告。”我道。“是!”那名突擊隊隊長應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說真的,這一刻我心裡即開心又難受。開心的是感覺到有了權力真好,難受的是,我無法確定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我叫這些人去救人明顯是把他們往火坑裡推,讓他們去當炮灰來吸引火力。我要是不知道哪裡有埋伏也就算了,我明知道哪裡很可能有埋伏還這麼做……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深深地愧疚感,這些人如果都是一些混混或者煉獄島的殺手也就算了,但他們不是,他們可是正兒八經的甘願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有誌青年,國之棟梁。或許他們在某些時候會根據自己原來的上級做出一些對我的不忠的事情,但是錯也是他們上級的錯,並不是他們的錯。陣在狂弟。“轟隆隆……”就在這時,我們所在的背麵突然傳來一陣直升機的轟鳴聲。“刀頭,刀頭,發現一架直升機正在朝你們所在的方向飛去。”耳麥裡很快就傳來刀疤叔下屬的呼叫聲。“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刀疤叔很淡定地說道。我們所在的屋子一共有五個人,我和刀疤叔、秦愛、陳悅、木依。除了秦愛,我們幾人全都帶著對講機。因此,不管是刀疤叔說的話還是下麵那些人說的話我們都聽得見。我之所以沒有去親自參加那邊的突襲行動,主要也是因為有陳悅和木依在這裡,我要是去救嚴萱兒的話,她們肯定會跟著去。帶著她們去救嚴萱兒,我覺得我還不如不去。遠處的太陽已經徹底升出了海平線,清晨第一縷陽光朝我們斜射而來時顯得分外刺眼。“轟隆隆……”就在這時,那直升飛機的聲音突然從我們頭頂穿過,但見一架直升飛機越過我們所在的屋子,徑直朝那所小木屋飛去。直升飛機是一架黑色塗裝印著sdu標誌的直升機,看見如此一幕我心裡猛然一顫,與刀疤叔麵麵相覷。sdu代表著什麼我當然知道,我在來之前就叫尤商把香港一些特警和駐港特種部隊的資料給我全部發到手機上看了一下。sdu就是香港飛虎隊官方稱呼“特彆任務連”的英文縮寫,他在香港警方內部的全稱是警察機動部隊特彆任務連,官方簡稱特警隊。實際上“飛虎隊”隻是香港市民和外界給予他們的一個綽號,不過我們從小看電影就知道香港有個飛虎隊,其他啥也不知道。我怎麼都沒想到飛虎隊為什麼會突然跑到這裡來。很明顯這其中肯定是嚴正在搞鬼,難道是這老狐狸識破了我們的聲東擊西?事實證明,我的猜想是對的。飛虎隊的那架直升機懸停在小木屋外圍,十幾名特警繩降落地,很快就包圍了小木屋。而後就是很專業的交替掩護,突襲衝進小木屋,解救出被我們綁在小木屋裡的嚴娜。從飛虎隊直升機懸停,特警隊員落地,到救出嚴娜、帶人質離開,前後一共不到五分鐘時間。“轟隆隆……”直升機帶著嚴娜走了,我們一群人隻能大眼瞪小眼,又哪裡還敢輕舉妄動。彆說此時埋伏在周圍的人全是一些見不得光的殺手,即便是我們軍情局的外勤特工,我也不敢叫他們出去和飛虎隊搶人。要知道這裡可不是內地,一出什麼大事,世界各國的記者一下就會將這裡的事情傳遍世界各地。再加上我們這些外勤特工全都是見不得光的,隱藏在香港各個角落,隻有我們總參以及一些少數相關領導知道。他們要是一曝光,會在香港引起什麼樣的風波,誰也不敢肯定。這個責任誰也承擔不起。小木屋周圍留下了八名特警在周圍警戒,很快,現場就湧來了一大批警察過來封鎖現場。不大一會兒,各路記者大軍便就聞風而至。忙活了一夜,不僅嚴萱兒沒救著,反而還沒嚴正把嚴娜給救走了。我腦袋很迷糊,很多事情都有些想不通。嚴正叫飛虎隊把嚴娜救走,這一點倒不是很難。隻要他隨便一報警,說有犯罪分子綁架了一個人藏在這個木屋裡,飛虎隊就會開著直升機過來救援。能想出這個辦法倒不是很難,難得是,他是怎麼知道那麼準確的位置的?雖然我們故意透露過嚴娜會被我們藏在沙頭角碼頭的小木屋裡,可是這周圍的小木屋也不止這幾棟啊。難道我們身邊還有內奸不成?不可能啊……“怎麼不動手啊?他們剛剛就十幾個人,我們還怕他們不成?”陳悅一臉不屑地道。“你知道那些人是誰嗎?”我沒好氣地道。“知道啊,他們衣服上不是寫著的嗎,飛虎隊嘛!”陳悅一臉雲淡風輕地道:“小時候看電影感覺他們好像很牛逼的樣子,早就想和他們交下手了。”“……”我橫了她一眼,沒繼續和她扯淡。就在這時,刀疤叔開口了,但見他捂著耳麥低聲說道:“全部撤退,自己隱藏好,有新任務了我會及時通知你們。”“是!”耳麥裡傳來一陣應答聲。刀疤叔緩緩地看向一直站在門口地秦愛:“秦愛,出去想辦法把嚴萱兒找到。”“嗯。”秦愛說了一聲就轉身出門了,隻是臨出門之前還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給我的感覺就好像她對我有些依依不舍似的。尼瑪,啥情況?秦愛的這麼一副表情,看得我又是一陣心神蕩漾。這娘們兒不會因為隻記得我救了她,現在一心就想著以身相許吧?秦愛先前一直都獨自一人安靜地站在門口,很明顯她是在為我們守門。確切地說,她是在為我和刀疤叔守門。因為她的眼神對陳悅和木依一直都充滿了敵意,隻有看向我和刀疤叔的時候才會稍微緩和一點。我也是此時逐漸明白之前刀疤叔為什麼會說,秦愛失去記憶對她來說也不是壞事。實際上,我覺得以前刀疤叔其實是在說反話,他有可能是想說,她失去記憶對我們來說其實是件好事。要知道,以秦愛的個性,她要是沒有失去記憶,她肯定是不會甘願鞍前馬後地跟在刀疤叔身邊的。更不可能對我會有那麼好的態度。當然,此時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趕緊詢問了一下那邊突襲彆墅的情況,那名突擊隊隊長卻帶給我一個驚天好消息:“組長,幸不辱命,你要的人救出來了。”“什麼?人救出來了?”我驚呼道。“是的。”突擊隊隊長應道:“我正帶著人撤退,我們傷亡很大,你去我之前給你的一號點和我彙合。”“好的。”我應道:“傷亡情況怎麼樣?”“死了五個,所有同誌基本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一些槍傷刀傷。”“辛苦了,謝謝!”我由衷地道了一聲謝。這特麼哪裡是什麼聲東擊西啊,整個就是一個聲東擊東。我原本以為那些各處給我抽調出來的外勤特工全都是些出工不出力的角色,卻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玩命。這一刻,我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我把彆墅那邊的情況給刀疤叔說了一下,之後我和刀疤叔仔細商量了一下後續計劃,便趕緊撤出了沙頭角碼頭。